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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况,以董弼的年纪来看,那些姑娘要么就是他的侄女,要么就是他的庶女,母亲如今连这个也不计较了?
傅韶昀脸上露出了嘲讽之色。
贺心柔如何看不出儿子的意思,她嘴角一勾道:“傻儿子,元宗之的确深得陛下信任,可他还是太年轻,资历也不够,而且他怎么说也是顾阁老的女婿,阁老致仕后谁知道他还能不能更进一步?”
傅韶昀道:“母亲,天意莫测,你也说了不知道元表叔将来会如何,那你又怎会知道董弼的将来会如何?何况儿子如今只是一名秀才,说这些未免太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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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燕子之悲
贺心柔在傅韶昀面前从不掩饰自己的野心。
当初她榜下捉婿,傅承祥长得俊美是一个方面,过人的才华更加吸引她和昌平伯府。
可经过十几年的朝夕相伴,她当初热切的心几乎冷透了。
傅承祥就是个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
吟风弄月无人能及,文章也写得花团锦簇,办起实务来却差强人意。
贺心柔有时觉得他还不如自己这个养在深闺里的妇人。
非但没有什么过人的本事,傅承祥身上的文人酸腐气还很重。
上司同僚是科举出身的那还罢了,如果是通过别的门路当上的官,别说主动讨好,连好话都别想听到他的半句。
偏偏当初长沙府的知府大人就不是通过科举做的官。
傅承祥因此在长沙府受了很多年的气。
要不是有她在一旁周旋,同知的位置都不知道能不能保住。
好在,丈夫不争气,她却生养了一个处处优秀的儿子。
此刻见傅韶昀对她的话很不服气,贺心柔脸色不好看了。
她轻斥道:“昀儿!”
“母亲!”傅韶昀态度也很坚决。
贺心柔见说不动儿子,只能放柔语气道:“昀儿,你问问自己,最近这半年二皇子给你下了多少次帖子,你居然全都回了,难道不是因为元二姑娘的缘故?”
原来事情的原委在这里!
傅韶昀淡笑道:“母亲,元表叔绝对不会让沅表妹嫁入皇室,您大可放心。”
她要能放心才怪了!
元宗之再厉害也不过是臣子,再说女儿做了皇子妃对他又有什么坏处?
贺心柔耐心劝道:“娶妻娶贤,元二姑娘性子太活泛,模样又长得太惹眼,要是真让她进了傅家的门,恐怕是福不是祸……二皇子、四皇子,甚至是大皇子、三皇子,谁知道还有多少咱们不知道的贵人盯着她……”
傅韶昀冷笑道:“母亲又何必危言耸听,您方才不也说了董家的姑娘个个好颜色,怎的到了沅表妹这里长得好也成罪过了?”
儿子怎的就这么认死理儿呢!
贺心柔压了压火气道:“昀儿不要胡搅蛮缠,董家姑娘们姿色自是比不上元二姑娘,但娶了那样的女孩子才是真正的福气。”
傅韶昀不以为然地撇了撇嘴。
父亲不就是抛弃了容貌上佳的未婚妻,娶了姿色平平的母亲么?
他十几年来也没看出父亲有什么福气可言。
当年父亲已经中了进士,如果不是被榜下捉婿,回乡之后自然会顺利和青梅竹马的表妹完婚。
夫妻恩爱琴瑟和鸣,十几年之后未必就不能坐上同知那样的位置。
还省得落下一个攀附权贵负心薄幸的骂名。
母亲的确是嫁妆丰厚,可傅家也不是贫苦人家。
包括他这个亲儿子,长这么大花的每一两银子还不都是出自傅家。
父亲能到京城就职,根本就是倚靠元表叔,和昌平伯府有什么干系?
外祖父要有那么大的本事,舅舅们又何必全都去行商。
可这些话说出来未免有不孝的嫌疑,也显得傅家人凉薄。
傅韶昀是个聪明绝顶的人,自然不会说出这么伤人的话。
他淡笑道:“母亲,如今我和沅表妹的事情八字还没有一撇,您又何必这般多虑?我如今只想好好用功,方能不辜负许多人的期盼。”
贺心柔对傅韶昀有十足的信心,在她看来连傅承祥当年都能中二甲,何况是这般出众的儿子?
只是,儿子的话也有道理,离大比还有一年多,一切都可以慢慢谋划。
她笑着岔开话题:“说起来孙燕也马上十三了,母亲也该给她相看一门合适的亲事。”
傅韶昀心里顿时一紧,母亲向来对燕子不闻不问,今日怎的想起说这个了?
贺心柔接着道:“昨日在董阁老府上,我倒是听见霍二夫人和董夫人说她也开始给长子相看亲事了。”
傅韶昀眼睛一眯道:“霍二夫人莫不是定北王霍大将军的二儿媳?”
贺心柔点头:“就是她们府上。”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定北王府少爷,他相看亲事和咱们家有什么关系?”
