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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件事情说不得啊!”另一个乞丐见刚刚那乞丐答应了要说,不禁大惊失色道,“说了的话,我们还有活路吗?”
“若是不说,我们现在就得死!”刚刚那乞丐低声道,“现在东祁灭了,皇后也倒台了,我们因为之前替她做事,招了多少仇恨?若不是她让我们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的事,我们能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反正这些事都是她让我们做的,罪魁祸首是她,我们还不至于死!”
“可是……”另外一个乞丐迟疑道。
“别磨磨蹭蹭了,赶紧说,不然现在就要了你们的狗命!”暗卫冷声呵斥着,手里的画卷再一次在那几个乞丐面前展开,“这个女人,你们认识?”
“回军爷的话,我们认识。”最开始的那个乞丐似乎是下定了决心一般,他上前一步,忙点头道,“她就是东祁以前的贤妃娘娘。”
“贤妃?你说她?”那几个暗卫惊愕,他们彼此对视,看了看那画像,再一次转头,不敢相信地看着那个乞丐问道,“你可看清楚了?”
“小的就是有再大的胆子,也不敢欺骗军爷啊!”那个乞丐苦笑着,小心翼翼地缩了缩脖子。
“那你们可认得,她是谁?”领头的暗卫见状,眸光微动,他又拿出了另一个画像,在几个乞丐面前展开,上前一步问道。
“她……”几个乞丐看着另一幅画像上的女子,战战兢兢地摇了摇头,“小的们……不认识……”
乞丐们的话音刚落,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长剑再一次架到了他们的脖子上,那几个乞丐看着寒光闪闪的长剑,吓得两股战战,大气不敢出。
“军……军爷……小的们,小的们没说谎啊……”
“还说你们没说谎,真是笑话。”领头暗卫冷笑了一声,“你们几个又臭又烂的乞丐,连城都进不去,怎么有机会见到皇宫里的贵人?竟然还大言不惭地说你们认识皇宫里的贤妃娘娘!说,是谁指示你们这么做的?又是谁给了你们胆子,让你们来妨碍我们执行公务?”
“军爷……真的是冤枉!冤枉啊!”几个乞丐大呼冤枉,慌忙在地上磕着头,用力之大,额头上都磕出血来。
“冤枉?你们倒是说说,你们哪里冤枉了?”领头暗卫冷笑,“你们今天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来,一个都别想活着回去!”
“军爷,是这样的,是这样的!”领头的乞丐连滚带爬着上前,慌忙解释道,“军爷有所不知,小的们虽然是乞丐,但是当年也是乞丐里的头目。我们以前被东祁的皇后娘娘罩着,经常会帮她在暗地里做一些见不得人的事。”
“当年就是从这个女子开始,皇后娘娘找上了我们,从此之后我们便为她所用,帮她做了很多见不得人的事情。”那乞丐说着,缩着脖子伸手指了指画像上的荣国公夫人,“那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了,那天有宫里的贵人来找我们,说是奉了皇后娘娘的命令,给我们一些钱,让我们帮忙侮辱一个女子。我们见又有钱拿又有女人玩,这样的好事当然答应了。所以我们就按照约定的时间等在城门口,见到那个女子后就按照皇后所说将她绑到了城外的破庙中。按照皇后的意思,是侮辱她的人越多越好,最好能够将她侮辱致死。但是当我们把她绑到破庙里来时,发现她身怀六甲,而且还一直嚷嚷着说,自己是东祁的贤妃。我们有些害怕,但是想起皇后之前给我们的承诺,加上那个女人着实美丽,我们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便剥了她的衣服,打算一个一个轮着侮辱她。可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性子刚烈得很,竟然要咬舌自尽。我们怕坏了事被东祁皇后惩罚,便打算将她绑起来。就在我们绑她的时候,有人闯了进来救她。我们怕事情败露丢了性命,就趁乱逃走了……”
那乞丐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他偷眼看着那几个暗卫,见他们脸色阴沉,猛地磕头痛哭流涕道,“军爷,我们也是逼不得已啊!你们不知道东祁皇后的手段,她是真的狠毒啊!东祁皇宫里凡是受宠的妃子,就没有一个有好下场的啊!我们是怕被她杀了,才帮她做事的啊!”
