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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选择几样都足以给女孩子们的嫁妆增光添彩。
顾朝贪心是顾夕从小就知道的,可她嘴里念叨的话顾夕却不爱听。
这个特别好,给湘儿放在卧房……
那个特别漂亮,给湘儿放在书房……
十件有十件都是挑给湘儿的,根本没有提过沅儿半个字。
顾朝挑得津津有味,顾夕却再也忍不住开口道:“姐,沅儿也定亲了。”
顾朝满脑子都是未来四皇子妃的美好生活,随口应了一声:“娘的好东西自然只能留给嫡亲的……”
声音不大,说得也不够完整,但顾夕已经听出了问题的关键。
顾朝也很快意识到自己说漏嘴了,急忙想要岔开话题。
顾夕扭过头看了看两位嫂子,见她们在小库房另一边,并没有听到她们在说什么。
她一把扯着顾朝的胳膊就把她拖出了小库房。
“姐,你方才的话是什么意思。”顾夕压低声,态度十分严肃。
顾朝心里有些发慌,这件事情搞不好会牵扯出一大堆问题,元徵不会放过她的。
她狡辩道:“我能有什么意思,就是说着玩儿的。”
顾夕冷笑道:“咱俩是孪生姐妹,你是说真的还是说着玩儿的我看得出来,你千万别说沅儿是姐夫和别的女人生的孩子,姐夫不是那样的人。”
顾朝从小就拿顾夕没有任何办法,所有的人都觉得她骄纵顾夕温婉,其实私底下她从来不是顾夕的对手。
只好把豆豆的身世中她知道的那部分讲了一遍。
顾夕听得眉头皱成一团:“你的意思是说沅儿是蕙娘十四年前的七夕之夜在京城郊外捡到的?”
顾朝把顾夕的手拂开:“我知道的全都说了,元宗之这些年叮嘱过我无数次不准说漏嘴,今日都是你逼我的,出了什么事儿可别赖到我头上。”
顾夕脸色有些发白,像受了什么打击一般喃喃道:“你放心……”
顾朝被她的样子吓了一跳,两人一起长大,她从未见过妹妹这么脆弱无助的模样。
她越想越紧张,虽然顾夕从小就是个守信用的人,可在巨大的利益面前,谁敢说自己不被诱惑?
万一沅儿和霍小王爷的婚事儿被顾夕搅黄了,元宗之和婆婆肯定会恨死她的。
还有女儿的将来……
没有霍家的支持,她那个纨绔女婿能有什么前途?
顾朝连顾老夫人的好东西都顾不上仔细挑选了,吩咐丁香几个拿着之前挑好的几样匆匆打道回府。
看着姐姐仓皇离开的背影,顾夕也待不下去了,她需要一个人静下心来好好想一想。
这一想就是好几个时辰,直到天色渐渐暗了她才醒过神来。
顾夕捏了捏麻木的腰腿,冲屋外唤了一声:“点翠进来。”
点翠带着一干丫鬟婆子已经在屋外候了半日,听自家夫人唤她,急匆匆推门走了进来。
她见顾夕面色比之前好了很多,便大着胆子走到顾夕身旁道:“夫人,时辰不早了,奴婢这就让人把晚饭给您端来。”
顾夕没有阻止她,自己站起身走到一旁的妆台前略抿了抿有些散乱的鬓发。
点翠吩咐完小丫鬟们后又折返回来,接过顾夕手里的玉梳:“夫人,方才侯爷和两位少爷都来过,奴婢没敢打扰您就自作主张请他们回去了。”
顾夕淡笑道:“我心里有些不舒服,你做的很好。”
点翠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夫人越是平静她越是紧张,甚至有了些心惊肉跳的感觉,像是要发生什么大事一般。
她不敢再多问,只把顾夕扶到了偏厅中。
顾夕其实一点食欲都没有,但她还是压下满心的疑惑好好用了一顿饭,不管做什么事儿都需要体力,这种时候她绝不能倒下。
饭后她回到内室,让点翠把张嬷嬷请来。
