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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雪菱也已走上前,主动扶起跪在地上的女子,还细心的为她擦去脸上的泪痕,安慰道:“以后跟着夫人便是,咱们府里虽不是那等大富大贵的,倒也是衣食无忧,你只要听从夫人吩咐便好,以后就住在府里,与我一同照顾夫人,莫再哭了。”
女子连连点头,看衣着就知雪菱的身份,心中稍定。
夏侯永离见这里无事,便柔声问道:“夫人可还有事?若已办妥,我们就回去吧?”
德阳嫣然一笑:“已办妥,这就走吧,在这里站久了,心烦得紧。”
夏侯永离立刻细心的扶着她,向马车行去,边走边道:“夫人身子骨弱,已站了这半日,万一冻着了如何是好?咱们还是快些回马车才是。”
说着,又回头看了眼钱五:“怎地没披着狐裘大氅?”
钱五连忙将手中的大氅递过来,笑嘻嘻地道:“是小的疏忽了,方才夫人说热得紧,不愿披着,小的便一直拿在手中。”
夏侯永离接过来,不由分说的展开将她裹在其中:“哪里又热了?你若不仔细身子,何时才能大好?”
德阳有些无奈的道:“你这也太细心了,我也不是琉璃髓玉做的,就这么娇弱了?”
夏侯永离理所当然的道:“在我眼中,你就和那琉璃玉髓的娃娃般,得小心谨慎的供着才放心。”
“……”德阳直接无语了。
他们夫妻这番话音量不大不小,周围靠得近些的能听去七七八八,皆羡慕不已,这位云潜太子殿下不仅是位天下难寻的玉君,居然还体贴入微至此,简直是羡煞天下女子!
但德阳对于他的这些言语,并未怎么动心,或许是之前的伤害太深,令她对男子的言行都产生了怀疑,始终认为,男子在利益面前,自然会先考虑利益,其他都要排在其后。
二人一个用心,一个心不在焉,便这么回到了府中。
回到府里,夏侯永离还一直跟着她来到东厢院。
雪菱忙着安排那女子的住所,钱五也忙着出去这半日积攒的活计,德阳一时也无事可做,便与夏侯永离一处,讨论起这差使来。
“皇上没有为难你?”德阳被夏侯永离扶着坐在院子里的贵妃椅中,疑惑的看着他。
“的确没有。”夏侯永离浅笑着,从怀中掏出德阳送给他的物什,“这个也没用上,劳你费心。”
说着,将那物什递了过来。
德阳微微怔了下,她清楚记得,早晨送出去时用的锦囊袋子是大红色的,现在怎么成了紫金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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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1章 契阔锦囊
“原来的红色锦囊呢?”德阳看了眼手中的紫金锦囊,抬眸问。
夏侯永离揉揉鼻尖,浅笑晏晏的道:“那个不小心弄脏了,所以换了这个。”
德阳晃了晃手中的锦囊袋,似笑非笑的垂了眼帘,一对灿亮的凤眸隐隐现出一抹清亮,有些复杂:“你将这物什珍而重之的放在胸口,又怎会不小心弄脏?”
还未待夏侯永离回话,她便将手伸到他面前:“拿来!”
夏侯永离盯着她小巧光滑的玉手,根根手指又直又细,仿佛玉润的葱管般,看得人心动不已。他笑眯眯的伸出手,直接握住她的小手,硬是拖到自己胸口双手捂着,狭长的眸子里闪烁着柔和的灿芒:“茵茵好容易送我件物什,我自是要好好保存。这个锦囊是我回赠给茵茵的,茵茵就好生收着便是。”
德阳顿时柳眉倒竖:“谁说要送你来着?都说了是借用!包括锦囊也是借用!”
