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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兰倏地瞪大双眸:“不是吧?向她这样一个女子之流请教?”
涪陵夫人挥挥手,命李武退下,李武连忙却步离开。
待李武退下后,涪陵夫人才缓声说道:“如今,你还敢小瞧她么?”
青兰皱起眉头,有些不服又有些无奈的道:“满朝文武,还解决不了一个小小的水患问题吗?居然来寻这样一个弃家叛国的女子。”
涪陵夫人叹了口气,没好气的训斥道:“你说话注意着些,她再不济,也是位质子夫人,岂能容你这般轻视?何况,德阳公主能当得朝廷第一公主,自然有她过人之处,难不成她失了势,她所具备的才能也失了?如她这样的人,朝廷不敢用,也不能不用。想必云潜质子府会很快得势。”
说到这里,涪陵夫人愣了一会儿,才又叹了声:“你刚才说什么她上赶着巴结本夫人,若是让别人听了去,恐怕大牙都笑掉了。以后再不准这般说,若无她帮衬着,你家主子我也不会好得这么快,以后仰仗她的地方还很多,你千万殷勤着些,莫要误事。”
青兰见自家主子嘱咐的郑重,连忙答应下来,再不敢有丝毫轻视之心。
“唉,江南水患一日不解决,那些成千上万的难民就要多受一些苦,甚至有可能因着晚一日便命丧黄泉,只求大慈大悲的观世音菩萨保佑他们身体康健,平安无事!”涪陵夫人面现悲色,修长玉白的手指数着一串碧玉佛珠,珠子不停的转着。
青兰见涪陵夫人念佛,连忙悄然退到一旁,静立侍奉。
雪菱扶着德阳回到房中,边走边将她与薛白风的对话原封不动的说与德阳听。
“对了,那送您回来的青兰一脸的傲然,好似您占了她主子便宜似的,可咱们哪次不是让她们多得些去?就是这荆桃,也不值几两银子嘛。”雪菱晃晃手里拎着的篮子,不屑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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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心系万民
德阳微微一笑,漫不经心的道:“你理她呢,她主子是个明事理的,自会教育她。”
雪菱小心的扶着她坐下,这才道:“夫人怎知她主子明事理呢?若是她主子明事理,她岂会对夫人那个态度!”
见雪菱说话间隐带着些愤然,德阳无所谓的笑道:“你倒是真心疼我,容不得旁人对我有丝毫不敬。你且放心,涪陵夫人是个聪明的,至于她身边的人,见识终归有限,逢高踩低也是有的,不必理会。”
接过雪菱倒好的茶水,德阳轻轻饮啜。
雪菱叹了口气,无奈的道:“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夫人这般,真真是委屈了!”
德阳手中的茶水只是秋季的铁观音,这茶叶自然是春节摘的好,可惜那样的春茶以他们如今的身份是得不到的,且银两有限,只能买到市面上的秋茶,好在秋季的铁观音味道颇香,并不难喝。
听到雪菱的叹息,德阳抿唇浅笑,待放下手中茶水后,她慢条斯理的整了整衣袖,悠然道:“这倒无妨,人生在世,什么苦吃不来,什么罪受不起?相比以前的生活,我倒是更喜欢现在的。”
雪菱微怔,以前的生活锦衣玉食,出入有车,金殿有言,风光无限,荣耀万千,怎会不如现在的生活呢?
德阳见她没明白,唇畔的笑微苦,她跟在自己身边再久,也无法体会到那种每日悬心、步履薄冰的感觉,哪里如现在这般,脚踏实地的舒心?
不过是吃穿用度不如以前罢了,这心静下来,才是最为惬意的。
“明日薛白风会再来,你让他进来吧。”德阳叹了口气,有些无奈的道,“纵然改朝换代,可百姓还是天下的百姓,耽搁这两日,我心中甚是不安呢。”
雪菱见德阳如此说,不由恨恨的道:“这和夫人您有什么关系?当今圣上逼迫至此,换个主儿说什么都不会管他的事呢!”
