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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璇知道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有多恐怖,她想避开不看,可下一刻她已经变成趴在地上的自己。
淑贵妃走进牢中,好似没有闻到这里让人作呕的血腥味,笑靥如花的走到陆璇面前。
陆璇无力抬头看她,她便用做工精细的绣花鞋挑起陆璇的下巴,在看清她血迹斑斑的脸后,从一旁的木桶里舀了瓢水泼在陆璇身上。
“唔!……”
陆璇咬着牙闷哼一声。
那木桶里的水本是加了盐的水,此刻浸泡在身体的伤口上,竟比上刑时还要痛!
“醒了?那还不向本宫行礼?”
有人搬来干净桌椅,淑贵妃坐在上面懒洋洋的看着陆璇。
陆璇想起来,可她的身体已经到了极致,连手指头都动不得,要如何向贵妃行礼?
淑贵妃等了一会儿便不耐烦起来,叫了声来人,立刻有人上前把陆璇架起来。
浑身每一寸皮肉都叫嚣着疼,可下一刻,陆璇被强行按倒在地,并不是地面,而是布满细密钢针的木板之上。
膝盖好像与身体分离,陆璇那时到底不过十二岁,这一跪,精神已是崩溃。无声的啜泣,身体抑制不住的颤抖。
她很害怕,因为不知道下一刻等着自己的会是什么样的刑罚。
但她更害怕的是因为自己的过失害得爹爹和将军府的人都经受这样的痛苦。
所以纵然在天牢被折磨得生不如死,她也不敢松口说一句认罪的话。
可是刚刚少卿说如果她再不认罪,整个将军府的人都会给她陪葬!
她怎么能!又怎么会让这样的事发生呢?
所以她认罪,如果只需要死一个人,那就让她死好了。
“就是你想要谋害皇嗣?”
淑贵妃捏住陆璇的下巴问,眼泪在她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痕迹,让她看起来无辜又绝望。
陆璇颤着声回答:“是。”
“那你是如何做到的?给本宫详细说一下经过。”
“我……”
陆璇只说了一个字就说不下去了,她不知道什么叫谋害皇嗣。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被抓进牢中。
“不说?来人!上刑!”
淑贵妃一声令下,立刻有人搬来长凳,陆璇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却本能的战栗。
有人将她的右手手臂捆在长凳上,她只能惶恐不安的睁大眼睛。
她的手好小,还不到爹爹的手掌一半大。
她用这只手揪过爹爹的胡子,牵过少卿哥哥的手。
可是现在,这只手要经历未知的刑罚,她不知道自己能抓住什么来拯救自己。
当看见一个人拿着锈迹斑斑的铁钉和锤子走向自己的时候,陆璇控制不住的哭喊:“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少卿哥哥不是说只要她认罪就好了吗?为什么还要这样对她?
有没有人可以救救她?
爹爹,璇儿好怕,你为什么不来救我?
少卿哥哥,璇儿已经认罪,可不可以求你让璇儿就这样死掉?璇儿真的好痛!
“慢着!”淑贵妃出声打断准确施刑的人,眉眼弯弯的看着陆璇,引导的问:“你根本就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对不对?”
“璇儿不知。”
陆璇喘着气回答,如同被抛上岸的鱼,濒临死亡,却还在垂死挣扎。
“好孩子,是不是你爹和路太傅欲帮三皇子铲除障碍密谋杀害本宫儿子的?”
淑贵妃夸奖了陆璇。继续问。
这句话的信息量太大,陆璇根本无法理解她说的是什么,但一听到自己爹爹,本能的摇头:“不是。”
“真的不是?”
淑贵妃伸出食指,细长的指甲在陆璇身上的伤口抠挖。
陆璇疼得喊了一声,却还是倔强的回答:“不是!”
我爹是将军,他不会做坏事,绝对不会!
“行刑!”
淑贵妃敛了笑冷声命令,有人将陆璇的手掌掰开压在长凳上。
然后一根铁钉压在她的手背,铁锤砸下来,一下又一下,能清楚的听到自己手骨碎裂的声音。
“啊!!!”
陆璇再也无法忍受,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吼。
好痛!她会不会就这样痛死掉?
敲完一根铁钉,施行的人停下,淑贵妃厉声逼问。
“路太傅与护国将军妄图扰乱朝纲,迫害皇子,是不是!?”
“不是!”
淑贵妃没想到一个十来岁的丫头片子竟然能撑到现在,冷冷的笑起:“还真是生来的贱骨头!”
第二根、第三根铁钉敲下,陆璇的眼睛已经睁不开,耳边更是嗡嗡作响,根本听不清淑贵妃说了什么,只哑着声有气无力的回答:“不是。”
不是爹爹做的,也不是璇儿的错。
在这里的每一天每一刻都是无尽的折磨,现在璇儿认罪,爹爹和府上的人就都不会来这个地狱一样的地方。
璇儿等过爹爹,可是这么久爹爹都没来,璇儿一定是因为璇儿这次闯的祸太大了,爹爹也没办法,所以璇儿不怪一点也爹爹。
爹爹,璇儿以后也许不能陪在你身边了,因为璇儿现在真的撑不下去了。
少卿哥哥,可不可以求你不要让爹爹看见这样的我,璇儿怕爹爹看了会难过,爹爹他最怕璇儿疼了。
爹爹是大将军,他要是哭了会被天下人嘲笑的,璇儿不要爹爹哭。
想到这里,思绪戛然而止,陆璇感觉这具身体突然充满了的力量。
不!不可以!
她在那个时候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么会绝望到想要死掉?
为什么一点都不记得了?
