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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这九年里又努力过几回?您想抱孙子,我还想抱儿子呢!我顾朝白喝那么多的苦药汤子,这笔账又该找谁去算!”
顾朝本来是打算听靳嬷嬷的话,也给元徵挑一名美貌通房,只是想先观察一下老夫人那边的“战果”,没想到一过来就听到了那一句“不要再在外院留宿”的话,这不是在戳自己的肺管子么?早些时候怎么不见她这么强硬?
顾大小姐火气一上来哪里还管得了什么美貌通房,什么去母留子,他元徵要么这辈子就别有儿子,要有的话也必须是自己来生!
她这里倒是说得痛快了,那边元徵心里拔凉拔凉的,完蛋了,这件事情又要费多少口舌才能平息母亲的怒气,他到底还是挖坑把自己埋了。
“徵儿,阿朝说的都是真的?”老夫人虽然是在询问,但她一看顾朝的样子就知道她不是在说谎,那么问题就只能出在儿子的身上,她用微微颤抖的手指着元徵道:“你给我老实交待,为什么要这么做!”说罢整个人软倒在椅子上直喘粗气。
元徵在母亲倒下的一瞬间便扶住了她的胳膊,然而老夫人根本不想搭理他,坐稳后便一把拂开了他的手,他只好讪讪地立在一旁。
“徵儿,你打小儿就有主见,所以母亲很少干预你的事情。当初和阿朝的婚事虽然是陛下赐的,也是你点头应了的,我不懂你们那些小儿女之间的纠缠,可既然你们之间都有了一个孩子,为何你就不愿意再要第二个了呢?”老夫人好容易把呼吸调匀,两眼直直瞪着元徵,非要问出个结果不可。
顾朝此时已经为自己刚才的嘴快后悔了,她明明知道元徵不想再要孩子有很大一部分的原因是自己,当着婆婆的面说出来简直是自找难堪,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也只能坐下来默默等着元徵开口。
既然母亲想听,况且为了避免以后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索性说开了也好,元徵一撩衣摆坐到了老夫人下首,和顾朝正好坐了个面对面。
“娘,这几十年来您恨过父亲吗?”元徵顺手拿起一个杯盖把玩,仿佛不经意地轻声道。
他一开口却先说起了老侯爷,让老夫人十分意外,不过她很快调整了情绪淡然道:“人都已经走了这许多年,还有什么恨不恨的。”
“可我恨,或许更多的是不甘。母亲嫁到侯府时大哥刚满周岁,是您不辞辛苦把他一手带大,父亲却一直对您疑神疑鬼,甚至于以对逝去的妻子难以忘怀为由几乎不到您的房里……”元徵说到这里眼里的恨意更甚。
提起当年的事情老夫人脸色也有些不好看,不等她说话元徵又接着道:“他明明就不是什么痴情的人,一方面怕您有了自己的儿子便不会好好照顾大哥,甚至会想要争夺世子之位;另一方面又舍不下那些美貌如花的小妾通房,偏偏还要惺惺作态!母亲,虽然直到大哥五岁您才有了我,可他却从来都对我视而不见,哪怕我比他其他的儿子加起来优秀一万倍!”
