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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套路,倒是和六年前一样。
只是,陛下会这样想,其他人未必也是如此。
皇位之争,若是不能拉拢陆家军这股势力,那搅乱整个朝堂才是最好的方式。
果然,傍晚时分,狱卒刚把晚饭收走没一会儿,牢房便被人打开,两个狱头打扮的人走了进来。
“太傅好本事,在天牢竟然还能吃到烧鸡这样的好东西。”
走在前面的人似笑非笑的说,陆璇挑眉,她也没想到,六年未归,这天牢的伙食竟有如此大的改善。
“既然太傅已吃好喝好,那……便请太傅上路吧。”
那人说着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冲身后的人递了个眼色,那人立刻上前想抓住陆璇。
陆璇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跃下,冷眼看着这两人。
“上路?这话说得不明不白,你倒是说说是奉了什么人的命要送我上哪儿去。”
那人眼珠转了转,大约也是听闻陆璇有些功夫,有所忌惮:“太傅巾帼不让须眉,让我等佩服,可惜命格太硬,冲撞了陛下。我二人自然是奉了陛下的旨意,来送太傅下黄泉。太傅若是有什么冤屈,且向阎王爷说去吧,别让我二人为难才是。”
别让他们为难?是要她自己把毒药喝下去么?
真当她是傻的?
“既然是奉旨,请将圣旨亮出来看看。”
陆璇不慌不忙的说,那两人一噎,互相看了看,没有动作。
陆璇冷笑,别说他们拿不出圣旨,就是拿得出来,她也要看看这圣旨是真是假。
领头的人眼看要露馅,底气不足的说:“我们奉的是陛下口谕!你还敢抗旨不成!”
口谕?想用一句空话处死一个三品大臣,还真是想得好!
陆璇理理衣衫,从裤腿处抽出一把亮铮铮的匕首,在手里把玩。
“臣女自然不敢抗旨,但若是有人敢假传圣旨。又另当别论了!”
话音落下,手里的匕首快如闪电的飞出去,将站在后面一点那人的手掌钉在了墙壁上。
那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如同猪嚎。
陆璇充耳不闻,一步一步靠近拿着毒药的人,见他脸色惨白,温和的笑笑:“怕什么,这点痛,可比铁钉入骨的滋味好受多了。”
听见这话,那人的脸色更白了。
没错,这两个就是六年前跟着淑贵妃到天牢。对陆璇施以钉手之刑的人。
那人不停地后退,腿一软,跌坐在地上,看陆璇的眼神如同看见了前来索命的鬼魅,扭头就冲外面大喊:“来人啊!有人要越狱!快来人啊……”
这倒是明目张胆的开始诬陷了。
陆璇双手环胸,气定神闲的等着,然而好半天过去,一个人都没来,倒是这人嗓子都喊哑了。
“吵什么吵,你丫有病啊!”
隔壁刘决没好气的呵斥,这人也发现不对劲,哆哆嗦嗦的打开牢房的门出去,就被冲进来的侍卫用刀架在了脖子上。
其他的侍卫则不客气的拔了匕首,将另一个人带走,然后恭恭敬敬的把匕首交还给陆璇:“属下来迟,让太傅受惊了。”
“……”
陆璇收了匕首,却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才好。
她是被关进天牢的重犯好么?这些人对她的态度为什么这么恭敬?
而且确定不是有人故意设了陷阱在这里守株待兔?
正想着,一行人让开站在两边,有人从走进天牢。
那人一袭玄色蟒袍宫装,长身而立,腰间一条黑色腰带,以金丝镶边,挂着白玉琉璃环佩,下面坠着明黄色的宫绦。
脚下一双厚底长靴,斜面上是银丝织就的仙鹤,栩栩如生。
随着那人的走动,宫绦在腰间划出慵懒的弧度,却不及他漫不经心的表情来得直接。
待他站定,立刻有人捧了两个火盆进来。
“这二人假传圣旨,意欲谋害朝廷大臣,送大理寺好好审理,务必问出背后主使!”
