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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伸出手扶起慕氏的胳膊,柔声道:“想早些过来陪陪夫人,谁知夫人竟这般忙碌,把为夫都冷落了。”
慕氏笑道:“王爷每年一入秋就容易失眠,妾身得提前把合欢花备好,到时给您熬粥。”
胶东王心下感动,揽过慕氏的肩膀,夫妻二人一起走进了正房中。
一坐下来他便长长叹息了一声,抚着慕氏的手背道:“夫人是慕家独女,却孤身随着为夫就藩三十年,连京城都只回过两三次,是为夫对不住你。”
慕氏怎会看不出他有些不对劲儿,急忙问道:“王爷,您今儿怎的如此沮丧?”
胶东王用苦涩的声音道:“宇文昭开始对本王动手了,夫人少不得又要随我吃苦了。”
慕氏倒是很平静,淡淡一笑道:“妾身嫁与王爷几十年一直都在享福,今后不管随您到哪儿,也信您绝不会让我吃苦。”
“还和从前一样傻。”胶东王看着不再年轻的妻子,忍不住笑了。
说话间宇文曜夫妇到了,一家四口移步花厅,下人们已经把家宴准备妥当,只等宇文思晴夫妻一到便可开席。
宇文曜脸上被打的一巴掌已经看不出痕迹了,可心里的不舒服不是那么快就能消除的,他微微皱眉道:“父王母妃,我下午就安排张管事去田府下帖子了,怎的妹妹和妹夫此时还不到。”
胶东王也很奇怪,唤过一名丫鬟吩咐道:“你去把张管事给本王叫来。”
丫鬟应了一声退了出去。
一炷香的功夫后,张管事没来,反而是他的媳妇来了。
张管事家的低着头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奴婢见过王爷、王妃、世子爷、世子妃,各位主子安好。”
胶东王比方才更加奇怪了,明明他是让人去找张管事,怎的倒把他媳妇儿找来了,难道如今府里的奴才也开始不把他当回事儿了么!
他冷声道:“张勤呢?你一个人妇道人家竟敢糊弄本王!”
张管事家的吓得趴在地上直磕头:“王爷饶命,奴婢不敢,奴婢的男人今日下午奉世子爷之命出府办事,直到现在还没有回来。”说罢轻声抽泣起来。
“没回来?”胶东王被她的样子弄得烦躁不已,一拍椅子扶手道:“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子,给本王滚下去!”
张管事家的被吓得打了一个嗝,站起身飞也似地逃了出去。
“父王,田府和咱们王府骑马只用半个时辰,张管事是不是出事了?”宇文曜眼皮一个劲儿直跳,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不等胶东王说话他又接着道:“您说会不会是元徵和宇文恒下的黑手?”
胶东王沉吟了片刻后道:“不可能,一个王府的奴才也值当他们下黑手?你太小看他们了。曜儿,你立刻亲自去一趟田府,务必要亲自见到你妹妹,记住了,是你妹妹。”
宇文曜见父王这般严肃,也不敢有任何不满了,急忙站起身道:“是,父王,儿子马上出发。”
然而,事情的发展就是那么让人猝不及防。
宇文曜带着十几名侍卫出发还不到半个时辰,张管事回来了。
他急匆匆赶到胶东王的书房,得知王爷在王妃院子里,他连汗都来不及擦一把又急急朝内院奔去。
“你说什么?郡主竟不在田府?”胶东王看着跪在地上快累成一滩泥的张管事,愈发觉得事有蹊跷。
张管事略微缓过一口气才接着道:“奴才今日下午到了田府,是田府的大管家亲自接待的,他说郡主和郡马爷半个月前到城外郡主的陪嫁庄子里避暑去了,奴才想着那里离城里也不算远,就带着人骑马跑了一趟,谁知庄头说他们都三四年没见过郡主了……”
“胡说八道!”胶东王打断了张管事的话:“晴儿去年中秋前还去过。”
慕氏也插了一嘴:“对,她还给咱们捎了好些庄子里自产的蔬菜瓜果。”
张管事指天发誓道:“奴才绝不敢撒谎,那庄头说过之后奴才不相信,还带着人亲自去查看了一番,郡主的屋子虽然收拾得很整齐,但最近的确是没有人住过。”
胶东王夫妇对视了一眼,两人眼中却全是疑虑。
向来乖巧懂事的女儿难道竟是一直在骗他们?
