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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不仅是裴家两兄妹,就连降香和朱巧儿脸上都露出了惊喜的神色。
只是他们都没有想到,顾夕嘴里的“一切都过去了”指的不仅仅是保住了全家的性命,还有现在所拥有的一切。
直到走出皇宫坐上了定北王府的奢华马车,顾夕才把这个好消息说了出来。
“什么?”豆豆和裴锦程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顾夕笑着把方才的话又重复了一遍。
豆豆看了看车厢里只有她们一家三口,艰难地开口道:“陛下没有为难娘吧?”
不是她喜欢把人想得太坏,实在是戴绿帽子这种事太过严重,一般的男人都不可能等闲视之,何况是一国之君。
而且方才她用那么大的利益去做交换都没能得到准确的答复,就说明皇帝陛下不是一个轻易能被打动的人,事情真的会这么顺利么?
顾夕轻轻摇了摇头,拍着她的肩背道:“陛下并不是个狠心绝情的人,只是裴廷瑜把事情做得太绝了……陛下如此宽宏大量,咱们一家人要比从前更加忠心为他效力。
但你们兄妹要记住了,今后离权力中心尽量远些,尤其是沅儿,娘只盼着你和霍骁一辈子平平安安,尽量少同皇室有瓜葛。”
权势是把双刃剑,能给人带来无上的富贵荣耀,也能瞬间置人于死地。
皇帝陛下对她的这份情意她很感动,但她能回报的只是全家人的忠心。
他许诺的“永享尊荣”她信,但正因为如此,她更应该谨言慎行,绝不能肆意妄为。
定北王府的权势比威远侯府更盛,将来女儿女婿要面对的情况更加复杂,只有尽量不要去掺和那些争权夺利的事情才能保住一生平安。
豆豆和裴锦程本来就没打算去掺和事儿,一起应道:“娘,我们记住了。”
至于即将尚主的裴锦弘他们倒是不怎么担心,瑞映公主的生母出身太低且膝下并无皇子,和那些权力争斗根本沾不上边。
顾夕又爱怜地抚了抚女儿的小脸道:“沅儿,陛下让娘转告你,大周朝国库充盈,某些官员府里也富得流油,不需要国之栋梁霍大将军以及他的家人节衣缩食,只让你寻到什么赚钱的门路时别忘了他这个皇帝舅舅。
这话娘没有完全听懂,只是之前见你面前扔着一些账册,是不是你打算替裴家……”
豆豆当然能听懂“富得流油”的某些官员指的是谁。
能从陛下手中挣回一条命,裴家就算舍掉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也是值得的。
事情既然已经解决,她也没有打算瞒着顾夕,把方才同永泰帝说的那件事情简单说了一遍。
顾夕重重叹道:“你个傻孩子,裴廷瑜做的恶事怎么也轮不到你去吃苦受累。要出钱买活路也该是裴家人自己想办法,他们这些年可没少因为府里出了皇后娘娘得好处。
还有啊,娘今日都被你吓死了,你平日那般机灵懂事儿,今日怎么敢在陛下面前那般随意?万一他……”
豆豆知道娘是担心她被皇帝陛下迁怒,笑道:“娘别担心,我那纯粹是故意的,随意才显得亲近,陛下就喜欢我和霍骁这样,要是一板一眼的有些话还不好说了呢,女儿能把握住分寸。”
这个道理顾夕自然懂,只是事关唯一的女儿,她怎么也做不到不担心。
她把女儿重新揽进怀里,一下下轻抚着她柔顺的发丝。
方才她说永泰帝不是个绝情的人不是假话,但要让一国之君为了年少时的那一点情意就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她是不怎么相信的。
现下听女儿说了之前发生的那些事,她的一颗心才算是落到了实处。
女婿对女儿的感情有多深陛下肯定是清楚的,既然看明白了女儿是个什么样的性情,他对霍家今后几十年的忠心有了十足的把握。
保住裴家满门的性命,保住她顾夕的尊荣,也算是进一步巩固了霍骁的忠心。
顺带还能好生恶心裴廷瑜一把,皇帝陛下何乐而不为?
想到这里她脸上露出了温暖和煦的笑容:“好久都没有这么轻松了,今日咱们一家人一定要好好儿在一起吃顿饭,锦程待会儿顺道去衙门把你父亲请回来。”
裴锦程也是一脸轻松,愉悦地应下了母亲安排的任务。
再说永泰帝,目送着恋慕了几十年的女子离开御书房后,他脸上的笑容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固子。”他转头看向立在一旁的高固,道:“皇后和贵妃都回宫了么?”
高固忙躬身道:“回陛下,两位娘娘和武宁侯夫人是前后脚抵达的皇宫,已经各自回宫了。”
“你还好么?”刘顺受伤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永泰帝,只是方才没有来得及询问。
高固道:“师傅并无大碍,只是还有些虚弱,他本想先来给陛下请安的,只是侯夫人……奴才这就去唤他。”
永泰帝摆摆手道:“让他好生养着,皇后的情形你打听了么?”
高固赶紧把皇后娘娘病得起不了床,大概命不久矣的情况汇报了一遍。
永泰帝冷笑道:“让人去请那位随朕一起回宫的公孙神医,吩咐他用尽一切办法保住皇后的命。”
高固也是聪明人,心知皇后娘娘大概是翻不了身了,陛下这是不想让她轻易死掉,要让她活着受罪呢!
