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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伝琊抬抬手示意赵怀和赵潭将东西送上来,一小箱子摆在玉斯涯的面前,玉斯涯身边的李书掀开箱子一看,差点被里边的东西晃花了眼。
奉小王爷好大的手笔,一出手就是一箱子的金银财宝。
玉斯涯目光一斜,瞥见这一箱金银财宝,再看看满面平静饮茶的人,嘴角微抽。
“奉小王爷这是何意?”
“同你交个朋友。”
“免谈。”
“别急着拒绝,你都能和我的兄弟做朋友了,为什么偏偏我不成?今天你要是不给个理由,我也暂且住在这里了。”奉伝琊音若天籁,话语却有些无赖。
玉斯涯抬眸瞥他,“奉小王爷为何要交在下这个朋友。”
“当年你的十三叔和我母亲是敌人,我们后辈不能步前辈的后尘,所以只能化干戈为玉帛,交朋友了!”
什么狗屁理由。
“奉小王爷似乎理解错了,十三叔和你母亲并非敌人,十三叔因为喜欢奉王妃才甘愿去死的。”清冽的声调,仿佛珠玉落地,不带任何语气。
奉伝琊脖子微僵,嘴角也有点僵。
相亲相爱这句话怎么也说不出口了。
“既然是这样,我们也就没有仇怨了,完全适合做朋友。”
“正因为如此,在下与奉小王爷之间更不能成为朋友。”
“为何?”
“没有原因。”
奉伝琊叹气,“也罢,想来跟你也没法做朋友了。”
言到此,干脆利落的起身,转身迈出一步,停住,语气淡淡,“东西已经送来了,断没有收回去的道理,玉斯涯,朋友做不做我并不在乎。但有一点,且请你记住,我的父母若是有什么差池,我第一个怀疑的就是你……”
旁边的南宫孤玉箍紧了双手,垂下目光,这些话,同样是对她说的。
“奉小王爷未免太过霸道了。”玉斯涯目光淡淡落在他的背影上。
“霸道?当年你们玉家又何曾不是如此,我母亲说过,温柔的人无情起来,往往比那些无情人更可怕。”
奉伝琊不冷不淡地丢下一句,人就离开了。
出了宅子,赵潭连忙问:“公子,就这样了?万一他们真的找王爷和王妃的麻烦,该怎么办。”
“他们想死,就去试试,”他的父母是什么人,随便一个人都能杀的吗?
话虽如此,但他仍旧是担忧。
玉斯涯比当年的玉飞花更不简单。
……
“玉大哥,我……”等奉伝琊走远,南宫孤玉面对玉斯涯时便有些不安。
玉斯涯微微一笑,说:“你不用解释,我明白。”
南宫孤玉抿了抿唇,没有说话。
玉斯涯从箱子里拿出一颗夜明珠,放在修长的手里把玩半会儿,幽静的黑眸微微眯了眯,“他到是大方。”
“他对人向来都好。”
玉斯涯闻言,又是一个轻笑,有点冷,“这就是我不喜欢这个人的原因。”
“啊?”南宫孤玉一愣。
玉斯涯却没有解释更多。
他和奉伝琊从一见面就已经注定了,他手里的笛子说拿就拿,这样的人,他无法给予好感。
十三叔说过,这是他身份的象征,只有他所爱的人才能拥有。
而他差一点就从奉伝琊的手里丢失,也不怪玉斯涯会不喜欢奉伝琊。
就相当于,奉伝琊动了他心中所爱。
试问,自己的爱人被别人动了,还能和对方做朋友?不撕了对方就已经很不错了。
如果奉伝琊知道是这个原因,一定会黑脸说一句小家子气。
……
奉伝琊回到奉王府,就看到蔫趴趴的胖姑娘坐在院子里的石椅上,胖下巴撑着手背趴在石桌上。
“一回生二回熟,你到是做得很好!”
坐在椅子里的胖姑娘突然跳了起来,整整自己有些歪的衣裳,胖脸染过红霞,眼睛不敢看他,“我,我也是刚刚来……他们说你出门去送礼了。”
奉伝琊闻言无奈道:“他们到是向你交待得清楚。”
“我没有要追问的意思,我只是,只是……”只是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坐吧,站着挺累的,”奉伝琊招呼她坐下,又示意旁人奉茶。
温令初刚坐下,就吁了一口气,虽然知道这样闯人家的门不对,但面对奉伝琊,她总觉得很放松。
刚开始还有点拘禁,可跟奉伝琊说没几句话,就露本性了。
“小林宴?”
“是啊,我,我知道自己笨,除了武功外,什么也不会。”温令初有些不好意思。
“你父亲做兵部侍郎也没有几年的时间,在帝都城到是挺受欢迎的。”
因为温令初这胖姑娘,奉伝琊还特地的翻过温家的记录,奉王府的主子虽不在帝都城,可对这里的情况,情报里记录得清清楚楚。
是以,很方便他查阅。
温令初没隐瞒地道:“父亲得了阮丞相高看一眼,才走到如今的地位。”
当年身为兵部待郎的霍湳是太后母族那边的人,现在换成依附阮家的人。
朝局的变化,还真是快速。
“你想在小林宴展露头角?”
