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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皇子着急道：“我哪儿敢呐，就是我离开了也会让初一留在这儿等着，直到你来了为止。”
豆豆此时的注意力全被桌上的菜色吸引住了，心里感到有些疑惑。
这些菜……好几样都是师傅特意教过自己的，可以说是她的绝活儿，怎会出现在这里。
她有些不敢相信，取过一旁的小勺子舀了一勺熬成奶白色的清火老鸭汤仔细品了品。
滋味儿清淡中透着香醇，虽然火候略欠了一些，但肯定是师傅的做法没错。
看来这两家“忘归”酒楼定然和师傅有关，那就一定不会对自己家有什么恶意，她算是松了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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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闻香识美
四皇子见豆豆只顾着喝汤不和他说话有些小紧张。
元二要是真不理他了，答应阿骁的事儿还怎么完成，而且他也不想失去她这个好朋友。
豆豆把勺子放下，见四皇子眼睛都不带眨地看着自己，戏谑道：“你怎么不吃呐？难道又等着我伺候你用饭？”
四皇子小声道：“你真没生我气？”
豆豆反问道：“合着在你心里我就是个小心眼儿？”
四皇子笑了，他认识元二好几个月了，她脾气是有些大，可还真没有小心眼儿这个毛病。
“四爷，时辰不早了。”门外传来了初一催促的声音。
四皇子站起来道：“元二，今日我皇曾祖母回宫，我得先回去候着，以后你有事儿就派人送个信儿到我外祖家门房老六那里，他是我的人。”
皇家的人都不是省油的灯，就连宇文小厮这样闲事不管的皇子都能把手伸到他外祖家里去。
豆豆故意道：“我知道你外祖父是谁呀，他家的大门往哪边开呐？”
四皇子才不相信她的话，朝她拱了拱手道：“那我就先走了，你慢慢吃，要是觉得好了咱们改日再约。”
约你个头！
四皇子又道：“在京城里你只管横着走，闯了什么祸我都给你顶着。”
豆豆剜了他一眼：“赶紧滚吧，说的都是些废话！”
四皇子嘿嘿笑了两声离开了。
看着他匆匆离去的背影，豆豆瞬间觉得兴味索然。
没有亲人朋友一起分享，再好吃的东西也味同嚼蜡。
宇文小厮真不愧是最受宠的皇子，花钱眼睛都不带眨的。不过是他们两个人用饭而已，竟然点了这许多的菜。
现在只剩下了她一个人，就算是个大肚罗汉也吃不了一半。
但这些好歹也是传承自师傅的手艺，无论如何也不能浪费了。
不如让跑堂的给自己寻几个大食盒，打包回去让自己屋里伺候的丫鬟婆子们尝一尝。
豆豆站起来走出了雅间，把候在楼梯口的跑堂小二哥唤了一个过来。
小二哥十分恭敬道：“公子爷有何吩咐。”
豆豆把自己的意思说了一遍。
这样的事情在酒楼里很常见，小二哥笑道：“公子爷您请放心，小的们一定把这些菜完好无损地送到您府上。”
很快满桌子的酒菜便被收走了，豆豆坐在桌旁拿起四皇子带来的好茶又给自己倒了半杯。
虽然她认定了醉忘归和忘归楼是师傅的产业，但来日方长，不必今日就急着去求证。
该替姐姐去寻骚包男了。
她把茶杯往桌上一放站起身来抖了抖棉袍，施施然走出了雅间。
咦？
刚一出雅间大门，豆豆就闻到了一股很特别的香气，若有若无地飘散在楼道里。
方才和小二哥说话的时候还没有呢。
且这香气她并不陌生，正是那个娘们儿兮兮的顾长宁身上的味道，他嘴上说着什么受女孩子们欢迎的水莲花香，其实远远比不上他身上带的香好闻。
难道那厮就在附近？
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吃个饭都能遇上老冤家！
豆豆摇了摇头，换作别的表兄，她或许还有兴致过去打个招呼，顾长宁嘛……
算了吧，被他那带着香风的眼刀子剐上几眼，她今日还要不要吃饭了。
她迈开大步朝楼梯口走去。
不料还没能走几步，身旁的雅间门突然被拉开，一只手伸出来拽住了她的胳膊。
豆豆本来就是有所防备的，要想把她拉走绝不是件容易的事儿。
但方才这道门一打开，她就闻到了越发浓郁的香气，知道此人必是顾长宁无疑。
既然人家专程候在这里想和自己见上一面，她就配合一下也无妨。
豆豆根本不挣扎，反而顺着顾长宁用力的方向被“拉”进了雅间里。
门迅速被合上了，豆豆连头都懒得回便直接开口道：“长宁表兄真是热情得紧，见人就要请吃饭。”
顾长宁见她丝毫没有被吓到，吃惊之余越发生气了。
难怪皇子们都被她迷得晕头转向，除了一张脸，靠的不就是这份胆识么！
他把豆豆拽到自己面前，冷笑道：“沅表妹身为侯府的姑娘，青天大白日在酒楼里和皇子私会，被我发现了难道半点都不害怕么？”
豆豆轻轻拂开他的手道：“我这可是和家里人交待过的，算不得什么私会。倒是长宁表兄，我随便出一趟门都能遇上你，而且这般打扮了你依旧能一眼就认出来，是你暗中派人监视我，还是说你监视的根本就是……四皇子？”
这算是威胁？
顾长宁道：“沅表妹果然聪慧不凡，只是暗中监视皇子这样的帽子不要胡乱往别人头上扣。”
豆豆不想和他耍花腔，直接走到桌子旁坐下道：“有事儿快说，我还忙着呢。”
听她说自己忙顾长宁倒是不着急了，他慢悠悠踱到桌旁，笑道：“沅表妹方才怎知道是我？”
豆豆嗤笑道：“闻香识美人而已。”
