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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温柔地看着我，然后抬头看看赵阳。她说小暖，这样的话，留着讲给你自己听，如果有一天赵阳走了，你把刚才这番话拿出来想想，就当是我安慰过你了。
这话，真疼啊，一刀一刀割在我心上，喷薄的血，无力招架，再也说不出话来。
她握住我的手，仰着头认真地看着赵阳的侧脸。赵阳还在睡，像是打定了主意要把这个我怎么都应付不了的情节睡翻篇才肯休。啊呆说小暖，我真嫉妒你们，你跟赵阳，宁宁跟苏家明。真嫉妒。你们跟我不一样，你们每天每天都在一起，有时候不用等待就能见看见对方，不需要想念，没有挣扎，任何时候只要想见就能见到，任何时候只要需要对方对方就能陪在身边。苏家明那么爱池宁。赵阳那么爱你。你们拼死了要把爱情演绎成童话，拼了命要把自己妆扮成童话里的王子和公主。我呢？我在童话里扮演什么？面目丑陋的女巫？还是心肠冷硬的妖精？或者是没有分寸的混蛋？很多次我都在想，如果我把事情挑明，如果我跑去告诉苏家明我爱他，比池宁爱他多一千倍一万倍，事情会变成什么样子。我猜苏家明不会爱我。而从此以后你们都不会再理我。我不想把事情弄成这样，不想。可是我真的很爱家明，很爱。小暖，你说我怎么办。我到底应该怎么办？
我能给她出什么主意？我什么主意都没有。我抱着她，我说啊呆，时间过去，一切都会好起来。这句话是万能的安慰，同时也是最没用的废话。她的眼泪打在我的肩膀上：是我好起来，还是宁宁好起来？我说一切都会好起来，每个人都会好起来。她说小暖，你不懂，如果我现在还没疯的话，将来迟早有一天会疯的，迟早的，小暖。
我不敢去想象她发疯以后的样子，但我突然想起了金杰人村里面那个为了爱情而疯掉的女人，每天每天在村子里走，茫无目的，嘴里哼唱着柔软无望的歌。如果有一天啊呆变成了这样……
真的不敢再想下去了。（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53章 她比田娜贱一万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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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沉默了一会，气氛怪怪的，像是有巨大的石头压着心脏，喘不过气来。隔了一会，啊呆又继续开始说，说她怎样爱，怎样苦，怎样等待，怎样满心焦灼又怀揣愧疚，怎样小心翼翼隐藏，怎样害怕，怎样在听池宁讲苏家明有多好多好的时候摆正自己的面部表情，怎样在因思念苏家明而无法入睡的夜里给自己讲安慰的话，怎样一次一次下决心说不再爱苏家明了又怎样一次一次把自己的决心推翻。
她说小暖，你答应我不说出去，不告诉给任何人。
我答应。
不然还能怎么样？
在这个时候，池宁和啊呆，掌心掌背都是肉，啊呆爱得这样辛苦又忍得这样辛苦，我有什么理由不心疼她，不答应她？
我答应不说，就真的一言不发。那天发生的所有事情，听到的所有话，在十年的时间里没有透露过一个字。现在，我全都写了下来，一字不漏，一次呼吸都不放过。因为他们跟我说解剖往事要跟解往尸体一样**裸血淋淋。而且最重要的，是我不在乎了，我终于能够彻底不在乎啊呆会怎么看怎么想怎么难受了。况且，后来那么多的事情都已经发生了，谁还在乎事情发生之前有什么样的预兆？
或者我曾在乎过，有一段时间我总在想，如果跟啊呆谈过话以后，我采取什么行动，或者我把事情告诉给池宁，告诉给大家，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我觉得我有负罪的感觉。可是池宁笑，说如果那天晚上你不去树林，不去管那摊乱事，或者那天晚上我能陪你一起去，结果会不会不一样？我强忍了多少次的眼泪啊，就在池宁这一句话里滂沱而出。
而后来，啊呆却跟我说，如果时光可以重来，我一定努力不爱苏家明。我看着她的眼睛，那么天真的眼睛，一如当年她迷路了以后，我们找到她时，她所呈现出来的美好。我说啊呆，你别傻了，你根本就没有真正爱过苏家明，你爱的不过是爱情的幻象。她听见这句话的时候，目光里是刻骨铭心的恨，她想用目光杀死我，可惜，我的心脏外面包起了盔甲，刀枪不入。
她恨我。
啊呆恨我。
这是很多年后的事情。没关系。我不怕。金杰人比她恨我更恨她。恨不能把她的心挖出来放在油锅上慢慢地煎，煎到她终于能知道疼为止。金杰人是从啊呆看着苏家明时候目光里面的狂热一天比一天明显的那段时间里开始恨啊呆的，并且彻底划清与她之间的界限。很多年后金杰人告诉我说她不是恨啊呆爱上苏家明这件事情本身，而是恨啊呆那种不知道从哪里来的优越感。她说啊呆从头到尾，从那时候到现在，从来都不觉得自己有爱错或者做错过什么，她从心底里认定池宁配不上苏家明，认定全世界只有她才配得上。她说啊呆根本就是心如铁石，却一直假装自己委屈。我说胖子，别这样说，别这样说。她却恨恨地把每个字钉到我脸上，她说小暖你等着，你等着看好戏，你等着看她这样死不要脸的女人能有什么下场！她比田娜贱一万倍，小暖！（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54章 花开花谢，沧海桑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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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发生的事情，真的就证明，金杰人是对的。她看透了啊呆，看透了这个世界，看透了所有好的和不好的。十年前的时候啊呆跟我说，小暖，就这样吧，日子该怎么过就怎么过，我尽量保证自己不发疯，保证不把事情弄糟，毕业以后我就出国，切断跟他们所有的联系，我保证这一辈子都不把事情弄糟好不好。我抱着她，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她慢慢挣开我的怀抱，慢慢往卫生间里走去，站在一片柔软的明亮里面，背对着我，说小暖，如果有一天，我不小心把事情搞糟了，你会恨我吗？
