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卫雁咬住嘴唇,快步追了上去,“姓楚的,拿解药来!”
楚当家扯开染血的嘴角轻蔑地笑了:“你让他们放了我,并跪地求我,承认自己是个没廉耻的贱妇,我就将解药给你!”
卫雁怒道:“安南侯与你无冤无仇,你是冲着我来的,却为何要伤害他性命?你将解药交出来,安南侯感念你心中还存有善念,说不定就不追究你的犯上行刺之罪……”(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零九章 发作
(全本小说网,。)
“别与她废话!”赫连郡踏着大步走来,扯住卫雁手臂,“本侯征战沙场近二十年,什么伤没受过?什么毒没见过?本侯不信这个邪,不信天下再没旁人能解这个毒药!”
开什么玩笑,他堂堂安南侯刚抓捕了犯人,就当众被要挟,他若就此妥协,岂不被人嘲笑贪生怕死、堕自己威名?
卫雁劝道:“侯爷身份尊贵,岂可拿性命冒险?若是侯爷有所损伤,轻雪今生都难以心安。请侯爷顾念自身,三思而后行啊!”
赫连郡摆了摆手,对霍志强道:“请霍大人务必按律处置此人!若人人都学着以此阴毒方式威胁旁人,逃脱责罚,那要律法、要官吏、要衙门何用?”
“侯爷真的没事吗?”霍志强分明瞧见,适才为了震慑全场,赫连郡曾猛力将钢刀顿于地上,从那时起他的右手就一直有些发颤。以他的武功和力量,该不会如此才是。可他坚称自己无事,不肯讨要解药,看来又不像作假。他自然比旁人更明白自己的身体情况,难道他真的没事?
“霍大人希望本侯有什么事?”赫连郡眉眼一挑,横了霍志强一眼。霍志强也就懒得理会他,吩咐侍卫们押送女犯继续前行。同时还不忘命勺儿指认那几个曾扔石头砸坏门窗的看客,一并绑了带回去。
赫连郡回身向讪讪然立在那里的众人道:“此案已了,贾掌柜无辜蒙冤,众位受奸人蛊惑,一时错信了那姓楚的女子,全因扶幼怜弱的天性。现在误会已经解开,请诸位念在曾经怪错过轻雪,今后对清音阁和轻雪姑娘关照一二。其实大伙儿邻里住着,同在城南讨生活,原本就该携手共进才是。”
“侯爷说的是,我们也都是好心人,只怪那楚当家装可怜骗了我们……”
“是呀侯爷,这事怪不得我们……”
人们争抢着向赫连郡解释起来,生怕自己也如那些被带走的人般,被连累受罚。
楚当家来闹腾一番,本来神气十足,又是做戏装可怜,又是用伪证害人,被拆穿后还差点溜掉。谁想到这位黑面神突然驾临,掺入其中。他一插手,事情的走向就完全不一样了,楚当家当场被定了个死罪。可见这位爷是绝对不能惹、也根本不是他们这种平头百姓惹得起的。
赫连郡微微一笑:“本侯知道大伙儿都没恶意,纯属误会,这会儿两头守住巷口的人应该已经退了,各位请便。本侯就不留大伙儿喝茶了!”
说到最后,众人均笑了,深觉这安南侯威风凛凛又深明大义,一眼就看穿了他们“正义化身”的本性,还热情有趣、待人亲切平和,一点架子都没有,跟旁的那些眼高于顶的世家公卿完全不同。
“进去看看,被损坏了哪些东西?”赫连郡朝卫雁挑挑眉,示意她随自己进去。两人走进里面,见墙角处立着一排从人,一个个垂头丧气,对着满地狼藉不住叹息。
卫雁想到适才程依依跟勺儿被打,而这些人却动都没动一下,一副冷眼旁观、不关己事的模样,卫雁心里有气,唤来染墨,“这些人平时我接触不多,见他们各自将后厨、院落打理得还不错,偶尔还会吩咐依依或鼓励或打赏。若非今天发生这事,还不知他们心里根本没将清音阁当成自己的家,没将我这个主子放在眼里!既然心思不在我清音阁中,还不如给他们自由。染墨,这些可是买来的奴婢?”
