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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侯永离目不斜视的走入殿内,站定后便直接单膝跪倒在地,拱手施礼,长长的袍袖掩住了他俊美的脸庞,唯露出光洁的前额:“臣云潜质子夏侯永离见过陛下,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秦子月狭眸微眯,眸底寒芒闪烁,这个男子竟能骗过他,无声无息的娶了他最心爱的女人!
杀机一瞬间起,又刹那间没,仿佛二人之间只有君臣之仪,并无其他纠葛。
“快快请起,夏侯公子乃云潜太子,何需行如此大礼?”秦子月嘴角噙笑,坐于位上伸手虚扶,嗓音清朗中透着一抹淡淡地沉凝,“亦不可妄自菲薄。”
秦子月此言意有所指,质子是一种不屑的称呼,身为质子之人最为忌讳,可夏侯永离却轻巧说出,浑不在意,只能说明此人有强烈的自信,根本不在乎什么身份。在这朝堂之上,他如此自称,还令人心生好感,以为谦虚!
秦子月提醒他不必妄自菲薄,也是一种隐晦的嘲弄。
谁知夏侯永离仿佛听不出他的讥讽,只浅淡的笑着揖手回答:“在陛下面前,何需妄自菲薄?陛下乃清辉皓月,御天地星芒,唯肺腑之言不足以形容臣之佩服。”
众官皆惊,就连同为质子却立于朝堂之上的涪陵公子都惊异的看向夏侯永离。
他的遣词用句,岂是一个刚刚恢复神智的人能达到的高度,这就是摆明了告诉所有人,他从来就没有傻过!
或者说,他根本就是直白的告诉秦子月,他夏侯永离蛰伏多年,不仅骗过他,还不费吹灰之力的娶到了皇帝秦子月日思夜想的女人!
秦子月坐于龙椅之上,淡漠的盯着夏侯永离,一颗心却沉入了谷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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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0章 臣不放心
夏侯永离,他如涪陵太子轩辕瑜一般温润,却比之更加豁达多谋;他如南楚太子乌余一般狠辣,却比之更加的阴险;他如酉阑太子越文宇般行事圆滑,却比之更加懂得进退。
他出身小国,却是诸国太子中,最为难缠的一个!
秦子月盯着浅笑晏晏的夏侯永离,心中很清楚,若是放他回去,无异于放虎归山,可若治他的罪,以他的手段,怕也得谋划一番才成。
“朕一直以为夏侯太子有弱疾,如今看来,竟是难得的人才!”秦子月狭眸微眯,浅笑开口。
夏侯永离淡然自若,对秦子月摆到明面上、兴师问罪的问题,他竟泰然处之:“说及此事,臣对陛下感激涕零!”
说着,夏侯永离再次撩起袍服,单膝跪地,拱手道:“臣原本为奸人所害,每日里浑浑噩噩,艰难渡日,幸得圣上赐婚,与德阳公主结为夫妻,才令我恢复神智,再世为人。圣上对臣的恩德,臣永世难忘!”
秦子月气得脸色发白,恨不得拍案而起,将他直接拖出去五马分尸,本想安他个欺君之罪,却不想被他一阵抢白,堵得无话可说。
这是摆明了挑衅于他!
整个朝堂都静得可怕,谁都没想到平日里最谨小慎微的云潜质子居然如此大胆妄为!
难道他不知道,这是在给他自己招祸!
“既然你恢复如初,想来也不愿庸碌一生,可愿到朝廷为官?”秦子月直接避过他的话题,也不让他起来,换个问题问道。
夏侯永离仿佛也忘记了刚才的“感激涕零”,而是垂着眼眸,认真思考着秦子月的建议,那神情,好像颇为心动。
过了半晌,他才叹了口气,轻声道:“唉,不瞒陛下,我家夫人也提过此事,希望臣能为国效力,之前臣还未恢复神智时,夫人便每日教臣读书写字,想来也希望臣能有所长进。如今经过她精心照料,臣恢复康健,理应顺她心意,主动投奔陛下。可是,最近时日怕是不行,能否请陛下宽限些时日?”
