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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几名豆蔻年华的女孩儿正游走在花间,薄薄的春衫衬着婀娜的身姿,纤细的腰肢都似乎都迎着那清风舞动起来。红的妩媚,绿的灵动,黄的娇俏,更有那一抹雨过天青的飘逸……
玉底的绣鞋踩在青石板铺就的小路上,细细碎碎的踢踏声发出独有的韵律,完全合乎了春的节拍,点点击在了赏春人的心尖。
今日一大早,谢氏各房的老太太们就带着自家最出众的儿媳、孙媳、孙女们到老宅来给两位老夫人请安。遗憾的是豆豆那位姨祖母李氏派人传话说临时有点急事儿,要午后才能到老宅来,所有的热闹都让老夫人和豆豆祖孙俩承受了。
好容易到了午后,夫人奶奶们各自散去处理家事,只留下了老太太和小姑娘们赏花逛园子。
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虽然豆豆也说不上多么了解谢姣,但就目前而言,谢姣那活泼爽朗的性子在谢府的女孩儿堆里算是个“异类”,两人还挺能聊得起来。
见前面的女孩子们也三三两两在一起说话,谢姣故意拉扯着豆豆落在队尾,凑到她耳边小声道:“你猜猜她们干嘛一个个的看起来都有些发蔫?”
听她这么一说豆豆才认真打量了走在前面的十几个表姐表妹,果然一个个虽然脸上带着笑,却多少有些敷衍的味道,包括那位温婉的妍表姐,美眸也是频频朝园门口的方向张望。
豆豆轻笑一声道:“该不会是她们最想见的人还没到吧。”
谢姣用手肘轻轻拐了一下豆豆的腰,笑道:“大家都说我心直口快,你也不遑多让嘛!她们都在等傅家的昀表兄,要是他不来,她们今日可不就白白收拾这么齐整了么!”
噗……豆豆忍不住笑出了声,斜着眼睛睨了谢姣几眼,那意思是你打扮得也很齐整,却又是为了谁呢?
“哎……我要是蓬头垢面的出来,她们保不齐又要说我故意弄得惹眼想要引起昀表兄的注意,好没意思!”谢姣瞪了豆豆一眼。
谢姣是长房小三房的女孩儿,祖父是老夫人的堂弟。她祖父早逝,父亲在偏远的地方做县令,她随着母亲住在谢府老宅里,所以之前大老太爷和胡氏提及想要把孙女许配给傅韶昀,考虑的只是自家的嫡亲孙女谢妍。
“这么说来那位昀表哥应该很有才华喽?”豆豆其实想说的是傅韶昀肯定长得格外出众,十二三岁的小姑娘,迷恋上一个男孩子最大的可能就是他的皮相一流,至于才华家世前途什么的倒是其次了。
果然,谢姣用更小的声音道:“我还从没见过比昀表兄长得更好看的男孩子呢!简直就是如诗如画……”见豆豆满眼的戏谑之色她赶紧又补充道:“当然才华也是绝高的,你还不知道吧,他两年前中院试案首的时候刚满十二岁,据说在诗词上的造诣也十分不俗。”
之前便听旁人说过姨祖母家的长孙十二岁便中了秀才,原来竟还是案首。这么说来还算个人物,豆豆弯了弯唇道:“难怪她们一个个这么热情。”
“要是光这样她们倒还不至于,昀表兄家世也是很不错的。”谢姣猛然想起眼前这位沅表妹家世更是不俗,笑道:“当然了,比起你们元府来也就算不了什么了。”
她一副消息灵通人士的模样,让豆豆想起了郑府那位口才了得的琬表姐,看来谢家的这位姣表姐也不弱于她,只是姣表姐讲出的话绝不像琬表姐那么惹人嫌罢了。
“难道他母亲家也是什么侯府伯府的?”傅府的事情豆豆了解得不多,只知道傅韶昀的父亲是长沙府同知,至于母族就根本不清楚了。
“说起这个就热闹了……”谢姣正说得高兴,前面的女孩子们却突然站住不走了,两人不得不闭上嘴也停下了脚步。
“昀表兄来了……”不知是谁忍不住轻声叫了出来,女孩子们的呼吸似乎全都停滞了,心脏却急剧加快地跳动,有几个连身子都隐隐颤抖起来。
