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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8章 宫里走水
夏侯永离冷哼:“你父亲之前极力劝本太子就此离去,他担心什么,你难道不知?”
莫归垂头不语。
夏侯永离缓缓开口,淡淡地道:“事到如今,也只能冒险一回。人和东西,秦子月都想得到,哼,哪有这么好的事,连本太子都只能舍了一样,又岂能容他坐收渔利!”
莫归脸色微变,他拿不准夏侯永离所说的“舍”去,是舍的什么,可无论哪一样,听到耳中都似乎如割肉般疼。
“莫归,命你的人时刻准备着,待五更时分准备行动!”夏侯永离目光利若寒芒,如即将出鞘的剑,渗着刺骨的光泽。
天蒙蒙亮时,德阳才算睡了一会儿,但昨晚的饭她一口没吃。谁知才刚刚睡熟,就听到外边传来喧哗之声,声音很远,只在极静的时候才能听到些,似乎是走水了。
德阳迷糊的睁开眼睛,仅一瞬间,她倏地瞪大双眸,心猛得一跳。
皇帝大婚第二日,宫里走水,这怎么可能!
只有一个原因,夏侯永离行动了!
这是宫里的惯例,一般遇着行刺之类的事,不会直接说,怕引人心浮动,一般都会喊走水了。德阳坐在床上,双手握着被子,心中怦怦直跳。就是当年双王作乱时,她都没这么紧张过。
他,真的来救她了?
德阳这一生,受过许多挫折,曾经最怕的就是母亲逝去那一天,倾盆的大雨和血染的地面,其他事于她,从来心不落尘。后来,便是秦子月的背叛,令她心底那唯一存着的净土也彻底消失。她以为她的心再也不会有任何缝隙,坚硬的如磐石般,只等着一步步重新建起势力,就报仇血恨。
可是今日,她竟控制不住的心慌意乱,而这一切,居然是因另一个男人而生。
只因他来救她!
正想着,昨晚那宫女已端着烛灯走了进来,德阳忍不住细细打量她一番,只见烛灯下,她从容不迫,行事稳当,没有丝毫慌乱之色。
德阳心中不由疑惑,难道方才走水之事,与夏侯永离无关?
“殿下,您昨儿睡的较晚,这会儿是打算再歇息片刻,还是起来?”那宫女冲床上的德阳微微一福,含笑问道,态度殷勤尤胜昨夜,令人看了心生疑惑。
德阳打量她片刻,才淡淡的道:“本夫人睡着不踏实,怎地还走水了?”
那宫人看了眼外边的天色,此时天已灰蒙蒙的有些亮意,她看了片刻,便笑道:“殿下多虑了,不过是有个年轻不懂事的宫人见着疱厨那边儿火大了些,怕引起走火,就嘈嘈两声,谁知外边人听到了信以为真,闹了个大笑话儿,此刻那几个还正挨训呢。”
德阳目光不错的盯着她,却看不出她话中的真假,她目光凝实,不躲不闪,含笑浅言,秀丽多姿。
德阳重新垂了眼帘,淡淡地道:“退下吧,本夫人身子不适,再休息会儿。”
说完,她重新躺了下来。
那宫人连忙端着烛光撩了纱帐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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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9章 激怒秦子月
德阳不知道,就在她将信将疑的重新躺下后,云潜质子府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莫归和小洛身上多处负伤,但好在都不是重伤,令他们担忧的是夏侯永离。
夏侯永离本不应该负伤,但秦子月设下的陷阱很毒,竟找人易容成德阳的样子,裹了一身太监衣服,悄悄沿着墙根走着,一副趁人不备溜出来的样子。
因德阳本就聪慧,住的又是景毓宫,本就很熟悉这里的布局,趁不备逃出也极有可能的。因此夏侯永离想近前看一眼,明知有可能是陷阱,但他还是怕错过任何一个可能。谁知才刚靠近,那人突然暴起,就算夏侯永离心存谨慎,也没想到那人武功奇高,竟还甘愿做偷袭之事,不仅如此,除那人外,还有两人也极快的攻过来,几人手中皆有利器与暗器,若非夏侯永离机警,怕是连命都交待了。
与此同时,周围突然涌出无数皇城侍卫,全都冲这边攻过来。夏侯永离负伤,在小洛和莫归等人的保护下,安然脱身。只是带去的人,死伤不少。
白锦风气急败坏的为他疗伤,边包扎包数落:“你这人是那种轻易踏足陷阱的人吗?这么明显的陷阱你还看不出来?那个姓秦的心机深沉,他要看紧的人怎么可能这么容易逃出来?更何况,你以为他不了解夫人的秉性与手段吗?如今怕是夫人身边正时时跟着十个以上的宫人,否则他都担心的睡不着觉,这样的阵仗夫人怎么逃?”
