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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畹畹身后香草故意点破安念熙。
安念熙窘迫,原因为方联樗的事情心里忌惮香草,此刻又听香草哪壶不开提哪壶,故意给她难堪,不由恨然。
一心盘算着一定要找个机会弄死这个该死的奴才方能泄心头之恨!
这个贱蹄子竟敢勾引她的联樗,对,她一定要弄死她。
见安念熙面色很不好看,花畹畹笑着责备香草道:“老太太下的禁足令,自然老太太也解得。没听说前几日晚上,大小姐受了伤,老太太亲自去香荷苑看望大小姐了吗?定是那时候就解了大小姐的禁足令。”
阖府上下都在传大小姐因为被老太太禁足一时想不开割腕自残。安念熙也略有耳闻,此刻气愤难当,可是又不能不顺着花畹畹给的台阶下。
“是啊,祖母最疼我了,我毕竟是她的亲孙女。她又怎么舍得让我坐牢一样被关起来?”安念熙愤愤道。
安沉林一听老太太已解了安念熙禁足,不由大喜:“大姐,原来祖母解了你的禁足了呀?太好了,我还正愁不能去看你呢!”
“那你明日便来看我。”
安念熙向着安沉林道,她正好有事求他。
“好。”安沉林爽快地答。
他也正好有事找她,他想好好同她说说她与畹畹之间的事情,两个都是他至亲的人。他不想他们从此反目为敌。
安念熙别了安沉林。看也不看花畹畹,匆匆离去。
经过香草身边时恶狠狠剜了香草一眼。
死丫头,竟敢勾/引方联樗。你等着,有你好看的!
不叫你剥层皮,也叫你断几根骨头!
香草看着安念熙恶狠狠的目光不由激灵灵一凛。
安念熙走了,安沉林碎碎念道:“大姐出了禁足。为什么不去看看母亲,母亲病了几日了。大姐一向孝顺……”
花畹畹温柔道:“大少爷真的相信老太太解了大小姐的禁足?”
安沉林奇道:“难道不是吗?”
“如果真的解了禁足,又何必走得如此匆促?分明是偷偷溜出来的,必须快快回去,省得被人发现。”
听着花畹畹的分析。安沉林匪夷所思道:“那你刚才……”
“我也是没办法才那样说的,大小姐从禁足中还偷溜出来,一定是有什么急着要办的事。否则也不会冒险。如果悄悄出来悄悄回去,神不知鬼不觉也就罢了。偏偏还被我们发现了……”
香草接过花畹畹的话道:“如果只被大少爷一人发现也就罢了,偏偏大少奶奶也在场,大小姐难道不会疑心大少奶奶去老太太那里告状吗?”
安沉林恍然大悟,他拉着花畹畹的手,笑着道:“畹畹你不会的。”
“我自然不是长舌婆。”花畹畹笑得坦荡。
“可是大小姐未必这样认为。”香草嘟哝。
在大小姐眼中,大少奶奶可是个小人恶人,而实际上她自己才是小人恶人。
安沉林再次宽慰花畹畹道:“畹畹你放心,我明日不是要去看望大姐吗?我会让她打消疑虑的。”
“可是大小姐并未真的解了禁足……”花畹畹皱眉。
“只是大姐被禁足,祖母又没有下令说不许人去探看他。”安沉林笑着辩解。
花畹畹不再说话,只是用余光瞥一眼不远处的柴房。
安念熙深夜在此,难道是光顾了柴房?
蓦地,花畹畹顿悟,方联樗的伤与安念熙有关。
※
次日,安沉林到了香荷苑,原是要与安念熙好好谈谈花畹畹的事情,安念熙却避而不见。
安沉林哑然失笑:看来畹畹说得没错,安念熙的确还没有解禁,昨夜确是悄悄溜出去的。
安念熙问樱雪:“大少爷走了吗?”
樱雪道:“走了,大小姐为何不见大少爷?”
“我正在禁足,怎好见他?”
“可是昨夜……”樱雪担心。
安念熙冷笑:“如果花畹畹到老太太跟前揭发我,她有嘴,我们也有嘴啊,难道不会申辩?”
“可是大少爷也在场。”
“难道弟弟会帮着花畹畹,让老太太加重我的处罚,而不会装傻?”
这一回,安念熙倒是有把握的。
安念熙正与樱雪说着,安沉林却已笑嘻嘻地走了进来,道:“大姐放心,我自然是装傻帮你,而畹畹也绝不会到祖母跟前告状的。”
安念熙吓了一跳:“弟弟,你怎么来了?你不是走了吗?”
“我不佯装离去,你怎么舍得从床上起身?”安沉林坐到椅子上,安念熙忙让樱雪上茶。
“弟弟这点花花肠子全用在大姐身上了。”安念熙没好气地嗔怪。
安沉林依旧磊落笑着,道:“一大早,吃什么茶?我还没有吃早饭呢?特意过来和大姐一起吃。”
下人上了早膳,姐弟二人上了桌子。
安沉林道:“大姐不必担心,我去探过祖母的口风,元宵节之前是肯定放你走动的,届时我们一起去赏花灯。”
安念熙大喜:“祖母真的这样说了?”
安沉林学着往日里安念熙矫情的样子:“大姐你不相信我?”