“哦?为何不行?”秦子月听到他提及德阳,袖口中的拳头早已握得死紧,但脸上神情自若,仿佛什么事情都没发生过,嗓音还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随意与慵懒。
夏侯永离抬起眼帘,认真的盯着秦子月,沉声道:“我家夫人前些日子遭逢歹人劫持,九死一生。虽说安全逃离,但身子骨实是弱得紧,臣若不在家里看着,她便不肯吃药,所以,臣不放心。”
秦子月听得发愣,他还从没听说过,有人以看着妻子吃药为由拒绝他的钦点之恩。
就连百官都产生了一种错觉,以为夏侯永离大概刚刚恢复神智,还有些不稳定……
“对于此事,朕……有听说。”秦子月剑眉微蹙,略有些犹疑的道,“难不成过去这么些时日,还没好?”
他身上中了那么严重的伤,也都好得差不多了。
夏侯永离目光如矩,看着秦子月,沉声道:“回圣上,我家夫人为保清白,在自己腕上连划三刀,又咬断了舌筋,若非臣赶去及时,怕是……臣不敢想!”
夏侯永离说到这里,迅速的垂下眼帘,遮住眼底那一闪而过的恐惧,每次想到那个场景,他都会后怕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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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章 笑掉大牙
秦子月怔住了,他只知道她嚼舌自尽,却不曾想,居然还曾经连划了三次腕脉!
夏侯永离稳住心神,不敢再想那日她躺在血泊中的情形。在重新抬眸之际,不经意间见秦子月脸色微变,心中顿时不快,我的女人你整日里还想什么?
心里这么想着,口中却说:“内子失血过多,身子虚弱,这些时日一直在进补,只是她不喜欢喝那些苦药汤,唯有臣亲自守在身边,才能安心,还望陛下能宽限些时日。臣之顽症之所以康健,全都是大商朝与陛下赐的,臣愿肝脑涂地,以报皇恩!”
秦子月盯着夏侯永离,狭眸微眯,眸中精芒闪烁,对于他的话,只信了一半。
德阳自幼就不喜喝药,他是知道的,但至于说什么感念皇恩,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质子府里只有雪菱一人,怕是照顾不周,不若朕再派些人手精心照料,待夏侯夫人病情稳定,你便可安心上朝,如何?”秦子月沉默片刻,便微眯眼眸,淡淡地看着夏侯永离。
当初,他提出送夏侯永离两个侍婢,德阳便不愿接受,只是无法违逆皇恩,现今夏侯永离不过是个质子,哪里又拒绝得了?
夏侯永离沉吟片刻,拱手道:“多谢陛下美意,只是我家夫人说得是,家中粮食有限,养不起,若臣再带人手回去,一来怕夫人再因着府中添人还要操劳如何过活,心神难安,二来也怕夫人误会臣,若气着我家夫人,亦是得不偿失。还望陛下收回成命,臣亲自照料才最为放心。”
荀武看了眼秦子月冷凝的面色,不由冷笑一声,淡淡地道:“夏侯公子堂堂男儿,本应做一番大事,怎地如妇人般,张口闭口儿女情长,竟要衣不解带的照料一妇人,在这朝堂之上,岂不是让人笑掉大牙?”
夏侯永离悠然一笑,眉目舒展的看着荀武,笑眯眯地打量了一番,才慢吞吞的道:“荀大人的牙齿笑掉了么?”
荀武微怔,随即脸色冷僵起来。
这话自然是有典故的,荀武的牙的确掉了两颗,不过不是被笑掉的,而是被打掉的。他身为吏部尚书,主司勋封、科考、调动等事,是个肥缺,也是位举足轻重的人物,谁敢不要命的拔掉他的牙齿?
