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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五在前边儿引路,薛白风在后边跟着,老实的一句话都不敢说,可他不说不代表钱五也不开口。
“薛大学士,不知街上的那些歌谣您听过没?”钱五状似无意的问。
薛白风沉吟片刻,也不等他一点点的问,直接说道:“这事的确有耳闻,所以在下才要把那个越文骐带回去审问,为何他的说辞与街上歌谣如此相似,何况他还与王姣茹有过联系。”
钱五又是嘿嘿一笑:“有大学士这句话,我家夫人这冤枉就算没白受。那啥,上面那位知道吗?”
薛白风微微一怔,接着不由抹了把汗,僵笑着道:“有些民间传闻,还是不要传到宫里的好。”
钱五听了只是冷笑一声,倒也没有再多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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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4章 翻译
德阳早已料到会有人过来探视,因此并未直接睡下,只是命人搬了躺椅躺在院中。
薛白风刚一进门,就看到德阳神色不佳的假寐着,不由轻轻叹了口气。
德阳长长的睫毛微微一颤,凤眸缓缓睁开,懒散的看了眼薛白风。
凌厉、冰寒、凉得彻骨。
仅这一眼,便让薛白风深深舒了口气,他真的放下心来。
德阳还是原来的德阳,没有任何改变,这绝不是一个被欺辱的女子所能拥有的目光。
“薛子华见过夏侯夫人。”薛白风一施到底,做了个长揖。
德阳又重新缓缓闭了双眸,嫣唇紧抿着,连动都未动一下。
薛白风微怔。
这时钱五嘿嘿笑着上前,站在德阳脚边,看着薛白风发懵的脸,游刃有余的解释道:“我家主子说,反正拜的也不是很诚心,免了吧。”
薛白风嘴角微抽,心里道,我与你家主子也算相交多年,我怎么就没看出她哪里表达出这个意思来?
钱五一挑眉,嘴角上扬:“薛大学士,您还别不服气,我若不懂我家主子的心思,还能留在这里为她办事吗?我家主子如今身子骨弱,不便说话,不然的话,她得说‘不必,受不起’。”
旁边雪菱听得直接捂嘴笑起来,而德阳也忍不住弯了弯唇角,有钱五在身边,的确省她不少心思。
薛白风怕再说下去他还有更难听的等着他,连忙笑着开口:“多谢钱总管翻译!夏侯夫人,听闻您身体欠佳,不知是否好些了?”
钱五见德阳面色浅淡,连睫毛都没动一下,又说道:“薛大学士,我家主子说,您有什么事就直接说吧,她精力有限,没太多时间跟您耗。”
薛白风再次抽了抽嘴角,无奈的笑道:“夫人,子华今日过来,真的是来探望您的。您遭此劫难也因子华而起,子华愧疚,特来请罪!”
钱五看了眼依然阖目休息的德阳,笑嘻嘻的道:“我家夫人说,您既然觉得愧疚,其实也很好办,只要把这街上的流言清理干净,把那些散布流言的人抓住也就是了。”
薛白风颜色一正,看着德阳郑重承诺:“夫人放心,此事子华一定给您一个交待!”
德阳这才睁开眼,缓缓看了眼薛白风,紧接着,她又指了指琉璃房角的铃铛,又指了指葡萄架旁的盆景山石。
薛白风眨了眨眼睛,这什么意思?
钱五想了想,笑着道:“我家主子问您,蒋家小姐如今可好?”