“免死金牌便罢了,那锦囊又不是先帝御赐的,送我又如何?我这锦囊也是云潜太子专有之物,是云潜特有的云絮天蚕丝织就,三年的丝才能织得这一个,不比你那个差。”夏侯永离将锦囊和里边的免死金牌硬是塞到她的小手中,如孩子般任性的霸占了她的大红锦囊。
德阳气得太阳穴突突直跳,用力的想抽出自己手,却被他牢牢攥着,怎么都抽不出来:“你这是耍无赖!”
“你是我夫人,不对你耍无赖,难道要对着外边那些女人耍?”夏侯永离理所当然的开口,俊脸上现出一抹委屈来,“茵茵从来都没送过我像样的礼物,那个锦囊我看中了,给我吧。”
“你……”德阳气结,半晌才道,“人家送东西都是自愿,哪有如你这般强抢!把那个还我,改日我再绣个给你。”
“就要那个!”夏侯永离想也不想的果断回答,见她又要动怒,连忙将薄唇凑到她耳畔,轻轻浅浅的小声道,“只有那个与茵茵身上穿的肚兜相似,我看着就喜欢!”
清朗如泉的声音在她的耳畔轻声流淌,裹着无尽的温柔和暧昧,听得德阳一张俏脸顿时羞得仿佛能滴出血来,她一对盈盈的美目狠狠地瞪着夏侯永离,但其间似又隐着无奈与狼狈。
锦囊,是自古流传下来的一种代表许定终身的信物。女子的锦囊,是及荆之日,扯一块绣着暗花的大红布料,一半做成肚兜穿在身上,另一半则亲手制成锦囊,绣上代表美好愿望的绣织,随身携带,待成亲之日,送给自己的夫君,表示情定今生,生死与共。
这特殊的锦囊也有一个专门的名字,契阔!
唯有女子及荆之日缝制的这个与贴身衣物同料的才是,并非所有的锦囊都可以称为契阔。
当然,也可以不送,若不送,说明对自己的夫君不满意,这对男子是一种羞辱,因此一般情况下,洞房之日宽衣解带时都是要送的。
德阳与夏侯永离的情况特殊,她自然不会平白送他契阔锦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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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2章 他的聘礼
德阳原本也极认真的绣了锦囊,就是夏侯永离不肯还来的那一个。当初绣它的时候,心中想的是秦子月,绣在上边的花色是一个同心结,意为同心,谁知世事弄人,她与秦子月已成世仇,还谈何同心?那个日日带着的锦囊也就没用了,在她看来,这契阔穷她一生怕也送不出去,白留着也没意思,便顺手将最重要的免死金牌装了进去。
用这锦囊盛免死金牌也是为了掩人耳目,毕竟这块免死金牌极其重要,整个大商朝只有她这一块!
拿给夏侯永离保命时,她倒没怎么在意过装着免死金牌的锦囊,在她眼里,那已是一个普通的锦囊了。
谁知她一时疏忽,倒是被夏侯永离钻了空子,如今怎么都不肯归还,倒像是她将契阔主动送给了他。
送出契阔相当于与对方许下的承诺,执子之手、生死与共。
每个女子都看得极重。德阳就算对自己的锦囊已经不怎么上心,但也不容它就这么随意的落入男子手中。
“你既然知道,就更应该还我!”德阳满脸羞红,气怒交加的道。
夏侯永离不肯放手,不仅不放手,还顺道坐在她身边,将她搂入怀中,柔声说道:“好茵茵,就赏给我吧,我的这个锦囊虽不是契阔,那也是天下难寻之物……”
说到这里,夏侯永离突然顿住,接着他又从怀中取出一枚碧若秋水的玉佩,交到她手里,笑眯眯地道:“茵茵,你那锦囊不仅是珍贵二字了得,我的虽稀有,毕竟有价可得。之前是我考虑不周,难怪你不乐意,这样吧,我将这枚玉佩赠与你,如何?”
德阳看着那枚玉佩,眼都直了,碧若秋水、清透无暇、内蕴宝光的蓝田翠玉!
