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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间,他已走到薛白风面前,盯着薛白风头上水头极足的白玉束冠,眸光微沉,缓缓说道:“只是夏侯云泽敢拿求娶兮儿的事当幌子,朕绝不会轻易饶了他!”
薛白风连忙再次一揖:“是,陛下所言有理,夏侯云泽如此做,是对平南长公主不敬,理当受到惩罚!”
秦子月满意的点点头,看了眼低头不语的杨平,又道:“爱卿,如今几国使者即将到来的消息已传了出去,京都之中可有什么与往日不同的热闹?”
薛白风微微一怔,这是什么意思?想要民间也自发一些欢迎仪式,以显我朝清平盛世吗?
还是说……
薛白风转了转眼珠,不由看向杨平,难道陛下已经知道了德阳公主胡闹的事,想旁敲侧击?
杨平见他望过来,便知他心中所想,连忙微乎其微的摇摇头,轻轻的眨了眨右眼:别乱想,没说呢,你也别说。
薛白风聪明绝顶,自是看明白了。
可秦子月也不傻,自然也看得分明,这二人定是联合起来瞒了他什么。
而能令这二人联合起来瞒着他的,大概也唯有德阳的事了!
“说吧,究竟出了何事?”秦子月的脸色更黑,瞪着薛白风,一字一句的道,“哼,才消停几日,她又兴了什么风浪!”
薛白风的嘴角微微抽了下,脸上的笑都僵了。
兴风作浪……
她其实并不想如此高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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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3章 暴尸蚁噬
半个时辰后,秦子月怒气冲冲的在御书房中来回转,气如斗牛。
“这个女人是想逼疯朕吗?居然在质子府门前大张旗鼓的贴告示,就差直接点明那个贱婢是朕送过去的!”秦子月挥舞着宽大的广袖,衣袂飘飘,加之他五官俊美,看上去飘逸如仙,但那喷火的双眼却令这远观的美感破坏殆尽。
杨平和薛白风相视苦笑,这事儿也怪不得德阳公主吧?
那贱婢受不得清寒困苦,与人私通,德阳公主哪里是吃亏的主?自不会罢休,只是如今闹出来,倒令皇帝难做了。
再怎么说,这也是打脸的行径。
不仅是德阳公主驳了皇帝的颜面,就是那个婢子也不争气,丢了皇帝的脸面。
砰!
秦子月一掌拍在御案上,咬牙切齿的道:“杨平,此事朕交由你亲自处理。那个贱婢做了那等事,就是尸身也不得入皇城半步,你给朕看着,连夜打捞,务必将那贱婢阻在皇城外!”
杨平连忙躬身应下,手中的拂尘都颤颤的,显然看出秦子月动了真怒,只怕那贱婢就是死了,也没什么好下场。
果然,就听秦子月继续道:“这个贱婢敢如此胡为,淹死倒是便宜她了!哼,把她捞出来后,暴尸蚁噬!株连三族!”
薛白风微怔,株连?
就连杨平都怔住了。
在他们的眼中,秦子月从来不是一个暴君,所用刑罚也不会太过分,这还是第一次见他用这般凌厉残忍的手段。
薛白风轻咳一声,上前半步,和声说道:“陛下息怒,按大商例律,女子若犯***之罪,按情节严重有‘五刑’可选,民间亦会采用浸猪笼的方式。如今正置各国使者入京,若是对一个已经浸过猪笼的贱婢株连三族,或会令各国使者不安。所谓乱世重典,他们若知此事,岂不是心存不安?”
秦子月心中一动,随即微眯双眸,冷冷的看向薛白风,淡淡地道:“薛白风,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杨平额角的汗都淌下来了,丢失玉玺的事只有秦子月和他知道,薛白风无心的劝阻却令陛下生疑,以为走漏了风声,那脸色自是阴沉的可怕,连气势都带了三分杀机。
薛白风又是一怔,他不知道发生了何事,但秦子月一瞬间攀升的气势却令他感受分明,不过劝谏一句,怎地就气成这样?
