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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像是真的!我见过之前的榜文,的确跟这个盖印相似,却不一样。”
“对对对,以前我儿子还问过我,说为什么那印鉴少了一块,我还跟他说,据说那是上一代的某一个官员,将大印拿给孩子玩,结果被摔破了一角。”
“你怎么知道这事?”
“你忘了我爷爷是干啥的?我爷爷是之前专门给衙门验尸的仵作!那个太守没多久就被贬官到外县去,对咱们百姓说是政绩不佳,其实,就是因着这个摔坏了印鉴的事!”
“你这么一说,我倒是信了!我记得,那届太守其实做了不少好事,后来莫名其妙的就走了,原来是为了这事!”
“可不是么?不过我真不明白了,你说……真正的印鉴去哪儿了?那可是历代传下来的,代表着阳城的治政之权,谁有那个胆子,敢弄个假印给掉包了去啊?”
“我猜啊,会不会是咱们现在这个郑大人,因着无官无衔,觉得名不正言不顺,因此想扣下真印,威胁朝廷给他赏些好处啊!”
“我瞧着不像,那郑大人哪会有这么大胆子?我在街头见过他,长得文质彬彬的,似乎身子也不大好,他做这种事难道不怕被砍头?要我说啊,说不定是他大意,弄丢了真的印鉴,因此只得做个假的来糊弄过去!这真的印鉴啊,说不定,还在海文王手里!毕竟,海文王曾统治阳城三个多月啊!”
“不会吧?他都已经落败而逃了,带走印鉴有什么用啊?难不成凭着那个大印,他就仍能统治阳城?不会这么简单吧?”
“哎,我不关心印鉴在谁手里,我只想知道,弄丢了印鉴,那个郑大人到底会不会掉脑袋啊?”
“这……也许不会呢,听说,他是郑家嫡子!有镇国公那么大的靠山挡在前头,皇帝也不好把他怎么样吧!”
“呸,镇国公难道大得过皇帝去?咱们这个皇帝,可是连自己的妃子、儿子、孙女都能杀的……”
“你胡说什么?”议论官府之事本已不妥,竟还议论起皇帝来了,这不是找死么?那说话之人的嘴,已被旁边的邻人捂住,强拉着他离开了对着黄纸议论纷纷的人群。两人还未走出两步,一抬眼,陡然望见他们适才一直在议论的那个“郑大人”,正骑马立在他们面前。两人吓得连行礼都忘了,四肢发颤脸色发白地望着郑泽明,却见郑泽明双眼无神,失魂落魄地望着前面蜂拥的人群发呆,两人连忙缩起手脚,弓着身子快步溜走了。
消息传到郑静明手上之时,已是两天之后。他重重地捶击桌案,震得茶杯跳起,茶水泼了满桌。
他阴沉着脸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吐出三个字,“去阳城!”(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四章 汝南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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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静明身后的谋士阻止道:“世子,不可啊!阳城之事虽然紧急,可您现在正在做的,可是皇上暗中吩咐的大事!一是关系到三公子的性命前程,一是关系到将来的江山社稷,哪一个在皇上心目中更重要,世子您比小人更清楚啊!”
“世子请想想,您办成了这件事,就算三公子犯了什么事,皇上看在您的功劳上,也必会从轻发落,说不定,还会主动找个替罪羊,替三公子担了这个责任,何须世子您放下眼前之事,而刻意折返阳城呢?”
