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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朝争辩道:“梦话怎么了?往往就是梦话、醉话才最可信呢!”
元徵本不想在这个问题上多做纠缠,但眼看着妻子还在犯傻,浅笑道:“在床上闭着眼睛说的话就一定是梦话?”
顾朝一时间没弄懂他是什么意思,一脸的茫然。
元徵耐下性子道:“裴廷瑜最恨的人是谁?”
“顾夕。”顾朝脱口而出。
“你觉得这个情况宇文昊知不知道?”
顾朝恍然:“你的意思是宇文昊故意装作说梦话,从而让裴廷瑜以为他心里的人是顾夕!”
元徵长长舒了一口气,顾大小姐总算还没有笨到无可救药。
从前他一直不清楚裴廷瑜对顾夕那种刻骨铭心的恨意来自于哪里,如今总算是清楚了大半。
宇文昊倚仗着尊贵的身份和俊美的容貌,当年不知迷倒了多少京中的女孩子,裴廷瑜自然也是其中之一。
然而,先帝一道赐婚圣旨,她嫁与宇文昭做了三皇子妃,彻底绝了这辈子陪伴在宇文昊身边的希望。
当然,元徵窃以为凭着裴廷瑜的姿色,这辈子无论如何都入不了宇文昊的眼。
裴廷瑜是个现实的女人,她是肯定不会一直沉溺在少女时代那种无望的迷恋中的。
加之宇文昭虽然不及宇文昊那般俊美,同样也是一个极富吸引力的皇子,时间一长裴廷瑜对他动心不是难事。
可惜,宇文昭身边多的是美貌的侧妃侍妾,裴廷瑜虽然占了正妃的位置,以她的条件想要赢得丈夫的心实在太难。
她是个不算笨的女人,看出宇文昭对顾夕的恋慕并不难,所以她一点不嫉恨那些同样得不到丈夫的爱的女人。
相反,她还充分利用了宇文昭对顾夕的那点心思成功地坐稳了正妃的位置,并且以温和且不失凌厉的手段稳住了三皇子府的内宅,很快三皇子妃贤良淑德的美名便广为流传。
如果那一年宇文昊不是处心积虑地再次出现在裴廷瑜面前,她这辈子大概会过得十分顺遂。
少女时代的迷恋藏在心底最隐秘的角落,偶尔拿出来回味一番其实也挺不错。
丈夫虽然恋慕自己的大嫂,但他并没有什么逾矩的行为,她完全可以睁只眼闭只眼,继续加以利用。
可惜如果只是如果,宇文昊最终还是出现了。
元徵从来不是风流浪荡子,他不甚清楚哪些苟合在一起的男女心里都在想些什么,但以宇文昊的手段哄骗一个曾经十分迷恋他,且并不是非常得丈夫欢心的女人真不是什么难事。
于是裴廷瑜很快就陷入了宇文昊专门为她织就的情网中。
宇文昊想要利用裴廷瑜,最重要的便是要让她对宇文昭的不满逐渐升级。
而想要让这份不满升级,最大的症结便是顾夕,于是宇文昊便在最恰当的时机发出了那一声梦呓。
女人的嫉妒心是非常可怕的,谁也说不准嫉妒中的女人会做出怎样的举动。
裴廷瑜本就处于极度的嫉妒中,再被突如其来的身孕一刺激,做出调包那种损人不利己的事情也就不难解释了。
元徵脑海中已经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理了一遍,顾朝犹在喃喃自语:“太可怕了,他怎么能做出这种事情!”