“是啊是啊,军爷,这都是东祁皇后做的,我们是受她胁迫啊!”
“军爷饶命啊!”
几个乞丐忙磕头求饶,痛哭流涕。
“大哥,他们说的会是真的吗?”一个暗卫微微蹙眉,问向领头的暗卫,“安平县的人我们可都问过了,没有一个人说这个是贤妃。他们几个乞丐,还有可能是东祁皇后的人,他们说的能信吗?”
“他们说的是不是真的,我们继续查下去就知道了,这件事,可能真没有那么简单。”领头暗卫眸光微动,“管他们是不是东祁皇后的人,只要有疑点,那我们就继续查!既然安平县查不出什么来,那我们就去京城查,我就不信,东祁京城会没有认识贤妃的人!”
“那他们几个……”暗卫看了眼那几个乞丐,沉声问道。
“他们……”领头的暗卫看着那几个乞丐,眸光越发深邃起来。
“他们对贤妃做出那样丧尽天良的事情,之后还不知道害过多少人。依我看,不如杀了他们,免得看了他们就恶心。”一个暗卫厌恶地看着这几个乞丐,做了个抹脖子的手势。
见几个人似乎不想放过他们,那几个乞丐大惊失色,赶紧跪在地上爷爷告奶奶地哀求,“军爷,求求你们了!放过我们吧!我们也不想做那么丧尽天良的事啊!我们上有老,下有小,当初我们若是不答应东祁皇后,她可是要杀我们全家的啊!现在你们若是杀了我们,我们家里上下七口人就得活活饿死啊!”
“大哥,他们杀不得。”另外一个暗卫走到领头暗卫身边,沉声道,“他们若是说的是真的,我们可以调查后带着他们回宫,让他们做证人,指证荣国公夫人;可他们若说的是假的,那这件事我们就将全部责任推到他们和东祁皇后的身上,这样一来,和我们也什么关系……”
“你说的不错,那就饶他们一命!”领头暗卫觉得那个暗卫说的有理,他点了点头,接着对着那几个乞丐比了比手中的刀,见他们吓得直往后躲,很是满意地点了点头道,“看在你们这么主动配合的份上,我们就给你们个机会!跟我们回北璃,把你们知道的和我们家主人说了,我保你们没有性命之忧!若是你们表现好了,后半生的荣华富贵,也是有可能的!”
“这……”那几个乞丐似乎有些害怕,他们试探着问道,“军爷,可以不去吗?我们没见过什么世面,害怕……真的害怕……”
“不去?”领头暗卫冷冷一笑,冷声道,“不去,那现在就统统去见阎王!”
