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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生做了个嘘声的手势,道:“二爷悄声些,不能叫旁人知道……现在……”
他声音更是低了,郑泽明听得不甚清楚,走近他身旁,“长生,你说什么……”
“么”字音刚落,郑泽明就见长生脸上突然露出一个诡异的笑,他讶异地看向他,尚未反应过来,就感到自己的腹部一凉……
情急之下,顾不得疼痛,郑泽明快速后退。长生再次挥刀袭来,郑泽明转身避过,同时伸出左手,将长生手臂握住,“长生,你受何人指使?”
长生不语,翻手卸开郑泽明的钳制,用力将他一推,郑泽明脚步一滑,坐倒在地。长生举起短刀,向他扑了过去……
就在此刻,一个人影蹿入屋中,挥起衣袖,“铛”地一声,击落了长生手中的短刀。
长生抬起头,正对上一张戴着银色鬼头面具的脸。
“小子,走!”鬼面人喝了一声。
长生摇头道:“不,我今日杀不了他,我的下场就是死。”
鬼面人走上前去,一把揪住长生的前襟,“走!”
长生还待挣扎,却被那人扯着,朝窗外飞跃而去。
郑泽明想爬起身,腹部剧痛却令他没了力气,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滴落,他张开唤:“来人,来人!”
长生跟随着鬼面人,来到一间燃着火把的密室。鬼面人摘下面具,朝长生冷冷一瞥,长生一见他面容,不由眼睛一热,哽咽道:“父……父亲!”
他面前那人,嘴角抽动着,神色复杂地朝着他看。正是洛言。
密室的门被人推开,染墨与卫雁走了进来。
“洛言,怎样,多年不见,你还认得出他么?”染墨打量着洛言神色古怪的脸,实在少见此人面上出现这等认真的表情。
洛言吸了吸鼻子,“我自是认得的,染墨,这回,算我欠你一个人情!”
染墨淡淡地道:“你既然认账,很好,我要你与我一起,助姑娘登上圣主之位。”(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五十九章 强者的选择
(全本小说网,。)
洛言咬牙切齿地道:“染墨,不要得寸进尺!你明知我……”
染墨浑不在意地抱着手臂,靠在门旁,道:“我明知你两个孩子都被秘密送出去做刺客,你不得已才留在左护法身旁。难道你还真想待日后他登基为帝,求他赏你一个宰相之位么?哼!你这人,年纪不小,还做这般美梦!”
洛言偏过头,朝长生瞧了一眼,“那你知道我家老大的下落么?”
染墨笑道:“你常年追随他在外头奔波,又是收买人心,又是抓丁劫奴,哪里有时间去找回你那两个孩子?”
“少废话,你知或不知,给个痛快话!”
染墨不以为意地道:“自然是知晓的。”
“那……”
“父亲!”长生突然出言,打断了二人,“我不会背叛左护法,请您也不要这样做!我生来就被赋予为地宫生、为地宫死的使命!我此次任务被您破坏,归去面见左护法时,我自会向他请罪,并在全宫兄弟面前,以死谢罪。”
“你!”
洛言听到长生这番话,心痛如绞,自己的两个儿子,小小年纪,就被海文王带在身边,指派最优秀的人才悉心教导。那时他曾暗自欢喜,以为因着自己居功甚伟,自己的孩子才得到左护法另眼相待,直到孩子们被秘密送出去执行任务,他才明白,原来这是左护法用来牵制自己的手段。他武功极高,又在宫中颇得人心……左护法其实一直对他不放心啊……
常年被派到外头执行任务,因左护法有意隐瞒,没人敢让他知晓孩子们的下落,只能从左护法的只言片语中,猜测孩子们的现状。陡然听染墨告诉他,他的儿子在镇国公府,在郑静明身旁潜伏,他就惊起一身冷汗!
郑静明,那是何等样人,冷酷无情,有沙场煞神之称,只看他治军的手段,就可看出这人是何等秉性。在他身旁潜伏数载,不断传递消息出来,幼子小小年纪,该承受着何等压力?他每每想到,就心酸不已。自己这半生,已经将全部精力奉献给地宫,连带自己的孩子,也要过着这种刀头舔血的生活……
如今指派幼子行刺郑泽明,以图嫁祸赫连郡,而这一切,都只为左护法不甘心输了那一场玩笑似的赌约……他岂能眼睁睁看着自己儿子成为牺牲品!——一旦被郑静明知晓真相,幼子哪里还有命在?就算侥幸不死,逃回地宫,凭着左护法手中的那些宫众,如何与十万郑家军相拼?而左护法其人,又岂会动用兵力,为一个小小少年与郑静明交手?到得最后,还不是要乖乖交出幼子,凭郑静明处置?
“父亲,当初入宫,你想必与孩儿一样,都曾滴血立誓,效忠地宫,男儿大丈夫岂可出尔反尔?儿子此生绝不背叛地宫,请父亲放儿子归去,儿子必须要取郑泽明性命!否则,儿子只有一死!”
长生说罢,跪地叩头,求道,“求父亲放儿子走吧!”
洛言气得将牙齿咬得咯咯响,怒道,“你是我儿子!你给我搞清楚,到底你父亲是我洛言,还是海羽昶!”
海羽昶,是海文王的大名。很多年来,都不曾有人直呼其名了……以致长生听到这个名字,竟愣了一会儿,才明白父亲说的是谁。
“父亲!这不一样!”他膝行向前,抱住洛言的腿,“儿子对父亲是孝,对左护法是忠!自古忠孝无法两全,请父亲原谅孩儿不孝之罪,儿子不能违背自己当初立下的誓言!”