“是,大人!”
明明是极为清浅的开口,其他人却连一丝犹豫都没有。
大人?这人何德何能,眨眼间就成了大人??
陆璇狐疑的看着路少卿,她料到这人会借陛下的梦为自己谋利,却不知道他是如何在短短几日之间做到的。
“太傅这般看着我干什么?可是几日不见,发现本官容貌无双,倾心于我?”
“……’
陆璇面无表情的看着路少卿。
这只病怏怏的狐狸,貌似开始觉醒了。
前两天不是还病得要死么?这会儿浑身都是狂娟的邪气,怎么也没人怀疑他装病?
陆璇想着,这人毫不避嫌的走到她面前,微微倾身,薄凉的唇几乎是贴着陆璇的耳垂低语:“等了很久吧。我来接你了。”
“不必,我……”
陆璇话没说完,那个被押着的犯人突然发狠,不管不顾的抽出把刀子朝陆璇扑来,嘴里还高声叫嚷着:“妖女一日不除,大律永无宁日!”
这人武功不高,陆璇正要侧身避开,腰被一只有力地长臂揽住,鼻尖狠狠撞上男人的胸膛,微疼。
等陆璇反应过来,那人已被路少卿一脚踹到地上,竟是没能爬起来。
感受到路少卿浑身阴鹜冷冽的气息,陆璇怔然,这才是这男人的真正面目?
然而不等陆璇想明白,下一刻肩头就是一重,下意识的伸手去扶,男人精干的腰身就落入她的臂弯。
“大人!您没事吧!”
“大人,需要叫太医吗?”
一众侍卫脸色大变,急切的问,路少卿靠着陆璇的肩膀咳了两声,淡淡的道:“不必,让太傅扶着我就好。”
“如此,那便麻烦太傅了。”
众人拱手朝陆璇道谢,陆璇皮笑肉不笑的点了下头,大步朝外走去,却又听一个侍卫道:“大人身上还有伤,劳烦太傅走慢些。”
“……”
丫再多嘴,劳资一掌劈飞这男人信不信!
陆璇心底怒斥,肩膀感受到男人低笑时的震动。
“本官刻意来接太傅出去,她怎会不顾惜本官的身体呢。”
陆璇放慢脚步,走出天牢,外面的阵仗让陆璇更为吃惊。
这人竟是在御林军的护送下到天牢来的。
在场的大约有三十多个御林军,个个骑着骏马,最前面是一个四人抬的轿撵。
轿撵上扑着上好的兽皮,油亮的毛发在烛火的映衬下显得格外好看。
除了抬轿子的人,旁边还站着两个宫女,手上分别捧着火炉和薄被。
这排场,纵然是王侯将相,也是没有的。
陆璇越发狐疑起来,就算路少卿能让陛下信服,他才是陛下梦中那个贵人,又怎能在短短几日,调动御林军,并享有如此高的待遇?
“请大人上轿!陛下还等着大人呢。”
一人翻身下马,跪在地上高声道。
陆璇扶着路少卿走过去,立刻有人趴在路少卿面前,用自己的背给路少卿当脚踏让他上轿。
路少卿抓着陆璇的手借力登上轿撵,上轿之后,两名宫女动作麻利的帮他放好火炉,并盖好被子。
然而整个过程,他都没放开陆璇的手。陆璇尝试着挣了挣,这男人竟是不动声色的加大力道,大有说什么都不放的架势。
跪在地上的人起身,陆璇看清他的脸,不由倒吸一口气,这不是御林军统领蒋迹吗?他刚刚进来跪了路少卿!