他嘴角微勾,却并没有打算把裴锦歆的事情告诉顾朝。
妻子有些时候喜欢钻牛角尖,这一解释不知道又要花费多少精力。
而且知道的越多压力越大,其实像她这样稀里糊涂活着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伸手拍了拍顾朝的肩膀:“我看你休息得也差不多了,总躺着对身体也不好,如今事态已经平息,该怎么过日子还怎么过。”
顾朝对他的话深以为然,道:“我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很快就到中秋了,得赶紧去把婆婆和儿子们接回来,顾府那边也得去报个平安,父亲母亲不定多担心呢!还有湘儿,这都好几个月的身孕了又遇见这么个乱局,沅儿那边也得去看看,那孩子胆子太大了……”
一开口就是没完没了的念叨,元徵只觉得脑仁儿又开始抽痛了。
不过他像是已经习惯了这样的日子,听不见顾朝的唠叨仿佛还像是缺了些什么一样。
习惯真是一种十分可怕的东西!
他这辈子没能娶到心上人为妻,的确是永远都没有办法弥补的遗憾,但这辈子似乎过得也没那么糟糕。
睿智慈蔼的母亲,一个不算可爱但也不可恨的妻子,四个非常可爱各有特色的孩子,一大家子需要他扶持的亲人,远大到让他有些不想接受的前程……
日子都是人过出来的,只要用心好好经营就会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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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四章 悖主之论
北大营门口,几万铁骑已经无影无踪,唯有淡淡的尘土味儿能证明之前这里发生的一切。
“唉——”伸长脖子望着远方的裴锦程和豆豆一起长长叹了口气。
“怎么了?”两人一起转头看着对方,又一次异口同声。
站在他们身后的胖麦穗儿噗哧笑道:“世子爷、小王妃,你们这是干嘛呢。”
豆豆笑道:“大哥一定是羡慕骑兵们能随着霍骁一起上战场。”
裴锦程握了握腰间的剑柄,不无遗憾道:“不上战场这些年又何必花费那么多的心血习武。”
豆豆也有些惆怅道:“是啊,可惜我不是男子。”
裴锦程拍了拍她的肩膀:“你就别酸了,我是男子不也照样只能站在这里目送别人上战场么?走了,要做的事儿还多着呢。”
兄妹俩相视一笑,一起并肩折返回营帐。
午饭后,裴锦程略微收拾了一下,带着十几名随从离开北大营一路向南而去。
事态已然平息,皇帝陛下很快就会知道真相,他们必须做好万全的准备。
要想保住他们全家人的性命,除了立下大功之外,母亲的重要性不言而喻。
利用别人的隐私虽然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有些时候为了达到活命的目的也顾不上那许多了。
既然皇帝陛下几十年来都放不下那份恋慕,在揭穿裴廷瑜秘密这么重要的时刻,他们的母亲自然不能缺席。
只盼着皇帝陛下能看在母亲的面子上能够高抬贵手。
裴锦程离开半个时辰后,豆豆安排胖麦穗儿以及几名暗卫护送陆九去梦莲台,自己则带着降香惊风和剩下的暗卫也离开了北大营。
“小王妃,咱们不直接回王府么?”见豆豆走的并非回京城的官道,降香忍不住问了一句。
豆豆弯着唇角道:“陛下之前安排的任务还没有完成,你家小王妃怎敢回王府享福,咱们去会一会那位姚夫人楚氏。”
说罢她轻轻踢了踢豆沙的肚子,加快速度朝向西的官道飞驰而去。
降香和惊风等人不敢耽搁,也快马加鞭朝她追去。
大约半个时辰后,一行人来到了楚随躲藏了好几日的田庄。
豆豆下马之后把马鞭扔给惊风,带着降香径直走进了田庄大门。
这里早已经被她之前安排的人控制住,主仆二人一路顺畅地来到了正房。
降香伸手推开大门,豆豆抬眼就看见了一脸菜色的靳嬷嬷。
母亲已经安全回府的消息她昨日就收到了,只是没有顾得上打听靳大嬷嬷的去向,万万没有想到她居然会在这个地方。
果然她和楚随一样,都是废太子宇文昊的人。
她柳眉微微挑了挑,一边迈步走进正房一边浅笑道:“靳嬷嬷,真是天涯何处不相逢,咱们居然会在这里见面。”
靳嬷嬷却一改往日最讲究礼数的习惯,依旧大喇喇地坐在椅子上,半点起身给豆豆行礼的意思都没有。
只是淡淡道:“小王妃恕老奴无礼,实在是这几日遭了不少罪,一双腿痛得站不起来了。”
豆豆走过去俯视着她枯黄的老脸道:“靳嬷嬷同我也有半师之谊,实在不需要讲究这么多,只是我想向你打听个事儿。”
靳嬷嬷抬起黯淡的老眼,有气无力道:“小王妃请讲,老奴定当知无不言。”
豆豆在一旁的椅子上落座,故意装出焦急的模样道:“前几日靳嬷嬷和母亲一起从侯府中失踪,爹爹和我暗中派了不少人四下打探却始终无果,没想到今日却在这里遇见了你,你能告诉我母亲此时的下落么?”