洛言又是心痛,又是气恼,高高举起手掌,想打醒这个执拗的孩子。可见到长生闭上双眼,一副任凭处罚的模样,想到儿子这些年来的艰险,那一掌,却怎么也拍不下去。
此时,染墨幽幽开口:“长生,你当初立誓,究竟是要效忠地宫,还是效忠左护法一人?”
“这……”有区别么?长生话到嘴边,硬生生吞了回去。面前这人,可是地宫中的右护法啊!与左护法各领宫众,平起平坐……
染墨不理会他话语之中已然显露出的“效忠地宫就是效忠左护法一人”那种理所当然,他向身后的卫雁一指,“这位才是地宫之主!你若要效忠地宫,该听她号令才是!海羽昶再如何地位超然,也越不过她去!”
长生显然没有听说过这位手持幽冥圣物的圣主之名,颇为不悦地道:“右护法,请恕属下不认得这是何人?”
染墨刚要解释,被卫雁眼色示意,沉默下来。
卫雁走上前去,柔声道:“长生是么?你没能杀死郑泽明,你觉得,自己还有机会再去行刺他第二次吗?他有了防备,只怕,你贸然去了,也只是送死。你想完成任务,我愿意帮你。只希望你顾念你父亲的心情,不要再叫他伤心。郑泽明的性命,我答应你,将来一定交到你手里,让你亲自处决!”
长生对卫雁显然并不信任,“你是何人,你凭什么跟我保证?”
卫雁从腰间荷包中,取出陶埙,“就凭这个幽冥圣物,就凭,我身边有染墨,有你父亲,还有你!”
“我何时答应听你调遣?我只……”
“你只效忠海文王?而不是地宫?那你当初立下的誓言,你自己早已违背过了,这岂不是自相矛盾?”卫雁不疾不徐地说道,“你想做一个守信之人,我能明白。可是明知死路一条,还要去白费功夫,这不是忠,不是勇,而是……愚蠢……”
“我不过是个弱质女流,对建功立业开疆扩土没有野心。但如果有什么事,是真正能够给地宫所有人带来好处,我愿意不择手段的去争取。而不是只为满足自己的野心和私欲,叫人父子妻儿生生分离,拼上性命!这就是我与左护法的不同。不管你相不相信,愿不愿意,你既是地宫中人,我就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蠢事!如果你非要执迷不悟,就别怪我,强行困你在此……”
“你……你……”长生自幼最崇拜的人,就是左护法,如今一个女子当着他面,如此诋毁于他,而自己竟没理由反驳,他岂能不气?“你……妇人之见!大丈夫立世之道,自是建功立业,成就美名,你根本不懂!”
卫雁抬起头,望向洛言,幽幽地道:“这种豪情,也许我永不会懂。我只知道,人都有感情,没人愿意看着自己的儿女受苦。我没有能力左右你们的意志,可我愿意为你们的一家团聚而拼死一试!我身旁有右护法相助,说不定,我侥幸可以做到呢?我不信命,不信誓言,我只信强者的选择,皆在自己掌握之中!”(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六十章 突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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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望无际的荒野之上,撑开数千顶牛皮大帐,四周用削尖的木桩围挡着,正北方向用铜丝扎成一道门。仔细看去,每一条木桩上下,都缠着尖利而繁乱的倒钩,森森然泛着幽光,既可遮挡敌人攀入,又可防止狼群野兽的袭击。
中间一顶宽阔的牛皮帐内,一人负手而立,正望着面前一张九州地域图纸出神。
“主公!”
一个身穿铠甲的亲兵走入帐中。
那人回过头来,面若金锡,眉浓眼厉,问道,“何事?”
“斥候来报,前方约三十里处,发现一队兵马,身穿银甲,肩臂之上的标识乃是雄鹰雕纹。”
“哦?”那人双眼眯起,左手下意识地捏着下巴,沉吟道,“郑家军……领军何人?”
亲兵道:“浩荡绵延数里之众的兵马,毫无乱象。以此推断,该是靖国公府世子,郑静明。”
“啊!是他!看来,应该会一会这位老朋友了!”那人打了个响指,迅速的下了命令,“唤盖籍、鞠勇、戴献三位至孤帐中!拔营备战!”
郑静明秘密押送庆王父子回京待审,为掩人耳目,不曾行走官道,所择之路,均是颇为偏僻难行的,也因此绕了不少远路。好在郑家军训练有素,咬牙一路坚持行进,速度并不慢。
一片树木稀疏的林中,郑静明骑在马上,抬头望了望天,阳光毒辣地直射下来,他身穿厚重的银甲,汗水一层层地闷在里面,黏腻得令人十分难受。
亲兵递上一壶水,他接过喝了两口,问道,“探路的斥候可回来了?”
亲兵嘴唇干得已裂开了几道口子,小心翼翼地将水囊封口塞好,答道:“不曾。”
郑静明瞧着那亲兵的脸色苍白,额上不停地滴着汗珠,又回身瞧了瞧身后略见疲色的大队,叹了口气,挥手道:“传令下去,就地休息,一个时辰后起行!”
队中虽不曾传来欢呼之声,但适才还没什么精神的士兵们登时活泛起来。郑静明翻身下马,往队伍后头走去,一路与士兵们寒暄,一路走到刚刚受降收编的庆王旧部队中,查看众人状态。
汝南城楼之上,庆王自昭其罪,言道德行不堪,枉承君王厚待,劝手下军马接受郑静明收编,不服号令者,可解甲归田,不论其罪……
庆王在汝南大军心目中,威望无匹,他罪己书一下,军士纷纷表示愿听从庆王之令,跟随入京受命,竟无一人离去。
郑静明心中暗自吃惊,想不到庆王治军有术至此,幸好自己手上捏着庆王几个儿子的性命,否则,庆王一旦奋起抗争,自己这些人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