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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才翠竹眼神中的一闪而逝的慌张她看见了,不过,她却是根本没有把翠竹放在心上,在她看来,自己实力不足,想要依靠别人,别人凭什么一定要真心帮自己。等自己有了实力,一切都好说。
马车在热闹的街市行驶,林若菡计算时间,还有不到一个时辰就能到简府,心知不会这么顺利,索性闭目养神。
另一辆马车中,赵衍看了一眼被扯破而一摇一晃的帘子,已经吩咐了刘庆着人注意那个女孩的行踪,也就把刚才的事情放下了。
刘庆不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世子爷,刚才那帮愚民,就应该抓起来,好好教训一番,什么叫与狐妖双修、什么吃小孩,你一再容忍,他们就越相信越被容易煽动……”
赵衍看着雷掣,语气很淡漠,“不用在意,我享受皇室给予的一切,也会按照这个身份去行事。”如果你没有良知和判断,权利也是冰冷无情的。
身边的雷掣一直躁动不安的在车厢里转圈,让他心存疑惑。
他摸了摸雷掣毛茸茸的大脑袋,雷掣乖乖的低头,“雷掣,你认识她?什么时候见过她?”
第二十七章 看见
雷掣“呜呜”两声,似乎有些低落的趴在了他脚边,没有再发出声音。(全本小说网,HTTPS://。)
赵衍知道不会得到答案,也就不再理会,右手手指轻触车壁机关,一个匣子弹出,赵衍从里面拿出了一叠信件,慢慢看起来。
机关再次无声复原,车壁上没有任何缝隙。
蒋正青办事老辣无情,他在燕国布置了这么久,年近六十的蒋老是他在燕国最有力臂助。
蒋老信中提到,燕国最难啃的那块骨头左丞相姬晏,他已经有对策,寥寥数语说了大致,赵衍心中赞同,还施彼身或更甚三分,等你们骨肉分离日夜求死之时,才是始作俑者该有的报应。
蒋老被天一阁誉为老妖狸绝不是浪得虚名,精心布局下手无情,蛰伏着等待他下令最后收网后一举歼灭,也算是对蒋氏一族死不瞑目的所有男丁的最好交代。
只是蒋正青信函中说了,接替何明德老掌柜的欧阳霖虽然年过不惑,在经商方面很是老道,可一场隐匿的粮战大获全胜后看见燕国出现饿殍,居然心有不忍差点影响了他的大局,甚至让蒋老苦心安排的一名二品大员差点落马。欧阳霖没有他师傅何老滔天的国仇家恨,父母族人都在何老的庇佑下活了下来,很多事情太过心慈手软,故请赵衍出面,让何老敲打一番。
赵衍已经心里有数,等欧阳霖心软酿成大祸害了自己人,还不如早作决断。
敲打?呵,姜老言辞真是含蓄!
既然如此,那就不是敲打这么简单了。
刚要拆开另外一封信函,听见了街市中的谈论。
“晋王今天又闹笑话了,你们知道吗?”
“他哪天不闹笑话,今天又有什么事,快说说?”
“那个老纨绔,看上了一个紫砂壶,老板不肯,解了身上玉带,又拆了头上玉冠,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亲着茶壶就回王府了!还一个劲的傻乐呢!”
“哎,你说,我们啥时候也整一个孤品出来,去骗骗那个有钱的傻子?”
