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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嬷嬷,您不明白,元徵那个人和别的男子不同,他实在是太聪明太理智了,在他面前使手段无异于跳梁小丑,我不想连最后一点尊严都保不住。”顾朝不是听不懂靳嬷嬷的意思,她最怕的就是自己放下身段去做那些事情,换来的却是元徵一切了然于心,不是嘲讽胜似嘲讽的眼神。
与其那样丢人,还不如像现在一样,多去弄些求子的秘方,以求在两人每月很少的几次中增加受孕的几率,也算是尽人事听天命了。
“那……您的意思是不反对在这几位表小姐中寻一位贵妾了?”靳嬷嬷特意强调了“贵妾”两个字,怎么说也是老夫人的娘家亲戚,总不能拿她们当一般的侍妾对待吧。
顾朝当然不愿意,可她有什么立场和本事阻止得了,一言不发地低下了头。
“大小姐,既然姑爷非得纳妾,那人选该由你来定。”靳嬷嬷眼中闪过一丝狠辣,咬牙道:“要是让这些表小姐做了贵妾生了儿子,将来哪儿还有您的位置?还不如主动替姑爷寻人,就是生了儿子您也可以亲自教养,至于孩子的生母,身契在您手里,是生是死还不就是您一句话的事儿。”
听靳嬷嬷提到“去母留子”,顾朝忍不住身子一抖,这样的事情她听过的也多了,却怎么也没想过会发生在自己身上,一时有些转不过弯来,不过也没有出言拒绝,显然心里也认可了这个办法。
靳嬷嬷见她有些心动,脸上的表情略微轻松了些,她拍了怕顾朝的手道:“其实咱们这也是防患于未然,毕竟想要从这几位表小姐中挑一名贵妾是老夫人的意思,姑爷到底是怎么想的也难说,所以咱们首先要从姑爷那儿下手。”
顾朝疑惑地抬起头来,元徵向来十分有主见,别说自己,就是老夫人那个做母亲的也未必能真的能做得了他的主,何况送上门的温柔美丽又鲜嫩的“表妹”,谁知道他会不会动心。
“嬷嬷的意思是咱们养了一年的棋子也可以用一用了,旁人影响不了姑爷,可她完全不同,别小看了小姑娘们在父亲面前撒个娇耍个赖的效果。”靳嬷嬷微微勾了勾唇,二姑娘再聪明也不过是个小孩子,近一年来独享父亲对她的关爱,绝对不会喜欢有个弟弟来分宠,要说服她简直易如反掌。
“沅儿?”顾朝自问对豆豆也不过是面子情,从来也没有真的当她是自己的女儿一般疼爱,但真的要这样利用小孩子她倒有些不忍心了。
靳嬷嬷如何会看不出她心里想什么,不以为然道:“大小姐,二姑娘本就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女,您去看看那些和她一样的孩子过的是什么日子?这人呐,得到多少就要付出多少,她难道不需要为这个家,为您做点什么?”
顾朝抿了抿唇道:“她才这么点年纪,这样的事情她怎么会懂。”
“七岁也算不上小了,要是在穷苦人家早开始学做事带弟弟妹妹了。您不用多操心,这件事交给老奴去做。”靳嬷嬷对利用好豆豆这颗小棋子充满信心。
※※※※
靳嬷嬷嘴里的“小棋子”豆豆二姑娘此时正坐在回杭州城的马车上,享受着四位美女表姑的殷勤伺候,待遇堪比公主。
被丰满的芙蓉糕表姑揽在温软的怀里,吃着豌豆黄表姑纤纤玉手递过来的小点心,绿死鱼表姑在一旁轻轻摇着团扇,带过阵阵淡雅的香风,简直惬意又凉爽。
对了,还有长得最标致的白凤丸表姑,坐在她对面用吴侬软语讲着小故事,声音和人一样既娇又嗲,把豆豆听得浑身骨头都酥了。
不过这样的好时光没过多久,聪明的豆豆姑娘很快就从中发现了问题。
白凤丸表姑的小故事都是从话本上看来的,一开始讲的还是才子佳人,虽然豆豆是个情窦未开的小屁孩儿,倒也觉得热闹有趣。
等讲到第三个故事的时候,豆豆开始觉得有些不对了,大户人家正妻不能生儿子,然后男主人纳了表妹做贵妾,最后妻妾和睦子孙繁盛,一时传为佳话?这简直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把她豆豆二姑娘当傻子试探?
