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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愣怔着,不知如何是好,她这次听明白了,梁瀚文这个书呆子是典型的作茧自缚,也就是说,他的贪墨是别人栽脏陷害的。
夏侯永离又继续道:“而且他这一年多不断的走访故旧,还真让他找到了一些有价值的东西,不过他毕竟是书生意气,又颇为年轻,行事间少了几分谨慎,为他人察觉,自是告了他一状,再栽脏一番,他百口莫辩。何况,我听说他也不是完全清白,为了给父亲翻案,他每月的奉薪不够,便也多少贪墨了些,如此一来,更容易让人抓住小辫子。”
德阳喃喃地道:“你的意思是说,他找出了什么东西,可能会对我不利,或者说,能够让秦子月有理有据的对付我?”
夏侯永离长舒了口气,皱起眉头:“这倒是始料未及的,这些时日秦子月一直在对付朝中诸官,怕是就为了这一手吧?”
“他怀疑诸官中有人与我有勾结?”德阳这下也反应过来,秦子月师出并非无名,他这是在寻找对付她的法子。
只要对付她,也就等于找到了夏侯永离谋反的证据,而他现在也找到了!
“看来,现在只有一个法子了。”沉默许久,德阳才叹了口气,开口说道。
“哦?”夏侯永离来了兴致,有什么好办法么?
“从质子府入手吧。”德阳叹了口气,惆怅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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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5章 动质子府
夏侯永离眉目微抬,瞬间就懂了她的意思。
“现在的话,有些早。”夏侯永离叹了口气,无奈的回答。
德阳奇怪的看向他,原来他早已将质子府计划在内。
夏侯永离看着德阳,月眸中光华如水,好似翠竹中的清澈流溪,闪烁着细碎的波光:“我是计划了许久才下定决心,你却瞬间想到。茵茵,有时候你思维缜密,但有时候又犯糊涂,呵呵,不论哪一个茵茵,我都很喜欢。不过你犯糊涂的样子更可爱!”
德阳瞬间红了脸,她看了眼旁边坐着的几人,嗔怪的瞪他一眼:“当着这么些人,胡说些什么呢?”
白锦风第一个站起来,装作专心的看院落一角的花儿,慢条斯理的说了一句:“我们什么都没听到。”
小洛更直接,连忙上前给壶中添水,边添边道:“哎呀,主子们的话,哪些能听哪些不能听,小的们还是清楚的,例如方才太子殿下说的什么,我们一个字都没听到,太子妃不必担忧。”
“……”德阳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为免她难堪,众人连忙一一告辞,这都商议大半天了,想必太子妃也已乏了,再待下去,有可能会动怒。
德阳的情绪一直都很稳定,如她这样的人,情绪稳定最为重要,她自己心里也很清楚,可是自从怀孕后,身体能量消耗极大,又因之前身子亏空才刚刚补上,底子终究被动摇,就算极力控制,她的情绪还是波动很大。
众人也都理解,毕竟太子妃怀的是太子殿下的骨肉,连太子殿下都能忍着,他们有什么不能忍的?
