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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豆和四皇子带着采青采桑和初一十五,后面跟着几名侍卫,一行人兴致勃勃地在青州府的夜市中闲逛。
两人相貌都十分出众,一路上引来了不少大姑娘小媳妇的围观,要不是采青等人在前面挡着,荷包帕子肯定能收一大堆。
饶是如此,四皇子还是收到了好几个小美人抛过来的媚眼。
他显得十分愉悦,贵族子弟的生活就该是这样风流多彩的,无论是像阿骁那样奔赴大西北吃苦,还是像二皇兄那样随着元大人去办差,在他看来都是自讨苦吃自找罪受。
看他笑得一脸荡漾,豆豆对采青两个道:“好好记住这张笑脸,将来你们看到哪个男子对你们笑成这样就赶紧躲得远远的。”
四皇子一听这话不干了:“元二,我这样的男子哪里不好了?”
豆豆笑道:“你是哪里都好。身份高贵,多金骚包,将来谁嫁给你谁享一辈子的眼福!”
四皇子一开始听成谁嫁给他谁享一辈子的福,刚想点头表示满意,可仔细一琢磨,人家元二说的不是“福”而是“眼福”,他顿时有些不解。
什么眼福?是本皇子长得太美,让他将来的皇子妃养眼一辈子?
豆豆见不远处就是赛诗台,笑嘻嘻对四皇子道:“你想呀,你这么喜欢漂亮女孩子,将来肯定会在府里养一大群美人儿,谁要是嫁给你,美人们天天在她眼前晃悠,可不得享一辈子的眼福?”说罢咯咯笑着朝前方跑去。
四皇子被噎得说不出话来,不过他转念一想,元二的话其实并没有说错,他的确是喜欢漂亮的女孩子,可养一大群真的好么?
他的思想并没有上升到为将来的皇子妃考虑的高度。
只是……别的不说,光是每月的脂粉钱衣裳钱首饰钱就是一大笔开销,这些费用父皇肯定不会帮他出。他一共就那么多钱,美人儿们花得多了,轮到他自己不就少了么,而且他一直是个手散的人,亏空之后难道还要去母妃那里骗钱花?
豆豆随随便便的一句玩笑话,竟让四皇子殿下在青州城熙熙攘攘的夜市中对自己的人生进行了一场“深刻”的反思,严肃认真的模样把两名小厮都吓了一跳。
“爷,二姑娘她们都走远了……”初一大着胆子提醒了他一句。
四皇子醒过神来道:“那你还等什么,赶紧跟上。”他摇着折扇也走向赛诗台。
初一十五面面相觑,他们伺候爷都多少年了,从没见过他方才这个样子,也不敢多想,小跑着追了上去。
此时的赛诗台已经十分热闹了,用各色鲜花装点过的高台绚烂多彩芬芳馥郁,更别提一个个仔细装扮过的少年男女,简直比那些鲜花还要明艳动人。
一年一度的赛诗会,自认为很有才华的男子们当然不会谦逊,一个个争先恐后地跳上高台,赢了的固然兴高采烈,输了的也不沮丧,依旧保持着良好的君子风度。
采青采桑感叹道:“青州城的男子脾气可真好,要搁有些人,输了肯定脸红脖子粗的,一不小心就动起手来了。”
豆豆笑道:“这就叫醉翁之意不在酒,台下这么多美丽的女孩子,不见得个个都懂诗,可她们肯定全都喜欢谦谦君子。”
采青采桑恍然大悟,刚想再说两句,四皇子到了。
“元二,方才这首诗明明很一般嘛。”他摇头晃脑地装出一副十分懂行的样子,直接凑到了豆豆身旁。
豆豆噗哧一声笑了:“不如你上去试试?”
四皇子一本正经道:“这些人每年就一次表现的机会,我怎好去抢人家的风头嘛,看看就好。”
看把他能耐的!
