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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美味啊!
孤承本来想到厨房找吃的,结果没想到就看见这样一副诡异的场景。
陆璇肩头早已被鲜血浸湿,她却毫无反应,反而伸出粉嫩的舌尖舔唇,好像在品尝什么美味,最重要的是,她的眼眸早已是一片猩红,里面一点情绪都没有,只剩下嗜血的疯狂。
孤承心头一跳,冲过去扶住陆璇:“才一会儿不见,你怎么把自己搞成这副模样了?”
陆璇只觉得眼前的一切都被染上鲜艳的红色,像极了经过激烈厮杀后的战场,人间炼狱。
她听不清是什么人在和自己说话。也听不清那人说了什么,本能的觉得很吵,觉得厌恶。
为什么还会有人说话?太吵了,要安静才好。
杀光这些人吧,这样就不会有人再来吵她了……
这个声音一冒出来,便迅速占据陆璇的大脑,身体开始不受控制起来。
孤承看出陆璇是毒发了,且有走火入魔的征兆,但没想到她会突然对自己出手,一个没留神,便被陆璇划伤了脸。
皮肉翻飞,痛得孤承差点没叫出声,定睛一看,才发现陆璇手里拿着一支精巧的短箭。
孤承捂着脸后退两步。
完了完了,这丫要变成杀人魔头了,他是先救人还是先逃命呢?
不等孤承做出抉择,陆璇再次攻击,孤承只能撒丫子逃跑,不断从袖子里掏出些瓶瓶罐罐往陆璇面前洒,却半点没妨碍陆璇的动作。
“卧槽!刚刚那瓶迷魂香都够放倒一头牛了,你怎么还不倒?”
眼看陆璇追上来了,孤承急得大骂,刚骂完便被陆璇一脚踹倒在地,高举着短箭就要插下来,孤承认命的闭上眼睛。
“叮!”
箭镞与地面相撞发出清脆的声音,没觉着痛,倒是好像砸了一块大石头在身上。
试探的睁开眼,陆璇苍白的脸近在咫尺。
呼!好险!
孤承松了口气,正要起身,头顶笼上一团阴影,是面色极为不善的陆沅。
“快搭把手,再不救她,半个时辰后可以去后街棺材铺订棺材给她了。”
孤承撑起陆璇费力的说。陆沅也顾不上探究他说的是真是假,一手扛起陆璇,另一只手揪着孤承的衣领就往屋里冲。
“我去你丫手不疼么!”
孤承被拽得差点摔跟头,气得怒吼,陆沅放开他,又把陆璇放在床上,没跟他斗嘴,反而一下就给他跪下了。
“我知道你医术高明,只要你救了我家主子,以后我绝对不会再顶撞你半句!”
孤承愣住,这一言不合就动手的丫头。此刻眼眶红红的跪在他面前,正语气诚恳的求他呢。
习惯了陆沅凶巴巴的模样,乍一看见她要哭不哭的,孤承心底涌上几分古怪的情绪。
摇头驱散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孤承把陆沅扶起来:“哭什么,还不赶紧让人烧了热水送来。”
“好,还需要什么你尽管开口。”
“哦。”
孤承不习惯的摸摸鼻尖,坐到床边给陆璇把脉。
一搭上陆璇的脉象,孤承的眉头便皱得死死地,脉象凶险是一方面,更多的却是。这人的脉象已凶险到了这种地步,刚刚却还能追杀他,分明是有人用药给她护住了心脉。
那该死的狐狸!说好的慎重行事呢!竟然随随便便就用了一颗凝心丸!
孤承现在是很想抓着路少卿咆哮的,但理智告诉他,就算要咆哮,也要等到把眼前这人救活了再说。
掏出随身的一个布包,放在桌上摊开,锋利轻薄的各式小刀以及长短不一的银针出现在眼前。
挑了一把小拇指大小的小刀,动作麻利的划开陆璇肩头的衣服,原本差不多开始结痂的伤口又撕裂开来,血肉模糊。
割开被面,孤承就地取材扯了一团棉絮,用桌上的茶水浸湿简单帮陆璇清理了伤口,再将她翻了个身,肩胛骨新增的伤口正涓涓的向外流着血。
“啧啧啧,你到底还是不是个女人?”
孤承自言自语,将被面割成细小的布条,扯了一团棉花按在伤处,三下五除二包扎好,算是止了血。
只是这外伤容易治,内伤就不那么好治了,至少对于不会武功的他来说,难度有点大。
正想着能有什么能用的法子,陆沅提着两桶热水风风火火的进来,还未开口,便迎来孤承劈头盖脸的骂:“你丫不想要这只手直说,我这就帮你敲碎了保证再也接不起来!”
陆沅脸痛得发白,却如言没有顶撞孤承,只是强撑着说:“我没事,主子她现在怎么样?”
“还死不了!你们将军府的人都死光了吗?连个抬水的人都没有!?”非要一个断了手的人跑上跑下的么?
剩下的话孤承没吼出来,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为什么火气这么大,难道是被传染了?
“主子既然是从后门进来的,定然是不想让其他人知道,况且府上只有男子,不方便。”
这理由!
“我去提行了吧!”
孤承气得撩起袖子就要出去,被陆沅堵在门口:“其他的事我去做就好,你先救人吧。”
“……”
要不是刚刚情急之下都撒完了,真想给她丫也再来一瓶迷魂香。
孤承瞪了陆沅许久,最终还是败下阵来:“热水已经够了,你帮她再清洗一下身体,我去找点药引。”
“府上还有千年血参,要不要……”
“用不了那么金贵的玩意儿,你是大夫我是大夫?”