周围死寂,没人敢说这样的话,也唯有这个白锦风。
夏侯永离叹了口气,无奈的道:“我也知道她逃出来不易,但万一真是她,我错过了怎么办?”
“就为了那万一的可能?”白锦风气得声调都变了。
夏侯永离垂着眼帘,淡淡地道:“嗯。就算有万一的可能,我也不愿错过。锦风,你不明白,当我看到宫中戒备森严,心中就有一股不好的预感。若今日无法将她救出来……”
说到这里,夏侯永离微眯着双眸,眸中怒焰闪烁,近乎疯狂的道:“今晚前,必须不计一切代价救出她!”
众人面面相觑,不计一切代价,难道,包括那个东西吗?
天色渐亮,德阳才懒洋洋的起来。她身子已不比之前,媚毒加失血过多,的确已伤了根本,这些时日进补颇多,但也只是养好了伤势,并未补回身子亏空。所以总觉得精神不佳,有些懒洋洋的,也因此,她并不想逃离,因为她很清楚自己现今的体力和周围的兵力,她根本逃不出去,不仅逃不出去,还会激怒秦子月,到时他若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倒霉的还是她。
唯今之际,她也不能傻等着夏侯永离来救,何况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否愿意来救,必须自行想脱身之计。
因她已打定主意,所以行事反倒不慌不忙。以她对秦子月的了解,若是示弱,反倒于她有益,先拖上两三天,应该不是难事。
只是她此时还不知道,夏侯永离的行动已经激怒了秦子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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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0章 九霄环佩
这一日,德阳与往日一般,弹琴下棋,只做些以往没空做的事,她的古琴还一直留着,这把古琴是传世之琴,琴为伏羲式,杉木斩成,木质松黄,配以蚌徽。白玉琴轸、雁足,刻工精美,珍贵的千年紫檀所制,琴身朱漆,鹿角灰胎,琴底断纹隐起如虬,均起剑锋,突显比琴面浑古。她初见之便爱不释手,颇为珍惜。当初她平定双王之乱,皇帝赏给她的,正是有名的九霄环佩,荒了一年之久,连调音都不必,弹出来的乐音还是那般悠扬动听。
她已经许久没这么清闲过了,尤其是成婚后,每日里只忧心操劳着如何赚银子,才能维持一家的生计,并将原本欠的帐还清。谁知她这边儿沤心沥血,人家夏侯公子暗中富可敌国,连墨城都是他的,她倒还在小心计算着每日的开销!
