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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泰帝冷笑道:“宇文恒,二殿下,朕唯一的嫡子……你太让朕失望了!”
“父皇,儿臣是冤枉的——”宇文恒哀声呼喊。
永泰帝沉声道:“你自己方才说的,做这样的事情猪狗不如,朕自问没做过伤天害理的事情,怎就会生出了猪狗都不如的儿子,嗯?”
“儿臣错了,可……是这女人勾引儿臣的,她生性淫荡,肚子里的孽种……”宇文恒抬眼见到永泰帝眼中的厉色,不敢再辩驳下去。
永泰帝继续道:“去年你从江西回来时朕就说过,有本事风流就要有本事善后,可惜……你依旧没学会如何善后。
风流不是罪过,然见到美色就无视道德礼仪,无视纲纪伦常,危难时刻只会把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推出来挡灾,不仁不义的男人……”
“父皇……”宇文恒再次哀求。
永泰帝斥道:“这样的人朕觉得做一个人都勉强,更遑论一国储君,一国之君!”
宇文恒几乎可以说是绝望了,父皇这是要彻底放弃他了?
永泰帝讥笑道:“你知道自己方才的表演有多拙劣么?其实……朕不是你以为的情种,更不是好色之徒。
你终究是朕的儿子,如果你真是喜欢这女人,在她进宫之前,甚至是朕召她侍寝之前讨要,朕未必不会成全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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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五章 事情败露(四)
永泰帝的话宇文恒相信。
虽说皇室亲情淡薄,但父皇对他们这些儿子一直是很不错的。
就算偶尔偏宠老四一点,整体而言一碗水端得还是很平的。
比如说赏了某一位皇子某样好东西,必然会给予另外几个皇子价值基本相等的赏赐。
赐婚和拜师也一样,总体而言谁也没有占到绝对的上风。
这样的做法可以理解为帝王的平衡之术,但他们这些做儿子的人都能感受到他真挚的父爱。
然,普通百姓家的孩子可能会喜欢不偏心的父亲,可皇子们却未见得喜欢。
父皇对他们都喜欢,他们心中的孺慕之情永远不会消散。
对他们不偏爱就意味着大家机会同等,谁都想去争一争。
宇文恒低垂着双目,并没有接话。
永泰帝瞟了依旧木然的林瑟瑟一眼:“不过一个女人而已,同朕的皇子比起来什么都不是。
可惜朕的好儿子宁可冒着风险与庶母私通也不愿意向他的父皇开口,这说明什么?
说明朕的儿子不相信朕,说明朕的儿子一直以来都有所图谋!
如今是图谋属于朕的美人,下一步是不是要图谋朕的性命,朕的江山!”
这话说得严重,宇文恒不敢再噤声,忙辩解道:“父皇,儿臣从未有过不臣之心!”
永泰帝把龙目微微一合,整个人像是老了十岁一般。
他寂然道:“有也好,无也罢,朕一直以来最看重,花费大力气培养的儿子竟像个跳梁小丑一般可笑,今后……”
宇文恒急眼了,又往前膝行了几步抱住永泰帝的腿,看起来有些惨兮兮的。
永泰帝并没有动容,长出一口气道:“今后无有朕的旨意,你再不准出府,即便是年节也不必进宫里来,如果再不知悔改,就去替朕修皇陵吧。”
宇文恒呜咽道:“父皇,您这是要圈禁儿臣么?”
永泰帝把他的手扒拉开:“你说是就是吧……小顺子,送二殿下出宫。”
“是,陛下。”刘顺哪里敢替宇文恒说好话,只是过来用力把宇文恒搀扶起来。
“殿下走吧。”他用力把宇文恒往殿外拽。
“刘……”宇文恒动了动薄唇。
刘顺示意他不要说话,直到出了寝宫才道:“殿下,您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反省,陛下不是心狠的父亲,迟早会想起您的。”
终究是看着出生,看着长大的孩子,刘顺做不到落井下石,依旧盼着他能够平安喜乐。
宇文恒颓然地笑了笑,回想过去的这半年,他觉得就跟做了场梦一样。
一而再再而三地折在女色上,却依旧像是中了蛊一样不知悔改。
刘顺的话不是没有道理,父皇的确不是狠心的父亲,他不会弑父也不会屠子,他只要乖顺,一辈子都不会缺吃少穿,会平平安安地活着,甚至禁足也不会太久。
但他知道父皇再也不会给他机会角逐那个位置了。
做一名富贵闲人从来不是他的理想,他要的从来都是九五之尊。
宇文恒最后看了一眼皇帝寝宫的大门。
迟早有一日他会夜夜宿在这里!
凤翔宫的夜依旧宁谧而美好。
因为永泰帝召林瑟瑟侍寝,裴皇后的心情格外舒畅。
过了今夜林瑟瑟必然受宠,她几乎可以肯定未来的十年,后宫又将崛起一股新的势力。
而这股新势力终究会在她的掌握中。
她早早上了床,并且睡得十分安稳。
“娘娘,出事儿了——”一声惊呼把裴皇后从梦中惊醒。
皱着眉头撩开帐子,只见尺素惨白着一张脸走了进来。
她的心重重一跳,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陛下寝宫那边出事儿了?”
尺素向来行事稳重,能让她露出这种表情的除了皇帝寝宫那边出事,还能是什么事!
尺素不敢耽搁,忙压低声音回道:“林瑟瑟怀了一个多月的身孕,陛下连夜把二殿下召进宫……”
“什么!”裴皇后险些从床上栽下来。
她的好儿子究竟给她闯了多大的祸!
尺素一把扶住她的身子,道:“娘娘,您要不要去……去陛下寝宫替殿下求个情?”
裴皇后痛苦地合上眼睛:“求什么?这种时候还能求什么!”