众人一阵哄笑。
赵衍仿佛没有听见,拆开信件细览。
马车外的刘庆已经按捺不住,今天的已经受了太多的鸟气,手中的大刀已经嗡嗡作响,恨不能立马上前砍了嘲笑之人。
可他不敢,马车里面沉默依旧。
他只能恨恨的甩着马鞭,迅速离开。
随着一声“世子爷回府”,晋王府正门敞开,两排府卫躬迎赵衍的马车驶入,赵衍在二门下了马车,刚走了几步,去世子居所倾澜院的脚步一顿,反身去了主院重涛院。
等在二门的大管家宋笠已经在去重涛院路上,将府里的事务禀告了一遍。
除了太子妃将赵国公的一个庶出孙女给晋王府做媒外,其余没什么大事。
只是,那个庶女被官媒说的万般好,晋王妃心里可清楚明白,那庶女年二十一,因过于痴肥而一直没有婚配,前两年好不容易许了人家,今年开春男方重病,赵国公府退婚后男方却康复,赵国公府再度上门已经发现男方已经有了亲事。
晋王妃张蓉蓉气得将媒婆打了出去,媒婆却理直气壮说是太子妃牵线,世子爷赵衍和那庶女就是天造地设的一对良人,反正也不会有后嗣,就这么相互照应着过一辈子也不错。
王妃气得病发晕过去,府里倒是有宋管家和石老在,处理得很体面,王妃服了石老的药,也缓了过来。
赵衍加快脚步去了重涛院,穿过园子、走廊,不理会一排排的婆子丫头婢女嬷嬷的行礼,直接进了内室。
孔雀蓝釉暗刻福寿纹三足香炉中燃着安神的香,绕过联排六副的檀木雕福禄寿屏风后,赵衍来黑漆云母石事事如意的架子床前,张蓉蓉已经沉睡,睡颜宁静。
张嬷嬷给赵衍行了一礼,带着四名婢女跟着赵衍出了内室,只留了两个贴身婢女。
张嬷嬷给赵衍亲自上了茶,说了事情经过。赵衍又听了一遍,张嬷嬷虽然添油加醋,但也情有可原。刚要点头表示自己会处理,赵衍听见了内室的细弱但尖厉声音。
“你找死,敢把茶水撒到本王妃身上!”
“张嬷嬷~,人哪?把她拖出去,杖毙!”
随着婢女大声求饶的声音传来,张嬷嬷立即转身小跑进了内室,一边熟练的吩咐人将失手的婢女拖走处死,一边小声安抚晋王妃。
很快,外面棍子击打在身体上的闷响声连续传来,里屋的晋王府似乎被这声音安抚下来。
赵衍听着里面动静小了,才慢慢起身,走入内室。
张蓉蓉正在张嬷嬷的服侍下坐起身喝水,看到赵衍进来,只不过眼神动了动,似乎没有看见一般,喝了水,在张嬷嬷服侍下又躺了回去。
赵衍沉默一会,刚要开口,听见有人声传来:“蓉蓉,你看你看,我买到何物,我心甚喜啊,甚喜!那是百年前李晓楾的真迹,他亲手所制……”
转眼,赵琛披头散发敞开外袍就闯了进来。
同样,对端坐一边的赵衍视而不见,冲着床上的张蓉蓉就过去了,赵琛一手护着一个破旧的紫砂壶,一手拽着床上的张蓉蓉,嘴里还不停歇,“本王要建一座紫砂坊,蓉蓉,你说好不好?”
赵琛的随从远在二门外似乎都能听见他的欢呼,他们看着赵琛手舞足蹈往主院赶,就知道王爷又去献宝了。作为当今皇帝最年幼的胞弟,排行十七,赵琛与太子同岁,两人一起长大,太子体弱却也儒雅,而赵琛却毫无一国亲王的尊严,虽然一手机关术巧夺天工,但在萧国闻名遐迩的却是他的纨绔之名。
躺在床上的张蓉蓉被拽的手臂生疼,张嬷嬷也不敢制止晋王,只好再次把张蓉蓉扶起来。
晋王夫妻两一个滔滔不绝,一个头晕扶额不敢言,赵衍仿佛就是一个透明人,始终沉默。
不多久,赵琛如来时一般,风一般又刮走了,临走时只用眼角瞥了一眼赵衍,留下一句“好好照顾你母妃”,消失的无影无踪。
赵衍低头在喝茶,也仿佛没有听见。
等赵琛离开,张蓉蓉皱着眉头又准备躺下,这时才看见了赵衍走到她床前,她气息幽幽的将刚才说媒的事又断断续续说了一遍,还抓着赵衍的手臂,要求他一定给自己出了这口恶气。
赵衍低头看了看自己被张蓉蓉扯上去的衣袖,里面有一截刀伤,被张蓉蓉拉拽后又开始流血。
他抬眼看时,张蓉蓉还在等待着他为她出气的肯定答复,眼中的渴望极其迫切,赵衍没有任何表情的点点头,在张蓉蓉喜悦的眼神中,慢慢拉下衣袖转身离开内室。
身后,王妃的声音幽幽传来,“张嬷嬷,刚才的乱子前,那个贱婢的事情还没有处理吧?”
