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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德阳不语,薛白风又继续道:“夫人的知遇之恩,子华一直铭记于心,不敢忘却分毫。当初夫人自己也曾说过,之所以看中子华,便是子华的这片赤诚之心。如今,换了朝代,夫人便对子华横眉冷对,以为子华为叛臣贼子,不忠于大凰朝。但,子华自始至终,都只想着忠于百姓,而并非哪个朝廷!”
听着如此牵强,但他说的却是实情。
德阳无奈的叹了口气,当初他在大凰朝时不被父皇看中,就是因这种性子令人生厌。谁知秦子月却肯重用他,想来,他更愿意成为大商朝的官员吧。
“朝中旧臣,各自都有活命的理由。那些死去的,自然也有死去的缘故。真正如梁永杰大人这般忠贞之人,恐怕满朝文武也找不出几个来。夫人不也背负着那样难堪的名声安生的在大商朝的京都中活着么?”薛白风感慨的叹道,“这世上,不是只有死才最轰轰烈烈,最艰难的,莫过于如履薄冰的活着。”
德阳微怔,有些茫然的蹙起秀眉,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薛白风没有回应她疑惑的目光,避开她的视线继续说道:“梁永杰大人就是太过于耿直,才因一时的激愤撞柱而死。可是他死了,他留下的妻儿老小如何活?那样每日被人欺上门的日子,生不如死啊!”
德阳的呼吸微窒,她竟忽略了梁永杰家人的境遇!
薛白风见她明白过来,这才沉声道:“梁大人治理水患是前朝第一人,想必他那刚成年的长子也能继承一二吧。”
德阳垂下眼帘,默然不语。
就算如今身份地位不同,彼此的想法还是了解一些的。她心中的人选,亦是梁永杰的长子。
“你与本夫人说这些做什么?”德阳淡淡地道,“既然你和皇帝都想到了,自己去说便是,要我一个叛国的女人去当说客,合适么?”
薛白风苦笑,他看了看四周,问了一句不相关的问题:“夫人住在这样的地方,可还习惯?”
德阳知他意思,冷笑道:“你且放心,这间屋子虽比不得你府上的密室,也还安全,说些话还是可以的。”
薛白风顿时郑重的对着德阳一揖,接着道:“夫人明鉴,子华的确有重要的事想与夫人相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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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薛白风的想法
“何事?”德阳淡淡的端坐椅中,坦然受他一礼。
薛白风直起身子,神色严肃的看着德阳,一字一句的道:“于公,除了梁永杰的长子梁瀚文能担此重任外,实在找不到更合适的人选,子华为百姓请命,请夫人前往梁府游说梁瀚文臣服大商朝,治理水患。于私,夫人您如今生活困顿,动弹不得,总要改变现状才是,而说服梁瀚文则是您重新来过的第一步,夫人应该答应才是!”
德阳原本清澈的凤眸顿时深不可测、锐芒闪烁,她盯着薛白风,缓缓眯了双眸,一字一句的道:“你说什么?”
薛白风面色冷静的回视着德阳,坦然答道:“子华说过,夫人对子华有知遇之恩!”
德阳声音微沉,淡淡地道:“战乱一起,遭殃的是百姓,这还是你的初衷吗?”
薛白风叹了口气,摇了摇头,竟没有说话。
德阳微眯着双眸,眸中碎芒流转,仿佛锐利的刀剑,在他的脸上来回游荡,可他没有丝毫惧色,依然抿唇不语。
“薛子华,你应该很清楚,你若不说明白,今日休想走出质子府。”德阳的声音清悦动听,语气微缓,只是听到耳中,却说不出的冷冽沉凉,仿佛立于数九寒冬之中。
薛白风脸色微白,他苦笑一声,许久才勉强道:“夫人的手段,子华自然知晓。子华也没那些心思,只是希望夫人您在这样的世道中,有些力量罢了。毕竟陛下他对您……”
提到秦子月,德阳的脸色微青,以她对秦子月的了解,岂会看不出他并未罢手?
薛白风说到这里,声音微涩,便停顿下来。
“你与梁永杰曾是好友,今日去他家游说,也不算什么。皇上又何必非要本夫人去?”德阳换了个话题。
他们几人经常聚在一起谈学问、谈朝堂,眼光自然也差不多。
薛白风考虑之事,甚至他想要她拥有护住自己的力量,秦子月应该都明白,不仅明白,应该也是不愿的,既然如此,为何还求她去游说?
秦子月顾及脸面,不能直接任用梁瀚文,也是情理之中。
薛白风曾与梁永杰交好,由他去说服梁家人是最好的选择,何需非得求到她面前来?
薛白风的神色有些无奈,又有些尴尬的道:“子华去过了。”
德阳微怔,随即笑道:“看来颇有难度了。”
“薛瀚文非常孝顺,且谨遵父亲遗愿,子华过去一番,也不过是惹来一顿臭骂,哪里有什么用处?夫人却不同,夫人您是前朝的德阳公主,您劝说的话,自然比子华有用。”薛白风苦笑着回答。
“哼!”德阳冷哼一声,淡淡地道,“说起来,你要本夫人去,岂不是更加不妥?本夫人是前朝公主,不说记恨你们吧,还劝前朝忠贞的臣子去忠心新朝,这岂不是坐实了叛国的名声?”
薛白风叹了口气,看着德阳冷漠的凤眸,无奈的道:“那些无知百姓听风就是雨的就罢了,梁府是什么地方?个中缘由,他们岂会不明白?只是如此一来,的确******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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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催命符
德阳沉默不语,处境艰难倒不怕,她现在的处境已经很糟,再艰难还能怎样?