“你……”顾长宁精致漂亮的小脸立刻垮了下来，他虽然打小儿喜欢和女孩子们一起玩，却不代表他喜欢被人视为女孩子。
何况她居然说自己是美人，这话简直像是在调戏他了！
见他一副气鼓鼓的样子，豆豆更好笑了：“兴你这样莫名其妙把人拉进雅间，还不兴我开两句玩笑，这是什么道理？”
顾长宁知道自己方才失态了，今日还有要紧事要做，绝不能被元沅这样糊弄过去。
他拉过一把椅子坐下，冷声道：“苏琳今日随太皇太后回京了，她很快就会是二皇子的未婚妻，你以后离二皇子远些，我们顾家的女孩子不兴给人做妾，侧妃也不行！”
豆豆柳眉一挑，合着顾长宁今日是给他的小青梅出头找面儿来了。
可是……宇文恒那个神经病和自己有半文钱关系么？别说他的侧妃，就是他爹宇文昭八抬大轿抬自己去做皇后娘娘她还不乐意呢！
她弯起手指敲了敲桌面道：“长宁表兄这是以什么身份和我说这些话，未来二皇子妃的表兄？爱慕者？守护神？你这么痴情干脆直接去求太皇太后把苏琳指给你不就得了。”
顾长宁再一次被惹怒了，伸手指着豆豆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豆豆眼皮一翻：“你待怎样？”
顾长宁悄悄把右手伸进了袖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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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三章 见谁的血
顾长宁以为自己做得很隐蔽，其实在豆豆看来他的动作又慢又笨拙，甚至双手都颤抖得十分厉害。
只不过她也想看看这家伙想用什么来对付自己，懒得拆穿他罢了。
反观顾长宁，他觉得这一刻过得既慢又艰难，又宽又大的袖子甚至把他的手都缠住了。
豆豆微眯着眼睛，向来性子有些急的她甚至都想直接掀开他的袖子看看里面到底藏了什么。
好不容易在袖中把手捋顺，顾长宁歘地一声拔出了一把寒光幽幽的匕首，对着豆豆颤颤巍巍地比划了两下。
哟嗬，今儿是什么日子，小白兔要学着咬人了！
真不愧是顾阁老的嫡孙，随便拿着玩儿的匕首都这般上档次，比她送给姑父那把强太多了。
只是这么好的货色却落在一只小白兔手里，一不小心再把自己的爪子割了，不就彻底变成暴殄天物了吗。
豆豆故意冷笑道：“长宁表哥为了这么点儿事情便想要草菅人命？”
顾长宁见对方依旧面不改色，心里愈发紧张。
他脸色刷白口干舌燥，硬着头皮道：“只要你答应以后再也不出现在二皇子面前，今日我绝不为难你。”
这简直是在耍无赖了，要是二皇子出现在自己面前又怎么算？
而且他倒是想为难自己，可他行么！
豆豆斜眼看了看顾长宁持匕首的笨拙姿势，都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他了。
见她不说话，顾长宁又向前逼近了几步。
豆豆重新调整了一下坐姿十分轻松道：“你这匕首不错。”
顾长宁一愣，随即咬了咬牙道：“这是前朝皇帝的心爱之物。”
豆豆再也忍不住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厮还真看得起她！
顾长宁被她这么一笑好像也不觉得紧张了，鼓足勇气道：“你别小看了这匕首，据说它出鞘必见血，否则就会不吉利。”
豆豆道：“那你的意思这匕首今日是非得见点儿血喽？”
顾长宁本意只是想吓唬这女孩子一番，哪曾想对方竟是这样的反应。
他一时有些骑虎难下，看来不来点儿真的根本吓不着她！
他狠了狠心握着匕首朝豆豆胡乱扎了过去。
竟然真敢对自己行凶！
豆豆怒了，闪电般出手握住顾长宁的手腕往内轻轻一别，锋利无比的刃口瞬间划破了层层衣袖，在顾长宁的小臂上割了一道浅浅的伤口。
一开始顾长宁根本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觉出疼来，而且冬天的衣裳虽然穿得多，鲜血还是很快渗出来把衣袖都染红了。
“啊……血……”他一阵头晕，腿一软直接朝豆豆这边倒了过来，手里的匕首也咣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晕血的人还敢玩刀子，还敢来找自己拼命，真是够了！
豆豆才不想让他倒在自己身上，伸手拦了一把，顺势把已经没了知觉的顾长宁放倒躺在地上。
她蹲下来看了看这张和自己七八分相似的脸庞，不禁摇了摇头。
之前这厮十分敏锐地发现自己开小差，她还觉得他脑子挺好使，与自己算是棋逢对手，没想到竟这般不中用。
看来顾家也同所有的大家族一样，避免不了一代不如一代的尴尬结局。
她伸出手重重掐了顾长宁的人中几下。
顾长宁微微哼了几声，依旧没有完全清醒。
豆豆站起身取过一旁凉了的茶水，直接一整杯往他脑袋上一泼。
“唔……”顾长宁挣扎了几下终于坐了起来。
豆豆觉得自己已经仁至义尽，转身打算离开雅间。
“慢……慢着。”身后传来了顾长宁的声音。
豆豆扭过头冷声道：“你还想怎样？”
顾长宁抹了一把脸上的水渍：“你方才用的是什么招数，匕首明明在我手里却把我自己伤了。”
豆豆暗暗翻了个白眼，这话听起来真像是想要拜师学艺。
她十分不耐烦道：“今日便教你一招，以后拿匕首扎人的时候，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