我不说话。
一个字都说不出。
她的声音让我害怕，悲伤里面裹挟了某种不明所以的恨意。我不知道她在恨谁，或者说是恨什么，总之，她心里有恨，恨得骨头都发了冷。
她笑起来，仍是背对着我。她说小暖，如果我能忍着不说，一直忍到大学毕业，忍到我死，你会同情我吗？
我仍旧不说话。
之后，我的心情就很低落，坐着发呆，什么都不想干。晚上做节目的时候也提不起精神，坐在话筒前面说着说着，就会突然走神，想着这整件事情到底应该怎么弄。赵阳没有来接我，大概还在睡觉。谭锐送我回去，我们在往回走的路上看见了锦素。
锦素站在林荫道上，像是在等人，也不像是。我们走过去的时候她看着我们笑，路灯的光落在她身上，整个世界便都有了悲伤的颜色。这个女子连笑起来都这么悲伤，叫人心里慌张。她说我送你回去吧。我点头，然后转身跟谭锐说晚安。于是谭锐走了。很放心。锦素看着谭锐的背影，笑得有点暖。然后我们慢慢地逛着往宿舍楼走，就这么几百米的距离，我们一句话都不说走着，像是走了整整几千年的时光，花开花谢，沧海桑田。走到梧桐树下以后我们一起停下脚步，面对面的站着，我又感觉到，这是女人和女人之间的气场，不是老师跟学生。我确定，我们的前世是认识的。这种久别重逢的感觉，这种崩紧着的张力，这种含糊不清的眼泪的**，无比准确地告诉我，我们曾经相识，我曾为她哭泣过。
她说小暖，再见。
我说再见，锦素。
然后她往操场的方向走过去，步子很慢，姿态优雅，我一错不错地望着她走远。接着，赵阳从林荫道那头狂奔而来，连呼带喘跑到我身边，说小暖，我睡过头了，醒来以后去接你，结果你们都不在了。
明明是他睡过头了错过时间，他倒委屈，语气里尽是责怪，怪我节目做完也不等他去接，真是一点道理都不想讲了。我笑着，踮起脚尖抱他，我说谭锐送我回来的。他说大概是我跑得太快了，不然半路上肯定能碰见。他说着就往漆黑的操场上望，问：小暖，刚才站在这里跟你说话的是谁？怎么我一来就走了？
我拉着他往楼上走，告诉他说刚才站在这里跟我说话的就是我们新的英语老师，全世界公认的美女咯。他说呸，再美也美不过你。我大笑，说：虽然这话一点都不可信，但我爱听。（全本小说网，。，；手机阅读，m。
第1155章 都往心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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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阳大笑，看看走廊上没人，一把将我横抱而起，跑得跟风一样快，说喜欢听我就天天说给你听，说一辈子给你听。我说呸，你知道一辈子有多长吗你就一辈子一辈子给我吓许诺，到时候兑现不了，我找谁算账去？他说我不管我不管，反正我说了，你听了，都往心里面去。
冲到寝室门口以后，赵阳一脚把门踹进去，拽得跟个地主家少爷似的，然后抱着我在屋子中央转了三个圈。屋子太小，我不得不用力搂住他的脖子把两条腿往里收才不会撞到床架上。
金杰人她们先是被砰的一声踹门声吓到了，愣怔怔的，待弄清楚是我们两个以后，就看着，见我们旁若无人这么玩，便一起怒了，轰上来把我们两个按在床上就是一顿暴揍，说平日里讲些情话恶心恶心我们么也就算了，现在倒越闹越上脸，越闹越没谱了，越闹越他们不像话了！一边骂，一边拳打脚踢，半点含糊都不打。赵阳搂着我抱着我护着我，把我保护得很周全，拳头巴掌都落在他身上，一句怨言都没有。
她们闹够了，散了去做各自的事情，我跟赵阳坐在金杰人的床上，脑袋顶着脑袋呼呼呼地笑，林雪艺本来是在吃巧克力，一看我们又腻上，马上把巧克力放回桌上，说不吃了。我说干嘛，我们又让你想吐？她说那倒不是，我看你们这样，已经够腻了，用不着吃巧克力。赵阳说你那个“腻”字能不能换一个好听点的说法？林雪艺说行！换个好听的说法！我看见你们这样，就烦，就闹心，就气不打一出来，就恨不得能把你们拎出去让张爱花烤了吃！
她这几句话吼得太大声，张爱花在楼下听见了，扯着嗓门就吼上来，说雪艺，我不吃小暖和别人，我就想吃那个死胖子！金杰人正在换睡衣，一听见这话，急得露着半边乳~房就扑过来要打我们几个。赵阳看见一个巨大的蹦跳着的乳~房迎面而来，马上捂了眼睛往被窝里躲，顾不得保护我了。
这样一来一去地闹，又是大半夜过去，要不是池宁提醒说明天我们还得早起出去逛街，谁都不肯睡。金杰人往被子里钻的时候还骂了一句，说去，我把逛街的事忘哪去都不知道了，还以为明儿能睡个大懒觉，睡得天昏地暗飞沙走石呢。
星期六一早我们就上了街，赵阳没有跟来，他被那些武侠书闹得日夜颠倒着来，日子过得乱七八糟的，每次我们管他，他都拽着我们的手苦苦地求，求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