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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月掀了帘子探看,只见徐玉钦高头大马立在车前,抱手道:“在下徐府玉钦,知卫小姐在此,特来拜会。今日街市拥挤,恐小姐受了冲撞,愿随侍在后,护持小姐前行,还望小姐勿辞!”
卫雁听说是他来了,巴巴地要跟着自己的马车给自己当侍卫,瞥一眼对面促狭地笑望着她的几个女孩子,不由羞得满脸通红,气恼道:“如月,你告诉他,不必了!”
如月自然知道自家小姐这是口不对心,笑道:“奴婢瞧见徐公子身边还跟着好几个别家的公子呢,小姐怎好当着人给他难堪?”
霍琳琳笑道:“卫姐姐羞恼什么,未来姐夫如此爱重姐姐,姐姐该高兴才是。”
卫雁恼得要去拍打她,众人挤在一处笑闹起来。
突然车窗之侧传来低低一声呼唤:“卫小姐!请使婢女抬一抬帘幕。”
声音不高,却于闹市之中,清晰地传来。
卫雁认出是徐玉钦的声音,有些窘迫,思量片刻才朝如月点了点头。
如月掀起帘子,帘外看得见徐玉钦的侧颜,他伸臂递过来一只小小的锦盒,如月接了,他就若无其事地将坐骑驭得远些。
如月回手将锦盒递给卫雁。因众女在旁,怎么也不肯立即打开。心里却一直在猜,他给她的第一份礼物,会是什么。
众女就打趣她:“怎么,还要等到夜深无人时,才能打开瞧一瞧心上人送来的信物?我不依呢,好姐姐,让人家也瞧一瞧嘛,徐公子送来的,肯定是稀世珍宝,让大家开开眼吧,快打开瞧瞧!”
卫雁只是红着脸不肯,不妨却被霍琳琳一把给夺了去,高高举在手里,飞快地打开了,众人还没看清是什么,就听啪地一声,里面的东西掉落在地上。
如月连忙拾起,众人凑近一看,有的抿嘴笑起来,有的脸色绯红,有的艳羡……
卫雁一见那物,不由连耳根都羞红了。
徐玉钦送给她的,竟是一串红豆。
红豆并非珍宝。可它的寓意,未免太过露骨了。
红豆生南国,春来发几枝?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他送红豆,他诉相思。。。。。。
这样私密的信物,这样露骨的表白,如何能示于人前?
卫雁不禁气恼又心悸,这人做下这样的事,叫人如何是好啊?
窗外那人此刻亦是忐忑不安。自己按捺不住满腔的情意,做下这等幼稚肤浅之事,何尝不是一面担忧被她看轻了,一面又竖着耳朵,想听一听她见到那物之时,会如何作答……
卫雁窘迫半晌,任由霍琳琳打趣,红着脸并不言语。
徐玉钦便怅然若失,没了适才的兴致。
他身后的几位公子追赶上来,其中有一位是霍琳琳的兄长霍志强,正是他通知了徐玉钦,卫雁与霍琳琳出门进香的消息。另有其他几位世家公子同行,其中一人,便是郑泽明。
郑泽明的笑容有些勉强,无精打采地跟随在后。
他自有他的烦恼,却不便同自己最亲近的挚友诉说……
一行人来到山寺,徐玉钦先行下马,等在一旁。那几位世家公子大声调笑起哄,催卫雁下车。
卫雁手心紧紧攥着帕子,被霍琳琳扯下车。她们一出来,立刻引起公子们的一片欢呼声。他们刻意高声笑道:“玉钦,你媳妇出来了!还不去抱下车来?”
徐玉钦也是恼得很,他不敢看卫雁,将开口调笑的人一把揽住、捂住嘴巴。
卫雁目光低垂,脸颊红得似要滴出血来。
她此刻的表情,全不似当日御花园中那种清冷自持,眼角眉梢尽是小女儿的娇柔羞涩。
她低着头,任由霍琳琳牵着手,快步向山上走去。
霍琳琳回身笑道:“卫雁,你知不知道,那几个人里,有多少是为了看你来的?”
