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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祭司有要事叮嘱圣女,圣女可以先行过去,少宗主随后也会去主殿。”女使见凤如歌神色慵懒,不由得提醒道。
“连城说了,今日他会全程陪我,让我等他来了再出去。”凤如歌淡淡垂眸看着伏地的女使,问道,“难不成,现在连城的话,都不如大祭司的话了?”
“不是的……”女使慌忙抬头辩解,却一抬头,对上了一张倾世容颜。
盛装打扮后的凤如歌,美得仿佛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一般。
巴掌大的瓜子脸上肤色如雪,眉似远山,优雅入鬓,琼鼻如玉琢,菱唇殷红似花瓣般娇嫩。可是这么美的五官中,最让人形容不出来的是她的眼睛。
眼窝幽深,一双明眸黑白分明,眼中一点乌瞳如墨却又如宝石一样光彩潋滟,点染了这一张倾世面容上最精彩的一笔。
可是她的眼睛美则美矣,此刻却美得令人心惊胆颤。她静静地低头看着那女使,一双水眸仿佛天山上两泓千年不起波澜的湖水,清澈透底,却让人永远也猜不到里面究竟有什么。
呆呆地望着凤如歌,女使看得失神,几乎忘了刚刚自己要解释什么。
凤如歌一挑眉,女使这才惊慌回过神来,低头不敢再看她,“大祭司是觉得,今日大典事关重大,有几句话,想要单独嘱咐圣女……”
“这样啊。”凤如歌闻言微微一笑,雪玉似的面上如春风吹拂而过染红了遍山的桃花,“大祭司和我讲了那么多次,现在担心什么呢?让她放心吧,一切我都记下了,等一会儿连城来了,我就和他过去……”
“是。”见凤如歌态度坚决,女使闻言一怔,便小心翼翼地退了下去。
看着女使那样小心翼翼,凤如歌抚上自己的脸,不由得有些疑惑,她失笑道,“这样小心翼翼,我有那么吓人吗?”
凤如歌说着又出神地看着雪景,直到一声略带低哑的声音将她从沉思中唤回。凤如歌只觉得肩头一沉,低头见身上又披上了一件玄黑狐裘披风。
“冰天雪地的,又站在门口吹冷风,小心着凉……”
凤如歌回眸,看着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的连城,她微微一笑,将他披在自己身上的披风拿下为他披上。
“你还说呢,把自己的披风给我,你才要小心着凉。”凤如歌说着,为他系上披风领口的带子。
见凤如歌主动给自己披上披风,连城惊喜一笑,男子眉眼间魅色流泻,顷刻间慑人心魄。
凤如歌看着连城,见他今日也是精心打扮。三千鸦色的发束在头上,用紫金簪绾住,修长的眉,一双凤眸狭长深邃,五官如工笔墨画,每一笔都是巧夺天工,惊世之笔。
见凤如歌看着自己,连城伸手握住凤如歌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呵气,“手都这么凉了还说不冷。小心点。”
话音未落,他似乎是想起了什么,温声问道,“对了,药吃了吗?”
见连城握住自己的手,凤如歌不动声色地抽回了自己的手,笑着望向连城,“吃了,哪敢不吃。不吃的话,那大夫明日又要跪在我面前哭,说少宗主又怎么了他。”
闻言连城不由得失笑,他摇了摇头,声音轻柔道,“刚刚我来的时候,看到大祭司身边的人过来了,是来催促你的吗?”