那谋士说完,就垂手恭立一旁,不再多言。郑静明抿着嘴唇,冷静下来。谋士说的没错,即使他此刻前去阳城,短时间内,也未必能够查清楚印鉴一事的来龙去脉,未必帮的上什么忙。
郑静明无奈地闭了闭眼,此行特地带三弟同行,并向皇上求得令三弟暂代城守之职的恩典,就是想为三弟谋取一个好的前程,此事一出,三弟怕是再难有出头之日了。阳城不过区区小城,被流寇侵扰数回,带着训练有素、以一当百的郑家军,就算三弟什么事都不做,终日只睡懒觉喝茶胡混过去,也该出不了什么差错才是,熟料,半路竟发生这样一件足以掉脑袋的大事……这比当日赫连郡失了海文王这个俘虏的过错,更要严重……
郑静明将腰间佩刀取下,向左右道:“罢了,今晚如约去庆王府赴宴。你等悉心准备,一切按原计划进行。”
适才相劝的谋士上前道:“世子英明。只是……小人尚有一事,需提醒世子,庆王第九子之妇,乃是霍锵大将军之女,新嫁汝南不足半年,皇上的旨意中并未提及对她的处置……镇国公府与霍将军各领一方兵马,不睦已久,若是此次能够留下其女性命……霍将军感念镇国公府恩德,说不定能够化敌为友……”
郑静明点头道:“好,就按你说的办。你带一队人,处置庆王府后院家眷。”
那谋士连忙跪地拜道:“多谢世子信任,小人必不辱命!”
郑静明不再多言,唤过童子长生,“替我更衣。”
长生从屏风之上取下一件深紫缎面衣袍,走到郑静明身旁,咬着嘴唇,几番想说些什么,却未曾出口。
郑静明斜睨了他一眼,道,“长生,你想说什么,现在没旁人,你说。”
“世子,小人知道不该多嘴。只是……上回在郭镇,世子说要给三公子一些教训,不许小人等出面营救三公子,只守在那贺家大宅之外暗暗守护,结果……那些装神弄鬼的人……把三公子吓得大病了一场。三公子带病赴任阳城,如今病还未好,又出了此事……您若是再不肯去瞧一瞧,只怕……只怕三公子会……更受打击……”
长生怯怯地说完,偷觑着郑静明的神色。这位爷向来严厉,对自己的堂弟少有好脸色,知道他被人劫掳,虽然暗中安排了人马护卫,却偏要他自己吃些苦头教训才肯出手相救……这位爷自己是个武将,就当旁人都跟他一般是经摔耐磨的,却不想想,三爷是个手无缚鸡之力的文人啊。
“长生!”郑静明似笑非笑地说道,“这回跟你三公子一同出来玩了几天,你倒比我这个当兄长的更关心他!这样……你去趟阳城,瞧一瞧他吧!免得你人留在我身边,心里惦记着他,表情严肃得苦瓜一般,叫人瞧着心里不痛快!”
长生讪笑道:“世子爷您自己惦记着三公子,想派小人去探望,却说得好似跟您没关系似的!”
郑静明叹道:“长生,你小小年纪,却比我那傻弟弟明白事理。只怕在他心目中,我就只是个凶巴巴的,只会吼他、对他毫不关心的外人……”
傍晚的汝南街头,斜阳熔金,郑静明带着一个青衣仆从,乘马来到庆王府门前。
听闻下人禀报,汝南王(庆王)一脸笑意地亲迎而出,“啊哟,稀客稀客啊!原本听闻朝廷派了镇国公世子前往阳城平乱,本王还私下想着,能否在不打扰世子公干的情况下去看望世子,想不到世子竟主动来汝南了!本王离京已久,镇国公可好?”
郑静明单膝跪地,恭敬拜道:“下官拜见王爷!祖父一切安好,多谢王爷记挂!”
汝南王道:“世子这就太过见外了!本王不在京城,宫中那套礼仪早不大记得了,世子快起来,里面请!”