樱雪一旁忍不住笑了起来:“竟和大小姐的神情一模一样。”
安念熙瞪了樱雪一眼,继而拿手点了安沉林额头:“让你笑话我。”
姐弟继续欢喜用膳。
安念熙忽而眉头一皱,担忧道:“我担心死母亲了,也不知她的身体怎样了?听说她病了。”
“你若真的担心,大可以偷偷溜去看她。”
安念熙摇头:“母亲不会允许的,我偷偷去看她,更会吓住她。眼下,她被祖母没收了掌事钥匙,我们作为她的子女更应该处处小心,不能再给她捅娄子,省得祖母嫌恶她。”
安沉林叹口气道:“那掌事钥匙只怕很难再回到母亲手里,除了四婶的心态不明朗之外,二婶三婶可都是有想法的,尤其三婶,势在必得。”
女人们对权力也是如此看不开,安沉林不由有些无奈。
“弟弟,如果可以,我们要帮帮母亲。”安念熙心头突然灵光一闪,继而摇头。
安沉林道:“大姐是想让畹畹向祖母求求情?你好意思,我可不好意思……”
安念熙郁闷,求人不如求己。如若自己答应祖母的要求,那祖母是不是自然也对母亲假以好颜色呢?
可是答应祖母的要求……
安念熙急忙摇头,不可不可,她无论如何都不能答应。
“大姐,你也觉得不妥对不对?”
安沉林哪里知道安念熙觉得不妥的,和他觉得不妥的,可是两码事。
想到方联樗,安念熙眼里亮了亮,抓住安沉林道:“弟弟,大姐有一件事情要请你帮忙。”
“什么事,大姐,你说。”
安念熙在心里想着如何措辞才好,想了又想,还是直接开门见山道:“弟弟,柴房里那个方联樗曾经帮过姐姐的忙,就是姐姐在五台山的时候。你知道受人以桃李,报之以琼瑶。我也是才知道他竟然到了咱们安府做下人,弟弟,你能不能帮姐姐收了他在你锦绣园当差,省得他在柴房干粗活,受苦。”
安念熙鼓足了勇气才说出来。
安沉林却是心无城府的,爽朗一笑,道:“那有何难的?依姐姐言便是。”
安念熙心里一块石头落地,面上也露出了明媚的笑容。
樱雪一旁看着她家小姐的笑容犯愁:明明是大小姐救了那方联樗的性命,大小姐却反过来说自己承了那方联樗的恩情,不过一个小厮而已,值得大小姐如此做吗?这大小姐也真是疯了!
ps:关于安念熙我只想说,红尘自有痴情苦,人生自是有情痴……她这样痴情,倒要显得方联樗是渣男了。今天月票、推荐票都好少啊。求票求票,不甚感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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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2章 苦逼念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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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者库的宫女专以从事贱役苦差为职。
比如皇宫内庭院、道路的打扫,“糊饰扫尘”、“三殿除草”、清除积雪,运送米面粮油、担水,运牛乳、木柴及玉泉山水,造办酱醋、饼饵、茶汤及淘洗果品,司管灯火、采买杂物,承应各处祭祀,及看守陵墓、牧放牛羊驼马,以及“各公事需用驱使”等等。
什么苦,什么来,什么累,什么来就对了。
辛者库干杂役的这些宫女都是宫里被淘汰的秀女,或是得罪了主子们被贬来这里的,干这些粗活贱役苦差理所当然,可是她……
她是国公府养尊处优的小姐呀!
呜呜,她为什么要被弄到这里干这些苦差,吃这些让人想吐的剩菜残羹?
安念攘正在洗衣服,哪个宫的娘娘能把衣服穿得这样脏?让她怎么洗也洗不干净?
安念攘在心里把那个莫须有的娘娘祖宗十八代都骂了,正骂着,身上猛不丁被一阵鞭子抽打。
安念攘吃痛,却不敢反抗,她知道是那个该死的胖嬷嬷。
老女人,相好的男人当了太监,一辈子没有男人碰,欲/火缠身没处发泄,才会把火气撒她身上。
那又胖又老的宫女一边抽打安念攘,一边骂着:“让你偷懒!让你偷懒!”
安念攘蜷缩在地上,一边哭一边叫嚷:“饶了我吧!饶了我吧!”
那胖女人如何肯松手?
安念攘只能叫嚷:“你这样打我,就不怕我的家人知道了和你没完吗?我是国公府的小姐,你这样对我,我的家人不会放过你的!”
胖嬷嬷停了鞭子,双手叉腰。哈哈大笑,指着安念攘道:“你脑袋抽风了吧?国公府在老娘眼里算个屁!这里干活的哪个不是大有来头?哪个不是出身富贵的官家小姐?可是一入了宫,全和老娘一样,都成了奴才,而且是被贬黜的下等奴才!”
“我和她们不一样,我不是宫里的人,我只是暂时借住在这里的。我家里人是要把我接回去的。”安念攘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
“借住?你是准备在这里借住一辈子吗?刚来的时候。你和老娘说你家里人很快就会给老娘送赏钱来,让老娘好饭好菜看待你,结果呢?你在老娘这里骗吃骗喝。赏钱呢?你家里人全都死光了吗?连个鬼影都不见……”
胖嬷嬷吼叫着,继续抽打安念攘,安念攘鬼哭狼嚎,把所有能攀上的关系。都搬出来说了一遍:“你不能这样对我,我外祖父是当朝宰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我嫂子……我嫂子是安和公主,你没听说吗?我嫂子是皇后娘娘的义女,你今天这样对我。我嫂子会替我报仇的,只要她求了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会让你脑袋搬家……呜呜……别打了。痛死我了……”
不远处,蓟允秀正由一个太监陪着。恰好经过此地,听见“皇后娘娘的义女”几个字不由驻足,朝哭闹的地方投过目光来。
“那边是谁?”
太监道:“奴才去打听一下。”
※
安念攘没想到幸福来得这样突然,自己竟然这样快就可以出宫回家了。
之前还盼星星盼月亮,年前盼过年,年后盼元宵,可是安家的人谁也没来接她,没想到来接她的竟是四皇子。
出宫的甬道上停了一辆马车,马车旁一个锦衣华服,气宇轩昂的男子,不是别人正是蓟允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