“徵儿……”老夫人心疼了,一旁的顾朝也有很大的触动,她从不知道惊才绝艳的元徵儿时竟然还有这么一段经历。
“所以,那时我就想,将来一定要寻一位志同道合心心相印的妻子,两个人不离不弃共白首。等有了孩子后一定好好疼他们,让他们无忧无虑的生活。可惜……”剩下的话大家心知肚明,元徵没能娶到心爱的女孩儿,顾朝没能嫁给心仪的男子,两人彼此无心却被凑成了一对。
“徵儿,你何必那么认死理儿,既然你们夫妻都是失意的人,在一起更应该珍惜,更应该把日子过好了啊,我记得那个时候阿朝有了身孕你也是很高兴的。”说着老夫人睨了顾朝一眼,“虽然她做事有些不知分寸,毕竟最终也没有惹出什么大祸来。”
听母亲说到这件事,元徵面上的神色更冷了几分,顾朝则根本不敢再抬头看着丈夫。
老夫人立刻就发现了不对,沉声道:“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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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祖母之怒
元徵十七岁中状元,顺利进入翰林院做了正六品翰林编修,他才高八斗人物俊秀,处世圆滑善于交际,官职虽然不大但很快进入了皇帝的视野,成为了天子近臣。
就在他春风得意的时候,老皇帝一道圣旨,不但让他娶了不喜欢的女子,也几乎打乱了他的全部人生规划。
和顾朝大婚后他又接到了一道圣旨,刚满十九岁的他被任命为陕西平凉府知府。表面上看他是既升官又发财,不但从正六品直接被擢升为正四品,而且还从清水衙门里的芝麻官直接成为手握实权的一方大员。
可实际上呢?当时只有天知道他有多么失望,亲友和同僚们也都以为用不了多久皇帝就会忘了他,然后这一辈子都将与内阁无缘。
时间是抚平一切伤痛的良药,两年后,已经完全适应了大西北官场和生活的元徵,妻子身怀六甲的好消息似乎让他发现了人生另外的意义所在,但一场来自京城的狂风暴雨把他那刚刚萌芽的快乐席卷而去。
有着京城第一美男子之称的大周朝太子殿下宇文昊被废黜了!
这个结果虽然元徵早有预料,但直到太子真的被废黜了他方才明白过来,老皇帝把他外放出京的真正用意就是不让他卷入这场纷争。
如今已经二十七岁的顾朝心里怎么想的元徵不想知道,但表面上看来她已经能做到淡然,而当年的她还太年轻,即将做母亲的事实虽然让她渐渐认清了现实,但心里属于宇文昊的那个角落却依旧蠢蠢欲动。
如果宇文昊不被废黜,顾朝或许随着时间段流逝会把曾经的感情放下,做一名好母亲、好妻子,然而……
就在夫妻俩沉浸在即将做父母的喜悦中时,一个宇文昊被流放漠北,而且将会路过平凉府的消息传到了顾朝耳中。
每当回忆起这段往事,当年顾朝那一声声像是控诉又像是发泄的话就会让元徵浑身冰凉刺痛。
——昊哥哥都这么惨了,你们还不放过他!你让开,我要去找昊哥哥。
——我不要怀孩子,都是因为有了你的孩子,让我骑不了马赶不了路,昊哥哥这一去我一辈子再也见不到他了,我不要你的孩子……
元徵当时就被伤得不轻,碍于顾朝怀有身孕而且正处于孕吐最厉害的阶段,他只能强忍住心中的怒火尽量安抚妻子。
顾朝当年就傻到那个程度,嘴里说着骑不了马,实际上趁人不备偷偷骑上了元府马厩里最好的一匹马向北追去,结果因为情绪过于紧张身子又虚弱,她直接从马上摔下来晕倒在了平凉府北城门外,要不是遇到一名善心且医术高明的郎中,元湘根本不会有机会到这个世上来。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缘故,胎儿是保住了,可元湘的身子却怎么也调理不过来,一直是弱不禁风。
这些年来顾朝给予了元湘最精心的照顾,但在元徵眼里这和真正的母爱差得很远,更应该叫做赎罪!小小的女儿大口大口地吞服着各种苦涩难咽的汤药,让年轻气盛的元徵下决心绝不和顾朝再要孩子。
随着年纪的增长,他的怒火散去了许多。近几年顾朝求子的举动他不支持也不明确表示拒绝,一切随天意吧,有了就生,生出来就好好教养,没有也不强求。至于纳妾生子?实在抱歉得很,他不想把自己沦为传宗接代的工具。
然而,调任江南之后他把母亲接到身边,为的就是让她不再被侯府的各种勾心斗角困扰,过上最舒心的日子。他以为这就是最好的孝顺,却忽略了年过半百的母亲最朴素的愿望,此刻听着母亲一声声的质问,元徵张了张嘴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老夫人转头看向儿媳,语气也没有好到哪里去:“阿朝,当初徵儿和我讲的是,听到太子被废黜的消息后你动了胎气险些失去湘儿,我虽然有些不满但也能理解你的痛楚,毕竟人非草木孰能无情,可现在看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儿,你自己说,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顾朝知道瞒不住了,但也没打算再瞒下去。她噗通一声跪在老夫人面前,把当年自己怎么想的,怎么做的,后来夫妻俩几乎形同陌路,要不是因为湘儿估计早已分道扬镳的事情一股脑儿说了个清清楚楚。
老夫人怒极反笑,“好一个大周内阁首辅的嫡长女,好一个曾经的准太子妃,老身今日算是见识了!我徵儿哪一点配不上你,你要这样糟践他?”