“嗯。”温令初更不好意思了。
“这种显摆的东西,你不适合。”
温令初眼神黯然。
连奉伝琊都这么说,那她去了岂不是像往年那样被人笑话。
见她黯然神伤的模样,奉伝琊觉得自己的话是不是说重了。
“我的意思是,你不该将这些虚无的东西放在这上面,我所说的不适合并非你不好,是你不该在小林宴做这些,对你说来,做自己才是最好。”
到了小林宴上,只会拿不真实的另一面示人,这样的东西,确实不是适合她。
温令初黯然的神色总算是好了一些,可是……
“你不知道吗?只要能在小林宴上展露自己的才华,拿到头筹,那我就可以在温府里有说话权力了,而我也能选自己的夫婿……”后一句,细若蚊声。
奉伝琊却听清楚了,动作一顿,看着胖姑娘半会儿笑了笑。
“原来你是为了这个,你才多大的年纪,怎么总是想着要嫁人了。”
“我,我哪里有总想……”温令初被他笑得更不好意思了。
“真想嫁人?”
“没有……你别总是强调这句,我只是想要有自己的选择权力……我不想被人看不起,也不想做一个一无是处的人。”
“现在的你挺好,无须做刻意的改变。”
“你长得漂亮,当然不知道我的烦恼了,”胖姑娘回了他一句。
奉伝琊默了,对胖姑娘总拿他漂亮的事说话,无奈又无语。
盯了胖姑娘好半会儿,奉伝琊突然朝她招了招手,从桌边起身,示意她跟上来。
走进厅里,在温令初的疑惑下,奉伝琊示意她坐下,温令初顺从的坐好,奉伝琊伸手过来拿住她的胖手。
温令初脸孔涨红,手一缩,“做,做什么……”
奉伝琊见她的反应,笑道:“替你把把脉。”
“我又没病。”
“胖人和瘦人总会有些看见不的病症,我替你把把脉,看看有什么地方可以改进的。”
“这还能改?”温令初被眼皮挡住的眼睛一亮,赶紧撸袖管,哪里有方才的娇羞模样?
奉伝琊无言了一下,搭上她的手脉。
“原来公子你还会医术!”
温令初满眼的崇拜!
“我会的东西可多了,”奉伝琊道。
“那你和我说说你都会什么,”温令初最佩服的就是什么都会的人,因为她除了会练武,什么也不会。
“我给你开些药方调理一下,控制自己的膳食,不过几月就能见效了。”
没回她的话,奉伝琊抽过笔,铺开纸写了一长串的药方子,再让身边的人去抓药。
“可是我不想吃药……”
“不吃你就这样胖下去,直到胖死……”
“我,我吃。”
奉伝琊满意地点点头,等药回来了,交给温令初,再差人将她送出去。
奉伝琊回到帝都城这么久,除了那两个人外,就只有温令初知道,接下来,他可以安心的在府里养养精神。
总是在外边跑,也该好好犒劳一下自己。
至于南宫孤玉那里,他暂时不想再去打扰,既然她不想见自己,避着就是了。
有玉斯涯在身边,她应该会更开心吧。
……
拿了药方后,温令初就再也没有出现过,小林宴上,也不知她有没有去。
奉伝琊并没有刻意去探听她的事,到是南宫孤玉这里,似乎在四周活动很密集。
这天,赵潭来报,“南宫公子进宫了。”
“进宫?”
奉伝琊眉头一蹙。
“是同玉家那位一起进宫的,被皇上召进。”
“玉斯涯代表着邗国玉家,邗国皇帝和玉家又是外祖家,玉家俨然就是皇室密不可分的一部分。皇上会盯着他也是理所当然的,也不出多久,公子我的召唤也差不多要来了。”
“公子您是要接还是拒了?”
“皇上传唤,岂能不接的?如今我在这里,也只能暂且接了。”
“是,属下准备一下。”知道公子的心意后,赵潭立马就准备。
小林宴刚刚过去没有多久,先是邗国玉家的主子到来,突然又冒出一个奉小王爷来。
想当年,这两家的人可谓是疯传一时。
现如今,他们两家的后人又突然同时出现,能不引起大轰动吗?
当年玉先生的风彩,传遍整个玄辉大陆,玉先生一去,现在又出来一个玉斯涯。
皇帝很重视。
接着就是奉小王爷,奉王当年‘恶鬼’的传闻在翊国更胜。
奉王的孩子,他们最好奇的还是那副长相。
奉王能吓死老人小孩,也不知小王爷的样貌又如何……
……
奉伝琊在接到圣旨时已经从奉王府离开,率先一步入宫。
“公子,您为何要将自己弄成这逼鬼样子?”
“最近热气重,多长了些东西,有什么奇怪吗?”
赵潭和赵怀:“……”
一个时辰前,您还是倾国倾城,一个时辰后就多长了一两块恶心的东西,您发作得真快。
“大家肯定好奇父亲的脸,到时候人人都将视线投向我这里,抢了人家的风彩就不好了。”
“公子所说的人家,是不是指玉家那位。”
“心里清楚就可,不必什么都往外冒,”奉伝琊靠着车壁,整了整自己脸上的灰色物体。
也不知是用什么东西弄上去的,总之看着就怪恶心的,连赵潭和赵怀都不忍直视。
皇帝摆了小宴,玉斯涯等已经就位了,就差一个奉伝琊了。
宴中,萧云宬正与下首的年轻男子说话,话里话外,都让萧云宬皱眉一分。
玉斯涯,将话说得滴水不漏,堪称当年的玉飞花,不,比之更甚。
然,此时,奉伝琊突然到来。
陪同在宴的众人忍不住引胫相盼,在大家期待的视线下,一张恶心的脸终于显露于人前。
当看到奉伝琊笑眯眯的冲他们摆手时,大家的动作都是静止的。
玉斯涯和南宫孤玉:“……”
“奉伝琊参见皇上!”
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