薛白风反应过来,颇为神奇的看了眼钱五,这才相信他不是胡说。
“她……还好。”薛白风不知如何说才好,只得苦笑一声。
德阳看了眼钱五,又重新阖了眼帘,钱五见状,便向薛白风道:“我家主子说,她也无能为力了,一切皆有天定。至于您今日过来的目的,她心中有数,您如何与上边儿说,她也管不着了。从今日起,她过她的安心日子,还请无事莫再来烦她。”
薛白风和雪菱都有些凌乱,德阳就看他一眼,他就说出这么些来,难道他有读心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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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5章 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自作多情
薛白风叹了口气,眼底突然泛出一抹难掩的疲惫,他垂着眼帘沉吟片刻,又抬眸看向德阳:“你我也算相识多年,当初如果没有你的提携,也没有今日的内阁大学士,知遇之恩万不敢忘!子华今日前来的确是奉旨,可就算没接到圣旨,子华也会第一时间过来探望,不为别的,只因您为子华之事亲身犯险,子华也不敢装作不知!”
钱五冷笑一声,眼底泛出一抹阴沉:“就算你知道又如何?事到如今,你做过什么?”
薛白风的脸微微苍白,是啊,他做过什么?连京都突然散出的流言都不曾阻住,这已是他能为她所做的最小的事情,可是他依然没有办到,甚至得知流言后,他都没有主动调查、澄清。
可以说,他其实什么都没有做。
德阳一直垂着眼帘,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着,似乎根本没有听到他说的话。
薛白风见她连个眼神都没有,不由叹了口气,轻声道:“钱总管说得没错,我的确什么都没做……”
说完,他不再开口,只一揖到底,接着转身离去。
德阳在他走后,才缓缓抬起眼眸,清冷的目光看向高远的蓝空,默然许久。
雪菱叹了口气,轻声道:“夫人不必感怀,想来蒋小姐之事已令他六神无主,便忽略了此事。”
钱五斜睨了眼雪菱,接着便转回头,不再言语。
雪菱最看不惯他这种似有话似无语的模样,不由开口呛道:“你什么意思?有什么话就直接说!”
钱五憋了一会儿,看了眼德阳,终是没有开口。
但雪菱以为他的沉默就是看不起她,不由更怒道:“喂,你究竟想怎么样?为何不理人?”
钱五叹了口气,又看了眼沉静看天的德阳,轻声说道:“薛白风是自作聪明。他与蒋小姐虽有情义,也不至于为了她茶不思、饭不想,何况蒋阁老那般精明的一个人,怎么可能为了自己的孙女得罪年轻有为的薛白风?他早已与薛白风达成共识,所以,说薛白风为失了蒋小姐而浑浑噩噩,不知外边发生之事……呵,你们女人就是喜欢自作多情!”
雪菱被他只觉得胸口憋得难受,她鼓着腮瞪着眼,狠狠的看着钱五,可钱五仿佛没看到般,在旁边找个石凳坐下来,悠闲的磕着瓜子,连眼角都不扫他。
雪菱一跺脚,缓缓蹲在德阳身边,委屈的说道:“夫人,您看钱五,说奴婢也就罢了,怎么能说您呢!”
钱五吓了一跳,刚吃到嘴里的瓜子差点儿卡住,他连忙回头过去,没好气的道:“我何时说夫人了?我说的就是你!”
雪菱也不理他,依然委委屈屈的道:“他刚才说‘你们女人’,除了奴婢,夫人也是女人啊!他不仅说夫人,刚才还否认,说他只是针对奴婢,那他就是没把夫人当女人!”
钱五傻眼了,赶情反了说正了说都是这小丫头的理?
钱五刚想反驳,突然脸色一变,紧接着身形微晃,瞬间出现在德阳的身边,警惕的看向院门处,与此同时,夏侯永离与莫归也出现在院门外,将突兀出现的一个男子包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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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章 必为你血杀四方
来人一身青布粗衫,身材颀长挺拔,质若清竹,只是安静的站在那儿,似乎就染了一片清雅。此人五官颇为俊美,剑眉斜飞,目似星辰,唇如点丹,乌发高高束起,发冠为青玉,更显三分飘逸出尘的感觉,就是比之夏侯永离,也不承多让。
夏侯永离在看到他一瞬间,立马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危机,此人气势内敛如磐,外放气质清雅如云,一派悠然自得之态,显然是世外之人,却又有入世之心。
而他的入世之心,分明是冲着德阳!