“你有所不知,霍二夫人膝下只有一个女儿,说的是养在她名下的庶长子,名字好像叫霍骏,说是庶子其实也和嫡子没什么两样,霍二夫人昨日说了,骏少爷娶妻不挑门第,就想寻个性格温柔长相标志的……”
贺心柔越说越高兴,像是恨不能明日就把孙燕嫁给霍骏。
全然没有发现傅韶昀已经很不耐烦了。
他不认识霍骏是谁,但齐大非偶的道理还是懂的。
定北王府的少爷,就算是庶子也不是他们这样的人家能高攀的。
这里面八成有什么猫腻。
而此时,门外的孙燕一张小脸已经变成了惨白。
她提着食盒来到傅韶昀书房外,听重九说舅母在里面和哥哥说话哪里还敢进去打扰。
重九自小就在傅韶昀身边伺候,怎会不知道燕姑娘不得夫人待见,也没敢吱声。
两人都想着她肯定待不了多久。
没想到她不仅破天荒待了好半天,还说了这么一大堆话。
上元那一晚之后,豆豆把霍骏的身份告知了孙燕。
她一听那恶少的身份更害怕了,知道傅家根本得罪不起定北王府,便把这件事情瞒了下来。
尤其是最疼爱自己的哥哥,她不能因为这点小事害了他。
所以傅韶昀对那一晚的恶少虽然深恶痛绝,但他是既不知道那人的长相更不知道身份。
夜深人静,隔着一扇门也能把贺心柔的话听得清清楚楚,孙燕觉得自己这辈子完了……
她把食盒塞给重九,自己就这么木然地转身,木然地走进了夜色中……
※※※※
豆豆和阿四很快就混熟了。
当然,她之所以对阿四这般热络,除了对方是个善良的少年之外,更主要的是想从阿四这里打探一些消息。
第二日又是忙碌了一整日。
用过晚饭后,老张头和其他五名小伙计和往常一样,早早躺到了床上。
阿四却被豆豆以天热睡不着,想找个人说话为由拉到了小吃店的厅堂里。
为什么选择在这个地方说话,当然是因为院子太小,万一那几个人睡得不熟,听到她暗地里打听他们的消息就不好了。
一盏油灯,一张木桌,两个条凳。
两名少年相对而坐。
阿四是个面皮很薄的人。
见坐在对面的阿七用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看着自己,慌忙低下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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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章 扁豆套话
见阿四竟是一副羞涩的模样,豆豆觉得有些莫名其妙。
如果说自己此时穿的是女装,并且没有抹一张小黑脸,对面的少年脸红害羞还勉强说得过去。
可自己都捯饬成这副德行了,大家又都同样是男孩子,他这是啥意思?
难道自己真长了一副流氓相儿?
就算自己是个流氓,他也不是大姑娘小媳妇儿,有什么好害臊的!
她忍不住笑道:“阿四,你跑堂都两年了,每日都要和那么多的陌生人打交道,怎的还这般容易害羞?”
完全没有意识到这话越发像是在调戏良家少年。
阿四梗着脖子道:“阿七,你想说什么就说,别……别这样看着我。”
那紧张的架势,就像是要夺路而逃一般。
豆豆道:“你脸上又没长花,我看你作甚?”
阿四悄悄抬起头看了看,见对面的少年笑得十分坦荡磊落,这才觉得是自己矫情了。
他坐直身子,甚至还暗暗扯了扯衣摆。
才不要被阿七取笑。
豆豆弯了弯唇,知道阿四不是大白汤圆那样的厚脸皮,玩笑不能开得太过火。
她像是闲聊一般问道:“阿四,你到这里做工两年了,一直都是跑堂么?”
阿四道:“阿大和阿二是最先进店的,阿三就比我早一个月,那个时候店里生意不像现在这么好,阿大和东家学手艺,阿二跑堂,阿三和我就像现在的阿六一样,扫地刷碗,东家去采买的时候帮忙推车,后来生意越来越好,又添了阿五和阿六两个,我才学着跑堂的。”
豆豆笑道:“那现在阿大和包子面,阿二擀馄饨皮,你和阿五跑堂招呼客人,阿六打杂儿,阿三是做什么的?”
那个阿三长了一张小白脸,能说会道的,豆豆觉得他才应该去跑堂呢。
而且据她这两日观察,阿三好像没有什么具体的活儿,比其他五个伙计清闲多了。
但伙计们中间却又隐隐以他为首,老张头不在店里的时候,什么事都听他安排,甚至连账目和银钱都是他在负责。
有这个精明的阿三在,她做事都有些束手束脚。
她甚至怀疑,阿三是不是那位声音难听的杜爷派到小店里监视老张头的。
听豆豆问起阿三,阿四也没觉得奇怪,他笑道:“阿七,你是不是觉得阿三和我们几个有些不一样?”
豆豆理所当然地应了一声。
阿四道:“那是你不了解情况,东家对我们大家都是一样的,之所以阿三有些例外,那是因为我们六个人中只有他识字,所以东家忙不过来的时候,记账收钱的事情只能交给阿三。”
豆豆微微一愣,难道事情竟不像她想的那般复杂?
阿四以为她不相信,抬起头四处看了看,压低声音道:“你是不是觉得这小店有些不寻常?”
豆豆心里咯噔一下,看来这个看似憨厚老实的阿四,其实心眼儿也蛮多的。
只听阿四又道:“今年的粮食还没到收成的时候,现在凉州附近最缺的就是粮食,可咱们店里堆粮食的仓库却从来没有空过。”
豆豆附和道:“而且店里的馒头烧饼个大量足,却一直没涨过价,说明东家是以平价进的粮食。”
阿四声音更低道:“阿七,你刚到店里做工,有些事情甭胡乱打听。”
豆豆老老实实地点了点头,一双大眼睛里却满满都是好奇。
要是不打听这些事儿,她吃饱了撑着装小伙计。
阿四受不了她这样的眼神,挠了挠头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告诉你,只是好些事情我自己也不是很清楚。”
豆豆小声道:“那就捡你清楚的说几句。”
阿四有些艰难地咽了咽口水,站起来凑到豆豆耳畔道:“我怀疑这些粮食是土匪们送来的。”
豆豆装出一副大吃一惊的模样:“你是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