陆璇在心底呐喊,可她根本无法阻止和改变任何事情。
她感觉自己站了起来,亲手将铁钉一根根拔,然后看着淑贵妃。
这个女人是恶魔,是蛇蝎,她想要害死爹爹。
陆璇用尽全身的力气冲过去。
就这样吧,拉着恶魔一起下地狱!不要让她再害其他人了。
陆璇是这样想的,可她忘记了缚在自己脚上的玄铁铁链。
在淑贵妃惊慌躲避的时候,她已经重重的摔在地上,狼狈而悲哀。
她已经分不清自己脸上的是眼泪还是血,快要完全崩溃前,她发现门口开着一条缝,有明亮的烛光洒进来。
很微弱却是她渴望而不可得的温暖。
她忍不住想要用手去触摸,伸出去的手却僵在半空。
那烛光背后,站着的人穿着厚底白靴,鞋面上正是用金丝织就的祥云啊。
那金丝反射出来的光芒几乎要刺瞎她的眼。
原来,少卿哥哥是知道的么?知道淑贵妃会来这样折磨自己,亦或者原本他就是与淑贵妃一起来的?
他……原来这样讨厌自己呢。
是因为这个真相太过惨痛,所以她自己才会选择遗忘,不愿面对么?
陆璇这样问自己,却找不到答案
门缝的烛光突然变亮,越来越亮,最后冲开石门。光芒大盛,陆璇不得不闭上眼睛,良久再睁开眼睛,周围已是另一番景象。
身上是丝滑无比的锦被,头顶是薄烟一般的青纱帐,青纱帐外是黄花梨木雕刻而成的桌凳。
桌子上用白玉瓷器盛着精致的糕点和茶水。
这里是哪里?她怎么会在这里,现在是现实还是梦境?
正想着,一个俊朗的男子推开门进来,和陆璇对视。
片刻后那人不敢置信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腿,然后朝陆璇冲过来,嘴里还夸张的叫唤:“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姑奶奶你要是醒不过来这临渊阁可就要被拆掉了。”
临渊阁?
陆璇蹙眉,虽远在边关,但她对这个名字还是有所耳闻的。
据说这里网罗了各种鬼医怪才,他们行医手段怪异,不被世俗接受,但都医术高明。
不过这不算最特别的,更特别的是,他们个个脾气古怪。
有的专给富人治病收取万金,有的专给穷人治病分文不取。
有的则定下各种各样奇奇怪怪的规矩,达不到要求的。就是死在他面前也是不管的。
若说这世上除了权势还有什么是让人忌惮的,那便是生死了。
因而,纵然临渊阁里的大夫个个脾气古怪,但前来求医的人络绎不绝,就连皇家有时也会屈尊降贵一求良方。
让陆璇不解的是,她怎么会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她好像和这里的人没什么交集吧?
“你……”
陆璇刚开口说了一个字就惊住,她的声音嘶哑得如同垂暮老人,而且刚说了一个字,喉咙就撕裂一样的疼。
“是不是很疼?疼就好,若是不疼可就要出大事了。”
男子嘀咕着扶起陆璇,让她靠在自己肩上,拿出一个黑色的小瓷瓶,拔了瓶塞不由分说就要往陆璇嘴里灌。
陆璇暗中撑着床板,一个滚身避开,男子又哇哇大叫起来:“啊啊啊!你弄洒了我的蜂毒浆!”
“……”
陆璇听说过蜂王浆,蜂毒浆是什么东西?
陆璇警惕的看着男子,想要去摸藏在身上的鞭子,却发现她身上早已换了一身宽大的里衣。
陆璇脸色一变,揪住男子的衣领审问:“你是什么人?谁动了我的衣服?”
男子并未被吓到,反而一脸兴奋的看着陆璇:“你是第一个喝了蜂毒浆之后能在十二个时辰以内醒过来并站起来的人,你现在不觉得浑身无力吗?”
“……”
如果不是因为浑身无力,陆璇觉得自己应该早就把这个男人给扔出去了。
“现在是不是觉得身体不能动了?”
男子掰开陆璇的手指笑问,陆璇只能用眼睛瞪着他,身体在一开始的无力之后,根本无法动弹!
“别这么瞪着我,要不是看在冷鞘的面子上,我才懒得救你呢。”
冷鞘?是个人名吗?陆璇可以断定自己并不认识这样一个人。
陆璇思索之际,男子依然自顾自的说话:“你刚刚弄洒了我的蜂毒浆,你说我该怎么讨回来才好?”
话音落下。男子袖口爬出一条金黄色的小蛇,缠绕在他指尖,朝陆璇吐着蛇信子。
陆璇怕蛇,若不是如今浑身动弹不得,她恐怕早就连人带蛇一脚踹飞。
注意到陆璇眼底无法掩饰的恐惧,男子阴测测的开口:“我的小黄好久都没开过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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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不知礼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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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小蛇缠上陆璇散落的发梢,陆璇甚至能想象出它冰凉的身体缠绕着皮肤的触感。
心里的恐惧在一步步加深,身体却依然无法动弹。
在小蛇张开嘴巴露出毒牙想要咬陆璇下巴的时候,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捏住了它,同时眼睛被温润的大掌覆盖。
熟悉的气息告诉陆璇,这个人是路少卿。
他在保护她,可她只觉得虚假可笑。
难道六年前做的那些还不足够,如今还要帮着淑贵妃玩弄朝纲么?
只要他说她都会信的,可他分明一句真话都没有,连她廉价的信任都变得滑稽可笑了呢。
眼睛被捂住,陆璇看不到男子的表情,却能听见他夸张的哭喊:“小黄!我的小黄你怎么了?你不能死啊……”
“孤承,若你再开这种玩笑,下一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