孤承大声嚷嚷,陆沅抿唇,闷不做声的拧了帕子帮陆璇擦脸。
孤承死死地盯着她的手,只觉得气得肺都要炸了,断了就断了吧,反正又不是他的手。
甩袖,大步走出房间。
孤承走后,陆沅关了门,帮陆璇把衣服脱了,仔仔细细帮她擦拭。
这个年纪的女儿家,那个身子不是金贵到一点疤痕都没有的?
可是陆璇身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痕。
擦到陆璇腰间的一道伤疤,陆沅的手顿住。这道伤疤几乎横亘陆璇右侧半边腰部,狰狞又可怕。
陆沅咬着牙不让自己哭出声,眼泪却止不住的往外涌。
这道伤是因她留下的。
是她性格急躁,不听军令擅自行动,结果中了敌军的埋伏,若不是陆璇及时带兵赶到,还替她挡下敌将那一刀,她恐怕早已命丧黄泉。
动作迅速的擦完身体,陆沅帮陆璇换了一身干净的里衣。
处理了被血浸染的水,陆沅跪在陆璇面前,虽然明知道陆璇昏迷着不可能听见她说话。还是忍不住开口。
“主子,是阿沅不好,没能完成将军和军师的嘱托,回京之后让你受了这么多伤,阿沅发誓,日后无论是谁,绝不让人再伤你一分!”
陆沅掷地有声的发誓,看见陆璇青白的脸,眼泪又要掉下来,忽然听得房顶瓦片发出轻微的响声。
“什么人?”
陆沅大喝一声,从窗户跃上房顶。便看见一个穿着灰色锦衣,带着面具的人,正趴在房顶的位置。
陆沅二话不说,直接发动攻击。
敢爬将军府的房梁,能是什么好人?
陆沅虽然手受了伤,但被陆璇的伤一刺激,哪里还顾得上疼痛,只拼尽全力想要打败眼前这个人,到时捆到陆璇面前给她出气。
思及此,陆沅的招数越来越急,然而那人应对起来并无吃力。却并未出手伤她。
“你是长得有多丑,才不敢以真面目示人?”
陆沅也感觉到这人是在让自己,忍不住出言挑衅。
有瓦片从房檐滑落,发出不小的碎裂声,约莫是怕被其他人发现,这人突然擒住陆沅的手,然后点了她的穴。
扯下腰间的腰带缠住陆沅的腰,便把她挂在了房檐下。
“你到底是……”什么人?
哑穴也被点了。
陆沅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人堂而皇之的进了陆璇的房间。
一进屋,便闻到屋里残留的血腥味,面具下的眉头皱了一下。
掀开被子,探上陆璇的手腕。感受到那微弱又紊乱的脉搏,眼底再次露出诧异。
“什么人?”
孤承回来一看见被吊在房檐下的陆沅,就大喊着冲进房间,不过房间里已经没有其他人了,只有陆璇安安静静的躺着,脸色依然惨白,却少了刚刚的黑沉沉的戾气。
孤承赶紧查探她的脉搏。
怪了,内息平稳许多,竟然是有人来帮她的?
孤承疑惑的又把了两次脉,才确定陆璇的状况比刚刚要好了许多。
放下手里的罐子,孤承提了两个凳子出去,站到凳子上却还够不着那腰带,看向陆沅,见她闭着眼,还以为她睡着了,结果下一刻她的唇角竟溢出一缕血来。
“喂,你不是中毒了吧?”
孤承紧张的抓住陆沅的腿摇晃,陆沅睁开眼睛,惨然一笑:“我没事,只是冲破穴道,费了点力罢了。”
“……”
这主仆俩难道是一个娘胎生出来的么?都这样了还笑得出来?
孤承虽然不会武,但这些年见过的高手也不少,也不是没人死在强行冲破穴道这种事上。
“刚刚有人帮她疏通经脉,暂时不会有事,你别急,我去找梯子把你放下来。”
“不用那么麻烦,你直接用刀割断这东西就行。”陆沅白着脸说,气息已是不稳。
“……”
孤承黑了脸,径直跳下凳子,没一会儿扛了个竹梯来,一手揽着陆沅的腰,费了半天劲才解开腰带把她放下来。
见他累得不轻,陆沅小声开口:“用刀难道不会方便很多?”
这句话让孤承炸了毛。下了梯子把陆沅推开一边:“我怕你摔下去血溅我一身不行吗!?而且像你这么不讲理的人,说不定还会阴魂不散缠着我,不是更麻烦!”
“……”
她只是说说而已,这男人不用这么大火气吧?而且,这个高度,也摔不死人的。
当然,这些话陆沅只能在心底嘀咕两句。
虽然孤承说暂时不会有危险,陆沅还是先进去看了陆璇才放心。
再出来,还以为这人生气走了,没想到他就坐在屋外的台阶上,正拿着小刀削竹片。
五六个大小一致的竹片摆在那里。还挺精致。
“这是给主子的么?需要我帮忙吗?”
陆沅走过去蹲下身问,不妨手腕被孤承抓住,下意识的想挣扎,这人冷着脸呵斥:“别动!再动我敲碎你的骨头!”
“……”
陆沅听话的没动,看着这人用竹片帮她把手固定好,然后撕下自己的衣服下摆给她包扎。
虽然脸是冷的,但陆沅感觉自己的心不可避免的暖了一下。
这人也不像看起来那么让人讨厌吧。
“谢谢。”
“呵!当不起,谢你自己命大吧,竟然还能活到今天。”
孤承收了刀,硬邦邦的回答。
陆沅选择性的忽略他的冷言冷语,转而要求:“主子这次伤得不轻,你这两日就先住在府上,若是有什么事也好找你。”
“我不是骗子么?你不怕我把她医死了?”孤承阴阳怪气的问,陆沅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主子相信你,我自然也信。”
“……”
对视片刻,孤承率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