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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他说过无论豆豆是什么身份他都不会嫌弃,这话不是故意说了威胁女儿,更不是安元蕙的心,而是他的确就是那样想的。
不是他喜欢说大话,如果这个秘密永远都是秘密,以他的权势,臭小子的本事,让小丫头过上平安喜乐的日子不是难事。
反倒是这秘密一旦公开,小丫头这辈子还能不能过上安稳的生活可就不好说了。
轻则费时费力,重则是会要人命的!
就算他们能帮她,护得住她又如何?
人的心中一旦有了仇恨,就会拼命想着去报复。
一日报不了仇,一日就轻松不了。
得与失之间,实在是不好抉择。
当然,他也知道这样的想法对于小丫头来说显得有些不近人情。
毕竟人在世上走一遭,不清楚自己的身世的确是件憾事。
所以,他觉得这件事情的选择权应该交给小丫头,他们虽然是长辈,也无权替她做决定。
元蕙不是很明白福王的用意,但起码弄懂了一点,福王殿下父女俩是真的值得信任的人。
她笑道:“王爷的人品元蕙信得过,而且就算是此次真的看走眼,我们一家也认了。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最坏的结果大不了就是一死,一家人在黄泉路上也有个照应。”
福王笑着捻了捻颌下的长须道:“小丫头执拗的脾气简直和你一个样儿,既如此,本王愿洗耳恭听。”
元蕙这才打起精神,提起了那惊心动魄的一夜。
“说起来不怕两位殿下笑话,十四年前我是因为逃婚才离开了靖南侯府。
出了京城之后便遇上了想要去陪嫁别苑的顾夕姐姐……
我当时就觉得奇怪,第二日就是七夕,顾夕姐姐已经怀有七个多月的身孕,为何还往城外跑。
询问之后才知道她是为了去陪嫁的别苑中探望生病的小姑子。
那时三皇子妃裴廷瑜早已随着三皇子去了大西北,裴家也不止她一个出嫁的姑奶奶,我根本没有想到顾夕姐姐说的小姑子指的会是她。
直到离别苑不足两里的时候我才知道了实情。
逃婚本不是件光彩的事儿,我不想让那位看起来有些刻板的三皇子妃说教。
更不想因此走漏了消息被侯府的人抓回去。
于是我提前下了车,并没有随着顾夕姐姐一起进别苑。
等夜深了我才从后门摸了进去。
当时别院里比白天还忙乱,我打听后才得知是顾夕姐姐要生孩子了。
我着急得不行,要知道那孩子尚不足八个月。
我本想去正屋探望顾夕姐姐,没想到却发现了天大的秘密……”
元蕙把偷听到的裴廷瑜和郑嬷嬷的对话详细讲了一遍,着实让见过大世面的福王父女俩大开了眼界。
他们都是在皇宫里长大的,女人之间的各种手段、各种伎俩并不陌生。
但狠毒到下药让嫡亲大嫂早产,把自己刚出世的侄女调包,打算把她送到青楼里,让她从小就做沦落风尘……
这么恶毒可怕的女人,简直闻所未闻。
福王唏嘘不已。
永福公主却是怒火中烧。
她一直觉得顾夕比自己命好,起码嫁了个有本事的丈夫。
没想到这个有本事的丈夫却有个心里这么扭曲,这么恶毒的妹妹。
元蕙又道:“我躲在壁板后听完了她们的谈话,便从别苑后门溜了出去,幸运的是,裴廷瑜也怕事情败露,只派了郑嬷嬷的侄儿郑阿毛一个人去办这件事儿。
他虽然是个男子,但根本不会武功,我趁着夜色用木棒子把他敲晕,抢过他怀里抱着的婴儿。
情急之下,我只好把郑阿毛给踢进河里。”
永福公主疑惑道:“阿夕的女儿被你带走了,那裴锦歆又是哪儿来的?虽然我已经十年没有见过她,可她三岁多的时候就已经能看得出同武宁侯长得很像,而且,当年是冯院判亲自替阿夕安的胎,一口料定是个女儿,并非双生。”
福王见瞒不住了,摸了摸鼻子道:“曦儿,父王本想着给你个惊喜就没有同你说,小丫头长得和顾夕一模一样……”
永福公主白了父王一眼,自己有那么矫情么?老头儿真会耽误事儿!
好半天没吱声的窦大勇插了一嘴道:“末将没有见过瑞嘉郡主,但见过武宁侯和裴皇后,她们兄妹俩长得很像。”
永福公主惊呼道:“你的意思是……”
元蕙道:“那晚裴廷瑜和郑嬷嬷并没有说裴锦歆是谁的孩子,不过我当时就觉得裴廷瑜似乎有些精力不济,但一想到她是在顾夕姐姐的别苑中养病,没有精神也不奇怪。”
永福公主道:“这件事情似乎越来越复杂了,万一裴锦歆真是裴廷瑜的女儿,那就是当今陛下的嫡出公主,就算当时三皇兄前途未明,那也是嫡出的郡主,裴廷瑜就算是要算计顾夕姐姐,又何必用自己的女儿?
难道裴家的嫡女比皇室的郡主更尊贵?”
元蕙脑海中冒出了一个大胆的猜测,道:“除非裴锦歆不是当今陛下的血脉。”
此话一出,在场的几人都有些发懵。
这个想法实在太过于惊世骇俗,皇家的女人和人**可不同于普通的妇人。
虽然浸猪笼骑木驴什么的已经足够残忍,但比起皇家动辄灭人满门的手段来说也算不了什么。
裴廷瑜的胆子真有这么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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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四章 有恃无恐
福王最先醒过神来,他皱着眉头靠在椅背上长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儿越发棘手了。
凡事都讲个证据,就算他是当今陛下的亲叔叔,也不能拉着小丫头到永泰帝面前说这才是人家顾夕的女儿。
且不说永泰帝会不会相信,就算信了,多出来的裴锦歆是谁?
