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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伝琊打好了水,回头就看到跟上来的两人,皱眉,“不是让你们看着孤玉。”
“公子,我们……”
奉伝琊想也没想,急步往回走。
他们的马不见了,也没有南宫孤玉的身影。
“公子,他……”赵怀瞪大了眼。
奉伝琊扫了两人一眼,两人将自己的身形一缩,“现在好了,马没有了,只能靠两腿走了。”
“他,他简直是……”
“无理取闹。”赵潭赶紧接过一句,生怕赵怀说了不该说的话。
奉伝琊拿着手里的水壶,往外面道路走,“走吧。”
“公子,真要走啊?”
“不走难道坐在这里等着风干?”奉伝琊道:“你们是想让我背着走吗?”
赵潭赵怀赶紧跟上去,这么美的公子,谁敢让他背?
奉伝琊扫着地上的迹象,心下松了一口气,孤玉走的是帝都城方向。
如果他猜得没错的话,自己的父母此时正好在帝都城的方向。
这样一样,自己也不必担心到了帝都城见不着人了。
“公子,公子!有马车!”
赵潭指了指身后道上一辆若隐若现的马车,奉伝琊顺着眺望过去,当马车近时,奉伝琊主仆三人立即就拦下来。
当奉伝琊看到马匹上坐着的人有些眼熟时,不禁莞尔一笑,“我们真是有缘啊。”
里头的玉斯涯挑了挑帘子,深邃的目光落在外边那个晃人眼的俊美少年身上。
“好不巧的,在下的马匹逃跑了,可否……”
“上来。”
玉斯涯连废话都不和他说,不冷不淡地吐了两字。
奉伝琊笑着道谢,“多谢。”
奉伝琊挑帘坐进了玉斯涯温暖的马车内,将外边呼啸的北风挡开,一股沁人心脾和香气包裹着他,奉伝琊吸了吸这香茶的味道,放松着身心挨在车壁上。
里边的人正以一个舒服的姿势靠坐着,手里拿着一本书正阅览,中间一个小鼎炉正燃着清香之气,这是茶香?
左右扫了眼,没有发现他煮茶。
显然这里边的香气,是炉子里的茶叶香。
“这是什么书?”
奉伝琊视线微偏,就能看到他书中的一些内容,发现里边画的全是一些复杂的图样,奉伝琊突然想起父亲的阵法来。
玉家从来不是泛泛之辈,传承数百年,其中精髓不是普通的世家能够相比的。
玉斯涯慢慢地合上了书册,对他说:“到了地方,就请离开。”
“自然。”
“去何处?”玉斯涯问。
“帝都城。”
玉斯涯这才抬眸,看着他。
见他看着自己,奉伝琊解释道:“我并不是在跟踪你。”
玉斯涯磕下眼帘,没理他。
奉伝琊觉得玉斯涯真的很不好相处,想要和他做朋友,很困难。
“虽然我父母与你邗国有仇怨,但那都是陈年旧事了,母亲曾说过,不要将自己套上上辈子的枷锁,这样会活得更好……”
“你在怕什么。”玉斯涯突然看着他,问。
“我是怕自己抗不住这些沉重的陈年旧事,你来我往,一代又一代,真的很费劲。”
“所以你是怕麻烦。”
“也可以这么说,所以,我们还是做朋友吧,别做仇家了。除了他们之外,我和你真的什么仇怨也没有,不是吗?”奉伝琊试探着。
“你我确实没有仇怨,但……在下并不希望同你这样的人做朋友。”
“为什么?”奉伝琊不禁觉得新奇。
玉斯涯却是看着他眯了一下眼,继续打开手中的书,阅了起来。
“你一向如此吗?”奉伝琊看着他眉宇间蹙起的样子,有点无奈自己碰了这样的人。
之后,他们就没有交谈声。
直到落脚的地方,奉伝琊感觉到他的疏离,奉伝琊自行带着自己的人在城里买了马,策马连夜离开了。
玉斯涯站在窗前,看着道上奔驰的马匹,还有那微亮的白点。
“主子,这个奉伝琊会不会对您不利?毕竟他是奉王的儿子,而玉家当年也……”
“他的性子像极了那个女人。”
李书不懂。
但主子向来看人极准,做事也极有分寸,放在其他四国的暗桩也是稳稳当当的,就算进了翊国,也有自己人。
“主子,您要去哪?”
李书见玉斯涯突然转身下楼,忙追在身后问。
玉斯涯道,“此地不错,且走一走。”
李书不再追问,陪在他的身后慢步走在热闹的城镇之中。
“砰!”
