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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后对我好些就成,别再拧胳膊拧腰的,真是痛得不行。”霍骁戏谑道。
这人就是没个正经!
豆豆隔着帘子剜了他一眼:“那我姑父和弟弟们也来了么?”
姑姑十多年来都没有回过京城,这次肯定是为了姐姐大婚和自己身世的事情才来的。
自己的身世姑父和弟弟们倒不一定会冒着大雪赶路,可姐姐大婚的日子说话就到了。
姑姑不在乎靖南侯府其他的人,同爹爹和祖母的感情可是很深的。
爹爹的第一个孩子成婚,她肯定会来参加婚礼。
果然霍骁应道:“这次姑姑一家是来参加阿恺和你姐姐的婚礼的,只是姑姑不太想住进靖南侯府,听说你和顾夕姨母住在秋辞苑,便让我护送她过来和你们团聚。
姑父此次进京还有公务要办,索性带着两个弟弟先进京城去了,我已经安排他们歇在福王府了。”
豆豆点点头:“这样挺好。”
姑姑和娘十多年不见面肯定有好多话要说,姑父在一旁反倒是有些不方便了。
而主院那边元蕙也泡在热水里和顾夕聊天。
两人也正说到窦大勇和元蕙的事儿。
顾夕看着元蕙被热水泡的白里透红的脸庞,笑着打趣道:“蕙娘比从前越发漂亮了,妹夫待你一定很好。”
大家都是好几个孩子的娘了,说起这样的话题自是不会像小姑娘们一样害臊。
元蕙大大方方道:“是挺好的,当年我带着豆豆……呃……就是沅儿去大西北,本来是想去投靠二堂兄的,没想到他已经调任杭州。
我带着沅儿,还有她的乳娘一家,身上一共只剩下不足二十两银子,简直有些走投无路的意思。
还好遇到了窦大勇,虽然一开始的几年有些艰难,但总算是熬出头了。”
顾夕握了握元蕙的手:“蕙娘,实在是辛苦你了,如果不是为了沅儿,你本不需要这般艰难的。”
元蕙笑道:“顾夕姐姐,我一直把你当自己的亲姐姐,有什么苦什么难处我不瞒着你,也不会和你说什么客气话。”
顾夕点点头,含着眼泪道:“我知道。”
元蕙道:“当年发生的事儿想必公主殿下已经和姐姐说过了,可我还是想和姐姐再说说。”
顾夕道:“我知道你不是想诉苦,就是想让我知道沅儿经历过些什么,我懂。”
永福公主他们毕竟不是当事人,他们和顾夕讲起当年的事情多半会侧重于裴廷瑜怎么作恶多端。
而元蕙是单纯想和顾夕说说豆豆。
同样是做母亲的人,她能体会顾夕的遗憾的心痛。
她平复了一下激动的心情道:“姐姐应该知道早产的孩子身体有多弱。”
顾夕微微扯了扯唇瓣,她怎么可能不知道。
裴廷瑜那个毒妇,为了不让她起疑心,对她自己和自己的女儿都能下得了手。
可怜她把仇人的女儿当宝贝,当年裴锦歆同样是早产儿,为了把她带大自己操了多少心。
然而,裴锦歆再是早产,再是体弱又如何?
威远侯府在京城里是数一数二的富贵,最好的太医,最好的药材像流水一样从没有断过。
身边仆妇丫鬟眼睛都不带眨地伺候,不过几个月后她就和足月的婴孩一样健壮。
而她的女儿呢?