豆豆的目光隔着这一群婀娜的女孩儿朝园门口望去,只见那边七八名少年分花拂柳走了过来,个个身姿挺拔容貌俊秀,虽然她全都不认识,偏偏一眼便能认出谁是那位傅表兄。
秀美狭长的眼眸,目光如水般清澈,明明还是一张略带稚气的少年脸庞,清浅的笑容却让人怎么也琢磨不透。说是长相绝佳,却让人无端地忽略了他的五官到底如何精致,全被那一袭青衫迎风掀起的翩然吸引了所有的注意力。
不沾人间烟火气,恍若谪仙落凡尘。
“怎么样,我说的不过分吧!”见豆豆仿佛也愣了那么一瞬,谢姣不无得意地小声打趣道。
“长得是不错,可我也没见你看呆了去呀?”豆豆这下倒是觉得自己之前小看这位姣表姐了,和别的女孩子那副花痴的模样截然不同。
“韶昀见过各位表妹。”不等谢姣再次开口,一道清朗温润的声音如春风拂面而来,让发愣的女孩儿们仿佛从梦中醒过来一般,朝男孩子们的方向福了福身,如莺啼般齐齐娇声道:“表兄安好。”
连声音仿佛都带着仙气,十四五岁男孩子豆豆也见过不少,大多是一把公鸭嗓别提多难听了,可这傅家表兄简直从头仙到脚,这是怎么练出来的,真是不容易!
豆豆一不小心又开小差了,女孩儿们一行礼身子全矮了下去,她直愣愣站着明显高出一大截。
眼见得沅表妹就要出洋相,谢姣一着急使劲儿一扯她的胳膊。
“武功高强”的元二姑娘就这么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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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敬而远之
“嘶……轻点儿呀……”豆豆斜靠在软榻上皱着小脸直呼痛,她右边膝盖上蹭破了一块皮,冒着血珠的伤口周围还青紫了一大片,伤的其实并不算重,但因为她皮肤白皙细嫩的缘故看起来有些惨不忍睹。
采青坐在小杌子上用温热的帕子小心地替豆豆轻轻擦拭着伤口,采桑手里拿着药粉和纱布立在一旁等着给她上药。
园子里那一幕俩丫头都被吓坏了,直到郎中说姑娘没有伤到骨头她们才算略微松了口气。
不管什么原因,主子受伤就是奴才无能,虽然她们还没有来得及挨骂受罚,但不用回头都知道身后的老夫人脸色有多难看。
药粉撒到伤口上一阵火辣辣,豆豆痛得直吸气,小嘴都嘬了起来。火辣过后总算感到一丝清凉,疼痛减轻了不少。
伤口包扎好了,老夫人坐到豆豆身旁仔细打量了一番,见她洗干净的小脸上依旧白玉无瑕,这才轻轻戳了她的额头一下道:“整日毛毛躁躁的,要是腿上留个疤可怎么办!”
豆豆一头扎进老夫人怀里,嘴里忍不住嘟囔道:“那都是谁做的鞋呀,鞋头珠子鞋底玉的,穿成那样在青石板上走路不摔才怪!”
“大周这些年风气变得十分糟糕,女孩子们吃穿打扮不讲究品味一味追求奢华,祖母年轻时谁家兴这个?咱们以后再也不学她们!”老夫人忿忿然骂道,祖孙俩浑然忘了玉底绣鞋固然有问题,可人家别的姑娘穿着不也好好的,偏你元二姑娘一穿就摔了?
采青几个从未见过这样不讲道理的老夫人,都觉得十分好笑,但硬是忍着没敢吱声。
“老夫人,您该去看一看傅家的表少爷了。”吴妈妈轻咳了一声提醒道。
“沅姐儿,你好好躺着休息,祖母去看看你傅家表兄,那孩子的胳膊摔得可不轻。”老夫人此时方才想起傅韶昀那边的情况还不清楚,拍了拍豆豆的小脸站起身来。
“嗯,祖母替我给姨祖母和傅家表兄带个话,让表兄好好养伤,我腿好一点了就亲自去给他道歉。”豆豆现在想起园子里发生的一切依旧十分懊恼,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丢死个人了!