之前就说过,蒋迹曾是北郡王的师父,不仅武功过人,在朝中也算是一介老臣。
连他刚刚都跪了路少卿,陆璇凛然,想必路少卿如今在陛下面前的话语权,已是胜过当朝国公了。
“太傅身上还有伤,不妨与大人同乘,也好快些进宫面圣。”
蒋迹站得笔直的问,陆璇细细观察他的表情,他的言行很恭敬。并没有任何的不满。
爹爹曾这样评价过此人:大律若有一日灭蒋,满朝再无半个忠良。
蒋家一族,世代在宫中统帅,曾有两位先烈为救驾牺牲。
到了本朝,这位蒋统领数次救陛下于危难不说,五皇子轩辕辰出生不久,陛下立太子之前带众皇子去黄陵拜祭先皇后,然而途中遇刺,便是这位蒋统领冒着生命危险,九死一生才护下轩辕辰。
但这位蒋统领,虽然忠心护主。但心气也极高。
当年这位蒋统领也曾说过:放眼满朝,本官只佩服陆将军一人!
如今却不知为何,竟被路少卿收服了。
这位蒋统领难道不应该厌恶病弱之人么?
陆璇想不明白,想也没想就回绝他的提议:“不必。”
蒋迹还想再问,便听路少卿加了句:“太傅脚力甚好,走去即可。”
话毕,抓着陆璇的手也松开,夜风袭来,也是有几分凉的。
在路少卿说完那句话后,蒋迹就翻身上马,示意这些人起轿。嗑哒嗑哒的马蹄声响起,甩着马尾从陆璇身边走过。
好在抬着路少卿的轿夫走得也不是很快,陆璇跟上也不算费力。
进了宫门,其他御林军都各归各位,只有蒋迹下马陪同他们一起面圣,路少卿依旧在轿撵上没下来。
看见陆璇面不改色气不喘,蒋迹倒是多看了她一眼。
“听闻太傅在战场杀敌十分英勇,今日一见倒是叫蒋某信了三分。”
只是信了三分,以前怕是半分也不信的吧。
“传言多有夸大,蒋统领不信也是正常的。”陆璇淡然的回答,转而又道:“素闻大人忠肝义胆,纵然身居官场,却只愿与英豪结交,今日怎会亲自前来?”
蒋迹大约没料到陆璇会这么问,正了正脸色,严肃道:“大人虽有顽疾缠身,但身为国公独子,谋略过人,实乃我大律之幸,老臣自当愿为他效力。”
“陆太傅似乎对本官的为人有异议?”
路少卿偏过头问,一缕墨发垂下,晃晃悠悠的荡着。如同他眼底潋滟的眸光。
陆璇脸上没有显露半分不满,淡然一笑:“大人怎会这样想,我才刚回京几日,连看法都无从说起。”
换句话说就是,咱俩又不熟,说什么偏见不偏见的。
陆璇说完就低头看着自己脚下,路少卿看了会儿她的后脑勺,收回目光,躺在轿撵上闭目养神,冷不丁又冒了一句:“那太傅回京后,对北郡王是怎样的看法?”
“臣女只知安分守己,不敢妄议皇室。”陆璇避而不答,不明白他怎么会扯到轩辕黎。
“呵。”这人轻笑出声:“又不是让你评价皇子,这么谨慎做什么。”
陆璇吸了口气,对上那人锃亮的眸光:“要看和什么人说话了,与君子当坦言相对,与奸邪当无言以对。”
“太傅拐着弯说本官是奸佞?”
说这话时,他仍是笑着的,只是眼尾下垂,几分寒气乍泄,无形的威压袭来。
这人才穿上官服多久,浑身的威压倒像是与生俱来。
陆璇抿唇不再言语。她想骂他,不用拐着弯来。
接下来一路无言。
来到御书房,是个新来的公公在门口禀报的。
推门进去,里面灯火通明,陆璇原以为只有轩辕啸一个人,没想到人还不少。
轩辕啸坐在最中间,太后坐在他左手边,皇后则站在太后背后。坐在轩辕啸右手边的,是淑贵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