“是啊,大祭司说有什么事要嘱咐我,可我记得你之前说,去见她的时候一定要有你在身边,所以就回了她,说一会儿和你一起去。”凤如歌点点头。
“嗯,你做的对,那我们现在过去吧。”连城微微一笑,他赞赏地点头。因为大祭司之前提过凤如歌腹中之子不可留,所以他对大祭司戒备了很多,很怕大祭司瞒着他对凤如歌做出什么。所以他才几次三番叮嘱她不要私自去见她,万一出了什么事,后果不堪设想。
不过连城并没有告诉凤如歌为什么,他微微一笑,掩饰住眸中的复杂神色,伸手为凤如歌理好披风,带着她出去,朝着七杀主殿走去。
即位仪式在七杀主殿上层的通天台举行。
通天台位于七杀主殿上方至高处。原本它是扶摇国的通天台,自扶摇国建国以来,是历代女皇祭天所必选之地。扶摇国没落后,七杀便在扶摇遗址处建造宫殿,守护着扶摇国留下来的一切,瞒了世人数百年。
通天台上的祭坛是用巨大的石头搭建而成,看上去已经有了几百年的历史,虽然没有那般精巧,却因为经历了历史风尘的洗礼而显得愈发厚重而庄严。
此刻,距离大典开始还有一炷香的时间。
七杀众人都已经各就各位,七杀宗主和连城已经站在了祭坛下,大祭司和一众身着白衣的女使站在凤如歌的身后,都在静静地等着时辰的到来。
凤如歌身上披着厚实温暖的白狐裘披风,她静静地站在殿前,等待着那炷香燃尽。她注视了祭坛许久才收回视线,凝视着周围不知道矗立了多少年的古树,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让那点不知所谓的紧张随着呼吸慢慢向外溢出,不用在胸中百转千回,深深郁结。
原来,这里就是传说中的祭坛。听大祭司说,一会儿她上了祭坛后,祭天过后,扶摇女皇的灵力便会从天而降,传承与她。
“时辰到!请圣女上祭坛!”
当那炷香燃尽,最后一丝光亮消失时,声音从遥远的祭坛上传来,听起来微弱却带着不可侵犯的威严。此时此刻,七杀中人无论尊卑,都已经垂手恭立,尊敬地等待着圣女的到来。
古琴声起,古雅而带着神秘气息的旋律回荡在通天台上。
古雅神秘的古琴声中,一身白裙的女子在这种近乎虚幻的肃穆间缓缓向前走来。
女子身着一身华美的白色礼服,发髻上嵌着一颗明月珠。明月珠那清冷晶莹的光辉,有着一种沁人心脾的宁静感,使人心瞬间块垒全消,宁静如夜。
“圣女千秋万代!”
七杀大祭司和一众白衣女使拿着准备好的祭品紧跟在她身后,当凤如歌的身影在眼前清晰的那一刻,七杀上下皆是跪伏在地,齐声高呼。
一身纯洁白衣的衬托下,女子越发肤白如雪,白得几乎透明,在近黄昏微觉幽暗的光线下,朦胧得像是从雾气中氤氲而出。然而,那眉目如画的清艳容颜却是如此的鲜活真切,如墨的黑发微微随风拂动,烈烈风华,让人为之疯狂。然而,那双澄若秋水的眼眸却透露出凛冽微寒的气息。
美得如此鲜艳灼热,却又似乎冷若冰霜。
身着白衣,颜若冰雪。
凤如歌就这样,在七杀众人的跪伏之间向前走着,一步又一步。渐渐地,古琴声似乎从庄严变成了激烈,慷慨激昂的旋律奏鸣,和七杀众人的高呼声相得益彰。
不知走了多久,等凤如歌走到祭台之前,她缓缓站定,转过身来,向下俯视。
下面,七杀众人还是跪着。就在她转过身来的时候,衣裙翩飞,紧随她身后的白衣女使们张开口,一连串神圣却又婉转的歌声就从她们口中缓缓溢出。
在那美妙的歌声中,大祭司上前一步,开始吟诵祭。
那是由扶摇国第一任祭司创造而成的祭,一代一代,口耳相传,流传到如今。到了百年后的现在,那来自远古祭的意思除了大祭司外恐怕没人弄得明白。只是,那祭中所表达的虔诚和尊敬,却通过的大祭司的每一个音调,每一个音节,清晰地传达到所有人的心中。
大祭司的身形并不高大,但她周身萦绕着的,却是近乎让人不可靠近的疏离之气。那圣洁的气度,向着在场的每一个人铺天盖地地释放而来,感染了所有人。
大祭司忘情地吟诵着,那一刻,她的身形,仿佛和历朝历代,曾经吟诵过祭天诗的所有信徒重合起来。
那些来源于上古的祭,就这样,跨越了百年的时空,静悄悄地降临,降临于那认真而细致的一字一句间,降临在那繁复却不让人觉得冗长的诗句里。
就在此时,有人为凤如歌递上了点燃的火把,凤如歌上前,举起手中的火把,正要一点一点地往下,靠近那凌乱地摆放着的柴火将其点燃时,天色忽然暗了下来。
蔚蓝的天际间,曾经闪耀着暖光的太阳不知不觉间已经变成了晕黄,而那圆润的边缘,却在不知不觉中被阴影所吞噬。
“女皇陛下!女皇陛下!”