难道……
德阳公主已是陛下的心魔不成?
薛白风心中一沉,若是如此,德阳公主岂不是极度危险了?
“陛下,臣不知。”薛白风心中虽想着德阳可能危险的事,嘴上却继续道,“不过各国进京在即,此时重罚一个***的婢子,的确不是很合适。德阳公主已经罚了她,想必也就是想这般解决罢了。陛下,那贱婢再如何,终究是宫里出去的人,若用重典,必有人打听始末,一旦传扬开来,着实不好听啊。”
秦子月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些,自从丢了玉玺,他的性子也有些急燥,这会儿见薛白风这般掰开揉碎的解释,暗中有些羞愧,便清了清嗓子,缓缓道:“爱卿说的有理,罢了,只暴尸蚁噬,不必牵连太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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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4章 去西山
京都之中因着各国使者的即将到来而日渐热闹,质子府内依然平静的过活,就连吊在府门上三天的越文骐在脱困后,都不曾有所动作,只乖乖的闭了自家院门,禁足不出。
秋意渐浓,微风中透着丝丝凉意,不再是盛夏时那般下火似的热浪。
德阳一早就命莫清风准备车马,打算去西山那片收租子。
当准备妥当后,她又嘱咐了莫清风一番,要他好好看着夏侯永离写字念书,莫清风亦再三承诺后,她才放心的离开。
莫归、钱五坐于车辕左右赶车,雪菱陪德阳坐于车内,就这么晃悠悠的驶出了质子府。
质子府的大门向来常年不开,那左侧容车马通行的小门更是几年难得开一回。如今德阳住进来不过数月,这两扇大门便经常开启,且出入频繁,倒是令看门的官差有些讶异。
虽说质子府不是牢狱,也准他们出入,可身为质子,向来低人一等,出去了还不如京都的平民身份,他们何必出去自讨其辱?
唯有德阳不按常理出牌,要知道,若论起身份,德阳还不如那些质子们清白,这般频繁高调,实在出人意料。
“呵,看到没?那位又出去了。”一官差看着马车的背影,冲另一个说道。
另一人是个中年男子,看上去较为稳重,他看了眼年轻的官差,笑了笑:“咱们的任务就是看好门户,多余的事还是少管的好。”
“嘁,咱们只要不像上两个似的拿她的好处便是,难道说两句还不成了?”年轻官差撇撇嘴,有些不乐意的嘀咕两声,却也听话的回到自己的位置,拿着枪站在那儿。
中年男子轻轻叹了口气,想起之前那两个守卫,心中嗟叹,也怪他们自己贪,那是谁?德阳公主!她的东西他们也敢接?不是找死是什么?
两个官差寥寥数语便回了位子,如往常一样尽忠职守的守护在门前,一身正气,一语不发。
却说德阳坐在马车之中,舒服的斜椅着靠背,悠哉的道:“虽说是西山,却也是近郊了,若无他们两个,本夫人还真不敢亲自来收租子。”
雪菱愁眉苦脸的叹了口气,为难的看着自家主子,弱弱地道:“夫人,您现在也不安全啊?奴婢这几日打听了一番,西山那边的租户虽说富裕,可同样民风强悍,以往都是朝廷派一队御林军去收,如今就咱们几个,他们哪里肯给啊!”