只是她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以薛白风的性情,被骂一顿就作罢,似乎不是他的风格,再者说,秦子月身为帝王,考虑的事情应该更全面才是,水患问题可大可小,虽关系到民生,说到底也不过是南方的一件祸患而已,并未动摇朝廷的根本,满朝文武也不是无人可用,非得寻来梁瀚文是个什么意思?又何必非得过来求她?
若她所料不错,秦子月应该很忌讳她有任何兴起的迹象,而这一次若由她出面,十有八九会令她得以喘息之机。
正当她与薛白风在东厢房中议事,西厢房的密室中,夏侯永离手中托着一块玉润的方印,看得津津有味。
此印方四寸,钮交五龙,印文赫然现出“受命于天,既寿永昌。”几个大字,周围还刻有鱼、虫、鹤、蟮、蛟龙,皆是亲水之物。印身玉润剔透,水泽流转,颇有份量。
夏侯永离的身前,跪着莫清风、莫归以及小洛,他们皆惊喜若狂,齐齐恭贺主上:“吾主天命所归,必能成事!”
夏侯永离把玩着手中的玉玺,唇畔溢出一抹森冷的笑意:“天命所归,呵,就凭这个东西?”
众人微怔,他随意的将玉玺放回桌上的托盘中,淡淡地道:“若无实力,这东西只能让本太子死得更快,分明是枚催命符!”
众人面面相觑,既然如此,太子殿下为何要莫归将此物悄无声息的取回?
小洛反应极快,立刻嘿嘿笑道:“话虽如此说,但谁会怀疑到殿下身上呢?在外人看来,殿下不过是个痴傻的质子,那金銮殿上的狗皇帝想破脑袋都不可能怀疑到殿下这里。”
夏侯永离微微一笑,转眸看向莫归,含笑道:“这就要看莫归有无留下线索了。”
莫归立刻正色道:“殿下请放心,莫归绝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夏侯永离含笑点头,神情颇为满意。
谁知莫归刚刚松了口气,就听他道:“没有线索,有时也是一种线索。莫归,前两****刚刚露过身手,以后要小心着些。”
莫归微怔,突然想起前两日德阳带着他家太子殿下逛街时,曾遇到王大小姐,他出手过一次。
“不、不会吧?”莫归疑惑的道,“前次出手很随意,应该不至于被人怀疑吧?”
“小心些总是没错的,一旦出手就会留有痕迹,你这些日子最好一直待在院子里。”夏侯永离俊秀的狭眸微眯成一线,眸中有冷芒闪烁,他幽幽开口,淡淡地道:“丢的可不是别的,想必,秦子月已经心急如焚,暗中派出去的人手恐怕已布下天罗地网,只等着人往里钻。”
莫清风点头道:“殿下说的没错,莫归,这些日子你就在院子里,哪都别去,更不能露出身手,以免被人怀疑,给殿下惹来麻烦。”
莫归连忙俯首听训,的确,这可不是别的东西,他偷来的时候心都快跳出来了,直到现在,看到那玉玺他都还心惊肉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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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8章 手段
待正事议完,小洛看了眼东边的方向,嘿嘿一笑:“公子,夫人正与薛白风讨价还价呢,不知道她这次能为您挣来些什么好处。”
夏侯永离的剑眉微微一挑,笑着道:“好处?呵,不是在京都要了一处宅子么?还有西山那片良田,以及京都的坐贾资格。依本公子看,她这是打算赚些进项。”
小洛嘿嘿笑道:“宅子和良田还罢了,收租子而已,那坐贾才是正经的大买卖、大进项呢!”
夏侯永离斜睨他一眼,伸手指点了点桌面,桌上的玉玺还放在那儿,好像只是件普通的物什般。
被他一提醒,莫清风连忙上前小心的收起玉玺,当着几人的面,将之放进墙后的一个暗匣子里,外边是清一色的粗劣灰墙,合上后看不出痕迹,也无需挂画之物遮挡,可见其机关的精细程度。
夏侯永离见玉玺被收起,便收回视线,看着小洛淡淡地道:“那是她的本事,比你们几个强多了,至今为止也没见你们弄到什么进项,以至于日子过得这般寒酸。”
小洛嘴角一抽,苦着脸道:“公子明鉴,我们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坎啊!”
话外之意就是,您装成傻子,我们又是质子身份,行动受限,能保护您安然无恙已是尽力,还能怎样生财啊?
夏侯永离冷哼一声,薄唇微启,丝毫不留情的道:“还是手段不利,才被人欺负到这种地步。”
“是。”小洛只得低下头,应承下来。
这倒没说错,若说到手段,他们这位太子妃的手段可是相当的狠辣啊,而且敛财的手段也的确不凡。
莫归一直沉默着,此时看了眼小洛,突然开口道:“其实钱五的手段也非同一般。”
小洛微僵,夏侯永离看了眼莫归,点头笑道:“的确非同一般,就这么点的功夫,居然还敲来了一笔横财,你们几个需得学一学。”
小洛讪讪无语,好吧,钱五那人虽然纨绔了些,但手段的确不一般,够狠够辣,做事没有下限,或者下限很低!他们几人想学,恐怕还有些困难,但主子既然发话了,以后恐怕也要灵活些。
莫清风尴尬的咳了声,他很清楚,主子看着小洛说,其实是在说他,若说巧妇难为无米之坎,也不完全如此,皆是因他性子过于刚直,才使得云潜质子府一穷二白,举步维艰,还被人赶到了角落里,若早使些手段出来,也不至于落魄至此,尤其是他自己这般,还不准莫归和小洛胡来。
如今看来,似乎德阳公主的法子更好使些。
“属下受教了,以后定会勤勉不缀,且督促他们。”莫清风也不是愚顽不冥之辈,主子都点化了,就是再顽固,也必须改变,因此他连忙开口承诺。
夏侯永离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