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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摊子!这可怎么办才好……”
正哭喊着,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捏着二两银子递到他面前。
“拿去。”
声音也很好听,小贩傻傻的回头,就见一气宇不凡的玄衣男子从他面前飘散而过。
腿一软,这小贩差点没直接跪下去,他今儿是遇到什么贵人了?
这位贵人走过去,二话没说,一手拎了一只进了那首饰铺对面的酒楼。
嘴里还沉声训斥:“还敢当街斗殴,扰乱治安,想被京兆尹大人请去挨板子吗?”
“……”
这种教训自家调皮晚辈的即视感为啥觉得好萌?
一路走到楼上包间,轩辕黎把轩辕辰丢到一边,又把陆璇按到另一边坐下。
“五弟,你怎么弄得如此狼狈?”
轩辕昊一脸关切的问,眼底却是含着笑意。
这包间临街,窗户又是开着的,刚刚的事恐怕被他们看得一清二楚。
轩辕辰面子上有些挂不住,没好气的瞪了轩辕昊一眼闷着声不说话。
“小五不懂事,你怎么也跟着胡闹?”轩辕黎明着责备陆璇,语气却十分温和。
轩辕辰刚要说话,又听得一句笑语:“太傅刚刚那几招颇为精妙,不如明日进宫就教本宫这些吧。”
“……”
轩辕辰无语,怎么连太子轩辕轩都在?
正想着,一道慵懒散漫的声音幽幽的响起:“习武不是一日两日的事,太子要习武,还是先练两年基本功吧。”
话落,轩辕辰和陆璇才发现,包间角落里还放着一个软榻,软榻上横卧着一个人。
那人墨发披散,身姿慵懒,手里拿着一壶酒,眼神迷离的看着窗外,浑身携裹着光华。
身居闹市,他却自有一股淡泊谪清的高雅。
不为世俗所染,不被乱世所困,翩然如仙。
陆璇只看了一眼就垂下眼帘,这人的外貌实在太具有欺骗性,她怕老久了会不小心再次沦陷。
“你们怎么都在这儿?”
轩辕辰咬着牙问,反正脸已经丢了,索性也不想办法挽回。
“今日皇叔约我们出游,结果派去五弟府上的人回禀说你一早就出门去了。”
轩辕昊温和的解释,其他人则各做各的。
“三哥说的我暂且相信,怎么他也在这里?”轩辕辰指着路少卿问。他怎么不知道自家皇叔和这病秧子关系这么好了?
“你还不知道么?”轩辕昊奇怪的问,满脸写着你的消息怎么这么闭塞几个大字。
“……”
轩辕辰现在只想知道,他只是出了个宫而已,到底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好在轩辕昊不像轩辕辰那般喜欢故弄玄虚,耐心解释道:“我们出宫之时,正好碰上去国公府宣旨的御前近侍,反正没事,就一同去国公府坐了一会儿,少卿刚被封为国辅大臣,我们来这儿为他庆祝。”
轩辕辰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果脯?我朝什么时候有这个官职了?”
“国辅大臣这个封号是父皇昨夜亲拟圣旨写下的,已经让工部登记入册。官居一品,统领六部,就连国公大人和宰相见到他都得行礼。而且,若是下一任皇位继承人昏庸无道,国辅大人有三次机会违抗皇命。”
“……”
轩辕昊说得淡然,陆璇却和轩辕辰一样皱了眉,这国辅的权力是不是太大了点?
而且,轩辕昊说话明显有歧义,什么叫下一任皇位继承人?太子不是坐在这里么?
“的确,如今少卿在朝中,已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轩辕轩好像没听出轩辕昊话里的漏洞,简洁明了的总结。
不知是不是陆璇的错觉,在轩辕轩说出‘少卿’两个字时,软塌上那人眼底闪过极为冷冽的杀意。
轩辕辰在最初的惊讶之后平静下来,冲路少卿拱了拱手:“恭喜国辅大人,大人果真好手段,一夜之间,便爬到万人敬仰的位置。”
这话说得褒贬难断,路少卿自顾自的饮酒,并未搭理,好似周围发生的一切都与他无关。
陆璇正想离开,有人敲了房门,轩辕黎应了声‘进’,刘婉凝便花容失色的带着小陶冲了进来。
“五……”郎!