钱五亦有同感,只不过他的感应没有这么强烈,毕竟对于钱五而言,他只能看到此人深藏不露,至于此人对他主子的来意,只要不是恶意就好。
此人正是西山暮府的少府主暮渊!
暮渊看着躺在榻上,面色苍白,明显瘦弱无力的德阳,漆黑明亮的眸底隐隐泛着一抹心疼之色。
德阳见他到来,只微微一笑,也不管夏侯永离就在旁边站着,就指了指榻边的楠木椅子,这椅子就在她的身边,显然只有最亲近的人才能坐,之前一直是夏侯永离硬赖着坐在那儿,谁知这人一来,德阳直接请他坐了。
夏侯永离微怔,他从不曾在德阳的眼中看到那样孺慕的情绪,仿佛一个迷路的小女孩儿,看到了自己最信任、最依赖的人一般!
他微眯了双眸,盯着暮渊的目光越发的清冷。
暮渊对于身后传来的若有若无的杀机根本未当一回事,他见德阳笑得柔和,还请他坐,便直接坐到那张椅中,关切又心疼的看着德阳:“怎么成了这副模样?”
德阳浅浅一笑,看向身边的雪菱,雪菱会意,连忙拿过纸笔,接着扶起德阳。
“并无大事,何劳你出来一趟。”德阳的字向来秀美有力,此时虽在病中,那力道依然不减丝毫,令人看了心清气爽。
暮渊看了她的字,暗暗吁了口气,脸上的笑越发的轻松些,他抬眸看了她一眼,复又垂眸,盯着那字迹喃喃地轻语道:“自从听了那些谣言,我一直忧心不已。正所谓字如其人,可现心境,只看这一般无二的字体,便知你无妨。如此,我就放心了。”
德阳听着他清朗如泉似的温润声音,笑得暖意融融,却看得夏侯永离握紧了拳,脸上的那抹浅笑再也无法维持。
他也不傻,之前听莫归说过,这人应该就是西山暮府的那位神秘少府主!
他对德阳的那种爱护,还有他看着德阳的目光,绝不是那种简单的兄妹之情!
德阳听了暮渊的话,仍只是暖暖的笑着,但眼底的苦涩却一闪而过,她提起笔,在纸上缓缓写道:“纵然有恙,您又能如何?”
暮渊看着那白纸黑字,半晌没有说话。
纵然有恙,又能如何?
是啊,纵然有恙,他又能如何?
沉默逐渐变得死寂,院中有一丝风吹过,都会响彻耳膜。
不知过了多久,暮渊缓缓抬眸,漆黑的眸子定定的看着她,轻声且坚定的道:“若有恙,上天覆地,举全族之力,必为你血杀四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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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7章 原来是大舅哥
钱五的眼前顿时一亮,西山暮府的暮渊对他家主子果然有情意!
而夏侯永离则黑了一张脸,为她血杀四方,凭什么由他血杀四方?
德阳有些意外,她没想到得到的竟是这样的答案。
在她心里,对西山暮府的感情颇为复杂,从小暮老对她就很好,很是疼爱她,比起那个冰冷的皇宫,她更喜欢待在对她友好而亲切的西山暮府。
可是,她如此敬爱的外公却对她母亲德妃的死无动于衷!
她为了报仇,偷偷跑出宫,去求助暮老,可一向疼爱她的暮老却说了一句话,令她怒不可遏的当众顶撞于他,之后甩手离去,这么多年,她再没有踏足西山暮府的府门。
外公说:“我不会为你娘报仇,她是自作自受!”
从此以后,德阳失了所有的依靠,凭着自己的手段一步步踏着血海白骨走到巅峰。
西山暮府彻底脱离她的世界,如果不是之前去西山收租,她也不可能再次遇着暮秋和暮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