这不就是姐姐讲的小妾想帮父亲生儿子么?豆豆顿时觉得甜丝丝的点心都有些变味了。
前日自己刚在给姐姐写的信上说了大话,说自己一定不让小妾出现在这个家里,今日一来就是四个,还是祖母亲自选来的,这要让她怎么弄嘛!
四位表姑其实在讲故事的过程中一直在观察豆豆,她们没有去过布政使府邸,也没有见过元徵夫妇,有关元府的一切都是听家里人和老夫人说的,都想从豆豆的小脸上看出一丝端倪。
然而她们注定要失望了,这位元二姑娘一副故事听够了点心吃多了,饭饱神虚快睡着的模样,看来果然是娇养的高门嫡女,和她们这些从小危机感十足的庶女就是没法比!
豆豆哪里知道她因为要想事情装出来的一副迷糊样儿,已经被这几位准贵妾大大鄙视了一番。
祖母找来的小妾该怎么才能把她们撵走呢?搞不好祖母可是会生气的。找母亲?肯定不中用的,她要是有办法姐姐就不会担心了。看来还是要找父亲,只要父亲不喜欢,不就没这几个表姑的事儿了么!
至于怎么让父亲不喜欢这几个家伙,那还不容易,撒娇耍赖她二姑娘最是拿手,果然她的小脑袋还是一如既往地好使呀,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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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美人来袭(一)
如果说之前几位表姑是被元徵的二品封疆大吏这个名头所吸引,那么来到元府之后,这样的吸引已经升华为诱惑。
在她们十多年的生命里,从未见识过这般的雅丽堂皇,元府的亭台楼阁、花草树木、装饰器物……无不彰显出主人超凡脱俗的品味,她们这样柔情似水,气质文雅……呃……其实她们绝对是俗人,说白了就是元府真有钱,表哥真阔气,她们好想在这富贵场中分一杯羹。
毕竟都是一群刚及笄不久的女孩子,进到内院后热切的眼神再也掩藏不住,对荣华富贵的向往彻底暴露在旁人眼里。
元府的下人都是人精,见到这样的阵仗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们的老爷桃花运滚滚而来,府里这是要添人进口了。
表姑们的家族都算不上大富大贵,本身又是庶女出身,在家里什么好衣裳好首饰根本轮不到她们,这次是因为带着“任务”出门,向来苛刻吝啬的嫡母才忍痛为她们置办了身上这些漂亮的行头。
今日来到元府她们算是开了眼界,原来自己在家里被姐妹们眼红得恨不能据为己有的衣裳首饰连元府一般丫鬟的穿戴都比不上。
尤其是表嫂身边的几个大丫鬟,一水儿的名贵衣料,光是手上戴的一个镯子,都翠得好似都能滴出水一般,她们身上准备用来打赏的小荷包根本没好意思取出来,开玩笑,那几个铜钱碎银子赏出去还不把自己脸都丢光了。
终于见到了传说中出身高贵的“老女人”表嫂元二夫人顾氏,她们更是羡慕嫉妒得心里都流血。不都说娶妻娶贤,纳妾纳色么?你一个做正妻的长成那样还让不让人活了!更别说她那身装扮,活脱脱的就是在炫富拉仇恨!
顾朝当然也是不舒服的,面前这几个可是明火执仗来和自己抢丈夫的,虽然算不上什么绝色美人,可一个个嫩得像是能掐出水来,要不是之前得到消息有所准备,她绝对能当场便发作起来。
不过正如靳嬷嬷说的,此时老夫人尚未把话挑明,自己何必主动跳出来让人家抓住把柄,岂不是是白白便宜了她们!