豆豆叹息道:“可惜傅表兄随爹爹去登州了,否则他今晚一定能一鸣惊人。”
四皇子的心又替霍骁酸了一把,但那个小白脸子的才华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具体有多厉害他虽然说不清楚,可就作诗而言,他这样的十个绑起来也不是人家的对手。
他轻哼一声道:“他本来就长了一张小白脸,要是再弄一出一鸣惊人,你就不怕他被这些小姑娘抢回家?”
豆豆白了他一眼:“宇文小厮,你很不对劲儿呐,就像是……”
她的话还没讲完,人群里突然一阵骚动,但很快又安静下来,两人感到十分奇怪,齐齐抬头看了过去。
只见一名白衣男子也上了赛诗台,他长相虽然比不上霍骁和傅韶昀,但也是难得一见的美男子,再加上一身翩然清雅的气质,生生把赛诗台上所有的男子全比了下去。
“嗳,元二骚包——”四皇子舌头都打结了,这人不是乘着渔船走了么,怎的这么快又回来了。
“你才是骚包呢!”豆豆对四皇子方才的话十分不满。
四皇子意识到自己方才的口误,讪讪地笑道:“你说这人怎么哪儿哪儿都有他,长了一副骚包样儿已经够惹眼的了,还偏喜欢出风头。”
豆豆也挺奇怪,但她可不像四皇子那样想得简单。这白衣男子这样频繁地出现,虽然有些刻意,但绝不可能是为了出风头。
从之前的箫声中就能听得出来,此人有些清高自傲,并不是蝇营狗苟之辈。而且他虽然吹奏出了金石裂帛之声,但那似乎也只是他技巧达到了,而不是真的渴望在战场上一展抱负。
既然不为名不为利,方才出现在青州城最好的酒楼外吹箫,现在又参与少年男女云集的诗会,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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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突发惊变
白衣男子毕竟和豆豆非亲非故,她也并不是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想不明白的事情一般都会暂时把它放在一边。
天气依旧是热得很,豆豆劈手夺过四皇子手里的折扇,呼啦啦地扇了起来。
四皇子看着自己瞬间空了的手,对她这样粗鲁的行为虽然无奈但也开始习惯了。
豆豆耸耸肩:“折扇在你那里只能当个摆设而已,我借来用用又何妨。”
四皇子十分自觉地挤到她身旁蹭凉风,这可比自己扇省力多了。
两人都不再说话,注意力再次集中到那名白衣男子身上。
正如豆豆方才所说的那样,参加赛诗的少年郎们全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为了在女孩儿们面前做一名谦谦君子,即使输了他们也能保持风度。
可这并不代表他们就真的半点脾气都没有,这名不知从哪儿来的白衣男子虽然看起来像是有几把刷子,但他要是不真的吟出几首让人赞叹的好诗,光是靠着不错的皮相和风度想让他们服气也是不可能的。
一个个风华正茂的少年摩拳擦掌,都准备轮番上前去讨教一番。
然而,完全出乎大家的预料,白衣男子却像是根本没有看见他们一般,从自己的翩翩广袖中取出一支通体晶莹剔透,翠得像是可以滴出水来的碧玉箫。
他也不管地上是不是干净,直接盘腿坐了下来。
在场的所有少年男女全愣住了,这人是什么意思?就算你长得再俊美,手中的碧玉箫再珍贵,吹奏的乐曲再动听,这里是赛诗会而不是赛箫会,这样的行为明摆着就是来砸场子的!
豆豆和四皇子对视一眼,两个人眉头同时皱了起来,这骚包的哥儿们看起来清朗温润,根本不像是个刺儿头,可他到底是想要闹哪样?