郑静明再三谢过后方站起身来,一面与汝南王寒暄,一面不动声色地悄悄打量着四周之人。几个穿戴不凡的锦衣公子,自是汝南王的儿孙了,触目所及未见任何侍卫、武将,可见汝南王是做足了与“旧友镇国公”之孙闲话家常、叙说旧事的姿态。但作为一个常年习武的高手,他自是看得出,那些穿梭往来服侍在侧的从人,皆是会武的。
想来也是,一个负责守护皇城安危的天子近臣,突然被指派到这么远的地方来安定一座小城,汝南王就是再蠢,该也猜的到此人的目的。
因此汝南王尽量摆出一副毫无戒心的模样,试图通过他,向天子传达自己根本没有争夺那个宝座的野心,——做个偏居一隅的闲散王爷,更令他感到自在惬意。
而汝南王府中的琼花玉树,景致雕琢,也令郑静明难免咋舌,汝南王多年偏居汝南,做着此地的土皇帝,未必过的不如皇城之中龙座上那位,至少汝南王府的奢华舒适,绝不比皇宫逊色。
郑静明与汝南王及王世子、各位小郡王分宾主坐了,闲谈之中,提及郑家独女即将嫁入靖国公府,坐在末座上的九郡王笑道:“拙荆听闻世子从京城中来,再三嘱托,必要向世子打听徐家一位卫小姐的下落,说是她闺中挚友,似是嫁与徐家二爷为妻?”
话音一落,汝南王就轻咳一声,向九郡王打眼色。只可惜九郡王并未瞧见汝南王的暗示,还对身旁扯他衣角的兄长道,“七哥,你扯我作甚?”(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一百四十五章 旧人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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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静明哭笑不得地瞧着这单纯鲁莽的少年郡王,拱手道:“九郡王,报歉得很,舍妹虽与徐家做亲,但下官并不识得徐府女眷,待舍妹嫁过去后,可替九郡王打听一二,再传信回禀。您看这样可好?”
九郡王失望地道:“这样啊,那……有劳你了。”
九郡王此番举动,倒叫郑静明高看了汝南王一眼,身为皇族宗室,九郡王毫无城府,当众表达对自己新婚妻子言语的重视、又对朝廷官员家中的事情毫不熟悉,都说明了一点,——就是汝南王从未对自己的儿子进行过刻意的培养和历练。也从侧面反应了,汝南王对那张龙椅,的确毫无兴趣和野心。
只是……一切都太迟了……
后院隐隐传来一阵嘈杂之声,汝南王脸色一变,目光直直射向郑静明。
郑静明迅速地起身向后退去,拱手道:“王爷,对不住了!”
汝南王端坐于座中,叹息道:“本王未曾愧对于君,更未曾愧对于镇国公这个老朋友!”
庆王世子持剑而立,须发怒张,喝道:“父王,您还跟他废话作甚?姓郑的!回去告诉皇上,我们汝南王府根本不稀罕他那个破烂龙椅!”
郑静明远远立于门前,双眼注意着身侧那些身穿从人服色的高手,一面暗暗提防,一面朗声笑道:“王爷与我镇国公府无冤无仇,下官只是奉旨行事,至于王爷的忠心和志向,不若待回京之后,亲自向皇上当面解释!”
汝南王满面痛心之色,沉声道:“当年,他登基之时,便是本王带着兵马,替他平了四夷之乱。为能令他安心,本王自请前往封地,三十年不曾踏入京城!本王与镇国公曾同赴沙场,为他出生入死,到今日,他命镇国公之孙,来取本王性命,以安他那颗悬了三十年未曾放下的心!可是……世子,难道本王在你们眼中,只是个拥兵自重、没有脑子的莽夫吗?你落于本王府内,想与本王撕破脸后完好如初地走出去,是当本王是纸糊的吗?”
汝南王话音一落,就从内堂之中,奔出两队精兵,而外头院落的四个角落之中,也突然跳出了大队的侍卫。
郑静明孤身立于重重包围之中,却并不见丝毫慌乱,他仰头笑道:“原来王爷这般在意下官,竟埋伏了这么多人,对付下官一个!”
那九郡王再单纯,也明白是发生了何事,起身指着郑静明怒道,“你好生无礼!你昨日下了拜帖,说是代镇国公来向父王请安,父王欢喜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