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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长璟微微一笑,笑容中透着几分苦涩,“这个问题,我已经被问过许多次,也回答过许多次了,失去这个孩子会让我觉得可惜,但如果我失去的是雪儿,那才会让我追悔莫及。”
莫渊奚点了点头,“把雪儿交给你照顾,我很放心,也希望你以后能好好照顾她,不要再让她伤心难过了,否则,我第一个不会放过你。”
两人击掌为誓,若是谢长璟再让莫如雪受到任何的伤害,莫渊奚才不管谢长璟现在的身份,一定不会放过他。
谢长璟带着那瓶堕胎药,来到了观雪阁,他前脚刚来,后脚,小厨房的饭菜就送了过来,六个菜,四个荤菜两个素菜,都是莫如雪喜欢的菜式,一道汤,还是最滋补的清炖甲鱼汤。
看到自己喜欢的这些菜,莫如雪还是有了些胃口,开始吃了起来。看着她吃东西的样子,谢长璟真的很心痛,他却只能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能犹豫,否则那才是真正害了雪儿。
为了避免自己控制不住情绪,谢长璟连忙开始了话题,给莫如雪夹了一块炖肉,“雪儿,既然这些菜是你喜欢的,那你就多吃一点。”
莫如雪埋头吃饭,只是点头,算是回应。
这个时候,谢长璟趁她不注意,在那碗清炖甲鱼汤里,撒下了堕胎药的药粉,药粉入汤的那一刻,迅速溶解,一瞬间就看不出丝毫的异样,仿佛与方才送进来的汤一样。
莫如雪吃得差不多有八分饱的时候,谢长璟还只是略微的动了几筷子,看起来似乎没什么胃口。
于是,莫如雪因问道:“你今日吃的比我还少,身体不舒服吗?”
谢长璟微微一笑,摇头,给她盛了一碗甲鱼汤,“不是,只是有些事情烦扰,没有胃口,不过,陪你吃饭还是头等大事,来,喝了这碗汤吧。”
莫如雪想都没想,接过那碗汤,慢慢悠悠的喝了起来,当她喝了有一半时,小腹突然传来了疼痛。手中的汤碗被打落在地,她盯着桌上的那碗甲鱼汤,咬着牙,“这汤,有问题……”
自己怎么这么蠢!先前的那个孩子是因为自己喝了绿豆汤小产,现在又是因为喝汤腹痛不适,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谢长璟却紧紧地将莫如雪拥入怀中,没有去找大夫来,“雪儿,对不起……请你……原谅我……”
莫如雪心中大惊,愕然,几乎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吼道:“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这也是你的孩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难道,他就这么狠心,连自己的亲骨肉,都能忍心下得去手?不管他有怎样的理由,莫如雪现在都没办法接受,她的身体很痛,却远远及不上她现在心中的疼痛,痛彻心扉,对谢长璟,恨之入骨。
谢长璟紧紧抱住她,“你再忍耐一会儿,这药,很快的……”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这可是你的亲骨肉,你怎么,你怎么忍心!”
“雪儿,我知道你现在很恨我,但是,我有我的苦衷,我希望你能明白,我对你的心是从来都没有变过的。就算,没了这个孩子,我们是相爱的,还能回到从前,对不对?”
话音刚落,莫如雪就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奋力推开了谢长璟,“你走!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这个孩子是她现在活下去唯一的希望,虽然在她肚子里只有短短的两个多月,但她已经对这个孩子有了感情。可谢长璟,他是孩子的亲生父亲啊,竟然会亲手毁了这个孩子,让自己小产……
这个药是经过卓神医的精心配制,服下之后会有半个时辰的腹痛,但是很快就会没事,这半个时辰是腹中胎儿化解的时间,所以会比较疼。
因为谢长璟之前知会了莫渊奚,所以现在,观雪阁中没有任何丫鬟仆人,当然也不会有人去给莫如雪找大夫,这个孩子,是注定会流掉的。她打翻了桌上的所有饭菜,包括那碗甲鱼汤,那碗让她失去孩子的甲鱼汤。
半个时辰之后,疼痛的感觉逐渐消失,莫如雪却可以看得到,自己下半身流出来的一些鲜红的血液,在她白色的纱裙上染红,整个人,软软的,没有力气,就这样倒在屋子中央。
很快,莫渊奚就过来了,他连忙命人找大夫,好歹给莫如雪止了血。药性已经发挥了,止血这样的事情,只要是个大夫就能顺利解决,谢长璟在确定莫如雪无事之后,才放心的离开了观雪阁。
他知道,自己再想来这里,是难上加难了。
说到底,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选择,他不后悔,只要,雪儿不自责不自苦,那么,所有的痛苦,他一人来承担便好。只要她开心,不管自己要承担什么,要付出多少,都不后悔。
哪怕是,她会一辈子恨他,那也值得。
第一百四十七章 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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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没有了生命的危险,但是失去了孩子,莫如雪开始变得整天浑浑噩噩起来,不管是谁跟她说话,她都只有木木的答应,几乎很少说话。
见到她这样,莫渊奚有些担心了,虽然妹妹的性命是保住了,但是,她现在这个失魂落魄的样子,真的不是自己想看到的样子。这件事会变成这样,与谢长璟是脱不了关系的,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他还是要去找谢长璟商量一下。
谢长璟何尝想看到莫如雪这样,但是,现在莫如雪只要一听到他的名字,就充满了抵触额情绪。他根本连莫如雪的面都见不到,又能做些什么呢?
“我不管你怎么做,雪儿现在这样子,你真的忍心看到吗?”
莫渊奚这话不是询问,而是质问。现在的莫如雪,简直是生不如死,失去孩子,剜心之痛,痛彻心扉,焉能好过?