皇后娘娘和人**生出来的私生女?
平民百姓家出了这样的事情,那女人**夫固然得不了好,最丢人的还是那个被戴了绿帽子的男人。
就算是另行娶妻,余生也避不开旁人的嘲笑。
何况那个被人戴了绿帽子的男人是当今陛下!
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裴皇后死一万次并不足惜,可怜的是裴家满门那些无辜的人。
不是他心肠冷硬,裴家其他的人他没有那么多的慈悲心肠去怜惜,却不能不顾及小丫头。
一旦小丫头认了亲,她就成了裴家的人,满门获罪她也别想跑得掉。
律法就是这么无情,绝不会因为小丫头没有喝过裴家半口水就不把她当裴家人。
还有顾夕,就算她因此同裴廷瑜撕破脸皮,同裴廷琰和离,她是逃过了罪责,可她能眼睁睁看着自己的两个儿子去死?
裴廷瑜大约就是想明白了这些,所以行事才会这般有恃无恐。
他看了其余三人一眼道:“此事急不得,咱们得仔细盘算好,一旦走错一步后果不堪设想。”
元蕙以为福王是担心证据不足,忙道:“王爷、公主,方才一着急没来得及和你们说,昨日我们在庄子里抓到了两个人,一个是绮罗,另一个就是当年被我踢进河里的郑阿毛。”
永福公主长眉一挑道:“你是说裴廷瑜做三皇子妃时身边两个大侍女之一的绮罗?”
元蕙点点头:“就是她,郑阿毛同她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她知道的内情肯定比郑阿毛更加详尽。”
永福公主思忖了片刻后道:“窦将军。”
窦大勇站起身一抱拳:“末将在。”
“你现在就点齐人马去把绮罗和郑阿毛带到王府来,本宫要亲自审问。”永福公主声音里肃杀之气尽显。
“是。”窦大勇看了元蕙一眼,转身走了出去。
福王道:“曦儿,你打算怎么做?”
永福公主道:“父王放心,投鼠忌器的道理我懂,女儿不会放过裴廷瑜,但也不会冲动行事。
彻儿和沅儿两个孩子没有相互喜欢上也就罢了,可偏偏他们在这样的情形下都能相遇相爱,不得不说是命中注定的姻缘。
咱们一定要成全两个孩子。
可您也说过皇兄不会让霍裴两家联姻。
所以不管是为了保住阿夕和锦程锦弘两个孩子,还是成全彻儿和沅儿,咱们都不能着急行事。
十四年都过来了,也不在乎再多等几日。”
元蕙道:“殿下的意思是愿意接受我们沅儿做儿媳了?”
她的心里有些不舒服,方才她没有说出豆豆身世的时候,公主分明没有这般热络,这一说身世态度就全变了。
永福公主拉住元蕙的手笑道:“本宫就从来也没有反对过!兴你隐瞒真相还不兴我试探一番?”
元蕙这才放下心来,顾夕姐姐和永福公主定下的婚约她并不在意,她在乎的是她的小姑娘能得到幸福。
幸福不单单是嫁给一个好丈夫,还包括得到丈夫家人的认可和疼爱。
她没有婆家人,虽然少了许多世人嘴里的争吵和烦恼,可不得不承认也是一种遗憾。
豆豆从小没有亲生父母的关爱,希望她将来能得到比寻常女孩儿更多的怜惜。
福王捋了捋颌下花白的长须道:“曦儿,你的意思是想让陛下先把臭小子和小丫头的婚事定下来,咱们再徐徐图之?”
永福公主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元宗之虽然深得陛下信任,但他是一名纯粹的文官,元家虽然也是我大周朝的开国勋贵,可早已今非昔比。
何况元宗之同靖南侯府的关系并不亲密,换句话说就是他在朝堂上的根基并不深厚。
皇兄既然想要重用他,想必不介意给他身上再增加一些分量。
霍裴两家结亲他不会同意,可霍元两家联姻他一定不会反对。
起码十年之内,在元宗之的势力不足以让皇兄有所顾忌之前他不会反对。
毕竟我的儿媳妇总不能身份太低,一个尚书嫡女他会应允的。”
福王站起身道:“这些事情闹腾得本王头疼,就交给你们去做,老子现在就要去清点库房,收拾些好东西给我外孙媳妇儿。”
永福公主早已习惯了自家父王的做派,也不多做挽留,非常自然地目送着福王离开正厅。
元蕙却被那一声“老子”给惊呆了。
永福公主噗哧一声笑道:“父王从来都是这个样子,你今后看多了就习惯了。”
元蕙赞道:“王爷果然真性情。”
她越发满意这门婚事了,豆豆本来就大大咧咧不喜欢受拘束,有福王这样的长辈,日子也能过得轻松些。
永福公主道:“元蕙,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了,你既然唤阿夕做姐姐,也同样把我当姐姐吧。”
元蕙有些惶恐,以她的身份,怎敢同金枝玉叶的公主殿下做姐妹。
永福公主并不勉强她,笑道:“反正从今以后我就把你当妹妹了。”
元蕙只好点了点头。
永福公主又道:“我方才就想问你了,当初裴廷瑜的势力远远不及当下,你大可以在别苑时就揭发她,阿夕不是个糊涂的人,她应该会相信你,可你怎么就带着沅儿跑了呢?”
元蕙苦笑道:“当时我的确是想过要把沅儿送回顾夕姐姐身边的,甚至还想过悄悄回到别苑,再把孩子换回来,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