“有朝廷的文书在,他们也不敢怎样。”德阳绝美的脸上溢出一抹轻浅的笑意,很是淡然轻松。
雪菱叹了口气,没有继续与她争辩,可心中依然担忧的很,甚至做好了不要命的打算。
德阳看着她脸上毅然的神情,摇头苦笑,却也没有再说什么。
她撩起帘子,看向窗外。此时已经出了城门,离西山还有一段距离,阳关大道的两旁是郁郁葱葱的林子,偶尔传出几声清脆的鸟叫,颇为怡人。
德阳盯着缓慢倒退的景色,清澈如水的眸光渐渐迷蒙了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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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西山暮府
自从进了质子府,她便很少想起从前的事,只是这通往西山的路,她走了不止一回,如今看着这里年年如故的景色,心中那份隐藏至深的思念如潮水般奔涌而出,湍急得撞击在她的心上,疼得连呼吸都仿佛窒息般。
然而即使疼成这般,她面上依然淡定自若,看不出什么来。唯有那对清亮墨黑的眸子,会稍稍黯淡几分,长而密的睫毛也会微微垂了些,挡住眼底的波澜。
雪菱只顾着担忧,因此未曾发现德阳异样的情绪。
西山,是德阳心底的秘密,连跟随在她身边的雪菱都不是很清楚。
“什么人,站住!”林间充满杀机的一声断喝,打断了沉浸在往事中的德阳。
马车应声而停。
十几匹骏马撒开蹄子,向这边奔驰而来,马蹄纷踏的声音在静谧的林间格外的响,仿佛攻城掠地的铁骑,齐齐的踏在人的心尖上。
瞬息之间,十几匹雄骏的高头大马出现在视线之中,也将简朴的马车团团包围。
钱五和莫归对视一眼,便自觉的耸耸肩,冲领头之人抱拳道:“诸位壮士,我等只是路过此地,身上钱财不多,但还够诸位壮士喝酒的,还望诸位行个方便。”
说着,从衣襟之中掏出了一个鼓鼓的钱搭子,随手扔给领头之人。
那领头之人不过二十出头的年纪,一身黑袍劲装,简单的披挂,显得精明干练,见钱五扔来钱搭子,他骑在马上随手一接,那钱搭子便稳稳的落在他手中。
钱五和莫归的双眸皆不着痕迹的微微眯了下,而那年轻男子将手中的钱搭子掂了掂,便弯唇笑道:“倒是有些份量,看来是专门为我们准备的。”
钱五连忙拱手,客气的回道:“出门在外,自是要准备的妥当些,方便结识各路英雄,如此,这路才能越走越宽嘛。”
领头之人嘴角微挑,逸出一抹浅笑,只是那对炯亮的眸子越发的冷傲:“瞧你一身铜臭,也想与我等结识?倒会抬举自己!”
钱五的嘴角微微抽了下,这截道儿的一般得了钱就撤,还没见过这般胡搅蛮缠的,显然不是冲着钱来的。
“阁下是哪里的,所为何来?”钱五沉下脸,缓声问道。
领头之人见他也是有些见识的,不由微微一笑,剑眉微挑,英俊的脸上更显三分飞扬跋扈之气:“你不知道这里是西山暮府的领地吗?”
钱五微怔,西山暮府?
就连莫归也吃了一惊,那个京都之中神秘莫测的西暮府?
马车内,雪菱吓得浑身发抖,但依然坚持守在马车门帘处,小脸发白中带着不变的坚毅与决绝,令德阳看了有些动容。
外边,年轻的首领看了看二人的神情,不由冷哼一声:“看来你们也不是没见识的。一个小小的马夫,居然用银两就想通过西山暮府的防卫,说出去也不怕被世人嗤笑。”
钱五眉头微皱,只知道这群人训练有素,不似一般劫匪,可没想到竟出自西暮府,今日若想走出去,恐怕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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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谁敢阻拦
“落日双阙昏,回舆九重暮。搴幌玩琴书,开轩引云雾。千钟合尧禹,百兽谐金铸。得志重寸阴,忘怀轻尺璧。”马车中,德阳清悦的嗓音带着一种奇异的节奏,缓缓的飘出来,在这清晨的林间回荡,听到人的耳中,竟出奇的沉凝、庄重。
年轻的首领已收了轻视之意,满脸郑重紧张的瞪着马车,眼中再无钱五与莫归二人。
待德阳声音落下,青年首领忽然一抱拳,沉着声音正色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