不是说元蕙和窦大勇不够尽心,而是他们的条件就摆在那里,虽然比一般的平民能强一些,又哪里负担得起那许多的昂贵药材。
大西北她没有去过,但想想也知道条件绝对不能和京城相比,沅儿能有今日,窦大勇和元蕙花费了多少心血,沅儿又吃了多少苦。
元蕙反握住顾夕的手道:“姐姐,再苦再难也都过去了,同沅儿带给我和大勇的快乐相比,这些都算不了什么。”
顾夕十分动容:“蕙娘——”
元蕙仰起头,像是想起了多年以前那些琐事。
她笑道:“姐姐,比起我来,其实沅儿更黏她姑父。
大勇没有读过多少书,不像二堂兄那样博学多识,可他做事就是有他的道理。
郎中花了好些心思替沅儿把身体调理好后,我觉得沅儿应该像姐姐那样做一名温婉贤淑的女子,便想用京中贵女那一套教养她……虽然我自己也不怎么合格,也就是想尽力而已。
但大勇说咱们的小豆儿不需要那一套,把身体练得强壮了比什么都强。
所以他带着沅儿骑马,教她打拳……
结果沅儿身体的确是越来越好,但性子也越发活泛,连我都有些管不了了。
可她同时也是个最乖巧,最贴心的小宝贝。
每天傍晚到了大勇该回家的时候,她就会搬着自己的小板凳安静地坐在家门口,对着大勇回来的方向张望,她姑父不回来她就不吃饭。
直到大勇的马蹄声响起,她就像只欢乐的小麻雀一样欢快地朝他奔去……”
话未说完,两个女人早已泪流满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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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七章 锦歆赴约
错过女儿成长期的顾夕,对豆豆从前的事情怎么听也听不够。
元蕙也一样,豆豆在她身边那六年的点点滴滴,纵然过去了八年,在她脑海里却深刻如昨,怎么说也像是说不完。
浴桶里的水开始变温了,元蕙抹了抹脸上的水汽笑道:“沅儿刚出世的时候红彤彤皱巴巴的,根本看不出长得像谁,直到半岁之后小脸上才渐渐有了姐姐的影子。
一开始我打算带着她去寻二堂兄,是因为自己本身年纪小,怕没有本事把沅儿带大。
后来她越长越像我二堂嫂,那样的相貌在西宁卫实在是太显眼了,想藏都藏不住。
大勇不得已才答应永远只把沅儿当侄女,不让她姓窦,这才有了把她送去江南的计划。”
顾夕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元蕙的窦大勇那样喜欢沅儿,如果不是因为不得已,怎会愿意和她分开。
她叹息道:“蕙娘,当初送沅儿离开,你一定很心痛吧。”
元蕙道:“本来按我的计划,在她两三岁的时候就该就把她送走的,趁着年纪小不懂事,接受起新的家庭来也容易一些。
但沅儿一天比一天可爱,我们夫妻俩怎么也下不了决心把她送走,这一拖又是好几年。
直到那年先帝召晋王和晋王妃回京。
不知道沅儿和裴廷瑜哪里来的那么深的孽缘,大西北那么大,回京的道路那么多条,他们却偏从西宁卫绕道而行。
也不知道是谁在裴廷瑜面前多嘴,说西宁卫窦百户的妻子是靖南侯府的姑娘。
那女人吃饱了撑着没事干,堂堂的晋王妃偏要来探望我这个小小百户的妻子,简直莫名其妙!”
顾夕嗤笑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谁让你是元宗之的堂妹呢?那个时候的她不比现在,在肃州那种荒凉偏远的地方待了好几年,恨不能一夜之间把所有的关系都重新捡起来。”
元蕙道:“她派了个老嬷嬷给我下了帖子,说第二日要来家里拜访,把我急得心都快从嗓子眼儿里蹦出来。
沅儿的长相和年纪都是最容易引起她怀疑的,我不得不匆匆忙忙收拾了行李当天就把她送上了去江南的马车。
也是这孩子懂事又坚强,不问姑姑为什么突然不要她了,也不哭不闹不黏人,否则我该怎么办?”
