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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生病的身子千里迢迢来寻我……我在想我是不是太固执了,认准了一件事情就算是打死也不会轻易回头。三年前,我的固执是他承受了后果,而这一次,依然是他承担后果。师父,为什么每一次我做错了事情,总是要让他来承担后果?让他来替我承担痛苦呢?师父,你说我是不是很任性?对他而言,我是不是一个……灾星?”
“你怎么可能是灾星。”公子桀闻言失笑,“他能够拥有你是他的福气,这样的福气别人求都求不来。倾歌,你多心了。”
“可是不管三年前还是现在,都是因为我的一意孤行才让他受伤,我真的有些怕,怕我继续坚持下去,还会伤害他。”凤倾歌垂眸,遮住了眸中的痛苦和纠结,她紧咬下唇,声音有些颤抖,“师父,我错了吗?”
“每个人都有自己想要做并且认准的事情,只要你的心是对的,那跟着你的心就好。”公子桀定定地看着她,长长地叹了口气,“倾歌,你想要报仇没有错,你想要去改正三年前的错误也没有错,只要你能够把握好你自己的心,跟着自己的心走,而不是跟着仇恨走被它控制,那就是对的。只要你不让自己的坚持过分滋长泛滥,成为你的心魔,那就没有关系。你是你,他是他,这是你们每个人的选择。你想要做你认准的事情,那或许,始终支持你就是他认准的事情呢?只要能够保护你,就算是飞蛾扑火,那也是甘之如饴。”
“其实之前我也是这样劝自己的,那时候我一直以为,只要跟着我自己的心走,那我的选择就不会有错。可是后来经历了那么多我发现,有时候我的选择并不对。就像是三年前,那次我那么确定,留在七杀就是我自己的选择,那就是我的心声,可是我还是错了!那时候是轩辕旗控制了我,是它控制了我的心神,让我产生了那样的感觉,而且后来还深深地伤害了他!”回忆起三年前的事,凤倾歌眸中哀伤一点点溢了出来,她有些哽咽了,“所以现在我好害怕,我不敢确定现在的我究竟是不是真正的我,现在我想做的事是不是我真正想要做的!会不会我现在做的一切也都是轩辕旗对我的控制,等过了一段时间我再次醒来,就会发现如今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我想要的,都不是我的意愿?!”
“但是现在和三年前不一样,不是吗?”公子桀深吸了一口气,安慰凤倾歌道,“你知道了轩辕旗对你的控制,你也对它有所警惕,而且你也开始渐渐开始摆脱它的控制。所以你现在做的一切,都是你的意愿。我知道你不想要伤害他,所以不愿意和他一起去。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这样把他丢下自己离开,虽然看上去是为了他好,但是在他看来,不能陪在你身边和你一起面对风雨,就算是再好他也会痛苦的!试想,如果他为了你好把你留在一个安全的地方,自己去闯鬼门关,你知道他身处危险之中,你心里会好受吗?那种提心吊胆却无能为力的感觉,岂不是更难受?”
凤倾歌闻言抬头看向公子桀,看着男子冷峻的面容此时此刻带着柔和的弧度,她有了一瞬间的恍惚,她忽然觉得,很多年前那个对她好、对她百依百顺、对她无限温柔的师父再次出现了,这样的师父,她好多年没有见过了,可以说自从东祁贵妃出事后,那样温柔可亲的师父就消失了,直到现在那个师父才再次出现。
凤倾歌看着公子桀,感觉白衣男子静静地坐在那里,火光给他整个人镀上了一层光晕,整个人仿佛神祇一般,圣洁而美好。凤倾歌微微一笑,笑容静谧而美好,“师父,你变了。”
“哦?”公子桀似乎没有想到凤倾歌会忽然这么说,有些措手不及,他抬眸看向凤倾歌,问道,“我哪里变了?”
“我觉得师父又变回了八年前的样子,就像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师父。”凤倾歌唇角笑容缓缓绽开,美眸里的光亮夺人心魄,“难道师父自己没有感觉吗?”
“或许,是因为没有仇恨了吧。”公子桀眸光微动,他的神情有了一瞬间的恍惚,等他回过神来后,他扬起唇角淡淡一笑道,“复仇的事情如今说起来,我自己都觉得索然无趣。那时候仇恨是我的心魔,我被心魔缠绕了五年,控制了五年,本以为余生只是为了报仇而活,可是到后来我渐渐发现,为了报仇我付出的代价真的太多,更有一些是我此生再也无法弥补无法挽回的。或许就是不久前,我忽然发现,自己苦苦追求的东西不过是一个笑话。为了它,我若是搭上自己心爱的人,搭上自己的后半生,又有什么意义呢?”
“那师父以后,是不会再和他针锋相对了,是吗?”凤倾歌歪头问道。
“曾经我是为了报仇和他针锋相对,如今,我是为了你和他针锋相对。”公子桀淡淡开口,却在看到凤倾歌呆愣的时候笑了,他伸手抚过她的发丝,“傻丫头,我的意思是,只要他不伤害你,我就不会再针对他;如果他以后对你不好,那我一定不会放过他!师父此生最后悔的,就是曾经没有珍惜你,如果能够再来一次,不管发生什么我都不会松开你的手!但是现实很残酷,我失去了你,我也知道,因为我之前对你做的事,我也已经失去了追求你的机会,我能够做的,就是用我的后半生好好守护你,只要你过得好,过得幸福,师父也就放心了……”
“不,师父,你不要这样说,我从来都没有怪过你,真的!”凤倾歌闻言摇了摇头,她微微一笑道,“其实师父你不必守护我,我们以后的日子还很长,相信我,你会遇到一个比我还好,比我爱你的女子,她会陪伴你,会让你幸福的!”
