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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阳吩咐钱五将孟老头儿的孙子送到柴房过夜,到了这里,那个孩子再倔也倔不到哪里去,便乖乖听话,老实的待在柴房中。
德阳回到院中,径直去寻夏侯永离,一日不见,她很是担心他,这种感觉就连她自己都觉得意外,按理说,她与他不存在交集,能结为夫妻也不过是圣命难为。
她本来是打算同住一院中,各管各家事,最多就是好好待他,毕竟也是自己名义上的夫君,还为她提供了立足之地。
她从来没有想过,自己会这般关心他,以往稍有这样的迹象,也不曾将这种情绪当成一回事,直到今天出门一整天,回来后方才觉得自己有些不对劲,为何这般挂念他?
在前往东院的路上,德阳简单的分析了一番,最后想,有可能只是他的身世与自己一般,无依无靠,且他智力有限,才会令她产生怜惜之情吧。
待她踏进东厢房时,月华初升,夏侯永离正安静的坐在书桌前,桌上摆满了宣纸,在烛光中影影绰绰。
莫清风见她回来,连忙上前问候,并将今日夏侯永离读了什么书,练了什么字交待一遍,还请她检查。
那模样,仿佛她是最严厉的教书先生,而夏侯永离是个听话又有点憋屈的学生般。
小洛也上前将今日夏侯永离吃了什么玩了什么汇报了一番。
“看来今天公子还很乖。”德阳听完二人的汇报,满意的点头。
二人憋着笑,也不敢看自家主子脸上的表情,连忙退了出去。
夏侯永离独自坐在烛台边,郁闷的想,到底谁不乖?出去一趟就认个“千浩哥哥”回来,还差点被人偷袭得手,香消玉殒,这会儿倒在这里管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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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亲近
借着荧荧的烛火,夏侯永离悄悄打量着正在认真看他字迹的德阳,她眉目清幽,烛光在她乌黑的瞳中跳跃着,温温浅浅的溢着水光,白皙细腻的皮肤在清辉之中散发着柔软的光泽,嫣红的唇柔软水润,两边微微上翘,弯成一道完美的弧。
夏侯永离看了一会儿,竟不知不觉间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颊。
“嗯?”正专心看字的德阳微怔,随即看向夏侯永离,他在做什么?
夏侯永离一下子反应过来,是啊,自己做什么呢?
德阳意外的看着夏侯永离,烛光中,他容颜似玉,乌黑的双眸蕴着点点星辉,与平时截然不同。
更令她意外的是,他的掌心很温暖,还有些粗砾般的感觉。
夏侯永离没想到自己会一时失神,不由懊悔,他眸光一闪,连忙装出一副害怕的模样,快速的收回手掌。
对这一连串的动作,德阳一直处于懵懵的状态。
虽说她与秦子月曾有过婚约,但与他在一起时,他向来谨守礼仪,最多就是拉过她的手。
突然被一个不算太亲密的男子温柔而小心的抚摸脸颊,她竟不知如何是好,只是原本平稳的心跳,不争气的快了起来。
“公、公子?”德阳小心的看着夏侯永离,努力压下自己稍乱的心跳,他刚才,是想与她亲近么?
夏侯永离除了低着脑袋扮老实,如只鸵鸟般无话可说,生怕如此尴尬的场面下,一不小心被她看出破绽。
他向来自控能力很好,没想到竟会不由自主的做出这样的事,还毫不知情!
见他缩着脑袋低垂眼帘,仿佛很害怕的模样,德阳呆怔的站了半晌,才缓过神来,她想了想,在脸颊微微泛红之际,才伸出双手,轻轻握住夏侯永离差点背到身后的手,轻声道:“公子别怕,青凰是您的妻子啊。”
夏侯永离微怔,不由抬头看向德阳,喃喃地道:“你、你不生气?”