尺素忙道:“娘娘,奴婢窃以为殿下必然不会把这件事情贸然认下,而那林瑟瑟也不可能拿得出证据证明其腹中的孩子是殿下的,不过是红口白牙乱咬一气而已,所以……”
裴皇后握了握拳,睁开眼睛道:“可你想过没有,我这么一去岂不成了不打自招?陛下如何容得下别人在他身边安插眼线?万一本宫也折进去,谁还能救恒儿?”
尺素咬了咬唇瓣,道:“您要快些决断!”
皇后娘娘的话的确是有道理,可殿下那边情势太过危急,已经等不了了。
没有了殿下,娘娘这个光杆皇后有什么用!
裴皇后拉住尺素的手:“我知道恒儿等不了了,你容我仔细想想……”
一时间主仆二人都陷入了沉思。
尚未理出个头绪,外面远远却传来了刘顺的声音:“陛下驾到——”
“尺素……”裴皇后的手脚瞬间冰凉,身子也颤抖起来。
尺素当然也很害怕,强自镇定道:“娘娘快接驾,不管什么事儿今晚且先过了这一关再说。”
主仆二人手忙脚乱地整理了裴皇后的易容,跌跌撞撞走出了内室。
“臣妾恭迎圣驾。”终究是裴皇后,短时间内就恢复了平静,稳稳行了个礼。
“皇后起吧。”永泰帝淡淡应了一声,坐在了椅子上。
不再是让人心动的“梓童”,而是冷硬疏离的“皇后”。
裴皇后不敢执拗,乖顺地坐在了永泰帝下首。
永泰帝看了看对方身上的寝衣,微微勾唇道:“皇后倒是好睡,时间还早呢,不打算去朕的寝宫逛一逛?”
裴皇后道:“臣妾……臣妾不便去打扰陛下雅兴。”
永泰帝有些阴恻恻地笑道:“朕寝宫中发生的事情皇后既已知晓,朕就不在赘述了。”
裴皇后忙解释:“不,臣妾不知,烦请陛下明言。”
永泰帝按住裴皇后的手:“皇后不必解释,朕身边有你的人。”
“不……”裴皇后几乎是哀嚎了。
永泰帝轻笑道:“不止是你,德妃、贤妃,甚至是好几个位分稍次一等的妃嫔也有。
水至清则无鱼,这一点朕很小的时候就知道,只要不涉及大周的江山社稷,此等妻妾之间的争风吃醋,朕一直视为情趣,无伤大雅。”
裴皇后动了动唇瓣:“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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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六章 艰难抉择(一)
永泰帝的话并非虚言,他是真没打算为了女人们收买了他身边无关紧要的人这种事情去计较。
能被人收买的必然不是他的心腹,透露的也都是些鸡毛蒜皮的小事。
譬如说他当晚打算召哪位妃嫔侍寝,打算赏赐哪位皇子等等。
虽说帝王身边无小事,然他从来觉得自己不仅是帝王,也是后宫几十上百名妃嫔的丈夫。
作为帝王,自是不容任何人窥测,但作为一个丈夫,他不想对妻妾们那般严苛。
尤其是最开始就随在他身侧的几个老人儿,他更是不忍心。
他本来可以在所有的妃嫔身边安插人手监视她们的一举一动,但他觉得没必要更没意思。
他的情况特殊,当年被先帝像是流放一般撵出了京城,她们几个那时连二十岁都不满,且身边还带着年幼的儿子们。
她们都是各府娇养的贵女,愣是随着他长途跋涉去了远在万里之外,黄沙漫天的肃州。
那时多苦,多难啊!
就连随行那些二十多岁的军士都叫苦连天,她们几个和年幼的儿子们也是轮流病倒,却没有一个人在他面前哼过半个苦字,没有一个人拖过他的后腿。
这一点,纵然过去了十多年他依然骄傲,他宇文恒的女人个个都是好样的!
特别是他的妻子,当年为了替不被允准回京的他尽孝,承受了多少风言风语多少压力,甚至因此失去了一个孩子,还落下了病根。
他纵然没有办法爱上她,但也没有理由不尊重这个贤惠的妻子,为他付出良多的女人!
裴廷瑜想要什么他一直清楚。
她和史上所有的皇后一样,想要做真正的太后。
名义上的儿子登基与亲生儿子登基,其中的差别大了去了!
其实他也不是不愿意成全她,恒儿自小聪明努力,又是嫡子,立为储君无可厚非。
只是别那么心急,好么?
他的屁股在龙椅上才刚坐稳没几日,他的皇祖母还在慈安宫吃得下睡得香,他还没有活够!
可他的女人和儿子们显然不这么想,从他被立为储君那一日起她们就开始了明争暗斗,让人烦不胜烦。
永泰帝感慨良久后道:“皇后,林瑟瑟进宫这件事你有没有插手?”
他本来不想怀疑的,可事实让他不得不怀疑。
同顾夕相似的容貌气质,与恒儿之间纠缠不清,要说林瑟瑟和裴廷瑜半分瓜葛没有谁信?
裴廷瑜红着眼道:“陛下这是在怀疑臣妾?如果林瑟瑟是臣妾特意安排到您身边的,臣妾会让她同恒儿扯上关系?”
这是事实,好不容易培养出一颗棋子,谁会让她轻易就成为一颗废棋?何况还是废在自己儿子手上!
道理永泰帝当然明白,可在他面前想要轻易蒙混过关并不容易。
他冷笑道:“你自是不会,可你怎么解释林瑟瑟和恒儿的关系?如果不是进宫之前就有瓜葛,恒儿敢做出这么大逆不道的事?”
别和他扯什么一见钟情,这么美好的感觉没有人比他更懂,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