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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十二这一日,靖南侯府的人凑在一起吃了顿饭,听了一台小戏,倒也温馨有趣。
因为提前一日和公孙墨见了面,这个生辰让元湘很满意。
很快到了腊月二十三,衙门封印,元徵总算是闲了下来。
一家人时隔多年重回京里过年,自然是要好好热闹一番。
尤其是对于元湘和豆豆来说,这都是她们第一次在京城里过年,两姐妹都显得兴趣很浓,整日脸上都挂着笑容。
不但和父亲一起写了春联和福字,甚至还拉着元徵一起到街上置办了不少年货。
只是后来听说初一她们要随着长辈们一起进宫赴宴,心里顿时有些不爽。
元湘不想见太皇太后和和裴皇后,豆豆不想见神经病皇帝父子,更别提还有酥心糖、裴锦歆这些让人头疼的郡主。
但圣旨不是她们可以对抗的,又不能每次都用生病做借口,那一切就只能笑着去面对。
终于到了除夕这一日,因为头天晚上和采桑胖麦穗儿几个闹得太晚,豆豆直到巳时还躺在床上。
床铺依旧延续了她的凌乱风,只是平日里很是舒服柔软的枕头下面有一样东西戳着她的脸蛋,让她感到了一阵刺痛。
豆豆胡乱用手扒拉了几下,触手却是一样硬邦邦的纸质的东西,摸起来像是一封信。
她打小儿睡觉就不老实,所以采青她们铺床的时候都格外小心,从来不在枕头下面放任何物品,就怕她睡着后不小心被扎到了。
今日怎的突然出现了一封厚厚的信,真是奇哉怪也!
她迷迷糊糊睁开了眼睛,一个硕大的信封出现在她的视线里,一颗扁豆和一个汤圆就这么大喇喇地画在了信封上。
汤圆紧紧靠在扁豆一侧,就好像那个坏家伙时常占自己便宜一样。
豆豆翘着小嘴把信随手一扔,低声咒骂了几句:“这个死东西,几个月来一点音讯都没有,大过年的时候又来招惹人家!”
听起来是在骂人,声音里却充满着说不出的喜悦。
“哎哟——”床下传来了一阵叫唤:“姑娘您一大早乱扔啥呢,砸到奴婢的脑袋上了。”
豆豆吐了吐舌头,只见采青揉着脑袋从地上爬了起来。
昨晚玩得太晚,采桑和几个小丫鬟就在外间值夜的床上睡了。
采青索性在豆豆的床下打了个地铺,没想到刚醒过来就挨了一下。
她把掉在地上的信拾了起来,一眼就看见了挨在一起的扁豆和汤圆。
“呀——是堂少爷写给姑娘的信,这画得可真是……”采青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儿,马上又意识到了不对:“可……它是打哪儿来的?”
豆豆也想知道这封信是打哪儿来的。
靖南侯府虽不敢说是龙潭虎穴,家丁护卫至少也有上百人。
虽然大白汤圆身边难免会有几个护卫,可他又不是皇子,那些护卫武功再高也有限。
而且自己又不是傻子,难道屋里进了人会一点知觉都没有?
方才她也四周打量过,屋里不像是有生人进来过的样子。
那么这件事情只有一个解释,侯府里有大白汤圆的人。
毕竟他们三房也是从侯府里搬出去的,而且据说比长房还阔气,收买几个下人简直太容易不过。
只是……
就算是收买了侯府的下人,她们也绝对不可能轻易混进自己的屋里把信放在枕头下面。
要知道昨晚她们一大群人可是在这屋子里玩了一整晚,根本没有离开过。
而且挽星阁里除了新来的三个丫鬟,包括扫地做饭的婆子全都是从杭州府那时就伺候在自己身边的,绝不会是大白汤圆的人。
含笑又是师傅的人,根本不可能被收买。
那么……
采青黑着一张脸突然惊呼道:“姑娘,挽星阁里出奸细了!”
豆豆有些好笑,故意道:“奸细?那你认为是谁?”
“这……”具体说到是谁,采青一时之间有些犹豫起来,“反正咱们一群老人儿是不可能的,含笑是伊婆婆派到姑娘身边的人,也不可能,那么一定就是胖麦穗儿和降香中的一个。”
采青抱着脑袋苦思冥想。
胖麦穗儿傻乎乎圆滚滚的,大约谁也不会让她这样的人来做奸细。
降香不爱说话整日低头做针线,连小道消息都从不打听,也不像是做奸细的材料。
那么到底是谁呢?
生平第一次遇到这样的事情,采青觉得此事简直毫无头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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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没羞没臊
豆豆见采青绞尽脑汁也想不出个所以然,觉得特别可乐。
人一旦钻了牛角尖,反而会忽略了事情的本质。
不管所谓的奸细是谁,她们也不过就是替大白汤圆给自己送了封信,又没有做什么不利于自己的事儿,完全没有必要这样一惊一乍的。
她笑道:“我先看信,你半个时辰后让人给我送水进来洗漱,这些事情就甭再费心思去想了。”
采青看着手里厚厚的信嘟囔道:“姑娘,还是我太笨了,竹君姐姐的本事连三成都没学到。”
不管是杭州府还是青州府,自家姑娘院子里的大事小情都是竹君姐姐负责管理。
那时别说是混进奸细,就是豆豆居里简单的消息旁人也休想打听到半句。
可如今却出了这样的状况。
这次是堂少爷给姑娘送了封信,自是没有什么危险。
下次呢?