卫雁羞恼道:“你邀我出来,还要通知了旁人,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连你也来取笑我!”
霍琳琳笑道:“卫雁,别不识好歹!给你机会让你见情郎,你不只不感激我这个红娘,反而恶语相向?”
想到徐玉钦就跟在身后,这些话被他听了去成何体统?卫雁知道自己说不过霍琳琳,只得闭嘴,一手扶着如月,一手挽着霍琳琳,越走越快。
待她上过香出来,霍琳琳说不见了耳环,指使众人帮她去找寻。卫雁着恼:“霍琳琳,你怎可如此?”她怎会不知道,霍琳琳不见耳环是假,为旁人行方便才是真啊……
她紧紧牵着如月的手,不肯叫她离开自己一步。
这时,身后脚步声起,卫雁心头跳跃如鼓,连耳尖亦羞红了。
身后那人轻轻唤道:“卫小姐……”
她不知道,何以一个男子的声音,可以那样温柔,听在耳中,心就已经跟着软成一滩水……
如月回过头来,认得是徐玉钦,她家小姐的未来夫婿。她向着未来男主子微微一笑,屈膝行礼:“徐公子好!”然后,便捂着嘴,一面偷偷笑着,一面甩脱自家小姐的手,“小姐,奴婢待会再来伺候!”
如月去得远了。卫雁低着头,走到一颗桃树下,徐玉钦跟在后面,唤道:“卫小姐,请你……”他想让她停步,等一等他。
卫雁停在花枝旁,指尖轻轻拨着枝头粉白的花瓣,低低问道:“徐公子寻我何事?”
见她相问,他紧张地靠近几步,在她身后的树下站定,道:“在下今日……唐突了小姐……”
卫雁抿嘴一笑:“既知不妥,为何又要跟来?”
徐玉钦只窘得连脖根也红了,面前的佳人转过头来,那双美目,含着盈盈水波,向他柔柔看来。他一时忘记了窘迫,目光直直盯视着她,叹道:“南有乔木,不可休思。汉有游女,不可求思。汉之广矣,不可泳思。江之永矣,不可方思……”
卫雁一听,登时别过脸去,一颗心跳动不安,生怕他再说出什么露骨言语。
他上前一步,又道:“……罗衣何飘飘,轻袂随风还。顾盼遗光彩,长啸气若兰。行徙用息驾,休者以忘餐……”
她捂住耳朵,不敢再听下去。
他再靠近一步,低声唤道:“卫小姐……在下知道不妥,可……在下实在……想见你一面,你不要怪罪……”
她低低地“嗯”了一声,算是原谅了他的无礼。
“公子还有什么话要说?”她问。“公子要说什么,卫雁听着。公子将话说完,卫雁也该走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二十七章谦谦君子怒冲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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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下……”他抿紧双唇,咳了一声,想起自己今日求见,原不是为诉衷肠。他暗暗恼恨,怎地一见到她,自己就像一个失了方寸的少年般……
“近日,太子有没有去烦扰你?”他问得小心翼翼,生怕惹她不快。
听到“太子”这个陌生的字眼,她愕然,片刻,才反应过来,从前的雍王,确已成为太子。
御前献艺那天,她被宇文睿掳去,最是不堪之时,被他亲眼撞见,他更因她而受辱……
想到当日种种,她浑身不自在起来。过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了心情,低声答道:“不曾。徐公子放心。”
“那就好了!”徐玉钦微笑道,“在下深怕,太子做出出格之事,伤了小姐。还请小姐自己多加小心,若太子再对小姐无礼,请一定知会在下,在下虽不济,却也不能任由太子欺辱在下的妻……咳咳……欺辱了小姐……”
一句话说完,两个人均羞得低下头去。
徐玉钦恨不得咬断了自己那不会说话的舌头。
静默许久,卫雁方柔声问道:“公子,您的伤……可痊愈了?”