染墨道:“管事老汤是咱们的人,其他的,有些是咱们自己人的家眷,有几个是买来的。”他听卫雁的意思,似乎是要赶他们走,不由劝道,“他们没经过这种事,许是吓傻了,不如让老汤仔细调教着,以后该不会再如此了。”
卫雁丝毫不留情面,锐利的眸光在染墨面上扫了一眼,“一次不忠百次不用!没有下次!老汤作为管事,尚且摆出一副事不关己的立场,遑论旁人?染墨,强扭的瓜不甜,哪有强迫人家对自己忠心的道理呢?”
说完,不再理会染墨,直接下命道,“依依,你去找陈四叔知会一声,老汤办事不力,驱除出去,绝不复用。至于旁人,是谁的亲眷,谁自己来领回去,每人十两银子,算是这个月的工钱。其他的,将他们的身契还给他们,还他们自由身。”
她跟染墨之言,说的都很隐晦,在赫连郡面前,从没提及过“圣宫”二字。
染墨面上划过一丝恼怒,想开口阻止,却忽然感觉到自己肩上一沉。赫连郡手臂揽着他肩膀,笑着低语,“你瞧瞧你这个义女,越来越杀伐果断了,成大事者正当如此,你说是吧?这也是你栽培有方,她才能成长得这么快。”
染墨尴尬地笑笑,敷衍道,“侯爷说得是。家主本就聪慧,跟小人没什么关系。”
那些下人有的跪地求饶,有的哭求卫雁收留,有的面有不忿之色,卫雁却根本不理,回身道:“请侯爷随我上楼,您的伤口需要重新处理一下才行。”
赫连郡拍了拍染墨的肩膀,嘿嘿一笑,“婆娘不仅处事手段长进不少,还越发会疼人了呢!”大步上前,嬉笑着随卫雁走上楼去。
跨入内室门口,里面杂乱的程度竟比一楼大厅更甚。适才勺儿就是因为阻止那些婆子上楼才挨了打。
赫连郡眉头紧锁,不悦地道:“便宜了那姓楚的,直接斩首未免太便宜了她!该让她多吃些苦头才是!”
卫雁在满地狼藉中寻找着伤药,头也不回地答道,“我本心不愿与人结仇,若非她伤了侯爷,也不会犯了死罪。不过,侯爷怎知她来找清音阁的麻烦?”
回答她的,是“咚”的一声闷响。
卫雁疑惑地回过头去,只见赫连郡高大的身躯直挺挺地栽倒在地。卫雁吃了一惊,连忙奔上前去探看,吃力地将趴在地上的赫连郡翻了个面儿,一瞧他脸色,登时心中一窒。赫连郡面如金纸,唇色发青,气若游丝。再看那伤处,鲜血已变作乌黑颜色,显是毒性发作!
卫雁连声唤人,却无人应答,想到自己吩咐勺儿跟依依去处置那些下人了,而染墨竟然又不在!无法,她只得将尾指含在口中,吹了一声短哨,暗卫破窗而入,“快去请宫中最好的医者过来!嘱咐他随身带着解毒丸和伤药!”(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三百一十章 生死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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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自守着赫连郡在屋中等待医者前来那段时间艰难得令人绝望,她一个人搬不动赫连郡,半拖半抱着他的上半身缓慢地将他往里面的床上移动,满地狼藉都成了阻止她行动的障碍物,――破碎的椅子腿也许会划伤赫连郡,她拖着他后退又频频撞上那些东倒西歪的摆设,还一脚踩在花瓶碎片之上扎破了脚趾……
她觉得无助极了,恐惧极了。她讨厌这孤立无援的滋味,痛恨自己经营至今仍然无人可用,她害怕赫连郡有个什么三长两短。同时内心又充满悔恨之意,恨自己无能,没能早些防范这种恶意攻击,若她当真足够强大,那些想对她下手的人就会好好掂量掂量惹毛她的代价该有多大,又岂会连累赫连郡受伤?