张嬷嬷上了年纪,平日里没有重要的事情顾夕一般都不让人去打扰她。
这个时辰她已经躺在了床上,听点翠说夫人寻自己,她急急忙忙让伺候的小丫鬟给她换了衣裳很快就赶了过来。
顾夕是张嬷嬷一手带大的,怎会看不出她今日有些反常。
张嬷嬷一摆手,所有的丫鬟婆子都退了下去。
她走到顾夕身边把她揽进怀里,柔声道:“二小姐,有事儿别闷在心里,和嬷嬷讲讲。”
顾夕嫁入威远侯府近二十年了,以一己之力把威远侯府二房打理得井井有条,温婉端庄的印象早已深入人心,其实已经不习惯这样的软弱。
可今日靠在张嬷嬷怀里,她竟然忍不住抽泣起来。
张嬷嬷像几十年前一样轻轻摩挲着顾夕的肩背。
她的二小姐,从来都把伤痛深深埋在心里,只把美好的一面展现给世人,谁又能了解她有多委屈。
顾夕向来都不是喜欢沉溺于悲伤中的人,她很快就恢复了平静,用帕子轻轻抹去脸上的泪痕后她示意张嬷嬷坐下。
张嬷嬷也不说客套话,坐在了她身边的椅子上。
顾夕轻声道:“嬷嬷,您还记得十四年前七夕前一日发生的事儿么?”
张嬷嬷眼皮一跳,十四年前七夕前一日,不就是郡主出生那一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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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探寻实情
顾夕的一句话,把张嬷嬷的思绪拉回了十四年前。
她仔细回忆了一遍那一日发生的事情。
那个时候情况十分特殊,因为三皇子被贬谪,京里几乎没有人愿意和匆忙间回京的三皇子妃扯上关系。
没过多久珍妃娘娘殁了,三皇子妃便一直住在白云庵。
裴家的几位夫人偶尔送些必需品去白云庵探望三皇子妃,但谁也不愿意和她有太多的牵扯。
尤其是后来她传出劳累过度流产的消息,裴家的夫人们更不敢沾惹了。
因为在大周朝,出嫁的姑奶奶流产是不兴回娘家的,怕沾染上晦气。
只有自家二小姐对唯一的嫡亲小姑子十分照顾,根本不在乎吉不吉利,让她去自己的陪嫁别苑中将养身体。
七夕前一日早饭后,二小姐听说了三皇子妃在别苑中生病的消息,带着她和几个随身伺候的丫鬟,坐上马车离开了侯府。
没想到刚一出城就遇上了逃婚的元家十三姑娘元蕙。
后来蕙姑娘就上了她们的马车,可快到别苑时她听说三皇子妃住在别苑又离开了。
马车很快驶到了别苑大门口。
在别苑养病的三皇子妃亲自出迎。
然而,即使是秾艳精致的妆容也没能掩盖住她憔悴苍白的病容,她甚至需要依靠尺素和靳嬷嬷的搀扶才能站稳。
之后……
之后的事情可以用一团糟来形容。
一直胎像稳固的二小姐居然莫名早产了,九死一生诞下了小郡主。
不是没有怀疑过有人对二小姐下黑手,可张嬷嬷也是从宫里面出来的人,各种药物各种手段都是见识过的。
那一日不管是气味还是饮食都没有异常。
张嬷嬷皱起眉头看着顾夕:“二小姐,您觉得有什么不对?”
顾夕幽幽道:“嬷嬷,我怀疑歆儿不是我的孩子。”
张嬷嬷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不可能!”
顾夕伸手按住张嬷嬷:“嬷嬷,你听我慢慢说。”
张嬷嬷稳住心神,微微点了点头。
顾夕道:“去别苑的前一日老冯院判还给我把过脉,说肚子里的孩子十分安稳,最好多走动以利于生产。
我们乘坐马车走的是官道,道路十分平坦而且速度很慢,我到了别苑之后并没有觉出任何不适。
那一日的饮食您替我看过的,也没有任何问题。
那么我为什么会早产?”
