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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斯涯言道:“小王爷还威胁不到在下。”
“你很自信,”奉伝琊扬唇,修长的手指轻轻弹了弹杯缘,左右扫视一眼,淡笑道:“既然孤玉不在,我也就不多逗留了,你们玉家的人……都是如此的无趣。”
言罢,他人已起身朝外走。
说来就来,说走就走。
玉斯涯抿了一口茶,幽眸微低,落在方才奉伝琊用过的茶杯上,目光渐凝。
“叮!”
空气散发出一道轻浅的声响,像是没有征兆一般,那只杯子应声而碎。
玉斯涯袖子轻扫,碎瓷片从桌面飞散落地,没有一丝痕迹。
“他们还没离开吗。”玉斯涯突然问。
从边上过来的李书点头,“已经从外城进帝都城了,只是他们行踪很稳,并没有半点风声传出去。雪圣国皇帝已经抵达了帝都城,下榻驿宫。”
“十几年前他们两家联手,今日再次交集,翊国和雪圣国是想让其他三国不得安宁吗。”
“主子是要准备阻止?”
“奉王和奉王妃已经不管国事也不过是个幌子罢了,没有人能舍得下手中的权力,更没有人拿自己的性命来开玩笑。”
所以,他一直并不相信奉王和奉王妃能够袖手旁观。
“南宫公子……一直在盯着他们。”
玉斯涯目光微微闪动,摆手,叹道:“让人跟紧她,别让她出事。”
“主子对南宫公子……”李书觉得主子对这个南宫孤玉太好了一些,有点不妥。
玉斯涯目光扫过,李书垂首不敢言。
“这是她最想做的事,我不能阻止,”玉斯涯垂眸,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子是不是因为南宫公子和奉家有仇怨,所以才利用这一点……”
“这不是你该知道的。”玉斯涯的声音有些清冷。
李书不敢再往下探,听从命令行事。
其实,主子来翊国的目的,没有人知道。
院子里很安静,只有他手里斟茶的声音,寒风从墙面跃进,扫在他蓝袍上,墨发舞动。
修长的手中,不知何时多了一件小玩意,翠玉如竹,入手丝丝温暖,他身份的象征,玉家掌权人的标志。
“十三叔,你说不要步你的后尘……也许已经来不及了。”
喃喃间,他长身一起,重新将手里的翠笛别回腰间,朝着宅子的后门而去。
……
玉斯涯最近常走在翊国的权贵中心之中,奉伝琊却只站在暗处观望他的一举一动,还有南宫孤玉的行踪。
父母在帝都城中,这个年,他也就不必回西北大营过了。
刚刚收到他们的信,说他们应该没有办法在年前赶回西北大营,本意是要让他一起到外边一起过年的,和穆君彥他们。
想起当年去雪圣国的种种,奉伝琊很识相的不去当大灯泡,回了信拒绝了,说他想要在帝都城里过年。
以往不论他在哪里,都会在过年前赶回西北大营,一家人聚在一起过年。
今年,是个例外。
不知不觉来到帝都城已经数月了,奉伝琊在过年前去了一趟慕容府,亲近亲近。
大姥爷要留他下来过夜,他拒绝了。
夜半的时候,他的舅妈将他送出府门,叮嘱了他几句才从夜色里缓步往奉王府走。
从慕容府附近经过玉斯涯的宅子时,他停了一下,朝紧闭的大门看了良久才迈开步伐离开。
南宫孤玉从旁缩进去的身形在他离开后才走出来,他刚刚已经发现了她,为何没有戳破?
南宫孤玉坐在门前,盯着漆黑的夜发起了呆。
枯坐了很久,里边还未睡的玉斯涯打开门,就看到坐在门槛前的南宫孤玉。
“怎么没进去?”
南宫孤玉慌忙起身,声音有点结巴,“我,我就想坐一会儿。”
“夜凉,进来吧。”
“嗯。”
南宫孤玉垂着眼帘,跟着他进去。
提着灯的玉斯涯边走边说:“要过年了,暂且不要出门了吧。”
“嗯……玉大哥你不回玉家过年,没关系吗?”
“玉家那里不过缺一年罢了,”玉斯涯对玉家的事,并不多说。
“谢谢。”
“谢我什么?”玉斯涯不禁回头看了她一眼。
“其实玉大哥的意思我懂……过年对我来说,也不过是平常时的日子罢了,玉大哥,我真的没关系,纵然……只有我一个人,我也能撑得下去。”
南宫孤玉从嘴角边挤出一抹笑,看得出来,她并不是一个喜欢笑的人。
“日子不是靠撑下去的。”
“玉大哥呢……”南宫孤玉知道玉斯涯最近频繁在翊国的权贵中心活动,有很多世家小姐都对他心生向往,她从这宅院走出去,就能听到旁人对他的赞美,更甚者,有不少女子大胆谈论他……
“玉家需要我。”
“所以玉大哥也要失去自我,是吗?”
“对比曾经那个人,我的责任心或许并没有那么重……”或许这就是他和十三叔不同的原因。
若说有什么地方相同,两人都是处于迷茫状态。
很多时候,不知道自己该要做什么,该要如何做……又该如何选择。
“玉大哥可以做自己,而我……是不同的。”
玉斯涯但笑不语。
没有什么不同,他若能放下,她亦可。
长廊之中,玉斯涯看着南宫孤玉往前走,北风将他们的衣衫撩起时,玉斯涯有那么一瞬间明白了什么。
两个孤独的人,怎么能够走在一起?
曾经的一时悸动,是不是只是自己的一时错觉?
