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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弄明白他这句话是什么意思，但想不明白，他也没有给我解释，但是他当着我的面把同一个问题问了金杰人一遍。金杰人还是很傻地笑，完全摸不着头脑的样子，她说教授，我真的不知道大学三年里忘了些什么，我应该什么都没忘掉吧，我连第一次看见顾小暖时她穿什么颜色的衣服都记得清清楚楚。对了，我也记得你第一次来给我们上课的时候，戴的是条格子领带，和你的衬衫不是很搭哦。
很多年后的某一天，看着站在湖边发呆的艾草，我突然想起从前的这一切和哲学有关的事情，然后恍然觉得，金杰人从她出生起就是一个奇迹，无数哲学家费尽力气想要探究想要阐明想要做到的一些东西，在她而言，都是与生俱来。
可是金杰人在念大学的时候，全身上下哪里有一点哲学气味，用赵阳的话说，她身上只有一股女流氓的臭味。再用池宁的话说，她身上只有一股没烦没恼的婴儿奶味！用林雪艺的话说就更简单了。她说呸，胖子就是一臭鼬！
金杰人疯归疯，倒也不是所有时候都折腾人的，谁都忙，谁都有一大堆的事情要去做，哪有空成天陪着她疯？
我们发现池宁每天傍晚的时候，和晚自习下课以后，都会独自一个人去学校后面的闹市街上逛，只逛那些地摊，一个摊位一个摊位逛过去，从来都只逛不买。有时候她会停下来和摊主聊天，问进货在哪里进呀，每天摆多久呀只类的。在后街摆摊的一般都是学校里的学生，住在附近的打工者，也有一些是职业摊贩，比如摆在路口那个卖烤鸭的大叔。城管有时候会来，城管一来，摊贩们就奔走相告四散溃逃。我们经常会看到这样的场面，有时候正买着东西，城管来了，我们就会帮着摊主一起收拾东西掩护他们逃跑。这世界多不容易，每个人都活得这么万苦千辛，何必要驱赶着不让人赚这点辛苦钱。（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29章 池宁准备练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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渐渐的，我们都看出了池宁的意思，知道她也想到后街去摆个小摊赚一点生活费。我们都觉得这是一件很好的事情，但池宁真的太辛苦了，她选修了很多门课，而且又在食堂勤工俭学。可她说没关系。她说我的睡眠很好，白天精力很旺盛，一点都不觉得辛苦，再说了，摆夜摊多好玩呀，相当于提前接触社会了，对以后找工作会有很大的帮助不是吗？
啊呆不想让池宁这么辛苦，她暗地里给池宁钱。可是池宁抱着她说了很多声谢谢以后却怎么都不收。她说啊呆，我拿了你的钱，怎么花得出手？而且关键不是钱，关键是我得学会自力更生。我们家真的很穷，特别穷，我不知道妈妈到底从哪里借来钱供我念大学，我不想她那么辛苦，更不想让她失望。啊呆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啊呆愣愣地看着她，不说话，好像明白，又好像不明白。
然后张扬给这个事情拍了板，说宁宁，你想练摊就去练，我们空的时候都会来帮你，可是你想好要卖什么了吗？到哪里进货知道吗？
池宁看见张扬这么支持她真的高兴坏了，她说：我已经了解到一些进货的渠道，不会太难的，我准备拿这个月勤工俭学的工资去进一点货来试试看，进些便宜的小玩……
她正计划着，啊呆突然尖叫起来，她说：宁宁，我跟你一起好不好？我跟你一起做。我负责进货，我们一起看摊，你负责收钱，赚了钱分我一点，你知道我算不清楚账的！
池宁愣着。
啊呆还在一叠声尖叫，说：宁宁，我们有个姑妈在义乌做生意，专门批发女孩们特别喜欢的那些便宜的小饰品、包包和毛绒娃娃什么的，我回去跟爸爸讲，让他帮我们跟姑妈联系好，叫姑妈直接把货寄到学校里来，然后我们一起去卖，好不好？