大祭司惊呼了一声后,她像所有人一样,将头埋在了地上,以一种极为恭敬的姿势跪在那里,等待着迎接扶摇女皇灵魂的到来。
太阳的光芒已经大部分被黑暗吞噬,天色越来越暗,此时此刻,除了凤如歌站在祭坛上,在场的所有人都跪在地上,以一种极为虔诚的姿态。
凤如歌站在祭坛上,她依旧保持着举着火把的姿势。手上火焰燃烧,映在她脸上明明灭灭。
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祭坛上的凤如歌已经看不清周围的人们的样子,只觉得眼前模模糊糊有着几个影子在来回晃动。
听大祭司说,扶摇女皇灵魂到来的时候,天地会完全黑暗,在黑暗中,扶摇女皇的灵力和福泽会从天而降,传承给她命定之人。
天黑得可怕,可凤如歌却一动也没有动,她就这么静静地站在祭台上,手上火把摇曳。
漆黑笼罩在她身边,黑暗渐渐吞噬了她的身躯,但她却依旧那么平静。
不知过了多久,刷
仿佛是一瞬间,她的身边,忽然燃起了蓝色的火焰。
似乎是感觉到了蓝色的光芒,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抬起头来,一瞬不瞬地看着祭坛之上。
这火焰就这么在所有人猝不及防间没有任何征兆地出现,在寂静的,无边的黑暗中,倒映进所有人的眼底。
透明的蓝色火焰,闪着妖异的明亮,围成一圈,排列在凤如歌的身前。
有微风吹过,火焰摇曳,和凤如歌手中的红色火把交相辉映,更显现出一股神秘而高贵的美感。
凤如歌身着华美礼袍,犹如神祗,立在火焰之中。
此刻,太阳已经被黑暗完全地吞噬,周围一片黑暗。
除了凤如歌身边的光芒。
看着眼前不可思议的一幕,所有人都情不自禁地屏住了呼吸。
还没等众人反应过来,与此同时,“砰”得一声,黑暗的天幕,忽然传来一阵响彻云霄的炸裂之声,那声音震耳欲聋,而下一瞬间,耀眼的光芒绽开,以凤如歌的正上方为圆心,纯白而璀璨的明亮以常人难以想象的速度扩散。
只是刹那间,漆黑的天幕,就被光明所照耀。
那光亮太刺眼,紧盯着天空的人们忍不住闭上了双眼。
光芒驱散了黑暗,夺目的光辉中,凤如歌就这么静静地站在那里,有光倾泻下来,笼罩了她整个身躯。
她举起手中的火把,火把上耀眼的红,周围摇曳的蓝,全身圣洁的白,在这一秒,仿佛完美地融合了。她站着,在所有人的视线中静静矗立,犹如神祗。
“圣女!圣女!”大祭司站起身来,她双臂伸开,仰天高声呼唤道。
“圣女!圣女!”不知是被刚刚神圣的情景所震撼,还是被大祭司激动的喊声所感染,七杀众人纷纷站起身来,举臂高呼,喊声震天。
在振奋的呼声中,凤如歌缓缓地放下手中的火把。摇曳的火焰接触到祭坛上堆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