靳嬷嬷那一日离开宇文昊的田庄之后就依照之前的约定到这里同楚随汇合,没想到这座庄子早已经被人控制,她算是自投罗网。
这几日她一直想办法打听究竟是谁把她们困在这里,可惜不管是楚随还是外面看门的人谁都不搭理她,逃走更是奢望。
被关在田庄中的她茶饭不思夜不安枕,加之又担心宇文昊举事的进展,很快就变得十分憔悴。
但憔悴归憔悴,靳嬷嬷始终不是寻常人家那种能够被人轻易糊弄的老婆子。
她轻嗤道:“小王妃也是老奴调教过好几年的人,又何必在老奴面前演戏?您既然有本事把楚随和老奴困在这里,又岂会寻不到一个小小的元二夫人。”
豆豆并不理会她的嘲讽,正色道:“靳嬷嬷在母亲身边三十年,随着她嫁入元家也有二十年了吧。”
靳嬷嬷不以为然道:“想说什么尽管说,嬷嬷记得小王妃一直都是个直爽的性子。”
豆豆冷笑道:“看来靳嬷嬷的记性还是相当不错的嘛……二十年来元家经你的手调教过的丫鬟小厮不知凡几,你教他们的第一个规矩就是宁死也不能悖主,可如今看来这句话完全就是一句废话!
从来只听说过严于律己宽以待人,怎的到了你这里竟倒了个儿,成了严于律人,宽以待己?莫非您真的老到忘本的年纪了么?”
靳嬷嬷一张菜色的脸上难得地红了红。
从她第一次见到小王妃时就知道她口齿伶俐,只是她从不用来对付自己,没想到真和她对上的滋味竟是这般……
她咬了咬已经有些松动的牙,道:“小王妃说话莫要这般难听,我靳念青从始至终只有一个主子,那就是太子殿下,至于二夫人,老奴虽然是太皇太后赐给她的教养嬷嬷,却从来没有把她当作自己的主子。所以老奴从来都是忠仆,从未悖主。”
“是、吗?”豆豆一字一顿说道,接着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靳嬷嬷被她笑得越发难受,只觉得椅子上像是长了钉子,硌得她根本坐不住。
这副样子自然落在了豆豆眼里,她突然收住笑,冷声道:“靳嬷嬷,你口中的元二夫人不是个好女儿、好妻子、好主母,甚至都算不上一位好母亲,可你敢说她对你不好?不是一个好‘主子’?”
靳嬷嬷嘴唇动了动,最终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豆豆又道:“皇宫的情况我了解得不多,但如你一般的宫人数不胜数,她们当中有几个人能有你这样的福气?说母亲不是你的主子,那你为何一口一个‘老奴’?
既然承认了自己是老奴却又做出出卖主子的事儿,这不是悖主是什么?
你离宫的时候宇文昊也不过是个孩童,他对你能有多少恩义?就算有,那又能同母亲与你那三十年朝夕相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