想到这儿,她又有些不忿,连琴声的音调都不对了,隐隐染了几分肃杀之气。
心不静,琴是弹不成了,于是她将琴扔到一旁,心里想着若能出去,必将这把琴带着,这可是她一直都很喜欢的九霄环佩。
那名大宫女一直守在她身旁不远处,想来也是个练家子,时刻监视着她罢了。
不过德阳若想逃离,自然不会用那等笨法子,她这么做,也只是奉命做做样子罢了,毕竟,德阳不会傻到这么逃,也逃不出去。
“这里的花儿都是本夫人亲手种出来的,怎地都成这样了?”德阳看着那些几近枯萎的花儿,心疼不已。
宫女见她似乎真的很心疼,不禁劝道:“殿下别急,这些花还活着,只要精心的加以照料,应该很快成活。想来以后有殿下亲自照料,它们定会越发的艳丽姿。”
德阳斜睨着她,半晌才笑道:“你倒是会说话。”
那宫女连忙垂头:“殿下开心就好。”
德阳轻笑,直接说道:“本夫人不开心。”
宫女微怔,连忙道:“殿下可是觉得我等照顾不周?”
德阳微微一笑,含糊的道:“差不多吧。”
那宫女唬得脸色都变了,若是别的事也就罢了,这位公主殿下是皇上的心尖宠,这宫里大概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她说她们照顾不周,谁知会有什么样的下场?
“殿下有何吩咐,奴婢们定会尽心竭力,不敢有丝毫懈怠!”那宫女直接跪倒在地,诚惶诚恐的道。
德阳呵呵一笑,温婉的道:“本夫人也没什么吩咐,只是你难道听不到本夫人自称什么吗?都已改朝换代了,皇上唯一的亲妹子平南长公主也已远嫁涪陵,再没第二个公主,你一口一个殿下,难道不知道本夫人已经嫁人了么?你们应该唤本夫人什么,想必不用本夫人教了吧?”
正主没来,顺手消遣一下他派来的人,倒也有趣。德阳心中想着,就这么消遣起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大宫女。
宫女脸色胀红,愣了半晌,才喃喃地道:“回殿下,这是皇上亲口吩咐的,奴婢们不敢逾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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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1章 他是故意的
德阳当然知道是秦子月吩咐的,因此才心中存了芥蒂,不愿听到她们说话,更不愿看到她们。
“呵,既然如此,本夫人也不为难你们,所以,你们从现在开始,给本夫人把嘴巴闭上,没有本夫人允许,谁准你擅自过来答腔的?”德阳冷笑一声,淡淡开口,那气势却有几分凛冽。
大宫女这才明白,德阳在哪里等着她,只得轻声回道:“是。”
在教训了宫女后,德阳的郁闷才稍有缓解,人生就应该这样吧,能舒解的时候就不要憋着,气坏自己何必呢?
只是一下午的好心情在晚间看到秦子月时,荡然无存。
“听说你今天又没用晚膳?”秦子月走到她身边,伸手接过她手中的棋子,边把玩边道,“这一整天不是弹琴就是下棋,累不累?”
德阳先是起身施礼,又悄悄后退几步,才轻声道:“劳陛下关怀,臣妾闲来无事打发时间罢了,并不觉累。”
秦子月悠然一笑,棠红的唇畔隐着一丝讥讽之意,他将手中的白子扔进玉钵中,盯着那布满黑白子的棋盘,慢悠悠的道:“动了一天的脑筋,怎会不累呢?朕看着都累了。”
德阳微微蹙眉,这叫什么话?他怎么今日一过来就这么大的火气?
“陛下所言,臣妾听不懂。”德阳想了想,小心的道,“这棋路太过复杂,臣妾看不透,也是边拿着书研读边照着摆路数罢了。”
“喔?”秦子月看着密密麻麻的棋路,淡淡地道,“千层宝阁?”
“是。”德阳轻声回答。
“玲珑棋局向来以高绝著称,世人能破者不多,但在朕的印象中,你似乎已破解多局玲珑,难道这个千层宝阁能难住你?”秦子月负手走到她面前,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一字一句缓缓问道。
德阳皱了皱眉头,不明白他今日的火气从何而来,难道是因晨起时的“走水”之事?
德阳心思玲珑,自能猜出大概缘由,想到有可能是夏侯永离,心中微微有些慌乱,既然她还在这里,就说明夏侯永离失败了,若是他失败了,岂不是很危险?
秦子月伸出手,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