池宁还是愣着。
啊呆急起来了，委屈着一张脸说：宁宁，你不会是不想带我玩吧？赚了钱我不要很多，你分我一点点就行。进货的钱可以欠着的，等我们卖出去，赚钱了，再结账，姑妈肯定会答应，宁宁，你带我玩好不好？
啊呆越叫越急，分贝高得吓人，我不得不拿手捂着耳朵骂她，说啊呆，有话好好说，别叫行不行？啊呆拼命摇头，说不行不行，我着急，宁宁不愿意带我玩！小暖，你跟宁宁讲讲，让她带我一起玩，好不好？我说呸，宁宁是当正经事做的，哪跟你一样，吃饱了撑的只想着玩？啊呆觉得我的话不好听，便不理我了，转身去抓池宁的肩膀，说宁宁，我也当正经事做，我会很用心做，绝不拖你的后腿，宁宁，你带我一起，好不好嘛！
然后池宁点了头。
她点头，抱住啊呆，把下巴搁在啊呆的肩膀上。她说啊呆，我带你玩，你想玩什么我都带你玩，你想要什么，只要能给的，我都给你，好不好？
啊呆没有说话，也把下巴搁在池宁的肩膀上，目光突然变得恍恍惚惚，透着一层迷茫的轻浅悲伤。她记住了池宁的话，池宁说你想要什么，只要我能给的，我都给你。
这话，啊呆记了一辈子，倒是池宁，没几年便忘得一干二净。（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30章 如果时光能够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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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多年后，在闲云水绿的花园里，我们遇见张扬，那么好的天气，有盎然的暖意，我却感觉心里有坚硬的冷。池宁看着张扬笑，说我一直都知道你和啊呆是真心对我好，曾帮助我那么多，哪怕在毕业以后，你还一直在帮助我，我都知道，也都记着。她说扬扬，我是真的很不愿意恨啊呆，真的不愿意，可是有什么办法呢，我是真的恨她，能让我不忘记她的办法大概就是恨她了。我的人生就是这么乱七八糟，一点办法都没有。我一点都不愿意看见啊呆，甚至不愿意看见你。你们长得一模一样，真的一模一样，现在你站在我面前我还是有给你一耳光的冲动，十年了，扬扬，我拿自己一点办法都没有。
池宁说完以后就走，头也不回。张扬一直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浓荫深处才转身面向我。她说小暖，如果时光能够重来，一切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对不对？
我意味深长地看着这张让我觉得熟悉又陌生的脸，然后笑了，我说谁知道呢。说完以后我也走了，我感觉到她的目光粘在我的背上，直到我也消失在闲云水绿花园的浓荫深处。
她说如果时光能够重来的话，一切肯定不会像现在这个样子。那么应该从什么地方开始重来呢？十年前池宁和啊呆轰轰烈烈准备着摆摊的时候，我们是多么的快乐，每个人都是那么快乐，那些快乐在每一寸空气里膨胀，几乎能把整个天地撑满，以至于楼下的宿管阿姨拿个扫帚去扫本来就很干净的路面，我们奇怪地问她在扫什么的时候，她说我们扫你们的笑啊，扫起来存着，以后我大姨妈来的时候，捧点出来闻着笑笑，省得脾气那么大惹得人人厌。说着她就笑起来，说跟你们混久了，我也变得好幽默。金杰人说呸，捡着来笑笑有什么好得意的。宿管阿姨就一扫帚扫在她腿上，说捡再多的笑，都不如让我揍你一顿心里来得痛快！
然后，丁力不知道从哪里就冒出来，说阿姨，今儿难得我们两个英雄所见略同。阿姨就一扫帚抽在丁力腿上，说呸，跟你一块儿论英雄我嫌掉身价！
金杰人大笑，说看吧，什么叫马屁拍在马蹄子上，你这就是个典型！
