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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藕粉糕咽下道:“元二,你们家的点心真不错,是哪位师傅做的?怎的我在元府住了这么久都没有尝过一次。”
不等豆豆答话,老夫人就自得地笑道:“这是沅姐儿特意给老身做的,刻意少放了糖,没想到殿下竟会喜欢。”
四皇子又被惊到了,“元二,你才多大点儿年纪,怎么啥都会?”
难怪阿骁下手这么快,小嫂子明显是个宝哇!
豆豆道:“你可真会夸大其词,会做点心的女孩子多了去了。先和你说好了,到了京城之后你少在旁人面前胡乱吹嘘,我还想安安静静过日子呢。”
四皇子有心辩驳几句,但也知道自己还真有这样的毛病,说得高兴了就什么都忘了,只好点了点头。
老夫人见豆豆对四皇子呼来喝去的觉得有些不妥,毕竟人家再怎么说也是天潢贵胄,心情好的时候不和你计较,万一哪天翻脸了吃亏的还是自家。
她暗暗给豆豆使了个眼色,又对四皇子笑道:“老身离开京城太久了,各种人事也生疏了,回京之后四殿下可得好好顾着我们沅姐儿一些。”
四皇子忙道:“老夫人您尽管放心,元二是我的好朋友,我一定会护着她的。”
说罢又把他知道的一些京里的消息告诉给老夫人和豆豆,男孩子看事情的角度和内宅妇人们不一样,倒是又让豆豆听到了好些有用的信息。
※※※※
京城靖南侯府。
天已经完全黑透了,忙了一整日的侯夫人邓氏才回到自己院子里。
她累得一点儿也不想走动,便让人把晚饭直接送到内室。
饭食是早就备好的,很快丫鬟们就在她屋里的黄花梨木圆桌上就摆上了大大小小的碗碟。
谁知她刚吃了一口,靖南侯元敬就走了进来。
邓氏感到有些意外,放下碗筷站起身道:“侯爷怎的这时候过来了?”
她这样问话是有原因的,元敬和元徵不一样,向来都是个风流种子,除了正妻之外,后院里还有姨娘数名,通房丫鬟一群。
邓氏也是年近四十的人,虽然夫妻俩算是相敬如宾,但元敬如今也就是每月的初一十五会到她房里过夜。
她年轻时为了这些事也闹过不少次,可如今儿女们都各自成家,她也已经是做祖母的人了,还有什么看不开的,只要他还记得给自己这个正妻留一份体面就够了。
可今日明明是九月十六,他怎的又来了。
这样连续两日到自己房里过夜的情形在十年前都是个稀罕事儿,所以邓氏感到十分奇怪。
还让不让人舒心地过日子了!
元敬也能看得出来邓氏面带疲色,在一名丫鬟的伺候下换了外裳,一脸的歉意道:“夫人不必多礼,先用饭。”
邓氏知道他有话要说哪里还有胃口,匆匆吃了几口便让人把饭菜撤了下去。
元敬端过一杯茶抿了一口,又摆摆手让丫鬟婆子们退下去,这才叹了一口气道:“今日母亲和二弟一家该启程返京了。”
又是老调重弹!邓氏忍不住暗暗翻了个白眼。
做了二十多年夫妻,她怎会看不出来元敬在想什么。
作为一个独自掌家十多年的当家主母,早就习惯了内宅自己最大,自然也不喜欢婆婆谢氏回府,只是觉得自家侯爷未免有些小题大做了。
她和元敬的婚事是当年的侯府太夫人和元敬的外祖家一起商量着定下的,谢氏半点都没有干预。
过门之前她也被家里人耳提面命了不知多少遍,说元敬不是谢氏亲生的,让她一定要多加提防。
她也早就做好了过门之后被谢氏磋磨的准备,毕竟在大周朝,婆婆磋磨儿媳妇是常态,偶尔有一两个好的那多半也是因为媳妇娘家势大。
像她这种情况,家世不上不下,婆婆又不是亲的,过门之后能好过得了才怪。
谁知谢氏竟是那样的人。
初次见面她脸上带着得体的微笑,并不为难自己。见面礼也是中规中矩,不出彩也不寒酸。
但也不知是不是自己本身就防备着的缘故,邓氏始终都觉得和谢氏亲近不起来,不过她终究是比那些一见面就给新媳妇下马威的婆婆强得多了。
她过门没多久谢氏就把中馈交给了她,晨昏定省什么的也就是个摆设,她一个新媳妇在夫家难免有许多事情做得不够周到,本以为会被谢氏挑刺,可她非但不计较,甚至还替她解了几次围。
反而是那位主张把自己娶进门的侯府太夫人,很是磋磨了自己几年,直到现在想起来她还恨得牙根直痒痒。
谢氏替她解围之后很快又恢复了之前淡淡的样子,依旧是亲近不起来。
后来她总算是明白人家为什么这么淡然了。
几年后谢氏的亲生儿子,她的小叔子元徵考中了状元,很快就在朝中混得风生水起,之后又娶了当朝首辅的掌上明珠为妻。
那样的人,大约真的是不在乎这个早已经开始没落的侯府,空有个名头的爵位,她想要什么荣华富贵,自有她的儿子替她挣回来。
偏偏自家夫君,堂堂的靖南侯,如今依旧耿耿于怀,简直是小人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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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异想天开
邓氏实在是看不上靖南侯这样的小人行径,可他再怎么说也是自己的丈夫,两人一辈子的荣辱早在嫁给他那一日就捆在一起了,只要还想过下去就得忍着哄着。
她端起茶吹了吹茶沫子,却也不喝,只看着元敬道:“日子是早就定下来的,最近这几****就在忙着给母亲和二叔一家收拾院子,尤其是春晖堂那边还得好生布置一番,这不累得我腰都快折了。”
哪知她不提这个还好,一提收拾院子的事情元敬脸色突然就变了,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道:“春晖堂可是祖母生前的院子,你还真要让谢……母亲住进去?”