老夫人又嘱咐了采青采桑几句,带着吴妈妈和素馨几个离开了。
“姑娘,今日到底怎么回事儿呀?”屋子里总算只剩她们主仆三人,采桑再也忍不住了。
之前姑娘们在一起赏花,丫鬟们虽然全都站在一旁没让跟着,但园子里的情形还是看得一清二楚。在她和采青心目中姑娘的身手可是灵活得很,这一跤摔得简直莫名其妙。
“是呀,是呀,您不是说练得最好的就是轻功,怎么还摔了个……”狗吃屎这样的话采青当然是不敢说的,可今日豆豆那一下脸着地,她想起来都觉得又疼又害臊,
“哎哎……有你们俩这么做丫鬟的呀?”豆豆剜了两人一眼,都是些没良心的!
见两人依旧巴巴儿看着她,一副非要知道的样子,豆豆没好气地抓了一个糖渍梅子扔进嘴里,嚼了几下才道:“你们傻呀,摔跤大不了让人嘲笑几声,学武的事情被人知道了可就不是笑几声那么简单了。”
“我们知道了,不让人知道您会武,将来遇到事儿的时候才能搞偷袭。”两人恍然大悟道。
噗……豆豆嘴里的梅子直接喷了出来,她这辈子在采青采桑心目中的形象也就那样了,但你们话别说那么直接好不好!
“可是姑娘您摔就摔了呗,干嘛还故意绊了人家傅家表少爷一跤?”采桑其实最想知道的是这个,别人或许没太注意那个十分隐蔽的动作,但她们当时两双眼睛都只盯在豆豆一个人身上,而且对她又实在太熟悉了,总觉得事情有些不对劲。
豆豆把双手放在脑后撇撇嘴道:“你们当我喜欢做坏事呢,要是我不把他绊倒,他可就要定亲了。”
“定亲?”豆豆的话俩丫鬟根本没听懂。
“要是我不绊倒他,我自然就不会摔跤,但扑在他身上是肯定的;要是我强行换个方向倒向另一边的妍表姐,我也不会摔跤,但扑在他身上的就会是妍表姐。同样都是男女授受不亲,不是我就是妍表姐,总之傅家表兄的亲事就得定下了。”豆豆微微勾唇,谢妍的心思谁都能看出来,那样的机会一定会把握得恰到好处。
采青采桑面面相觑,说不出半个字来。
“定亲也好,成亲也罢,总得讲究个两情相悦,再不济也需要遵循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规矩。就这样因为顾及名声勉强定下的亲事,我不愿意,想来傅家表兄也未必愿意,妍表姐嘛,真要喜欢傅表兄就该自己去努力,我可不想做别人的垫脚石。”豆豆说罢龇了龇牙闭上了眼睛,膝盖的伤处仿佛随着脉搏在一下下跳动,真是蛮痛的!
说来她还真是个倒霉蛋,这辈子一共遇到过两个长得特别好看的男孩子,当年遇到大白汤圆丢了金豆豆,如今见到傅韶昀摔了一大跤,最重要的是两次都啃了一嘴的土!
惹不起躲得起,从今以后她必须提高警惕,对长得好看的男孩子一定要敬而远之!
※※※※
傅韶昀的祖父年轻时曾在绍兴做过一任通判,又因为这里是他祖母李氏祖籍的缘故,傅家在绍兴府也有一所三进的宅子。
多年来宅子一直有下人照料倒也不觉得破败,李氏这次回绍兴之前又刻意着人布置了一番,一家人住起来也十分舒服。
李氏当年是个风华绝代温婉可人的佳人,如今年过半百又寡居了二十多年,可谓尝尽了世间冷暖。她表面上依旧姿容不俗端庄大方,其实心境早已不复当年。
在谢府一众人等眼中傅家算个香饽饽,都上赶着想和傅家结亲,孰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