徐玉钦知她问的是被宇文睿打的那几下,脸色有些讪讪地,笑道:“不碍事。在下一无所长,不懂武艺,打不得人,挨打却还是可以的。挨了那几拳,只是当时有点疼,过了一会儿就不碍事了!”
卫雁被他逗得笑了,用手帕掩住嘴角,抬眼瞥见他袖口一角,倏忽又想起他驭马相救那晚,肩头所受的伤来……
“公子的肩伤也好了么?”
她如此相问,倒将他问得愣住了。细细一想,才知她问的是那晚……
那晚,宇文睿流露出对她的不同,原以为,她心中,不曾在意过自己。没想到,她竟是在意的!她看到了他肩头所受的伤,并且,一直惦记到了今日!
徐玉钦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洁净如玉的脸上散发着光彩,“不碍事,不碍事。过了没几天就好了!多谢小姐关怀!”
说罢,他双手一揖,躬身致谢。
忽听远远有人呼道:“玉钦,你这小子,竟躲在这里!”
那人快步走来,待走近了,方看清楚,徐玉钦身前树旁,站着卫雁。
他立时呆立原地,眼睛一瞬不瞬地盯视着眼前,那张令他朝思暮想的容颜。
徐玉钦微微皱眉,上前将他一推:“泽明,傻了么?你找我有事?”
又介绍道:“卫小姐,这位是在下的好友,镇国公府二公子郑泽明。泽明,你在御前已见过卫小姐,不需我介绍了吧?”
郑泽明回过神来,微笑着施礼:“卫小姐好,不知卫小姐在此,失礼失礼!”
卫雁抿唇笑道:“不妨事。郑公子好。”
那声音温柔悦耳,听在他耳中,有如仙乐。郑泽明笑道:“玉钦临阵脱逃,我们几人正在林子里斗诗,趁着大伙儿不注意,他却跑了,原来躲在这里,跟卫小姐说话!卫小姐,不如跟我们一同,去乐乐吧!”
卫雁辞道:“卫雁不懂诗文,不便……”
徐玉钦却道:“卫小姐,我们也都是胡乱编些顺口的打油诗,不见得高明。似乎霍家小姐等人,也向着那处而去呢。不如,一同去坐会儿吧!”
“正是正是,我们也都是乱来的,哪有人懂什么诗文,卫小姐同去吧!”郑泽明一脸诚挚,邀她同去。
卫雁听他们如此说,不便推拒,只得唤来如月,跟在徐玉钦身后。他心细如发,不时低声提醒她注意脚下,为她拂去那些有可能勾住衣衫的长枝,一路护着她向前行走。郑泽明走在最后,见他二人不时低语微笑,心中翻江倒海,难过至极。
他深恨自己,未能早早与那倾国佳人相识。如今被玉钦抢先一步,他是再没有机会,亲近佳人了……
到得那赛诗之处,原来是一座古老的亭台,内外坐着数名公子小姐,一个个奋笔疾书,在纸上誊写诗文。见徐玉钦走来,有人高声呼道:“泽明果然有两下子,这么快就把玉钦抓回来了……”
霍琳琳恼道:“顶数郑二哥不知趣,人家两个人找个清静地方说话,他偏要巴巴地去烦扰人家。”
众人便一同打趣起徐玉钦与卫雁来。
徐玉钦将卫雁挡在身后,笑骂:“胡说些什么,不可失礼了卫小姐。我不过在林中偶遇卫小姐,打个招呼,泽明便来了。你们切莫胡说,坏了卫小姐清誉。”
郑泽明亦道:“正是正是,你们这群口无遮拦的家伙,平日里打趣我也罢了。如今竟连玉钦和卫小姐也不放过,一个个都皮痒了不是?小心我叫我家大哥一个个地收拾了你们!”
霍琳琳的兄长霍志强笑道:“瞧瞧,连镇国公世子也抬出来了。好好,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