邓氏道:“春晖堂是正经八百的侯府正房,本来咱们住进去也是名正言顺,可从老祖宗那时起春晖堂让侯府太夫人居住就成了规矩,如今不让母亲住怎么都说不过去,侯爷……”邓氏知道元敬心里有一道坎儿一直过不去,但劝他的话也说了不知多少次,她都烦了。
元敬阴沉着脸一言不发,道理他当然懂,可他始终觉得那院子只能是属于他亲娘的,谢氏不过是个续弦,怎么配住进去!
邓氏无奈又道:“侯爷,娘都走了快四十年,您早该放下执念了。”
她没说出口的是,你亲娘虽然是元配,但她走的时候你爹连靖南侯世子都还没当上,她连世子夫人都没做过一日。人家谢氏虽然是续弦,却正儿八经是受了朝廷封诰的一品侯夫人。
最重要的是,你娘又不是人家谢氏谋害的,就连你自个儿都还是人家一手带大的。
人家一没虐待你,二没故意把你养歪……呃……好吧,歪的确是歪了,可邓氏觉得这个根本怪不得人家谢氏,自家夫君分明是那位太夫人宠歪的。
元敬低着头沉默不语,其实他知道谢氏对自己挺不错,可同样是她一手带大的孩子,为什么二弟打小儿就学什么会什么,做什么像什么,自己偏偏就是不行呢?
还是祖母说得对,谢氏就是个虚伪的女人,面善心毒,一直都在捧杀自己,把自己往歪路上带!
二弟十七岁中状元,二十出头做了封疆大吏,如今更了不得,马上就要做吏部天官了,陛下还派了两名得宠的皇子去迎接他回京,真是好大的脸面!
反观自己,不惑之年还在光禄寺混日子,听起来是还不错,其实说白了就是专门负责皇家宴席的,整日就和那些柴米油盐打交道。
这也就罢了,最让他生气的是,他在光禄寺混了半辈子,居然还只是两名从四品的光禄寺丞之一,头上还有光禄寺卿,两名少卿,他手中狗屁的权利都没有,做什么都得看人家脸色!
让他怎能甘心,真是不想干了!
这些话他今日虽然没有说出口,但邓氏早就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她轻声劝道:“侯爷是世袭罔替的一品侯爵,二叔官职再高,迟早总有致仕的那一天,而且再高的官位也不能留给子孙。”
果然是一张床上躺了二十年,邓氏随便一句话就让元敬舒服了不少,脸色也好看起来。
邓氏接着道:“您别看着吏部尚书是天子近臣位高权重,要知道伴君如伴虎,离得越近风险越大,咱们是勋贵之家,求稳才是最重要的,老爷这样已经很好了。”
这话说得她自己都恶心,哪个女人不喜欢夫婿掌握大权,只有窝囊废才追求平稳呢!
元敬却听得越发舒服了,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邓氏的肩膀,心里感概虽然妻子上了年纪有些发福了,比从前少了些清秀丽色,不过这圆润也有圆润的好处,起码手感非常不错。
果然就是个没出息的人,方才还忧心忡忡,转瞬之间就能忘得一干二净,邓氏被元敬这副模样弄得都快吐了。
她刚想把肩膀上的手拂开,元敬却主动收回了手,叹了一声道:“那年不让渟儿嫁与汉王是二弟的意思,否则我好歹也能有一名王爷女婿,肯定比现在风光多了。”
要不是碍于对方是自己的夫君,自己又是受过严格教养的大家闺秀,邓氏真想一耳光扇过去。
那年是谁感激涕零地说要不是二弟,自己就抱错了大腿,说不定就被当今陛下惦记上了?
何况汉王有什么好的?除了满园子的美人,他还有什么拿得出手的本事,当初要是渟儿真做了汉王妃,现在指不定在哪儿躲着哭呢!
如今渟儿的夫婿虽然只是一名举人,好歹家世不错,人又生得俊秀,屋里也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事情,等将来考中进士,渟儿照样一辈子过得好。
果然是王八看绿豆对上眼儿了,自己就是个贪花好色的人,看着汉王那满园子的美人眼热!要是做了翁婿,指不定闹出什么丑事来呢!
邓氏压了压火气道:“说起渟儿,我倒是想和侯爷商量一下湘儿的事儿。”
元敬懒洋洋道:“湘儿的什么事儿?她不是在顾阁老府中住得好好的,用不着咱们操那么多的心。”
邓氏道:“好歹湘儿还是元家的女孩儿,怎好总住在顾府。母亲和二叔不回来也就罢了,回来一看肯定会觉得咱们不尽心,就是让旁人看了也不像样子,”
元敬一翻眼皮道:“夫人的意思是咱们得在二弟回来之前把湘儿接回侯府来?可……”
邓氏道:“没有什么可不可的,明日我就去顾府递帖子,咱们尽快把湘儿接回府。”
元敬像是想明白了什么一样,眼睛突然一亮:“夫人,你说二弟会不会打算把湘儿嫁给皇子?我估摸着陛下很快就要替几名皇子指婚,湘儿的机会可是大得很。”
邓氏无语了,人家的闺女你激动什么?
可她立刻又回过味儿来,自家夫君虽然没有本事,却又是个无利不起早的人,他肯定又有什么打算了。
果然,元敬心情颇佳地笑道:“咱家的沁儿和泠儿年纪和湘儿也差不多,又都生得十分不错,趁着这个机会,不如……”
邓氏心里暗暗冷笑,真是异想天开!什么时候都不会忘了你那些庶女,你倒是想把她们白送给皇子,也得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