一个轻撞,一名年轻的少年突然撞了上来,手里的银袋子掉了下来。
“抱歉!我并非故意。”
“无碍。”玉斯涯淡淡地拂了拂袖,避让他过去。
少年正要走过,玉斯涯脚下突然踩到了硬梆梆的东西,抬脚一看,是一个绣了荷花的荷包,里边装着不少的银两。
“等等,”玉斯涯的声音很副有磁性,那少年一听,不禁停住脚步回头看过来。
两人的视线在千千万万的人群中相视,少年看着玉斯涯有点愣。
“你的荷包。”
见过奉伝琊这样的倾国倾城的人,再见到这带着些邪意的俊美少年,玉斯涯并没有太大的反应。
“多谢。”
玉斯涯颔首,转身就要走,少年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道:“我叫南宫孤玉,敢问尊姓。”
玉斯涯足足看了他好半会儿,才开口:“玉斯涯。”
“玉斯涯,很好听的名字。你捡了我的荷包归还,理应相谢,不若我请你吃顿饭,如何。”
“不必。”
玉斯涯冷淡地拒绝。
“如果我非要请呢?”南宫孤玉笑道。
盯着南宫孤玉的玉斯涯皱了一下眉,正要再次拒绝,南宫孤玉突然朝前栽了下来。
玉斯涯伸手接住了人,身边的李书被吓了一跳,以为这个少年要对主子不利,哪里知道对方竟然晕过去了。
“主子,他受伤了。”
玉斯涯当然知道,因为他闻到空气里那股淡淡的血腥味。
……
南宫孤玉并没有晕过去很久,从玉斯涯的属下将她放下的那刻,她就猛地从床榻上弹跳了起来,警惕地看着这对主仆。
李书见她警惕的模样,心中不悦,“是我家主子救了你。”
南宫孤玉回过神,朝玉斯涯作揖,“多谢。”
话音落,人就翻身下榻。
“你做什么?大夫已经请过来了,”李书赶紧阻止她。
南宫孤玉目光冷了冷,“不用。”
玉斯涯见她气息突转,挡了挡李书的动作,南宫孤玉就从玉斯涯的身边走过,消失在门边。
“主子,他……”
“这是他自己的选择,”玉斯涯摇了摇头。
既然主子这么说了,那也就不必理会了。
……
第二天一早,玉斯涯的马车刚刚出官道,就看到了那个脸色苍白的南宫孤玉。
玉斯涯本不想再搭理,不知为何,当那个少年突然转身,那双眼睛像极了沙漠里的孤狼,那样的孤寂,他无法忽视。
“让他上来吧。”
“是。”
李书走过去,不知道说了什么,南宫孤玉没多会儿,就脸色发白的爬进了他的马车。
躺在之前奉伝琊坐过的地方向玉斯涯道谢,“多谢。”
“你不必防备我,你我无怨仇,不会害你,将这药吞服进去,对你的伤有帮助。”
南宫孤玉愣怔地从他的手里接过药,仿佛是想起了什么,目光暗沉。
就在那之前,有那么一个人也这样将药递到她的手中。
她先走一步,却在这里停留了一天,想来,他是不会从这里经过了。
“谢谢。”
玉斯涯点点头,看着她的样子,最终还是将旁边的被子拉了出来,“盖着吧。”
南宫孤玉又是一句道谢。
玉斯涯又从一边拿出还有些温热的点心给她,“多少吃一些。”
南宫孤玉抿了抿唇,最终还是接过了。
视线微扫,就看到落在脚边的小东西,正想要弯身去捡,有一只手更快的将它拾起。
南宫孤玉看清楚了,那是一只极为精致的翠绿笛子。
玉斯涯不动声色地将它收了回去,拿起旁边的书卷看了起来。
之后的路上,他们之间也并没有话题,因为南宫孤玉发了低烧,正睡得熟。
在梦里,她感觉到一双温厚的大手覆上她的脑袋探温,紧接着有什么微凉的东西覆在她的额头上,缓解了她周身的热气。
……
帝都城,曾经母亲和父亲出生的地方……
奉伝琊走进热闹的帝都城,因为这张脸的原因,他不得不戴上了斗笠,遮挡一二。
现在走在这里,完全不用感受那些诡异的目光,也不会有人看见他就丢了魂似的。
大家都相当无事。
面皮是爹娘赋予的,他也没有办法改变。
“公子,这就是帝都城了,以前常听说帝都城如何热闹,现今一观,果真如此。”
“确实热闹,不过,我们接下来有正事做。”奉伝琊提醒二人。
“属下知道,公子是想要找南宫公子。”
“知道就好,”奉伝琊道:“放着她一个人,我不太放心。”
也不知道父亲和母亲到底有没有在帝都城。
若不在,孤玉她也许就不会进帝都城了。
奉伝琊掩住眼底的一抹失落,观赏起帝都城的热闹街市。
“公子现在我们要去哪?”
“回奉王府吧,小时候我就是在那里出生的,奉王府十几年了,没有个主人家回来看看,也不像话。”
“是!”
于是,主仆三人直奔奉王府。
奉王府三个大字仍旧高高的挂起,只是门庭有些寂寥,连守门的人都没有了。
主子都不在这里居住了,十几年,一直只有下人进出,却无主子。
也不怪连守门的都没有了。
奉王府的门突然被敲响,守在奉王府里的下人皆是一愣。
老管家已经有些年纪了,当初还和慕容楚一起管理过账目,后来慕容楚甩手了,就如数交给了他,现在,他俨然就是奉王府做主的那个。
当大门打开,看到戴着斗笠的年轻少年时,老管家一愣,“请问……”
奉伝琊揭下斗笠,露出他惊人的面貌。
老管家呆愣,跟着旁侧的下人也被震住了。
“这是小王爷,”赵潭赶紧从怀里拿出一个腰牌,往前递去。
老管家神儿一醒,接过牌子一瞧,不禁大喜,“是小王爷!真是小王爷!”
一听是小王爷,众人大喜过望!
奉王府的主子终于回来了!
……
奉王府的主子回来了,自然要庆祝一番,晚上,奉伝琊小喝了几杯酒。
次日到三竿才起来。
“小王爷,您起身了。”
一名中年女人端着醒酒茶走了进来,正巧看到起身的奉伝琊,如此样貌,看得这中年女人都红了脸。
“你是……”
“奴婢春荨,以前还抱过小王爷呢!”春荨是这府里的老人了。
奉伝琊一听,到有点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春荨觉得小王爷是她见过最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