德阳含笑回望着他,微羞的道:“公子,青凰怎么会生气呢?青凰……很开心……”
是的,她很开心。
她不知道夏侯永离以前是什么样子,只记得拜堂之日,他还像个孩子,现在至少成长了,愿意与她亲近了!
德阳温婉的说完,便松开他的手,去拿他写的字:“公子,您写的字青凰看了一遍,非常好,可见是用了心的,想来莫总管也费了不少心神,公子,以后写字都要如这般才好。”
德阳刚刚转过身,夏侯永离就张开自己的双手,反复的看,他刚才是鬼附身吗?
“公子,青凰布置的诗经,您会背了么?”德阳看了会儿字帖,便放下来,转回身问夏侯永离。
夏侯永离无奈的想,会啊,三岁的时候就会背了。
但他什么都不能说,只能点点头,准备接受这小儿科的考验。
现在他越发觉得这傻瓜难装了,尤其是在德阳面前。
就在两人在屋中时,莫归已经悄然将今日发生之事告诉了莫清风和小洛。
几人听到德阳差点遇险时,皆心有余悸,商量着以后给德阳配上暗卫,随时保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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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章 涪陵夫人的失落
孟老头儿的孙子被带回来后,就一直被丢在柴房中,连饭都只是一天一顿,只保证饿不死罢了。
十三四岁的孩子正该长身体的时候,哪里挨得住这样的折磨?每天都在柴房里大呼小叫,踢得门板轰隆作响,可惜德阳早已下过命令,任何人都不敢接近,任由他在里边折腾。
如此过了六七天,直到京都因迎接各国使者而整个沸腾起来,孟老头儿也伙着同乡过来送租子了。
京都因各国使者的到来而热闹,质子府也因孟老头儿的到来热闹起来。
西山良田百倾,若真个儿的拉了粮食来,恐怕整个质子府的粮仓都不够放的,孟老头儿也没这么大的本事,以往都是朝廷派车自行搬运,今年还是第一次由他亲自押送,因此他便变通了一回,只拉了三车粮食过来,剩下的全兑换成了金子。
待三辆满当当的粮车送进质子府后,府内多少人都红了眼睛,那些想看落魄公主笑话的更是恨得牙痒痒。
就连涪陵夫人看到那三辆沉甸甸的马车,也不由垂了眼帘,挡住了眼底的艳羡。
在德阳进质子府之前,她自以为是质子府中出类拔萃的智囊夫人,常被府中质子们用来教训自己女人时拿出来比较的范本,当初在涪陵,她便为涪陵公子出谋划策,后来若非他优柔寡断,如今还是风光无俩的太子呢。就算后来进了大凰朝的质子府,涪陵夫人也费尽心思,使得涪陵公子成了国子监祭酒,生活虽不算富裕但也还算过得去,只要不是发生之前那样的急症,基本是无忧的。
涪陵夫人一直引以为傲,质子府中众妇人也都服她。可如今看着那三车粮车,涪陵夫人第一次发现自己的浅薄,不过艰难维持着日子,有什么好骄傲的?
说起来,德阳公主才是最落魄、最凄惨的一个,国没了,家没了,被未婚夫君背叛抛弃,嫁个傻子男人,住在没有自由的质子府中。本应过着仰人鼻息的生活,她为何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扭转自己的命运?
德阳公主,究竟有什么地方比她强!
涪陵夫人微眯了双眸,忍下心中的不服,转身向旁边的青兰道:“夏侯夫人果然是个有手段的,你如今也看到了,以后对着她时不得再如以往那般无礼,没的让人暗地里笑话我不懂调教下人,连带着我也被人看轻了去。”
青兰连忙垂头称是。
涪陵夫人想了想又道:“她说的事,我也已经想通透了,再如何也不能丢下江儿,唉,少不得公子再受些委屈。”
青兰面色微苦,很是难过。
涪陵夫人站在花丛中,再次看了眼即将没入拐脚的三车粮食,轻叹了口气:“以后,我们或许还要仰仗夏侯夫人……”
青兰身为涪陵夫人的婢女,自然听得出涪陵夫人的语气中所含的失落,但形势比人强,她们除了低头,亦别无他法!