谢长璟叹了一口气,“我也不想看到雪儿这个样子,但是……”
虽然他早就猜到莫如雪会难过,但是当他亲眼看到莫如雪难过的样子,还是不忍心。纵然保住了性命,却伤了心,很难愈合……
莫渊奚看着谢长璟,叹了口气,“但,你总算是保住了雪儿的一条命,也许,我应该感谢你才对,现在,只希望雪儿能忘记这一切,重新开始……”
听到莫渊奚这么说,谢长璟烨点了点头,“如果真的是这样,希望时间能成为治愈她心中伤痛的良药吧……”
谢长璟稍微顿了顿,“大哥,我明天就要,回京城去了……”
莫渊奚微微一怔,“你这么快就要回去吗?不在这里多住上几天再走?”
谢长璟苦涩的笑了笑,“不了,我是特地过来看雪儿的,现在看到她平安无事,我也能安心了。况且,她现在对我恨之入骨,我想,我还是离开这里,比较好。”
莫渊奚摇了摇头,看来,这一切真的是天注定。
须臾,谢长璟开口恳求道:“大哥,我想,在我临走之前,再见雪儿一面,你,可以帮我完成这个心愿吗?见到她之后,我就要回京城去了,有可能,这一辈子都再也见不到雪儿了……”
莫渊奚点头答应了:“好,我答应你,今天晚上,在东街的庆来酒楼,你在那里等着,我会带雪儿过去。但是,希望你不要刺激她,她现在情绪很不稳定。”
谢长璟也很果断的答应了,过了今天晚上,他以后再想见到雪儿,就难上加难了。现在雪儿对他恨之入骨,这辈子,都再难回到从前了。但是,他并不后悔自己这么做了,如果没有打掉那个孩子,失去雪儿的痛苦,对他来说,比现在更加严重。
就算这辈子都见不到她了,他也心甘情愿,决不后悔。
到了晚上,谢长璟如约来到了庆来酒楼,在莫渊奚跟他说好的位置上等着。
可就在这个时候,一名妙龄女子款款而来,一身白纱衣,眉目清秀,生的很美。她径直走到了谢长璟的桌前,坐了下来,而且还坐在了谢长璟的身边。
但是,谢长璟很本能的就想躲开这个女子,所谓来者不善,这个女子他并不认识,而且,今天晚上他过来这里,是为了见雪儿最后一面,不能出什么乱子。
但是在他还未离开,那女子就伸出双手,环住了他的脖子,娇娆道:“公子……”
谢长璟微微皱眉,语气严厉,“你是什么人!”
那女子笑容极是妩媚,“公子不用管我是谁,只需回答我,你,想要我吗?”
说话间,女子就伸了手,伸进了谢长璟的衣服里,柔软的手轻抚着他健硕的胸肌,双脚很不安分的蹭着他,试图挑起他体内的yubsp; 谢长璟正欲甩开女子,抬头间,却看到莫如雪和莫渊奚不知何时站在了门外,目光呆滞,不可置信,震惊。
莫渊奚也是,他带着雪儿到这里来,本来是希望雪儿能和谢长璟好好说说话,把误会说开,要不然,也要珍惜这最后的相聚。可是没有想到,他带着莫如雪来到事先约定的地方时,却变成了现在这幅情景。
莫如雪当然受不了这种刺激,她看到谢长璟和妖艳女子纠缠在一起的样子,只觉得胸口一闷,突然间,就吐了一口血出来。
“雪儿!”
莫渊奚和谢长璟几乎同时痛呼出声,谢长璟冲上去,要抱住莫如雪的,可是莫如雪却避开了。她冷冷一笑,“皇上,请自重!”
莫渊奚当然也很生气,“我真的没想到,你会是这样的人!”
谢长璟低声解释,“不是这样的,你们听我解释……”
莫如雪却怒斥了他,“还要解释什么?难道你还打算继续骗我吗?谢长璟,我欠你的,已经用皇位还清了,再加上孩子的这条命,我们现在,两清了。从今以后,形同陌路!”
谢长璟摇头,心痛,“雪儿,不要……”
哀莫大于心死,莫如雪现在真正体会到了心痛的极点,她一刻也不想在这里多待,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
她冲出门去,那一瞬间,一直憋在眼眶里的泪水如柱倾出,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为什么要一次又一次的欺骗自己!让自己心痛,他就那么开心吗!
莫如雪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她就这么一直向前冲,后面,谢长璟和莫渊奚在追着她,生怕她会出什么意外。遭受接二连三的打击,但是说到底,雪儿还只是个女孩子。
“雪儿!”
再往前跑,就是悬崖了。
莫如雪也在这个时候停下了脚步,也是奇怪,她在看到悬崖的时候,心突然就轻松了下来,压在心头的重量,瞬间释然。望了望悬崖,她深吸了一口气。
这时,谢长璟和莫渊奚也来到了悬崖边上,他们看着莫如雪站在悬崖边缘,惊慌。
莫渊奚试图向她靠近,但是她却不让他们过来,“哥,你不要过来。”
“好,我不过来,但是,雪儿,你千万不要做傻事啊!”
莫如雪冷眼看着谢长璟,“现在,你满意了吧,原来,这么多年,一切都只是欺骗。你到底有没有爱过我?还是说,你从一开始就在欺骗我,利用我!”
谢长璟神色黯然,“雪儿,你就是这么想我的吗?”
“不然呢?从夺位你利用我开始,到我失去孩子,你一直在伤害我,如果你真的爱过我,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的爱,也不会这般伤害我。谢长璟,你真的好狠心!”
莫如雪语气决然,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