一番行礼厮见后,顾朝倒是难得地表现出了当家主母的气度,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笑容道:“表妹们难得来府里做客,又恰逢中秋,一定得好好在杭州府玩些时日。”
几位表姑自是盈盈起身装模作样表示了感激之情。
本以为顾朝又要大闹一场的老夫人见她这般应对得体反倒不好开口了,丈夫纳妾对妻子来说从来不是什么好消息,儿媳妇难得懂事一次,她总不能一见面就拿这样的事情来打她的脸,还是等儿子回来再说。
主热情客有礼,正厅里一片欢声笑语,完全就是一副宾主尽欢的样子,只有靠在祖母怀里的豆豆暗自嘀咕,这些人真没意思,明明彼此都不喜欢,还故意笑得那么大声,真是难听又难看……
这一年的中秋前夕元府格外热闹,然而热闹之下却是暗流涌动,府中上到年过半百的老夫人,下到七岁的二姑娘,一群女人操心的全是元徵纳妾的事情,而他本人对此事却根本一无所知。
元徵是个尽职尽责的好官,每隔几个月都要轮流到浙江各州府巡视,此时他刚结束在宁波府的事务,坐上了回程的马车。
老话说瑞雪兆丰年,年初整个江南的官员忙得焦头烂额的那一场暴雪,果然预示了今年的好收成,各州府的秋收进行得十分顺利,元徵抚了抚额头,总算可以略微松一口气了。
当今陛下最喜征伐,这几年大周年景不错,国库也日渐充盈,想来陛下又该有大动作了。太子殿下新立又刚接管户部,要是有太大的举动显得迫不及待肯定为陛下所不喜,然,如果只是墨守成规毫无建树,同样会让重臣小觑,陛下也必然会觉得太子没有魄力难成大器。
自己这个“太子党”肯定是要在这个关键时刻出把力的,所谓兵马未动粮草先行,江南是大周最大的粮仓和赋税来源地,必须做好太子殿下的坚实后盾。
赶路向来是枯燥乏味的,他歪在小榻上不一会儿就进入了梦乡,万万没有想到府里迎接他的会是那样一场“盛筵”。
元徵的马车一路疾行,到达杭州东城门时八月十四日戌时都过了,守城士兵见是布政使大人的马车立刻重新打开城门放行,一行人很快回了府。
时间太晚人又累得不行,侍卫随从们都各自回房休息,庆儿庚儿两个留守府里的小厮赶紧伺候老爷沐浴,元徵洗去一身尘土后直接躺到了床上。
两个小厮见他困倦之极,互相使了个眼色后退了出去,府里来了一群美人儿的事情愣是没敢提及半个字。
“咚咚咚……咚咚咚……”
半个时辰后,在外间值夜的庆儿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是哪个不长眼的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打扰老爷睡觉!”他小声嘟囔着起身一把扯开房门,“是碧……碧荷姐姐,你大老晚的不睡觉到外院来干嘛?”一张面带焦急之色的娇丽容颜映入眼中,把他的瞌睡直接吓醒了。
碧荷是夫人身边最得用的大丫鬟,这么晚了出现在老爷的卧房外,让庆儿忍不住开始胡思乱想,难道又是冲着老爷来的?
碧荷哪里知道他的想法,语气有些仓促道:“庆儿,快把老爷唤起来,夫人病了。”
庆儿也忍不住着急起来,自家夫人从来对老爷放心得很,况且府里也没有别的妾侍通房,所以半夜装病到外院拉人这样的事情夫人从来没有做过,看来这次是真的病了,他来不及多想转身朝内室跑去。
一盏茶的功夫后,被庆儿强行从睡梦中唤醒的元徵,带着一丝疑惑出现在朝云院的正房中。
不知什么时候随在他身后的碧荷不见了,醉人心脾的丝丝甜香扑面而来,元徵一开始没觉得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