这种玉在当时极其难得,其价值仅次于做成玉玺的和田宝玉,听闻云潜的玉玺就是蓝田玉所制,但不是翠玉,而是更加少见的蓝田乳玉,价值堪比本朝玉玺,也是所有小国中用料最好的玉玺。
而这块蓝田翠玉看上去亦不是凡品,想必是他极为珍贵之物。
“茵茵,我这枚玉佩名为狼牙璋,至于作用,想必茵茵是清楚的。以后你只需拿着它,在云潜横着走都无妨的。”夏侯永离将她搂在怀中,看似只是送她一枚玉佩,但实际上,却像是在交待着什么。
这枚玉佩形状简单,扁平且带角,好似最古老的璋状牙形,虽颜色莹透精美,却透着丝丝戾气,分明是一枚发兵符。
“这是什么?”德阳瞪着手中的狼牙璋看了半晌,才难以置信的喃喃道。
“我送你的聘礼。”夏侯永离拥着她,在她耳畔轻语着,“你本就生于富贵锦绣中,那些金玉之物于你如浮云。我又岂会送那些没用的?”
德阳有些发蒙,一般女子的聘礼,就算是皇族女子,收到的也不过是些无用的锦绣之物,他为何会送给自己一枚兵符?
虽然这兵符的确敌得过十里长的聘礼,可他怎么能放心将此物交给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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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3章 狼牙璋
夏侯永离搂着德阳,在她耳畔轻轻叹了口气:“茵茵心中有芥蒂,我岂会不知?不论你现在是否愿意接受我,我都将拿出最大的诚意来。当初你我奉旨成亲,我连份聘礼都不曾给你,思来想去,不若将我手中的兵力交给你,至少能让你安心。”
德阳怔怔地任由他抱在怀中,俏脸无波,看上去与往常无异,但心底却已掀起惊天骇浪,谁会将自己的兵符送给妻子?这岂不是等于将自己的性命悬于一线?
“这个……是你手中的近卫军?”德阳看着手心中的狼牙璋,难以置信的问。
夏侯永离轻笑:“嗯,是啊。铁狼军是云潜最利的爪牙,已经等了我十几年,也是我保命的底牌。”
德阳吃了一惊,他保命的底牌?
“如此重要的东西岂能交到妇人之手?你收好!”德阳脸色微变,递还给他。
他反握住她的手,轻笑道:“茵茵,如今我性命无虞,他们的作用也不如当初那般。交给你,也是对你的保护。云潜虽偏于一隅,却并非外界想象的那般弱小,你随我回去,也得有保命的实力才行。你是我的太子妃,铁狼军交给你,也算是名正言顺。”
如此说来,他如今还有其他的底牌了?但就算是有,这枚玉佩也太过贵重,兵力,无论在放在哪里,都是极其珍贵的存在,手中有兵权,朝堂上便有话语权。而当初德阳能立足于朝堂之上,也是因着京都之中的三大产业,和背后的西山暮府,当然,还有疼她入骨的秦子月。
他将狼牙璋给她,就是给了她实权!
最重要的是,他是认真的!
“你……就这么信我?”德阳轻声开口,喃喃地自语着。
经历过许多事,如今连她自己都不信任自己,他却说信她?
“你是我的妻子,当然信!”夏侯永离搂紧她,在她耳畔轻声说着,声音虽轻,但他的
德阳只觉得冰封的心底似乎突然裂开了一道缝,有丝丝春水流了进去,有点疼、有点酸、又有些暖,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她垂眸不语,任由夏侯永离将她的螓首轻轻按在自己的胸口上,听着他柔声道:“茵茵,相信我!我不是他,我绝不会做任何伤害你的事!相信我!”
眼底温热,鼻中也酸酸的发胀,她突然发现,自己变得很脆弱,就算拼命告诉自己,不要再信任,可还是控制不住的信了他。
“你……打算何时回去?”德阳努力控制着情绪,但浓重的鼻音还是出卖了他。
她将整个小脸儿埋在他怀中,只闷闷的问道。
夏侯永离垂眸,看着她如小动物般躲在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