待众人退下后,夏侯永离无奈的叹道:“如果不是因着你怀有身孕,我早就动质子府了。”
他没直说,但德阳明白,他是不愿造再多杀孽,于孩子不宜,只是走到如今这种形势,也不是他们愿意的,被迫到了这一步,不容他们后退,只能见招拆招,遇佛杀佛了。
“现在顾不得这些了,我们所做的一切不过是保命罢了。”德阳叹了口气,轻声回答。
夏侯永离深深的看着她,似乎有话要说,春意微暖的风轻轻拂过,枝头的翠叶微微晃动了几下,阳光洒落下来,在摇晃的枝叶间缓缓流动着,晃得人眼前有些花。
最终,他暗暗叹了声,没有说话。
德阳也回望着他,凤眸中翠竹蓝天,隐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柔情,就等着他开口说些什么,但终究什么都没等来。
她垂了眼帘,转眸看向春日的天空,浅蓝色的天空中,飘着薄纱层云,如她的心,朦胧中透着淡淡的忧伤。
谁都知道前途渺茫,就算是高高在上的秦子月,一旦纷争起,诸国乱,他也没有十足的把握,可以稳坐在那座至高无上的灿金龙椅上。
“栽脏之事不必理会,若是能将梁瀚文带来就好了。”德阳垂着眼帘轻声开口,想了想又补充一句,“就算带不来也就算了,他自己做错了事,最后结局如何,想必他也有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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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6章 郑重承诺
德阳此言一出,夏侯永离就明白,她这是想救梁瀚文。
“他是个不错的,但他贪墨了银子也是事实。”夏侯永离对这个年轻人不怎么待见,再有怎样的苦衷,上位者都不希望属下是那种人。
德阳檀口微启,轻轻的吐了口气:“他贪了银子的确不对,但也罪不至死。再则说,君子行事,有些可为,有些不可为。他只是想用尽手段为其父鸣冤罢了,可惜方法不对,但他也从来不曾自认君子,这一点比薛白风强。”
说到这里,她有些咬牙。
这次回来,她与薛白风的交情算是彻底尽了,薛白风那样聪明的人,怎会看不出她所图之事,再如何,她已是云潜太子妃,不再是大商朝的人,连大凰朝的也不算了,所以她所图的朝廷、国家,是薛白风用尽生命都必须保护的。
不仅是他,就连南宫陌、秦子云甚至蒋阁老,都将是她的敌人,于私,他们对她有师徒情谊、朋友之谊,于公,他们只是生死之敌。
这些人都是秉承着国之重任而立于世间,有君子之风,不似不择手段的梁瀚文,他抛却了文人的风骨,只要世间还他父亲一个清白,如果她能还他父亲清白,他会立刻投诚,绝不会有丝毫犹豫。
何况现在就算他还坚持着自己的清白,秦子月也会栽给他一个投敌卖国的罪名,既然如此,不如真的反。
想必梁瀚文不是那种死忠之辈,也能听明白她的意思吧?
夏侯永离于她想法恰恰相反,他倒觉得梁瀚文不是可靠之人,不太想让德阳用他,不过他看德阳意动,知难以劝阻,只得叹了声:“既然你觉得他可用,那便试一试吧,我派人去救他。”
德阳断然摇头:“不必,我亲自派人去!”
“你的人都在暗处,现在就暴露出来有些早。”夏侯永离没有直言,但言语中的意思却听得德阳心中震惊又骇然。
她沉默了半晌,才轻声说道:“云檀,江山再多娇,也不如眼前人重要,你……若是遇着危险,记得好好活着!”
自从得知他起事开始,她就心神不宁,回到大商后这样的感觉更加明显,她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有这样不祥之感,这种感觉一直萦绕在心间,令她坐卧难安。
夏侯永离难得听她如此温柔的说话,尤其是她此时满目担忧,如需要依靠的脆弱鸟儿般,无比的依赖得看着他,令他的心底瞬间溢满了柔柔的春水,他走到她身边,衬着翠叶斑驳的梧桐,温柔坚定的承诺:“茵茵莫怕,你的嘱咐我记下了,无论发生什么事,我一定会活着回来!”
“这是你说过的话,不准忘记!”德阳细嫩的五指攀上他的,定定的望着他,幻得幻失的再三确定。
夏侯永离含着浅笑,眸中清澈如波,柔得好似春蚕织出的上好丝缎,柔滑的掠过德阳的心间:“傻丫头,自从怀孕后,越发的像个小姑娘了,茵茵,你放心,我不会抛下你和孩子,永远不会!”