这件事是个迷,也是京都百姓闲来无事会猜测的事儿,其实,他的牙是被自己夫人打落的,只是极少有人知晓。
事实上,荀武是个相当惧内的人,他的夫人娘家很兴盛,是京都有名的富商,他就算官拜尚书,也惹不起,所以在府中事事听从夫人的,又怕被人说道,因而在外边,总要显摆一些,表明自己有地位。
他的这些隐秘之事,哪里能瞒过夏侯永离的耳目?本来这种小事,夏侯永离知道也不过一笑了之,若非他当庭嘲弄,夏侯永离也不会反唇相讥。
此时荀武的脸红一阵白一阵,憋了半天才冒出一句:“本官只是打个比方,你在朝堂之上以此为由拒绝圣上的好意,所为何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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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2章 翰林
夏侯永离叹了口气,无奈的冲秦子月一拱手:“圣上明鉴,臣一介质子,并无甚大志向,如今只愿夫人安好,其他于臣而言都不重要。”
众人听他之言,不由面面相觑,还从未见谁能把胸无大志和惧内说得如此坦诚!
薛白风暗叹一声,摇头不语,旁边一直不曾开口的庐陵王南宫陌突然凑过来,冲薛白风低声道:“子华啊,本王终于找到一个比你还不要脸的了。”
薛白风先是一怔,随即苦笑:“蒙王爷另眼相看,子华实不敢当。不知王爷您这京都风流子的名号,岂不是不要脸的代称么?”
“呵,人不风流枉少年,哪个男人不风流?难不成都如那个小白脸似的,假惺惺的说陪夫人,其实连为官都不敢?”庐陵王的嗓音很是特殊,清朗中带着丝丝磁性,懒洋洋的,令人听了极为舒适。
薛白风轻咳一声,庐陵王这声音可不小,夏侯永离只要没有耳背,就能听得一清二楚。
众官亦看看若无其事的庐陵王,又看看玉树临风的夏侯永离,心中皆有些发懵,庐陵王刚回来没多久,怎地就这么仇视夏侯永离?
最后,众官的目光都集中到秦子月那里,如果要吃醋,皇上应该比庐陵王更有资格吧?
秦子月看着夏侯永离,二人一个坐于龙椅之上,一个站在大殿中央,皆俊美无畴、风姿卓绝。
只是二人的目光皆涌动着难言的暗流,仿佛之间有什么诡异的气息淌动着,缓缓的蔓延到四周,令众人有些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庐陵王冷眼看着二人饱含杀机的目光,心中冷笑,秦子月这次果真遇到强劲对手,夏侯永离能隐忍这么多年,绝非池中之物!就连他最信任的梁坤都没能看出夏侯永离的深浅,可见其势之强!
蒋勋则一直闭目养神,周围的情形全当没看到,反正到了他这个年龄,倒也不需要他操劳什么,只要在重要的时候出来站一站,说两句德高望重的话也就罢了。
半晌,秦子月才盯着夏侯永离,缓缓地道:“既然夏侯公子坚持己见,朕也不便勉强。薛爱卿,你前日曾言翰林院里还缺少一位博学多才的翰林,你看夏侯公子可还合适?”
薛白风微怔,让夏侯永离编书?
似乎是个……很闲散的工作。
“夏侯公子气质清华,想来腹中自有文章,编书……应该不是难事。”薛白风走出来,略显犹豫的看着夏侯永离,颇为纠结的道。
薛白风如今主要负责编撰大商的永明文献,因着新朝刚立,的确缺了不少人手,就算此次秋堂盛宴,因一些意外频发,也未招到足够的人手,所以进度一直很慢。
薛白风不止一次与秦子月提及,秦子月已将闲置多时的国子监祭酒涪陵公子轩辕瑾调过去,自从改朝换代,轩辕瑾就没什么事做,毕竟秦子月太过年轻,宫中连个孩子都没有,他还当谁的老师?
如今被秦子月打发去编书,已有数月,名儿上还挂着祭酒而已,如今,夏侯永离也因秦子月一句话,成了翰林,即将进翰林院同他一道编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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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3章 不要脸面
夏侯永离哪里会在意秦子月给他什么官职?听得是编撰文献,他倒无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