而那三辆粮车,就这么浩浩荡荡的在质子府中走了一圈,直到最偏僻的云潜质子府前才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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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3章 孟老头的到来
莫清风出来将孟老头儿接了进去,那三辆装满粮食的马车也顺当的进了府门。
众人看了半天热闹,直到云潜的院门关上,他们才叹息不已的道:“云潜质子本是被排挤到这个犄角旮旯里的,如今看来,这处荒僻之地,难不成还是难得的风水宝地?”
“谁知道呢?或许有这个可能。不然他一个傻了的质子,生活那般困顿,怎地就得了天大的好处!”另一个质子叹了口气,不无艳羡的道,“不仅娶了个公主,听说还开始念书写字了,用的宣纸都是雪贡。”
“怎么,你看着眼馋?”又有一个质子凑热闹的笑问。
那质子又叹了口气,慢吞吞地道:“这质子府里不眼馋的也只有涪陵公子了吧?”
其他质子多少都在摇头苦笑,一句话道出了他们的心声,还真是如此,涪陵公子的夫人也是位绝妙的人,能在质子府里苦熬多年,令涪陵公子成为国子监祭酒,且改朝换代都没动他,虽说涪陵公子本身有些本事,更重要的却是那位夫人的鼎力相助。
在德阳公主嫁至质子府前,涪陵夫人是这府中唯一一位迎得众质子认可的女子。
孟老头儿进了质子府的院落后,只觉得眼前一亮,这质子府里虽也有些花草,可毕竟都只是普通的花草,就是乡野间出来的孟老头儿,也觉得这院子不过是拾掇的利落些而已。
但进了地处最偏僻的云潜质子府后,孟老头儿不由呆怔,这么一个荒僻之地,竟被改造得如此新奇!
处处繁碧累萝、红花绿果,充满写意,普通的碎石路面间隙中,竟齐整整的生出一层绒绒的碧色草甸,碎石在其间,就好似一颗颗散落的玉石,比官宦人家的鹅卵石小径还要漂亮!
孟老头儿最后进了夏侯永离的院落。
德阳正陪在夏侯永离身边看鱼、喂鱼,孟老头儿看着二人的情景,惊讶的差点连眼珠子都瞪出来。
德阳那天在西山的表现不可谓不彪悍,也不可谓不霸道,然而今日见到的,却是温婉大方、柔和若水的女子。
“公子,您瞧,孟老伯过来了呢。”德阳笑握着夏侯永离的手,接过他手中的食饵,轻轻拉着他走到鱼池旁的石桌椅前坐下。
这个鱼池是后来挖出来的,德阳见夏侯永离很少出门,在家里也闷得慌,于是便命钱五找了工匠来,细心的在西厢院东南边儿砌出个古色古香的水池,池边儿全是宫里铺径用的鹅卵石,蜿蜒成一个不规则的半圆,非常漂亮。
德阳闲来没事,便会先带着夏侯永离念书,休息时就来到这里,与他一同喂鱼。
慢慢的,德阳不过来的时候,夏侯永离也会独自站在池边,看着池里游来游去的红鲤想事情。
池边儿不远处,德阳命人新种了一棵榆树,盛夏秋初的时节总会绿意成荫,就是如今秋末冬初,叶子也还油绿油绿的,原本放在小院正中央的石桌椅也被移到了这棵树下,竟是说不出的静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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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4章 佃农是什么
孟老头儿盯着榆树下俊美无双的男子和温婉可人的女子,只觉得眼前发花。他从来没见过这般俊美的男人,也从没想过德阳公主会这般温柔体贴,二人站在一处,如一对画出走出来的璧人般。
金童玉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