德阳目光一凝,冷声斥道:“莫要胡言!本夫人心系万民,岂是要管他的事!”
雪菱吓得连忙跪了下来。
在她心底深处,还是将德阳与秦子月放到了一处,总觉得德阳对秦子月还有情,见他遇着困难了,总想着帮一帮,因此才会说出那番话来,此时听到德阳的训斥,她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连忙跪下认罪。
德阳冷哼一声,淡淡地道:“如今我乃是夏侯永离的正妻,岂能容你这般说道?何况你是我的大丫鬟,终日跟在我身边,这种话万一让人听到,你置我于何地?”
雪菱吓得浑身发抖,连忙磕头认错。
德阳见她如此,不由叹了口气,这个丫头总是不太细心,需得时时提点,好在教过她后,她便能知晓。
“罢了,你需得谨记,莫要将本夫人与那些无干人等牵扯到一处,省得落人口实。”德阳放缓了语气,语重心长的道。
雪菱连忙道:“请夫人恕罪,雪菱只敢在您面前说上一二,在外人面前,万万不敢的!”
德阳点头,的确如此,她也只有在自己面前才如此,可是有一些人总是会些旁人不知道的功夫,万一耳力过人听到了,亦是麻烦,以后还是不说为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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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丢
德阳的小心是正确的,至少当她训斥雪菱的时候,夏侯永离正坐在东厢房的屋顶。
他不是故意听墙角,只是路过的时候听到德阳提起水患之事,且言及对百姓的愧意,不由顿了会儿,谁知就听到了那一段。
按说他应该不高兴,但德阳那样的反应,又让他心中微暖。
不管这个女人心中如何想,至少她还拎得清……
他坐在黛色的屋顶,盯着东厢院中迎风起舞的青苗,锐芒闪烁的眸子里隐隐现出一抹杀机。
明日,必定是个好天气啊!
御书房中。
杨平哆嗦着跪在御案前,额头已经磕得渗出血来。
内阁大学士薛白风刚刚离去,秦子月满脸阴沉的站在御案前,颀长的身姿如松柏翠竹,挺拔伟岸,体内仿佛蕴着巨大的力量。但若仔细看去,却能看出他的衣袂袖袍皆有微颤的痕迹,这与他一向从容尊贵的气度不符,就算当初立于战场之上,也不曾见乱过方寸,此时,他的气息乱了。
“奴才知罪,可是奴才真的将那物什放在玉匣子里的……”杨平哑着嗓子颤着声音,却不敢再说下去。
御书房中死寂一片。
许久,秦子月才铁青着脸缓缓转过身来。
“皇权神授、正统合法。”秦子月的声音越发的冷冽,“失了那件物什,朕还如何诰命天下!”
“奴才知罪!”杨平不敢多言,将脑袋狠狠磕在了地上。
秦子月深深呼吸了几下,如今只能若无其事,暗中查访,哪里能大张旗鼓的治近臣杨平的罪?
“此事只应天知地知,你知我知,若再有第三人知晓,诛连九族!”秦子月咬牙切齿的一字一句道。
杨平浑身一颤,连忙重重的磕头,谢不杀之恩,并发毒誓坚决保守秘密。
他是个无根之人,没有妻儿后代,但却有祖辈亲戚,这些人在他的庇护下过着富足的日子,他就算在宫中做一辈子太监,也满足了。
而皇帝一句话,就能令他的亲人们全部赴死,他哪能不害怕?