顾夕握着元蕙的手再次紧了紧。
好在元蕙有元老夫人和元宗之那样可以信赖的亲人。
好在元宗之的夫人是和她长得一模一样的孪生姐姐。
沅儿在元家待遇丝毫不比湘儿差,又长了和“母亲”一样的面孔。
做了元宗之的女儿,甚至连她这个亲娘都没有起过半点疑心,更不用说那些外人。
老天爷有的时候还是开眼的,她的女儿失去了很多,却也得到了很多……
※※※※
威远侯府瑞歆园。
裴锦歆的屋子布置得不如顾夕的那样有品位,但奢华处却更胜一筹。
而今日混乱的程度也超过了顾夕认女儿的前一日。
不仅仅是四季衣裳,就连各种价值连城的首饰头面也扔得到处都是。
白芍和菡萏两个大气都不敢出,默默跟在裴锦歆身后收拾着首饰中最昂贵的那些,生怕一个不小心弄丢弄坏了。
现在郡主是扔了,保不齐哪一日心血来潮又想起来要戴,她们俩就是搭上小命也赔不起。
“白芍,再去打听一下母亲哪一日回来。”裴锦歆累得满头大汗,坐在椅子上直喘气。
白芍十分为难地咬了咬嘴唇。
夫人临行前交待过的,她要等到四殿下和元家大姑娘大婚的时候才会回府,郡主这不是明知故问么?
她用余光看了看闷着头蹲在地上正收拾着一副红珊瑚手钏的菡萏,恨不能一脚把这小蹄子踢飞出去。
府里人人都说她白芍机灵,最得郡主信任,而菡萏就是个锯嘴葫芦,不过是看在她娘老子的份上做了郡主身边的大丫鬟。
其实只有她最清楚菡萏那张憨厚的面孔下掩藏着多么奸诈的一颗心。
两人拿着一样的月钱,郡主的赏赐也差不多,偏偏遇到为难的时候都是她出面!
当然,心里再不乐意她也不敢表现出来,忙回道:“郡主,夫人才刚去了几日,恐怕……恐怕暂时还不会回府。”
裴锦歆皱着眉头颓然地歪在椅子上。
她不过就是想要找个人发泄一下罢了。
现在离四皇子和元湘大婚还有近二十日,母亲怎么可能会回府。
可她这里都火烧眉毛了,除了母亲她能相信谁?
白芍完全没有意识到裴锦歆每次遇到事只想得起她的根本原因。
如果不是她自己爱插嘴,裴锦歆又怎会时时记得她。
她见郡主有些打不起精神忍不住又开口了。
“郡主,傅公子是读书人,肯定不喜欢太过秾艳华丽的装扮,到时您只要穿一身雅致的衣裳,发髻也不需要太繁复,就戴去年您生辰时夫人为您特意订做的那一对碧玺雕花簪,好看又不扎眼。”
裴锦歆脾气虽然暴躁,但白芍这一番建议倒也挑不出错儿来。
昨日昌平伯府的大姑娘到威远侯府来寻她,本以为又是像从前那样来讨好卖乖的,没想到居然带来了那样的好消息。
傅韶昀邀约她去百味楼一聚。
她简直有些不敢相信。
说来她喜欢傅韶昀已经三个月了,可也只见过两三次面。
在霍骁身上她已经受了足够的教训,强迫来的婚姻根本不可能幸福。
她就想一步步得到傅韶昀的心,然后再提及两人的婚事,所以之前她才用言语威胁裴皇后不准插手。
上个月听说傅韶昀为了准备明年的春闱去了傅家的田庄里读书。
她有些失望,因为那样她即使厚着脸皮去昌平伯府或者傅府,也根本不可能见得到他。
但失望之余更多的是高兴,因为她见不到傅韶昀,其他的女孩子同样也见不到。
没有女孩子在他面前晃悠,他迟早会被自己感动的!
可这突然从天而降的邀请是什么意思?
被人说是草包郡主的裴锦歆生平第一次对看不懂的事情进行了深刻的思考。
当然,思考归思考,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