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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不是豆豆靠在船舷上的话,以两艘船现在的距离,他根本都看不见豆豆。
他冷冰冰说了方才那句话之后,好半天都没有人应答,一直仰着的脖颈又酸又木。
怎么看都觉得元宗之家的二闺女一副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模样,火气越发只往脑门儿上窜。
豆豆目力极佳,怎会看不出他此刻已经气急。
豆豆从来都是个吃软不吃硬的人,尤其对方还是长辈,又是她很喜欢的小姨母的丈夫,她本来不想做得太难看,更不想撕破脸皮。
只是裴家都准备派人杀她了,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她对胖麦穗儿一使眼色,胖丫头心领神会冲下方大声喊道:“侯爷,您方才说话的声儿太小,我家姑娘没听清。”
这话说得让裴廷琰根本挑不出毛病。
豆豆会武功的事情知道的人不多,虽然两艘船已经尽量靠近,但为了正常行驶还是隔着一段距离。
河面十分空旷并且还有风,他刚才说话用的只是普通的音量,普通人肯定听不清。
只不过他堂堂的一品侯,大周朝的国舅爷,被一个小胖丫鬟居高临下大声嚷嚷,元沅简直欺人太甚!
他用上内力把声音送了出去:“元沅,在长辈面前丝毫不讲礼数,元宗之就是这样教你的?本侯有心替他教训你一番,又怕落下以大欺小的名头。
只是你记住了,不要以为有了霍家做靠山本侯就奈何不得你。
何况世事难料,别说你还尚未嫁入霍家,就算嫁了又如何?花无百日红的道理你该听说过,休要把事情做得太绝!”
裴家派死士准备行刺豆豆的事情裴廷琰其实并不知情,完全是裴皇后指使裴锦弘做的。
但豆豆并不这么认为,她此刻只觉得裴廷琰又自大又虚伪。
都想要自己的命了还说这许多废话!
花无百日红?世上哪个女孩子会喜欢在婚前听到这般诅咒的话语!
她提高声音怒喝道:“侯爷多虑了,本姑娘的任何事情都与你无关,只是请你记住了,这辈子休要再来惹我!本姑娘还要赶路,恕不奉陪!”
说罢带着丫鬟们离开了船舷。
大官船也很快就加快了船速朝前方驶去。
裴廷琰被气得眉毛胡子都竖起来了。
这辈子他还没见过这么张狂的女孩子,就算是当年的顾朝都没有这么嚣张。
此时的他显然忘记了自己的心肝宝贝瑞嘉郡主裴锦歆在京城里是什么做派了。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双重标准,心肝宝贝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其他的女孩子只要敢说半个不字就是张狂。
直到大官船已经彻底消失在河面上,裴廷琰依旧直视着前方一动不动。
良久之后,裴旺才大着胆子回道:“侯爷,世子爷和二公子到了。”
裴廷琰扭头看着裴旺,疑惑道:“锦程和锦弘怎会在这里?”
裴旺道:“奴才不知,只是二公子似乎好久没有好生用饭,有些虚弱。”
“去看看。”裴廷琰一拢身上的斗篷,朝客舱那边走去。
裴锦程兄弟俩见父亲来了,忙站起来行礼:“孩儿见过父亲。”
裴廷琰一进客舱就看见了裴锦弘苍白瘦削的脸庞,对裴锦程道:“锦程,你弟弟病了?”
不等他应答裴锦弘抢先道:“父亲,大哥每日都点我的穴道不让我动弹,还说要直接带我回京见母亲,我……”
裴廷琰冷声道:“所以你就用绝食相要挟,让你大哥带着你来见为父?简直胡闹!”
裴锦弘见父亲并不询问他们兄弟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顾着训斥他,越发不服气了。
刺杀元沅的事情是皇后姑姑的意思,他才不相信父亲会因此责罚他。
但前提条件是绝对不能让大哥先开口,大哥的口才了得,到时候红的都能给他说成黑的!
裴锦弘忙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讲了一遍。
裴锦程在一旁暗暗好笑。
二弟这个小心眼儿,自己要是想歪曲事实还轮得到他开口?
只不过他性情还是如从前一般磊落,说起事情经过来一就是一二就是二,半点水分都没有。
裴锦弘把事情讲完,裴廷琰却面无表情,完全看不出喜怒。
难怪方才那个丫头说休要“再”去惹她。
看来裴家的死士准备刺杀她的事情她早就得到了消息。
这也不奇怪,裴家的势力这些年虽然越来越大,但某些方面比起霍家还是多有不如的。
由此也可以看出那丫头在霍骁心目中的位置绝不仅仅是喜欢这么简单。
他看着裴锦程道:“锦程,你说。”
裴锦程正色道:“父亲,且不说这件事情对与错,大姨父和霍小王爷都不是什么简单的人物,如果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他们绝对不会让沅表妹这般大张旗鼓地进京。
据孩儿得到的消息,沅表妹身边的侍卫乃是霍小王爷身边的暗卫扮成的,而且不是一般的暗卫,是先帝赏赐的十八暗卫。
我裴家如果真的动手,绝对是有去无回得不偿失。”
十八暗卫!