剩下一个字卡在喉咙里出不来,刘婉凝愣愣的看着屋子里的人,大律最有权有势有貌的男子几乎都聚在这里了。
看着这几位风姿卓越的男子,刘婉凝一时忘记自己闯进来的目的,连眼眶里的泪珠都忘了流出来。
愣了一会儿,刘婉凝反应过来,却不是急于告状,而是低头慌乱的整理自己的仪容。
这是多少女子渴望而不可得的机会啊,在场的哪一个不是人中龙凤,纵然她心仪路少卿,也断然不会放过这样的好机会。
“你是什么人?”
轩辕黎沉声问,如果他没记错,他刚刚已经告诉掌柜,包下二楼了吧。
“莫非是掌柜送来的歌姬?”
轩辕昊猜测,脸上还挂着平和的笑意。
这话绝不是他刻意针对刘婉凝,那日晚宴,他根本没去参加,所以根本不认识刘婉凝。
而且他们虽然是微服出宫,但这毕竟是皇城脚下,被人认出来也是在所难免,有人送歌姬来助兴也是正常。
刘婉凝可不这样想。一听见轩辕昊的话,小脸就变得煞白,毫无血色,肩膀更是瑟瑟发抖起来,刚刚咽下去的眼泪又涌上眼眶,楚楚可怜的看着屋里几位,发现无一人动容,最后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看向路少卿。
“少卿哥哥就忍心看着凝儿被如此欺辱么?”
众人的目光自然而然的落在路少卿身上,虽然没人说话,但看八卦的心都是一样的。
原来国辅大人还欠着风流债呢。
感受到众人的目光,路少卿懒懒的掀眸,如同墨色晕染出的浅淡眸光不偏不倚的撞入陆璇眼中,淡淡的浅浅的,分明没有任何情绪,却让陆璇心虚的垂了眼眸。
路少卿又看了她一阵才移开目光,也没看刘婉凝,只是望着轩辕昊:“三皇子殿下,这位民女在状告你欺辱她,你可有话说?”
大约是喝了酒的缘故,他的声音有些沙哑低沉,不复刚刚的朗润,如同磨砂,投入心湖,激起涟漪。
刘婉凝一听这话,腿一软瘫坐在地上,咬着唇辩解:“少卿哥哥,你明知道凝儿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说是何人欺辱了你?”
“这……”
刘婉凝的目光落在陆璇身上,却犹豫着没有直接开口,像是在害怕什么。
小陶立刻上前,心痛的扶住刘婉凝:“小姐你怕什么!少卿少爷会给你做主的!”小陶说完,一副忠心护主的跪在路少卿面前:“少卿少爷,陆太傅欺人太甚,伙同对面首饰铺的掌柜。拿假的首饰以好充次,骗了我家小姐的钱,还羞辱我家小姐!”
小陶说得言之凿凿,满脸正气,陆璇看着都忍不住想替她鼓掌了,这可比那些名角演的还要逼真啊。
不知陆沅在这里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骗了多少?”
路少卿放下酒壶,坐直了问,小陶一喜,伸出四根手指大声道:“四十两银子!”
“四十两?”
路少卿追问,小陶重重的点头,刘婉凝察觉不对的时候,已阻止不急,下一刻,桌子被拍得震天响,吓得小陶抖了抖,惊疑不定的看着路少卿。
“南方冻灾严重,数万流民吃不上饭,大雪封路,朝廷赈灾物资运不进去,你们竟然还有闲情逸致拿四十两白银买首饰?”