“我们去,我们去!”几个乞丐见自己无路可退,他们只能认命地答应下来,乖乖地跟着几个暗卫上路。
等一行人离开后,破败的古庙中,一个玄色身影缓缓从后面走了出来。那人看着几个暗卫带着乞丐扬尘而去,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若有若无的弧度,接着他转身,也离开了破庙。
北璃京城。
凤如歌本来在揽月楼收拾东西,打算即日启程。到了傍晚的时候,有揽月楼的侍从在门口敲门,说是有一个白衣公子在楼下等她,凤如歌有些惊讶,不知道来的人是谁。她应了一声,将散在身后的秀发随意束起,随手拿了一个面纱遮住容颜,走下了楼。
白衣公子坐在揽月楼的大厅里,听到脚步声后他抬起头,当看到从楼上走下来的女子时,男子清冷的眼眸中掩饰不住的惊艳。
女子一身白色的拖地长裙,裙摆上绣着粉色的花纹,挽迤着丈许来长的烟罗紫轻绡。一条紫色镶着翡翠织锦腰带束出了女子的纤纤细腰,娉婷走下,步步生莲。女子乌黑的秀发简单地用一条淡紫色的丝带系起,几丝秀发淘气的垂落双肩,将她弹指可破的肌肤衬得更加湛白。脸上未施粉黛,却掩不住绝色容颜。她的神情随意而慵懒,美目流转,恍若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凤如歌缓缓走下楼,当她看到望着她有些失神的公子桀时,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如同烟花般绚烂。
“师父,你怎么来了?不是说让我一会儿去找你吗?”凤如歌快步走到公子桀身边,惊喜地看着他问道。
“反正闲着没事,你去找我或者我来找你是一样的。”公子桀眸中的惊艳渐渐褪去,他看着凤如歌,轻声道,“走吧,我们去附近的茶楼坐一坐,我有事情和你说。”
“师父若是怕隔墙有耳,不如去我的房间吧。”凤如歌提议道。
“你现在已经恢复了女儿身,我去你的房间,恐怕有些不妥。”公子桀微微一笑,站起身来,“走吧,我在隔壁的茶楼定了雅间,我们去那里喝杯茶,慢慢聊。”
“好。”凤如歌点了点头,跟着公子桀去了隔壁的茶楼。
两人到了茶楼前,楼里的小二立刻从大堂里跑出笑脸相迎,低声说道,“公子,您的房间已经为您备好了,您请上座吧。”
公子桀带着凤如歌在二楼一间雅致的茶房坐下,雕梁画栋,金粉描边,头上的倾斜屋顶开了大大的天窗,透出夜晚的星光无限,上好的黄花梨木桌椅被放置在临窗的位置,从窗口向外望去的视野极佳,能够俯瞰整个北璃皇城,星光与灯火交相呼应,映衬出皇城的热闹繁华。
夜光玉杯触手冰凉,而里面的碧色茶饮确是温热恰好。上好的雨前龙井,上上下下的根根漂浮,似乎演绎着浮世凡尘的人生起落。
“我之前倒没有察觉,这个茶楼竟也是个好去处。”凤如歌把玩着手中的夜光玉杯,品了一口茶,微微一笑道,“只可惜,它开在了揽月楼的旁边,被揽月楼的光芒给遮盖了,倒是让人忽略了它的存在。”
“正因为如此,它才能够在北璃京城开得长久且不被人排挤,不是吗?”公子桀悠然道。
“师父说这话的意思……难道是说,这个茶楼的主人是师父?”凤如歌闻言惊讶。
公子桀没有回答凤如歌的话,反而是意味深长看向她道,“如歌,你可知道,揽月楼的主人是谁?”
“揽月楼的主人?这我不知道。”凤如歌微微蹙眉,摇了摇头。
“说起来,你或许不相信。”公子桀意味深长地看着凤如歌,悠悠道,“揽月楼的主人,是容瑾城。”
“这怎么可能?”凤如歌不禁怔愣,半天她才开口道,“师父又是怎么知道的?”
“这茶楼比邻揽月楼,揽月楼的风吹草动,自然知道的清清楚楚。更何况容瑾城和祁月的关系不一般,若他不是揽月楼楼主,怎么解释祁月对他马首是瞻?”公子桀沉吟道,“这也是我让你出来的原因,我们若是在揽月楼里谈,不管说了什么,容瑾城都会知道的。”
“师父这么一说,我也觉得有些道理。”凤如歌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点点头道,“怪不得那天我乔装打扮,易了容他还能发现我,感情是一早就知道了。只不过,他隐瞒身份建立了这揽月楼,又让揽月楼的眼线遍及各国,究竟是为了什么呢?按理说,他堂堂北璃摄政王,哪里需要费这些心思?”
“你建立了风月楼,又让风月楼的眼线遍布天下,是为了什么呢?”公子桀反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