裴廷琰眼皮一跳。
他现在虽然是一介文官,但毕竟是行伍出身,十八暗卫有多厉害心里清楚得很。
霍骁为了保护那个丫头真是不惜血本,十八暗卫居然一个不少地全部出动了。
他弯起手指敲了敲案几,沉声道:“锦程这件事儿做得对,你姑姑太大意太冲动了,毕竟还是女人……
锦弘,今后行事多和你大哥商量,切莫再如此莽撞。”
虽然他知道此次行动儿子肯定不会亲自参与,但后背还是不免起了一层薄汗。
自己就这么两个儿子,为了什么也不值当让他们丢掉性命。
一旦出了事,以顾夕的性格,非得闹个天翻地覆不可。
裴锦弘见父亲面色如此凝重,哪里还敢执拗,应道:“孩儿知道了。”
又对裴锦程深鞠了一躬道:“锦弘知错了,谢过大哥。”
再说豆豆一行人,加快船速之后于傍晚时分来到了通州码头。
下船之后立刻换乘马车,她们很快就来到了通州最大的客栈。
豆豆万万没有想到,客栈里竟然有那么大的惊喜在等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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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八章 三个板子
豆豆一行人乘坐马车来到通州最大的客栈时,天已经黑了。
通州地处要冲,街面儿上各色人等来来往往,客栈里也是灯火辉煌热闹得很。
吴金贵等人已经先一步来到客栈订好房间,此时正候在客栈门口。
豆豆一下马车他就迎了过来:“姑娘,奴才给您订的是天字号房,您先去梳洗,酒菜马上就好。”
吴金贵是个老实人,心里有什么向来都写在脸上,豆豆一看他神色有些过于激动就笑道:“金贵大哥,家里谁到客栈里来接我了么?”
吴金贵赶紧摇头:“没有没有……奴才就是想着快回府了高兴的……”
豆豆也不为难他,笑道:“那好吧,我先回房梳洗。”
府里得到她今日抵达通州的消息并不奇怪,可会是谁来接自己呢?
霍骁?应该不会。
在赐婚的事情没有正式公布之前,爹爹肯定不允许他们两人公然“出双入对”。
姐姐?也不会。
她如今是待嫁的准皇子妃,离婚期已经不远了,自然不好随意出门。
祖母年纪大了,她也不敢劳动她老人家。
两个弟弟又太小……
母亲?呵呵……她这颗扁豆可没有这么大的面子。
至于爹爹,肯定更不可能呐,马上就到年底了,衙门里的事儿简直多如牛毛,哪里抽得出这么多的时间。
豆豆还没有想清楚,人已经走到了天字号房间的门口。
丫鬟们忙替她推开了房门。
一抬眼,只见一身绯色二品官服的元徵正坐在房间里的官帽椅上。
“爹爹——”
这简直是天大的惊喜,豆豆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是爹爹亲自到通州来接她。
而且一看爹爹身上的官府,难道他竟是从衙门里直接到通州来的么……
说到来不及换官服,这已经是最近半个月来第二次发生在元徵身上了。
豆豆的大概行程他知道,可具体是哪天哪个时辰谁也估计不准。
今日他还在衙门里处理公务,就得到了二闺女傍晚时分会抵达通州码头的消息。
元徵哪里还坐得住,带着几名随从匆匆骑上马就直接赶往通州。
其实他也不过比吴金贵早一刻到达客栈,哪里有时间换衣裳。
见到越发美貌出众的二闺女,听到她用清脆甜美的声音亲热地唤自己爹爹,元徵的眼睛红了。
两年多来他从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二闺女的牵挂,怕她在外面冷了、饿了、被人欺负了……
可直到她重新出现在自己面前,元徵才发现他的牵挂远比自己认为的更多更深。
这个不是自己亲生骨肉的小姑娘,不知在什么时候已经占据了他心里任何人都取代不了的位置。
分量丝毫都不比亲生的三个孩子轻,甚至因为她身世的缘故还多了一分怜惜,因为她懂事可爱的缘故多了一分喜爱。
正是这份牵挂太重,让年过三旬为官十几载的元大人有了些手足无措的感觉。
见他眼睛红了,嘴唇也在微微抖动,豆豆停下了脚步。
爹爹是真的生她的气了……
元徵终于从椅子上站起身来,伸开双臂颤抖着声音道:“沅儿……过来让为父好好看看……”
“爹爹——”豆豆再也忍不住,乳燕归巢一般扑进了元徵怀里。
父女俩相拥而泣,站在门口的丫鬟们,包括吴金贵和几个随从也全都流下了眼泪。
元徵调整了一下呼吸,拍着豆豆单薄的肩背道:“沅儿,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豆豆从元徵怀里退出来,抹了抹眼泪道:“爹爹,您不怪女儿么?我还以为您一定会罚我的……”
像是被这句话提醒了一般,元徵的一张俊脸立刻垮了下来。
豆豆小心脏一紧,她这个算是自作自受么……
元徵冷声道:“当然要责罚,而且是现在就要罚!”
豆豆娇声道:“爹爹——”
“少和为父撒娇耍赖。”元徵边说边从袖中取出了一把戒尺。
“啊?”豆豆小小地惊呼了一声。
这把戒尺她熟悉得很,从小爹爹教她读书弹琴,只要不努力就会被用来打她的手心儿。
世上的戒尺模样都差不多,唯有这一把,上面还有她六岁半的时候刻在上面的……一个猪头。
只是……爹爹忙得连官服都来不及换,身上怎会带着这么可怕的“武器”?
打手心儿虽然不痛不痒的,可这么多丫鬟随从都在场,她很丢人的好不好。
她甚至觉得自己都看见了戒尺上那个猪头在笑……
元徵才不理会她的撒娇,板着脸道:“伸手!”
丫鬟随从们都低着头,肩膀十分可疑地在耸动。
二老爷怎舍得责罚姑娘,不过是像小时候那样做个样子罢了。
豆豆知道今日是赖不过去了,只好乖乖伸出了玉白纤秀的小手。
元徵拿起戒尺在她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