他搂着她,在斑驳翠嫩的梧桐下,郑重的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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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7章 不妥协
涪陵公子看着手中的信笺,不由自主的又叹了口气。
涪陵夫人上官清婉不停的小声哭泣,泪水不断的滑落,直到眼睛都红肿了也不肯歇息,青兰急得团团转,怎么劝都劝不住。
室内的气氛越发的压抑,而涪陵夫妻就在这样的环境下,沉默着,哭泣着,无计可施。
不知过了多久,涪陵夫人满脸是泪的扑跪到涪陵公子面前,痛哭流涕:“夫君,你快想想法子吧,江儿、江儿他……”
涪陵公子长叹一声,那张清俊的脸上布满了疲惫与不堪,他不甘心,堂堂一国太子,被罢黜了不说,连自己的亲生儿子也要不来,如今更是保不住!
“清婉,我……实在是无能为力!”涪陵公子的声音沙哑而苍桑,充满了颓废与无力。
他看着跪倒在自己面前,嘤嘤哭泣的妻子,再想想自己的无能,心中一片灰暗,是了,他是无能,真的无能至极!
清婉听到他这么说,彻底崩溃,拿着帕子捂了脸,大声的哭了起来:“夫君,你我夫妻这么多年,你也知道我就这么一个孩子,以后也不可能再有孩子了!你怎么忍心哪,他是你唯一的儿子,我们唯一的孩子啊!”
涪陵公子惨然一笑,那又如何?他现在不是涪陵国中高高在上的太子,他只是一个在大商生活多年的质子,这里的生活早已磨光了他所有的锐气与傲骨,他连争一争的勇气都没了!
轩辕江那个孩子,如今哪里还记得远在大商的、身为质子的父母啊?他如今只是一个没什么志气、只知道吃喝玩乐的废皇孙!
轩辕瑾沉痛的想着,却又不能怪罪孩子,都是自己无能,才会落到这步田地,别人为什么要用心的给他养孩子?轩辕瑜巴不得他的孩子废了!
何况现在平南长公主已经有了孩子,他要杀了江儿轻而易举,如今却以折磨江儿为由,逼他谋反,他岂会不知,一旦应下来,他和妻子上官清婉就命悬一线了,为了那样一个废物儿子,赔上他们夫妻的命吗?
毕竟不是养在眼前的儿子,轩辕瑾对那个已经成为废物的儿子没有丝毫期待,也不愿为了这样一个没有感情又是废物的儿子,赔上他和夫人的命。
因为他还不甘心,他的废物儿子已经没用了,如果他也交出性命,谁来替他夺回一切?
轩辕瑜就是要把他逼得走投无路,要他万劫不复!
他们不是兄弟,他们是仇人,同父异母、不共戴天的仇人!
想到这儿,轩辕瑾咬紧牙,缓缓推开趴在自己腿上绝望哭泣的上官清婉,一字一句的道:“清婉,对不起,我不能遂他的心意,就算赔上江儿的性命,也不行!”
上官清婉“哇”地一声大哭起来,她与轩辕瑾夫妻多年,很清楚轩辕瑾一旦固执起来,是绝不会改变主意的,她也清楚,他心中隐藏至深的仇恨,从来没有被磨灭分毫,只能日益加剧!
直到今日,他宁愿牺牲江儿的生命,也不愿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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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8章 农夫
上官清婉万念俱灰,她怎么选?她能怎么选?一边是她的夫君,一边是她的儿子,想救儿子就要弃了夫君,想保夫君就只能弃了儿子,这对于一个女人来说,无异于万箭穿心之痛。
正当涪陵公子的院落中一片愁云惨淡时,青兰听到敲门声,她抹了抹眼泪,强打着精神去开门。
门开后,青兰看到门外站着一个老农夫,农夫的身后还拉着个板车,上边放着些种类不多的青菜,见青兰来开口,那农夫咧嘴一笑,满脸的褶子几乎皱到了一起,却显得颇为亲切:“姑娘啊,请问这里是涪陵公子的住处吗?”
青兰疑惑的看着农夫,旁人或许她不认识,但这个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