要是有人对姑娘不利,真出了什么事儿她后悔都来不及。
豆豆见采青情绪还是很沮丧,伸出手把信从她手里拿过来,对她道:“今日醒得晚了,你洗漱后亲自去春晖堂跑一趟,和祖母说我午饭后再过去,让她和姐姐甭等我吃饭了。”
采青不好再说什么,抿了抿嘴退了出去。
豆豆把厚厚的信放到了腿上。
也不知是怎么搞的,隔着信封根本看不到信里究竟写了什么,可单是这么看着挨在一起的扁豆和汤圆,她都觉得面红耳热。
那个坏家伙原先就爱絮絮叨叨的,也不知道会在信里胡说八道些什么。
这么厚的一大叠,到底是写了多少废话。
想起他俊美得不像话的模样,豆豆的小手有些微微颤抖。
她深吸一口气,终于挑开信封上的火漆把信纸抽了出来。
咦?这是什么东西?
只见最上面的一张信纸上密密麻麻地写了许多字。
某月某日,小爷抵达了兰州府,见到了霍大将军。
某月某日,小爷奉命前往凉州卫。
某月某日,小爷终于顺利到达凉州卫白虎营马将军营中。
某月某日,小爷第一次执行任务,歼敌多少,缴获多少,又得了什么嘉奖。
……
既然称呼“小爷”,那这些事情就该是书墨记录的。
虽然不知道这张纸出现在自己面前是谁的意思,是有意还是无意,总之是把大白汤圆这半年做过的事情写了个清清楚楚。
最后一行尤其扎眼,上个月他因为立了大功,竟已经做了从六品的忠武校尉。
半年不到,从六品?
大白汤圆这升官的速度也太惊人了好不好!
只是……到底是立了什么样的大功呢?偏到这里又只是流水账一般一笔带过。
他该不会是真拿命去拼吧……
豆豆心里一阵抽痛,那个坏家伙,明明那么狡猾那么爱占便宜,怎的突然变得这么笨,军功虽然重要,比起自己的生命来又算得了什么!
那家伙的性格骄傲得很,根本不可能把这些婆婆妈妈的事情告诉自己。
就算是要显摆,一个忠武校尉的职位大约还入不了他的眼。
想来这一定是书墨自作主张了,目的是想让自己心疼他家小爷,也为他家小爷自豪。
豆豆把这张纸往旁边一扔,大白汤圆熟悉的字体和语气跃然纸上。
“小扁豆,今日是除夕了,好想和你一起过年……”
豆豆小脸一热,坏家伙这话怎么看都像是在说“好想你”。
果然自己身边有奸细,除夕?信来得还真准时。
“小扁豆,凉州卫地处偏僻,几乎找不到什么好吃好玩的,军中的伙食很单调,想吃一顿好的就得自己去打猎,可惜我和书墨都不会做饭,再好的野味到了我俩手里也糟蹋了,好想念你做的那些好吃的……”
又是“好想你”,到底是他不安好心还是自己心里有鬼?
“小扁豆,过完年你就十三岁了,成大姑娘了,我好想看看你现在的样子……”
“小扁豆……”
真是没羞没臊的!
豆豆觉得自己根本没法儿继续看下去了,谁见过这样写信的,正经事儿没说一句,满篇都是废话!
分明没有半句逾矩的话,却让她的心越跳越快,最后竟像是要跳出嗓子眼儿一样。
只看了很少的一部分就让人受不了,谁知道剩下厚厚的一大叠里又写了些什么?
豆豆几乎想把信纸全扔进炭盆儿里,让它灰飞烟灭好了。
可想起方才那张纸上密密麻麻写的那些东西,她哪里舍得把它们给毁了,好歹那家伙半年多才给自己写了这么一封信,怎么也得看完了不是?
她咬着唇瓣继续往下看。
“小扁豆,你现在肯定想把我的信扔进火盆儿里烧了,我都能想象出你咬着嘴唇气呼呼的样子……”
豆豆噗哧一声笑道:“坏家伙倒是厉害,可也真够讨厌的!”
“小扁豆,方才那些话不过是和你开个玩笑,现在就和你说一说我这半年的经历吧……”
这话里丝毫不见得意,反而隐隐透出一丝凉意,让豆豆瞬间敛住了笑容。
如果说方才那张纸上是机械地记录了半年来大白汤圆的升职过程,那么由他自己亲笔描述的场景,让豆豆的整颗心都飞到了万里之外的凉州。
大周近些年来并没有和周边的国家大动干戈,但这并不代表边境上就平安无事。
北方的鞑靼人的骑兵从未停止过对大周边境的骚扰,再加上匪患,凉州一带百姓的日子一直不曾真的安稳。
尤其是近几年,好几处的土匪相互勾结,形成了一股不容忽视的势力,让以作战勇猛见长的马将军都头痛不已。
大白汤圆离开京城不过半年,真正加入白虎营只有几个月,却已经和土匪们交手数十次,甚至有几次都形成了规模不小的战役。
豆豆在大西北生活了六年,但她也只是熟悉西宁卫一带的情形,生活不算富裕但民风淳朴,匪患有,但算不上严重。
甚至都不是姑父和手下一百多军士的对手。
万万没有想到凉州卫附近情况已经糟糕到这个地步。
那里驻扎的可是让敌国闻风丧胆的霍大将军麾下四大营中的白虎营,主将马将军也是威名赫赫的大周名将。
连他都觉得头疼,可想而知匪患是何等猖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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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二章 汤圆手段
豆豆只是一个未满十三岁的小姑娘,家国情怀这些话题对他来说太过沉重。
虽然她比其他同龄的女孩子们经历更加丰富,也从未真的把自己和大周朝的安危联系在一起。
顶多是提起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