忙应道:“是,陛下。”
永泰帝又道:“还有,你去告诉暗鹰,让他立刻去把宇文昊带到御书房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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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三十六章 看你表现
高固离开了,永泰帝的思绪却回到了很多年前的那个夜晚。
那是宇文昊离开京城的前夜,他们几位年龄相近的皇子去了一趟他的住处,算是替大皇兄践行。
那时他们兄弟彼此之间斗争得已经很厉害,但那一趟却并非是去落井下石,多少还是带了几分真心的。
兔死狐悲,谁也不敢说大皇兄的今日不会成为他们的明日。
那一夜,他们几兄弟全都喝了个七八分醉,自然也吐露了不少醉后真言,可惜第二日全都忘了。
他那时并不知晓在将近二十年后的今日,他还能在御书房,在这个承载了他们兄弟许多记忆的地方再次同他的大皇兄见面,而且还是以这种方式。
永泰帝承认自己年少时嫉妒过宇文昊,恨不能把他从太子的位置上拉下来;也承认当初去父皇面前假意替宇文昊求情是为了给自己铺路,但他那个时候的确却从未想过要宇文昊的命。
可宇文昊呢,在这近二十年的时间里,他带给自己多少麻烦,而且目的全都是要送他下黄泉。
既然对方不仁,就休怪他不义!
最讽刺的是,他们兄弟之间的账还没有算清楚,他的好儿子们也搅和进来,一个个亮出毒牙想要往他这个父皇身上咬。
皇室果然没有亲情可言么?父子、兄弟、夫妻……呵呵……全都是狗屁!
“陛下,人带到了。”他正想着,门外传来了暗鹰的声音。
永泰帝揉了揉有些疼痛的太阳穴,扬声道:“进来。”
很快,一身狼狈的宇文昊就被暗鹰拖进了御书房。
云霓山庄那一场恶战之后,他和他手下的侍卫们被慕将军一网打尽,之后他并没有因为曾经拥有过的尊贵身份而得到特殊的照顾,反而因为傲慢自大比侍卫们吃了更多的苦头。
从被俘到现在,他连一顿饱饭都没吃过,更别提梳洗换衣裳了。
为了不让他做困兽之斗,慕将军不仅吩咐人给他用了软筋散,还用粗麻绳捆了个结结实实。
今日他是被人堵着嘴强行抬起来扔进马车,又从马车上被扔下地,之后被两名十分粗莽的军汉从宫门口一直拖进皇宫,方才又是被这个死人脸的暗卫拖进御书房。
他这个大周朝血统最尊贵的男人从出世到现在四十年,还从未受过这样的屈辱。
最难以忍受的是,在他这辈子最落拓的时候,宇文昭那张让他厌恶到极致的脸却非常及时地出现在了他面前。
暗鹰把宇文昊随便往地上一扔,单膝跪地道:“属下参见吾皇。”
永泰帝睨了一眼宇文昊那张依稀还能看出几分俊美的脸庞,嘴角微勾道:“暗鹰,对待朕的大皇兄岂能这般粗鲁,与他松绑。”
宇文昊怒火中烧,无奈他此时根本动弹不得,只能用所剩无几的力气略挣扎了几下,嘴里发出愤怒的呜呜声。
“是,陛下。”暗鹰用手指一挑那麻绳的活扣顺势一扯,另一只手则把堵在宇文昊嘴里的一团布拽了出来。
宇文昊依旧动不了,趴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地骂道:“宇…宇文昭,你……你个……混……混账!”
暗鹰正想出手制止他,永泰帝道:“随他,骂几句朕又不会掉层皮,你先出去吧,朕和大皇兄好好说说话。”
暗鹰知道现在的宇文昊已经没有能力威胁皇帝陛下的安全,便抱了抱拳退出了御书房。
宇文昊终于把气喘匀了,道:“宇文昭,要杀要剐悉听尊便,何必在此惺惺作态。”
永泰帝轻嗤道:“朕可没有那么好的兴致陪你惺惺作态,如今你的命已经捏在朕的手心里,什么时候杀,怎么杀不过是一句话的事儿,只看朕高兴而已。”
宇文昊道:“既如此,你何不把本宫投入天牢,或者索性直接杀头算了,莫非……”
话音未落他便桀笑了起来。
如果不是豆豆提前把绿帽子的事情对永泰帝说了,他此时肯定弄不明白宇文昊在笑什么,更不知道宇文昊接下来想要说什么,说不得真就会被气得吐血。
可惜他什么都知道了,不仅知道,就连如何应对都想好了。
宇文昊再想用那件龌龊的事情来刺激他,真是彻底打错了算盘。
永泰帝站起身走到宇文昊跟前儿,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位曾经受尽父皇宠爱,高高在上的大周皇太子。
如今的他哪里还有半分当年尊贵矜持的气质,完全就是一只疯狂的、只会胡乱咬人的丧家之犬。
他用冷清清的声音道:“莫非什么?不就是你和裴廷瑜之间那些烂事儿么,朕听得耳朵都起茧子了!”
宇文昊一噎,那些刺激侮辱宇文昭的话他已经准备了许多年,万没想到对方居然是这种反应,让他还怎么接着往下说!
永泰帝却不想轻易让他缓过劲儿来,道:“漠北偏僻荒凉,父皇又断了大皇兄的俸禄,这些年你委实吃了不少苦头。”
宇文昊有些摸头不着脑,宇文昭这厮是几个意思?
永泰帝笑了笑,十分毒舌道:“朕从前想不明白,以大皇兄的财力,养活一大家子人恐怕都困难,是打哪儿来的银钱养私兵?今日见大皇兄风采犹胜当年,这个问题终于有了答案。
大皇兄只要凭着抹了粉的俊脸和抹了蜜的嘴皮子,什么样的贵妇贵女勾引不上,要多少银钱哄骗不来?另外,朕还听说鞑靼的右贤王其克巴图男女通吃,莫非……”
这话十分恶毒,简直就是把宇文昊说成是那种倌馆里的小官一般。
“你闭嘴!”宇文昊怒喝了一声。
一个本打算把别人气吐血的人,反倒是被对方气得险些吐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