路少卿质问,声音一句比一句高,也越来越冷。刘婉凝瞪大眼睛看着他,只觉得他如同从地狱走出来的修罗,带着满身的煞气,根本不是她认识的那个少卿哥哥。
“少卿哥哥……”
刘婉凝下意识的低声呼唤,却听见路少卿说:“既然你们家有钱,那边捐出一半家产用以赈灾吧。”
什么!一半家产!?这不是要她爹娘的命么?而且她家与刘氏本为一体,家里的钱财也有刘氏不少的功劳,若真捐掉一半,以后她还有什么脸面去见刘氏?
“少卿哥哥,你是在跟我开玩笑吗?”
刘婉凝小心翼翼的问,努力睁大眼睛不让眼泪模糊视线。以免错过眼前男人一丝一毫的表情变化。
路少卿凉凉的看着她,没有说话。
轩辕辰看够热闹,勾起刘婉凝的下巴,好心的回答:“堂堂国辅大人,当然绝无戏言。”
绝无戏言?
那就是当真要她们家捐掉一半家产?
“五……”众目睽睽之下,再叫‘五郎’怎么能行?刘婉凝喉咙发干,转而道:“五皇子殿下,就算是凝儿犯了错,那便处罚凝儿一个人就好了,为什么要这样处罚凝儿的家人?”
她说话时,眼眶湿润。无辜得紧,轩辕辰爱怜的伸手拭去她眼角的泪珠,刘婉凝一喜,正要再说什么来挽回,却被轩辕辰说出来的话打入地狱。
“不顾民生疾苦,只顾个人安逸享受,此为不仁。子不教,父之过,一家连罪,你还觉得冤么?”
轩辕辰的手还托着刘婉凝的半边脸颊,拇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嫩滑的肌肤,明明是温热的手掌,却让刘婉凝有种被阴冷的毒蛇缠上的错觉。
“民女……”
刘婉凝刚吐出两个字,轩辕辰就贴到她耳边低语:“你若是觉得冤枉,不妨到御前告状,到时判个株连九族也没什么好意外的。”
株连九族……
垂在身侧的手骤然握紧,指甲嵌进肉里的疼痛让她保持着最后的理智没有哭出声来。
为什么?这个男人刚刚不是还护着自己的吗?现在怎么会变得这样可怕?
少卿哥哥也是,以往不是很温和的吗?
就算明知他心里的人是陆璇,对自己他也从来没有说过一句重话呀。
刘婉凝想不明白,为什么她认识的人,好像突然陌生了起来。
眸光微转,刘婉凝看见陆璇。
她坐在北郡王旁边,坐姿不像一般闺阁女子,反而微微分开双腿,背挺得很直。没有大家闺秀的温婉,只有从骨子里散发的英气,若她是男子,刘婉凝相信,她一定不会输给在场任何一个人。
可她为什么偏偏是女子?明明不伦不类,凭什么还能被人捧在手心?
刘婉凝越想越不甘心,脸上的表情却是越来越平静,最后,她甚至勾起一抹妩媚的笑,柔声开口:“是凝儿不知事,让大家笑话了,百姓流离,仅凭一家之力虽无力回天,但凝儿愿意劝服父亲拿出一半家产用以赈灾。”
“小姐!……”
小陶白着脸惊呼,刘婉凝却反手给了她一巴掌,将她打在地上。
“主子说话,什么时候轮到你插嘴了!”
这一巴掌用了十足的力道,小陶的脸立刻肿了起来,不过也没顾上委屈,立刻跪好认错:“奴婢知错。”
陆璇看得惋惜,很想问刘婉凝上哪儿找的这么忠心的丫鬟,也算是运气好吧。
“时候不早了,凝儿就不打扰各位了,先行告退。”
刘婉凝想走,在场也没人留她,得到默许,她便带着小陶离开了,只是离开前,别有深意的看了陆璇一眼。
那一眼说不上多狠毒,就是让人心里不舒服。
不过陆璇没有表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