因此退出御书房后,他立刻遵从皇帝的命令,寻来暗曹的人,暗中查访那件物什的下落。
正当秦子月焦头烂额时,德阳正陪着夏侯永离练字。
天下二字写得已经很熟练,德阳便教他新字。
这一次,教的便是人心。
“人心是这世上最易写、却最难读的,纵然博览群书、独步天下,也不见得真能识得人心二字。”德阳笑眯眯的看着夏侯永离,向他讲解这二字,边说着漆黑的眸子边逸出些微惆怅,“公子聪慧,这人心二字定能写好。”
夏侯永离听着她温软悦耳的声音,想着她对人心二字的解释,心中有感而发,的确如此,这天下最复杂难懂的,莫过于人心二字。
只是,她为何要他写这二字?
他聪慧?她是觉得他傻,心地纯善吧?
听到她说他会写好人心二字时,夏侯永离的心底隐隐泛出一抹心虚,人心二字,当着她的面,他都不好意思写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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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7章 解气
经过一个多时辰的努力,夏侯永离终于“会”写人心二字了,如今的他倒是颇为享受德阳教导他写字的时光,对于德阳那手清雅灵秀的小楷,他越看越爱,以至于之后有一段时间,他的行书总有点小楷的味道。
待夏侯永离刚刚放下笔,那边儿小洛便进来请示,说是那两个宫娥身子不适,是否请郎中看上一眼。
小洛说这番话时,眼睛盯着德阳,颇有几分小心翼翼的味道。
也难怪他会胆怯,这位主子的手段不仅凌厉,用的法子还很恶心,那两个宫娥昏死过去的时候,满脸满身都是臭不可闻的屎尿,也唯有钱五那样心狠手辣的人,对两个娇弱哭求的宫娥视若无睹,以云潜质子府里的人,没谁能忍着恶心做出这等子事。
此时小洛说请郎中为宫娥看病,也是为了自家主子着想,再怎么说这两个宫娥都是宫里出来的,如今在质子府里被整成这样,万一被传出去,还不知道上头会怎样呢。
德阳听了小洛的禀报,若无其事的斜睨了夏侯永离一眼,见他懵懂无知,并不回话,便开口问道:“那二人怎么了?”
小洛轻咳一声,尴尬的道:“那二人连胆汁都吐出来了,如今才刚刚清洗干净,正躺在恭房外的地上,看那样子,似乎有些不妥。”
他说得很含蓄,实际上已经很是不妥,或者说,奄奄一息了。
钱五的确心狠手辣,手段狠厉无情,看着他对那两个宫娥的逼迫,连莫归都浑身冒冷汗,两个宫娥还指望着侍奉他一番,便逃过这个惩罚,谁知他根本不吃那一套,打了两盆大粪放在宫娥面前,见两人不吃,他直接掐着脖子就往那两个宫娥口鼻中抹,两个宫娥顿时哇哇大吐,鼻涕眼泪横流,跪在地上求他救命,谁知他一脚一个的踹进了粪池中,也不怕脏,将两盆大粪兜头倒下,直接将二人薰晕了过去。
大总管莫清风看不下去,直接掩鼻离去,莫归也浑身发凉的转身就走。
这父子二人如今与小洛一样,对德阳是又敬又怕。
逼人如狗一样****,可不是谁都能干出来的,钱五虽手段雷霆,但下这道命令的,却是德阳。
德阳恍然大悟,随即蹙眉道:“不过是受了些罪,也值得请郎中?把她们扔远点儿,别薰着公子。你嘱咐她们多晒晒太阳,再洗得干净利落后,才能回院子,莫把这院子染脏了。”
小洛嘴角一抽,这是要那两个宫娥出了云潜质子府,在总府里丢脸啊,让整个质子府的各府各院都知道,这二人吃过屎……
“是!”小洛本以为德阳会顾及皇帝的脸面,没想到她居然做得那般绝决。
夏侯永离默然无语,仿佛浑不在意,但小洛脸上的神情却一丝不差的落到他眼中,令他微微有些感慨,他们这几人跟在自己身边,福没享到,罪和委屈倒是受了不少。
德阳这番作为,令他们很是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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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8章 琉璃花厅
小洛的心底的确很爽,以前他们不论对错都只能夹起尾巴做人,毕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