张嬷嬷方才想的就是这个问题,显然她并不知道答案。
顾夕又道:“咱们暂且不管这个,因为事发突然,那一日我身边除了嬷嬷就只有四个丫鬟,她们年纪小没经过事儿,生产的时候都留在了外间,产房里替我接生的嬷嬷全都是裴廷瑜身边的人。”
张嬷嬷也是脑子很好用的人,很快就明白了顾夕话里的意思。
她脑海里很快就浮现出当日顾夕生产时的情形。
因为是早产,二小姐生产得并不顺利。
用尽全力把孩子生出来之后她整个人完全虚脱晕厥过去。
她当时只顾着照料二小姐,孩子全都是由那几个嬷嬷帮忙收拾的。
等她把二小姐料理清爽,刚出世的小女婴已经清洗干净包裹好送到她手里。
那女婴小小的,弱弱的,的确是个刚出世的早产儿。
而且事后她也看过那女婴的脐带,是当天出生的没错。
她握了握拳哑着声音道:“二小姐的意思……孩子一出世就被调包了?”
顾夕脸上浮现出一丝嘲讽的意味:“别说你,我自己也不相信,可事实上,这个可能性非常之大。”
张嬷嬷低下头沉吟不语。
三皇子妃是二小姐嫡亲的小姑子,二小姐待她又这么好,她有什么理由这般暗害自己的嫂子和小侄女?
而且当日早产的小女婴岂是那么好找的,岂能说换就换?
最重要的是,小郡主虽然半点都不像自家二小姐,可那张脸任谁看了都知道她的确是侯爷的孩子。
顾夕像是知道张嬷嬷在想什么一样,冷声道:“从前她待我的确十分客气,一副非常依赖我的样子,可自从她当了皇后娘娘,嬷嬷没有发现她变了么?
或者说她从来就没有变过,如今她身居高位,不想,也不需要再继续装了。”
张嬷嬷抿了抿嘴,颤抖着声音道:“二小姐,那……小小姐……都是老奴的罪过,没能看好小小姐……”
如果这些猜测都是真的,时隔十四年,当年早产的小小姐……
她到底是生是死?
就算是侥幸活下来,没有亲爹亲娘的疼爱,她到底吃了多少苦?她现在还好好儿的么?
张嬷嬷呜呜咽咽哭了起来。
顾夕拍了拍张嬷嬷的手:“嬷嬷,现在不是难过的时候,咱们必须把这件事儿查个水落石出。”
张嬷嬷抬起一双泪眼道:“二小姐,您有小小姐的消息了?”
顾夕长出了一口气道:“这件事咱们得从长计较,我的女儿被调包了,那歆儿是谁的孩子?”
张嬷嬷抹了一把眼泪道:“小郡主和侯爷长得那般相像,莫非她是侯爷和别的女人……”
她虽然是宫里出来的,什么腌臜事儿都见识过,但毕竟还是个内宅妇人,听说了这样的事情只会往负心汉的身上想。
没想到侯爷人模狗样的,居然这般恶心,把自己和旁人生的孩子换到二小姐身边当作嫡女。
可也不对呐,就算是他心疼别的女人生的孩子,二小姐生的孩子他就舍得?
张嬷嬷觉得自己的脑子有些不够用了。
顾夕道:“嬷嬷您忘了一个人,当初元蕙听说裴廷瑜住在别苑就离开了,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了音讯。
我后来问过元家老夫人,她说元蕙逃婚后嫁给了西北军中的一位百户,同元家算是断了关系。”
张嬷嬷依旧迷糊:“蕙姑娘?她和这事儿有什么干系?”
顾夕长叹了一口气道:“那一日事发突然,咱们都没有顾得上关心元蕙去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