顾朝跪伏在地上,不敢再有半分不敬的言语。不管是为了女儿还是为了自己,她都已经不可能离开这个家了,今日别说只是几句难听话,就算是婆婆动手,她也得忍着。
老夫人见她不出声,把气全撒到了跪在一旁的元徵身上:“我含辛茹苦生养你一场,就是让你……咳咳……”她被气得剧烈地咳起嗽来,元徵赶紧膝行过去替母亲顺气。
老夫人一把挥开元徵的手,喘息了片刻后没有再继续发怒,她抚了抚衣裙上的褶皱站起身来,对地上跪着的两夫妻道:“我老了,又没有什么本事管得了你们,这便让翠姑给我收拾行李回庄子里去。以后呢,你们不管嫡出的好,庶出的也罢,啥时候让我抱上孙子我便回来看看,我喜欢清清静静过日子,你们不要来打扰。”
说完这些话老夫人拂袖走出了正厅,留下夫妇二人面面相觑,这才叫高水平的发火,那些撒泼打滚哭喊叫骂的根本不能相提并论。
老夫人其实是气得发火的心思都没有了,她一直就知道顾朝不成个样子,没想到事实上她比自己想象的还差劲许多,儿子也是可怜又可恨,也不知道那些牛心古怪的想法是打哪儿来的。
守在屋外的吴妈妈见她无精打采的模样赶紧上来搀着她回到了内室中。
老夫人斜倚在榻上,把收拾行李的事情交代下去后心里才有了一丝清明,疑惑道:“翠姑,顾氏虽然在府里也有些耳目,可绝不包括我身边的人,可为何她最近消息如此灵通,对我的举动几乎了如指掌?”
吴妈妈当然知道这里面的缘故,她本来想着二姑娘虽然有打小报告的嫌疑,但也是为了这个家着想,一直没想过要和老夫人提及,可主子已经开口问了,她自然不好再隐瞒,把豆豆交待了出去。
什么?居然是她!要是平日里老夫人只会觉得豆豆伶俐,可此时她怒火直往脑门上冲,哪里还能容得下自己一片真心对待的孩子的“背叛”!
“去把她带过来。”老夫人简单吩咐了一句,声音里带着说不出的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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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伤心离别
豆豆此时正在床上睡得昏天黑地,最近她实在是忙得不可开交,功课繁重不说,为了不让姐姐失望她可是把一多半的精力都用来替母亲打探和传递消息,这活儿可不是谁都能做的,既要随时保持眼明耳尖,还要从中分析出哪些话是有用的,然后再趁人不备传递出去,她这个“奸细”当得容易么!
采青和采桑在外间学做针线,还没绣几针也是困得不行,两个人头挨着头挤在榻上昏昏欲睡。
“喂,采青丫头,醒醒。”吴妈妈走进屋来见两个小丫头睡得东倒西歪,好气又好笑,伸出手拍了拍采青的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