“水月既然敢带上王爷赏赐的耳坠,那她的耳朵肯定万般好,来人,把她的耳朵割下来,让所有丫头都来好好鉴赏一番!”
赵衍已经走到了抱厦外。
天气阴沉,冬日寒风带走了身体最后的一丝暖意,赵衍回到倾澜院。
第二十八章 污水
浅月再次扶了扶头上那枚玉簪,那是王妃赏赐,确保妆容无异后,她站在了一排四个大丫鬟中,低眉顺眼等着赵衍。(全本小说网,https://。)
身后八个二等十六个三等丫鬟,各个屏息静气,等待着这所尊贵又繁华的居所主人到来。
赵衍从进入月洞门开始,就根本没有多看这里一眼,屋檐上繁复厚重的古雕不过是缀饰,繁茂参天的古木只是摆设,九曲桥下的流水声听了令人烦躁,甚至抄手游廊下挂着的灯笼上的东珠不过就是碍眼的东西。
他只记得,从十三岁后,整个王府就突然陷入了死寂,原本不停歇的宴席、热情洋溢的诗会、少男少女络绎穿梭的身影,仿佛一夜之间都如同梦幻般破灭无踪。
而这一切的起因,不过是因为石老宣布了一个消息,关于他的消息。
赵衍前脚进入,身后的屋门无风自动,“砰”的大力关上的同时,屋内外同时陷入寂静。
众丫鬟散去,忙碌自己的差事,只有浅月,边走边回头,等着渺茫的机会。
半刻钟后,赵衍一身官服,大步离开。
王府门口,虎背熊腰的刘庆挎着刀站立在官轿旁,身边还有一个眉目清秀面带三分笑意的瘦高青年,手里把玩着一个密封青竹筒。
赵衍从马明宇手中拿过竹筒,坐入轿中,修长的手指不知按了哪里,毫无一丝接口或缝隙的竹筒一端“吧嗒”一声弹开,里面躺着卷布帛,他展开细看。
“林若菡,女,年十四,太医院左院判林清江嫡长女……”
林若菡一点也不知道,她的身世已经被人扒了个底朝天,她已颠簸了很久,浑身疼痛难忍,好在一路都没有再遇到围追堵截,直到车夫说已经到了简府门口。
翠竹先跳了下来,有些心虚的想要扶一把林若菡,但林若菡虽然一个手臂绑了布带行动不便,仍旧还是自己慢慢下了车。
两人看着眼前简府高大门楣,刚走上台阶,林若菡直觉眼前家丁的眼神十分怪异,刚要拉住翠竹,呼啦啦一群人从里面走出,瞬间围了过来。
主仆两人被二三十人包围,仿佛陷入狼群的羔羊,势单力孤且危险。
翠竹有些不知所措,只转头看向林若菡。
林若菡忍着浑身不适,额头虽然有些突突的疼,但连眼神都没有变化,冷冷注视一切,准备见招拆招。
一个满脸褶子的老仆妇伸手拦住两人去路,皮笑肉不笑,“表小姐,虽说你父母不顾体面,让你一个未及笄的小姐抛头露面只为到我们府里求一些过时的簪环尺头好回去艰难度日,你正经的亲戚不待见你,可我们姨娘心善,总是心疼你多赏你一些,”老仆抬手摸摸发髻上新制的银簪,一脸鄙夷,“可老奴看不过去了,表小姐你得了我们姨娘的赏,上次临走时还偷了我们姨娘的一个玉镯。”
“我呸!”老仆妇狠狠啐了一口,“你个眼皮子浅的小贱妇,那个玉镯不值钱,是我们二少爷小时候看着新奇在小摊上买的,可我们姨娘却一直宝贝着。你倒好,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