这样虚弱无力的赫连郡让她感到十分陌生,她想不到那么张扬强大的男子也会有如此脆弱的时候,她一边拖拽着他前行一边念道:“赫连郡,你不要有事,你快起来。你快自己走到床上去好好躺着,我搬不动你……赫连郡,你挺住,坚持住,医者很快就来了,你快睁开眼睛,清醒一点,让人瞧见你这么软弱的模样,一定会暗暗笑你……”
突然,她脚下一晃,被一根横在地上的断木绊倒在地。她重重地向后跌了一跤,全靠她力量支撑的赫连郡后脑着地,发出惊人的声响。卫雁又是歉疚又是着急,强烈的悲伤情绪堵在喉间,发泄不出来,又吞咽不下去。一直强压住的泪意似被这一意外的跌倒唤起,她再也忍不住,双腿无力站起,手脚并用地爬过去抱住赫连郡的头大声地哭了出来,“赫连郡,你别死!你不要有事!”
若他不幸身故……若他身故?
这个念头一蹿出来,就连她自己都震惊不已。这太可怕了,他怎么可以死?那个总是吊儿郎当的笑着唤她“婆娘”的男子,那个救她多次助她多次毫无理由信任她多次的那人,怎么可以死?
短短一刻之间,卫雁似度过了漫长的一年,她的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她紧紧抱在怀中的赫连郡的头上、脸上、又滑落在地上。
楼梯间响起了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卫雁听闻,慌忙抹了抹眼睛,将赫连郡轻轻地放下,艰难地强撑着自己站了起来。
勺儿当先走了进来,一望见凌乱的屋中双眼通红头发微乱的卫雁,她先是意外地一怔,接着就瞧见了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赫连郡,她惊讶得掩住嘴巴,生怕自己叫出声来。
刚才赫连郡对身上伤口的表现是毫不在意,甚至那楚当家出言说了剑上有毒他将命不久矣这番话时,他眼睛都没眨一下。还若无其事地说说笑笑,安抚并暗暗威胁那些看客,旁观卫雁处置不忠的下人……左右人都以为他是真的没事,以为那楚当家不过是临死一搏唬人而已。才不过瞬息之间,这反转实在太过惊人,赫连郡那个蛮牛竟倒下去了?
刚进一楼大门时遇到暗卫带着医者前来,她还以为只是来给赫连郡包扎伤口呢。
医者走上前去,也不用卫雁吩咐,先帮着勺儿将赫连郡扶到床上,接着查看了伤口,瞬间,那医者就变了脸色。接着去按脉息,竟是手一抖,似触到火苗般将手快速地收了回来,见卫雁紧张地瞪着自己,才复又镇定下来,仔细地重新切脉。
卫雁紧紧盯着医者的表情,担忧和焦急的情绪表露无疑。医者别开眸光,不敢与她对视,站起身,一揖到地,“圣主恕罪,小人……小人实在……无能为力。侯爷他……根本摸不到脉息……”
卫雁登时急红了眼:“你说什么?怎可能没有脉息?他明明……明明还……”明明还喘气呢,明明还有心跳……可这种不祥之言,她实在说不出口。她不相信赫连郡就这么轻易地丢了小命,他是谁?他可是那个横行无忌、张狂霸道的安南侯!是个从不信命、从不任他人摆布的蛮子!谁能奈何他?就连皇上都被他欺负得说不出话,摄政王当着满朝众臣的面也得低头唤他一声“表叔”!这样的人,怎么能就这么轻易地被一道不起眼的小伤口给弄死了?怎么能在一个根本搬不上台面的江湖蠢妇给毒杀了?还有比这更荒谬更可笑的事吗?
卫雁此刻已顾不上去害怕了,他命悬一线,她必须争分夺秒。此刻她想到了一个人,玄南子!玄南先生!去请他!他是神医,他能将被众医者“宣判死刑”的霍琳琳救回来,也一定有办法解了这不入流的毒药,救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