一名身着蓝衫眉目清秀的少年强压住火气,极有风度地走到白衣男子面前躬身一礼道:“这位兄台有礼,您是外地人,大约不是很清楚,我们这里是赛诗会,请您……”
不等他把话讲完,白衣男子已经把碧玉箫凑到薄唇边,合上双目呜呜咽咽地吹了起来。
那名少年十分尴尬,一张脸涨得通红,却怎么也说不出半个字。
箫声低沉婉转如泣如诉,方才热闹的气氛一扫而空,诗会可以说是被彻底破坏了。
可偏偏那箫声又太凄美,百转千回柔肠寸断。像是一只离群的孤雁在苍茫的大地间苦苦寻找着自己的伴侣,声嘶力竭地哀鸣不止,却无论如何也寻不到伴侣在何方,让人忍不住扼腕叹息。
不说台下的那些女孩子们如何低声哭泣,就连之前不服气的少年们也都听得呆住了,有几个甚至还红了眼眶。
当然,四皇子和豆豆并不在此列,这样凄婉的箫声两人之前就听过一次了。
四皇子凑到豆豆耳畔低声道:“元二,你说这家伙是不是脑子有些不正常,这做的都是些什么事!”
豆豆也刻意压低声音道:“人家哪儿不正常了?你就不能耐下性子仔细听听?听过之后再好好想一想便能大概懂得这曲子中的意思。”
四皇子撇撇嘴,本皇子五音不全根本不通音律,虽然也经常听人抚琴吹箫,无非是装个样子。偶尔倒是喜欢听那些小娘子唱小曲,可那些小曲意思十分直白,哪里需要他耐下什么性子。
豆豆没有在意他的表情,继续道:“听他曲中的意思像是到青州府来找心上人的,大约是婚事儿不顺,所以才有了这些奇怪的行为……”
这明明就是不正常!
四皇子无语望天,在他看来婚事儿不顺就该想方设法去捋顺,实在不行了要么拼命要么放弃,在这里无病呻吟算什么本事!就算在场所有的少年男女都同情你,难道就能打动那些反对你婚事的人,就会起到什么作用?
箫声还在继续,之前的凄美却渐渐变得淡了,人们脑海里仿佛出现了一幅鸟语花香琴瑟和鸣的画卷,就连四皇子和豆豆的心情都跟着明朗起来。
大家都沉浸在白衣男子的箫声中,谁也没有注意到一辆高大奢华的马车正失控一般快速朝赛诗台这边冲了过来。
最先受到影响的是围在外圈的人们,一阵尖叫和撞击的声音突兀地响起,为了躲避马车的碰撞大家互相推搡,一大群人身不由己地朝赛诗台这边挤了过来,场面立刻变得混乱不堪。
豆豆和四皇子身后的八名侍卫反应很快,一见势头不对马上拨开人群向他们这边靠拢过来。
采青采桑和初一十五也围拢在一起,死死地把豆豆和四皇子护在身后。
豆豆踮起脚尖朝最为混乱的地方看去,见那辆肇事的马车依旧没能彻底停下来,好在方向是冲着赛诗台的另外一头。
但也正是因为他们这边相对安全,成百上千的人潮水般涌过来,即使他们身旁有八名身高体壮的侍卫,也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他们所处的位置是赛诗台的一角,如今一角成了死角,放眼望去周围全是人,想要突围出去已成奢望。
“元二,到这边来躲一躲。”四皇子被人挤得难受死了,拽着豆豆的衣袖躲到了粗壮的台柱子后面,自己迅速挡在她身前。
采青采桑和初一十五见两人躲在柱子后面,拼命拨开身旁的人向两人靠拢。
正在这时,豆豆和四皇子倚靠的那根台柱子突然发出咔嚓一声,紧接着稀里哗啦一阵巨响,赛诗台一角塌了。
塌方处迅速掀起很大的尘土,挂在高处的几十个大红灯笼落地后瞬间燃烧起来,空气中很快就弥漫起灰尘和头发、木材、衣料被点燃之后难闻的味道。
场面愈发混乱了,哭喊声、尖叫声、推搡声、踩踏声……
脂粉味、臭汗味、血腥味……
采青采桑被人潮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