丁力跳着脚喊：我是来叫啊呆去传达室取包裹的，给你们跑腿，还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的，我到底是招谁惹谁了！
啊呆在楼上听见丁力说有包裹，拽着池宁的手就奔去传达室取，赵阳在楼上喊丁力，叫他赶紧跟着一起去，万一包裹很重，总不能让两个姑娘家在那里抓瞎吧！
丁力很听话，拔腿就去了，回来的时候是跟谭锐一起把巨大的一个包裹袋给抬回来的，我们在走廊上看见，全都下去帮忙。丁力累出满头汗，说你们还真是能折腾，不把我们给折腾死不罢休是吧？！
我也累出一身汗，喘着气说折腾你正常，我就是奇怪你为什么一定要拉上谭锐跟着一起受罪？谭锐招你惹你了？还是欠了你多少钱？（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731章 肯定找我拼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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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力刮了谭锐一眼，说：谭锐是自己犯贱！好好的在路上走着，看见我们往传达室去，说非要一起去看看，说不定能帮上忙，这下好了，累成这副孙子样，他该满意了！
我也刮谭锐一眼，说：你就不该去，让丁力一个人把东西扛回来，累死活该，鬼都不心疼！
谭锐缓缓地笑，说：我怕把他累死了，胖子找我拼命。
胖子一听这话很不服气，说：丁力要是累死了，我高兴还来不及，为什么要找你拼命？
谭锐说：他死了，你就少个出气的了，肯定找我拼命。
丁力轰一下把手松开，整个人瘫坐在楼梯上，说算了，我还是就这样死了吧，反正现在不累死，下次也得被你们这几个人给气死！早死早超生，下辈子遇不见你们就是我这辈子积大福了！
我们见他耍赖不干活，便踢着踹着骂，要他赶紧使劲把包裹弄屋子里面去再说。他像个可怜虫似的卖力，挨打挨踹挨骂不说，进了屋还没人倒口水给他喝，气得一屁股坐在地上叹气，列举我们种种罪状。
我们哪还有空理他，扑过去围成一圈把包裹一打开，池宁还没来得及感慨呢，金杰人首先就疯了。她哗啦哗啦把东西取出来摊在床上，大堆大堆的饰品、包包、洋娃娃，五颜色六色闪闪发亮，简直就是不小心铺出了个童话世界。她一边看一边摸一边哇哇乱叫，把丁力的抱怨声淹得一滴不剩。
我帮着池宁一起对照发货单把东西分类，金杰人什么忙不帮尽在那里瞎发癫，抱抱这个，拿拿那个，见哪个都喜欢，见哪个都想要，弄到最后就抓狂起来，朝池宁乱喊乱叫，说宁宁，你不要去摆摊好不好？这些都留着，全都留着好不好？我每个月省点钱出来问你买好不好？天啊，这些东西这么好看，你们怎么舍得拿出去卖？脑子里进水了才会想把它们卖掉啊？！
金杰人越疯赵阳就越乐，他说：嗯，这个生意做得成，连胖子这么个一向对这些小东西没什么兴趣的人都疯成这样了，拿出去摆摊，那一群一群的姑娘们见了还不全都得疯掉？肯定卖火爆，宁宁，你会发财的，我看好你！
金杰人抱着满把的东西朝赵阳骂，说你有毛病啊，不帮着我留也就算了，还鼓捣她们拿去卖，我喜欢死了，能不能留着不要卖啊，求求你们了，求求你们了！
这一批货的价值是池宁两个月勤工俭学的工资都不止，货款欠着啊呆的姑妈，说好是等这次卖掉一部分、下次进货的时候再结账。
池宁看着啊呆说：我这做的是无本生意。啊呆愣乎乎地问她什么叫无本生意。池宁笑笑，没解释，然后开始做晚上出去摆摊的准备。
我有点不放心，问她：宁宁，今天晚上就要出摊吗？这么多东西，卖什么价格你都能记住吗？
她转过脸来朝我笑，笑得很简单很明朗，她说：没问题，我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