公子桀闻言,却是淡笑不语。
曾经沧海难为水,这样的心境或许凤倾歌一生都不会理解。因为她是幸运的,她会和自己喜欢的人共度一生,会永远幸福快。而对自己而言,只要能够看着她幸福快,自己也就满足了……
他并不认为自己将来会遇到一个比凤倾歌还好,能够让他再次心动的女子,至少现在,他并不这样认为。
见公子桀淡笑不说话,凤倾歌心里幽幽地叹了一口气。其实说起来,她真的很心疼自己的师父,他是不幸的,因为他被上一代的恩怨纠缠,二十多年来为仇恨而活,为别人而活,始终没有为自己而活。可是他师父又是幸运的,他虽然曾经陷于仇恨无法自拔,但是如今他醒过来并不算晚。他才二十六岁,正值年华,还有更加美好的生活等待着他……
他有白水山庄,有师兄,还有许许多多仰慕他爱他的人……当然,这其中也有她。
有她在,她一定会想办法让师父幸福的!
想到这里,凤倾歌弯唇而笑,火光照耀下,女子柔美得好像神仙妃子,让人移不开眼睛。
“好了,别想这么多了,你可想好了吗,要不要出去看看他?”公子桀朝着外面使了个眼色,问凤倾歌道。
“我……”凤倾歌有些纠结犹豫了,就在她纠结的时候,忽然寺庙外面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寺庙里原本的寂静被打破,众人纷纷醒来,立即防备起来。
“本王知道容哥哥在里面,容哥哥,你能出来和本王说几句话吗?”南宫辰的声音在外面响起,凤倾歌朝着外面看去,只见南宫辰一马当先立于寺庙外,他身后火光攒动,皆是北璃精兵。
“南宫辰?他怎么来了?”凤倾歌见状一头雾水,根本没想到南宫辰会忽然出现在这里。她的嘴角抽了抽,心里暗叹一声:今晚这个破庙简直是太热闹了,这么多大人物纷纷下下榻此地,此庙真的要千古留名了!
“我也不知道,不过看上去应该不是冲着我们,他们的目标是……容瑾城。”公子桀看着外面的形势,微微眯起眼睛,沉声道,“不过据我所知,南宫辰是先南宫钰到达蓟州城的,他找容瑾城有事,怎么没提前去找他,而是到了这时候才出来追他呢?”
“管他呢。”凤倾歌撇了撇嘴道,“看来此地不宜久留了,我得赶紧离开才是。不管谁知道我的身份,南宫钰和南宫辰都不可以知道我的身份!当初我和他们称兄道弟,还带着南宫钰逛青楼,如果他们知道我是女扮男装骗了他们那么多年,绝对不会放过我,估计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不行,我得先离开这里!”
“你要走?”公子桀惊讶道,“不如等一等,或许他们不会进来的。”
“不能等了,看南宫辰的样子是来找容瑾城叙旧的,如果他进来了,按照那个小子的脾气,肯定不会放过我们的。所以我还是先离开,你和云宁云欢留在这里,我会在路上给你们留下记号,到时候你们照着记号去找我就行。”凤倾歌一边说着,已经快速收拾好了东西,打算从后门溜出去。
“那好,你别走太快,找到客栈就住下等着我们,一路小心。”公子桀无奈之下只能点头答应。
凤倾歌应下后,她人已经悄无声息地从后门溜了出去,云欢和云宁把马车藏在后门外,凤倾歌上了马车,悄无声息地赶着马离开,一切顺利,并没有让任何人发觉。
只可惜凤倾歌不知道,她的一切小动作都在某人的掌控之中了。
客栈房间。
男子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几乎没有半点血色,他虚弱无力地闭着眼睛沉睡着,仿佛是一朵破败的蝴蝶,脸色透明得让人心疼。
床边,红衣女子坐在他身边,紧紧地握着他的手,女子的眼泪一滴一滴地滴落,她哽咽着,几乎是泣不成声。
“你们怎么能让他去和容瑾城斗啊?你们就不会拦着他吗?他们两个人实力相当,他们交手只会是两败俱伤啊!两天了,两天还没有醒过来,这该是受了多重的内伤啊!”红衣伸手抚过连城几乎透明的脸,只觉得越发心疼,她感觉自己的心在滴血,“少宗主,你告诉我,为什么啊,你为什么要拼上自己的命去找他,去和他决一死战?只是为了那个女人吗?少宗主,这真的值得吗?”
床下跪了很多人,有七杀护法,还有各路名医,皆是小心翼翼地跪在下面,大气不敢出。
“告诉我,告诉我他还需要多久才能醒过来?”红衣转眸看向地上跪着的人,她的眼神冷得没有一点温度。
“回禀红衣护法,少宗主内伤严重,最后一击更是伤敌十分,自毁七分,他那一掌伤及了心脉,再加上万念俱灰,只怕是……”跪在地上的七杀大夫小心翼翼地回禀道。
“只怕什么?我告诉你们,如果少宗主不能醒过来,你们就等着迎接宗主的怒火吧!”红衣闻言怒极,她冷笑一声,眼神如毒蛇一般滑过地上跪着的人,让人闻之胆寒,“七杀从来不留无用之人,如果你们救不醒少宗主,等待你们的不单单是死,而且是生不如死!”
“红衣护法饶命啊!”大夫们纷纷跪地求饶,心惊胆战道,“护法大人有所不知,少宗主昏迷不醒并不是因为他受了重伤,而是因为他万念俱灰,自己不愿意醒来啊!如果红衣护法有办法能够唤起少宗主的希望,就可以把少宗主从鬼门关拉回来!红衣护法,你看这……”
“他自己不愿意醒来?”红衣闻言惊诧,她不敢置信地看着躺在床上昏迷不醒的连城,细细打量着他,果然在连城脸上看到了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