……
胖姑娘已经没有那么胖了,三个多月的时间,就让她清减了不少,奉伝琊的药果然够猛烈,温令初时常往奉王府偷偷跑,给奉伝琊展示自己渐瘦的成果。
虽然还是胖,但对比三个月前的胖,已经有了一些轮廓,模样也好看了一些。
大年三十这天,温令初又从温家跑了出来,轻而易举的翻过奉王府的墙,进了奉伝琊的屋子,奉伝琊披着发,侧躺在小榻几上,侧背对着门。
从温令初还未进门之前,奉伝琊就已经感觉到了。
温令初大步走进来,然后从他手边拿起一本书,翻了两页,走到了奉伝琊的前面,显摆道:“小王爷,小王爷,你快看看我是不是又瘦了一些?”
奉伝琊无奈的撑起身体,揉了揉有些疼的脑袋,“你昨日才问过同样的话,不过一夜,你再问,也没有什么不同。”
“可是我今晨起来时,发现自己有些不同了,没看出来吗?”温令初不禁纳闷。
“昨夜你四更天才走……现在才是什么时辰,”奉伝琊哭笑不得。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最近几天,她总是差不多这个时辰走,让他连个好眠都没法安稳睡,谁知道她会不会刚走又转身跑回来?
所以,他基本是几天几夜没睡好觉了。
“可是我真的瘦了啊……”
“是,你瘦了许多,”奉伝琊实在被闹得无奈了。
“你是不是很困啊?”温令初这才发现他没有什么精神的样子,关心的问了句。
奉伝琊从榻上起身,拢了拢披开的墨发,温令初见状赶紧屁颠屁颠的跟上去,自告奋勇道:“小王爷,为了感谢你,我给你挽发!”
“你?”奉伝琊不禁怀疑地看了她一眼。
温令初当下就不服气了,“相信我,我自己也是自己挽……”
奉伝琊往她的脑袋扫了眼,点头。
两刻钟后……
奉伝琊头皮都被扯麻了,漂亮的墨发不知道掉第几根了,好好的头发被她搅成一头鸡窝……
“对不起,对不起……我,我不是故意的……你头发多,掉几根没事……没事……”
奉伝琊拿过一簇毛,认命道:“还是我来吧。”
“不行,不行,我今天一定要给你挽好了,”温令初赶紧扯过头发,手忙脚乱的抓了几下。
毛,又掉了!
奉伝琊接过另一撮毛:“……”
沉默了半晌的奉伝琊再次认命地道:“还是我来吧,你这样扯下去,扯到晚上,我就该出家做和尚了。”
“哦。”
温令初垂头丧气地将手里的木梳交到他的手中,奉伝琊也不过几下就束好了玉冠,整理得整洁漂亮,看上去整个人精精神神的,别提多么晃眼了。
温令初看着转过来的正脸,不禁一痴!
奉伝琊头皮还是一阵阵的麻,忍过了一会儿才好些。
“小王爷,你长得真漂亮!”
“怎么,以前的我不漂亮?”对漂亮二字,奉伝琊已经认命了。
“不是……以前也漂亮,但现在更漂亮!”
“你这嘴巴到是甜,跟我来吧,你前面吃的那些东西可以停了,凡事过犹不及,慢慢来才是最佳。瞧你确实是清减了不少,但面色也不太好。是不是温家又出事了?”
“没有的事,是我自己在减食……有些受不了……”温令初对自己大胃口的事很不好意思。
奉伝琊了然,“不必特意节食。”
“可是我吃得真的很多……连温淼淼他们都笑话我比猪吃得多,比猪还蠢……”
“别人的话,何必放心上,”奉伝琊道:“只要自己知道自己不蠢,知道自己想要什么就好,别人是别人……而且,那些人也不可能成为你生命最重要的人,更不需要在意。”
“生命最重要的人?”温令初不知怎么的,脑子里总闪过一个奇怪的画面。
垂首走在奉伝琊的身后,不敢看他。
……
帝都城的年三十夜晚很漂亮,也很热闹。
集市上应有的玩意一件不缺少,走进去就能感受到热闹的气氛,温令初从家里跑出来,就没有回去。
奉伝琊大慨也能猜到温令初又和家里闹别扭了。
“小王爷,你拎着礼去哪啊?”
和奉伝琊用过晚饭后的温令初亦步跟着他,一路走到一个宅子面前,温令初不禁好奇地探头探脑。
“叩叩!”
奉伝琊但笑不语的敲响了宅院的门,这次开门的是南宫孤玉。
看到南宫孤玉,温令初胖手猛地捂住嘴巴,以免自己惊出不该惊的话。
南宫孤玉看到奉伝琊愣了好半晌,才慢慢让开,“进来吧。”
“玉兄可在?”
南宫孤玉点头。
一进门就看到玉斯涯穿戴整齐,一副要和南宫孤玉出门的样子。
奉伝琊将手里的新年礼交到了李书的手中,朝玉斯涯招呼,“这么巧,玉兄要出门?”
“奉小王爷来得也刚巧。”
“不如,一起!”奉伝琊提议。
玉斯涯看向南宫孤玉,南宫孤玉抿了抿唇,点头。
温令初亦步跟着奉伝琊的身后,瞅着这诡异的一幕,她前面虽然很吃惊奉伝琊竟然喜欢一个男子……再次看到南宫孤玉的样子时,她总算明白奉伝琊为什么会喜欢对方了。
南宫孤玉长得比女子还要好看,很吸引人。
“怎么了?不高兴吗?”
“没,没有……只是小王爷你那么喜欢他……可是他们……”温令初暗暗瞄了奉伝琊的表情。
奉伝琊并没有伤心的样子,反而很坦然,“很相配,对吗?”
温令初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