完全不敢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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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章 直接摊牌
满心想在今晚和妻子儿女聚一聚,商量一下王府出路的胶东王此时已经全然没有了兴致,和王妃慕氏一起胡乱吃了几口饭便回到了书房里。
靠在窗边的躺椅上望着深蓝的天幕中那一轮冷清的圆月,他又回想起了父皇驾崩那一夜。
悲伤、恐惧,更多的是迷茫,年少的他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这一夜,依旧迷茫,年过半百的他同样不知道前路在何方。
同样是在这一夜,二皇子宇文恒把他性格中最为雷厉风行的一面展现得淋漓尽致。
仅仅用了两个时辰,他就带着暗卫们把宇文思晴在登州府的安乐窝直接给端了,虽然早有心理准备,那里的豪奢靡靡之气依旧让他触目心惊。
更让他无法容忍的是,这里豢养的男宠竟然多达二十几名,俱是相貌才华十分出众的年轻男子,只是他们精神状态都十分糟糕,这一辈子基本算是毁了。
而另一边,宇文曜却并没有按胶东王的安排去往田府。
自己的亲妹妹是什么人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既然田府的管家说她不在府里,她肯定就不在府里,他完全没有必要再空跑一趟浪费时间。
要想知道宇文思晴在什么地方,只需要去问问他的好妹夫就知道了,这一对“恩爱无比”的夫妻虽然各自风流各玩各的,却从不会忘记向对方告知自己的行踪。
这样的夫妻简直前无古人后无来者,难怪能把琴瑟和鸣的好名声都传到京城里去。
宇文思晴的夫婿名叫田成,是田氏一族嫡枝这一代的嫡长子,他在登州城里同样有一个和宇文思晴那里相类似的安乐窝。
宇文曜用最快的速度找到妹夫,让他无语的是,今日田成真是玩得太高兴,醉得一塌糊涂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哪里还记得自己有个妻子。
他一怒之下把妹夫揍成了猪头。
田成在剧痛之下总算是醒过来了,可让宇文曜没有想到的是,这次他也只知道宇文思晴离开了登州府,具体去往何方就不清楚了。
宇文曜悻悻离去。
至于妹妹的安乐窝那样龌龊的地方,他堂堂王府世子是绝不会登门的。
胶东王在书房的躺椅上歪了一夜,第二日一大早没能等来女儿的消息,却收到了元徵亲自给他下的帖子。
邀约他巳时到登州城中最有名的茶楼林枫阁一聚,有要事相商。
胶东王气得咬牙切齿,三两下将帖子撕成碎片。
这个“要事”如果和他的晴儿无关,他甘愿把脑袋拧下来给元徵当夜壶。
他高看元徵了,总以为他虽然奸诈但总还是个要脸面的人,不至于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没想到他居然真的会,真的敢!
匆匆召集府中的幕僚商议了对策后,胶东王换了衣裳直接赶往林枫阁。
林枫阁二楼雅间,一身青色布衣的元徵跪坐在小几旁,动作娴熟优雅地煮着茶。
似是能掐会算一般,贵客刚刚抵达,他的茶也刚刚好,笑容可掬地亲手将茶送到胶东王面前。
再大的火气也能被这一杯茶堵回去一半,胶东王被堵得越发焦躁,真想把这杯茶端起来泼对方一脸。
掐指一算什么的都是扯淡!在自己的地盘上被人监视真够糟心的!
可他真要是用茶水泼了元徵,才是里子面子全没了。
这么一想,他勉强压住火气平静下来,冷笑道:“元大人的要事总不会就是喝茶吧?毋须绕弯子,有话直说。”
“王爷果然快人快语。”元徵端起面前的茶轻嗅了一下道:“七夕那一晚青州府发生了一件惨案,不知王爷有否耳闻?”
这话题完全不在胶东王的预料之中,他抬眼看着元徵道:“青州府远在几百里之外,发生任何事情和本王有何干系?”
元徵面上看不出喜怒,沉声道:“昨晚下官接到两封来自青州府的信件,说的均是同一件事情。七夕之夜有人故意破坏青州府的赛诗会,导致赛诗台坍塌人员互相踩踏,最终造成五人死亡,三十余人重伤,轻伤不计其数,王爷对此作何感想?”
胶东王火气又上来了,怒斥道:“元徵,你是不是特意来消遣本王的?你青州府发生这样的事情固然悲惨,但总不至于就把屎盆子往本王身上扣,拿不出钱来抚恤百姓你就直说,这点钱本王还奉送得起!”
元徵冷声道:“下官从不会信口开河,这件事情固然不是王爷所为,可您身边的人呢?”
胶东王心里咯噔一下,难道这件事情真和他胶东王府有关?
几个儿子的行踪他知道得清清楚楚,然而和王府有关的人成百上千,保不齐就有谁打着他的旗号在外面胡作非为,真要出了事他绝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见他面色不好看元徵坦陈道:“凶手当天夜里就被青州府衙缉拿归案,此人正是令嫒宇文思晴。”
“你简直信口雌黄!”胶东王怒极,一巴掌拍翻了面前的小几,茶水飞溅,茶具也碎了一地。
元徵轻轻掸了掸衣袍上的水渍,依旧面无表情:“宇文思晴乃是御封的郡主,下官有几个胆子敢污蔑于她?王爷若是不相信,可以让人把郡主请到林枫阁来同下官当面对质,如果真是弄错了,下官甘愿接受任何处罚。”
见元徵如此信誓旦旦,胶东王心里难免有些发虚,又联想到昨日张管事说的话,曜儿昨夜出去寻晴儿直到方才也没有传个消息回府,不适的感觉越发蔓延开来。
可晴儿是他娇养了二十几年的女儿,向来温婉贤淑听话懂事,怎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心拧成了一团,纠结不已。
元徵见火候到了,薄唇微勾道:“王爷的心情下官完全能够理解。不瞒您说,下官也是个十分疼爱女儿的父亲,要是有人突然说出今日一般的话,我的反应恐怕比王爷更甚。”
胶东王强撑着喝道:“少废话,你有何证据只管拿出来。”
元徵微微一笑,转头对着门外吩咐道:“庆儿,请世子爷进来。”
世子爷?
难道昨晚一夜未归的曜儿也落入了元徵手中?
不等胶东王想明白,一脸莫名的宇文曜推开门走了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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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终下决心
宇文曜面色红润衣着整齐,半点都不像是受过罪的样子。
胶东王心下稍安的同时也越发警惕起来,曜儿昨日还口口声声说想要对元徵和二皇子下狠手,今日竟和他们走得这么近,八成是被他们用某些利益诱惑了。
实在太过愚蠢!三十岁的人了,还是半点都不让人省心!
这份警惕在他看清楚紧随在宇文曜身后的少年时达到了。
宇文恒!
胶东王恨得牙根直痒痒,这小子和他爹宇文昭长得挺像,手段也同样卑鄙无耻,一个毛都没长齐的臭小子就学着出来欺负人了!昨晚他到底许给了曜儿什么?
皇室中人多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