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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无法忘记，被许鑫泽残忍杀死的丁雪和小三，落入朝廷的手中，那些人根本没反抗能力的，几乎要死无葬身之地了。许鑫泽都如此，何况是别人呢？她怎能让大家为了她冒这个险！
“那你不要小一平安生下来吗？”齐然的问题，直接将陈可心里的恐惧加大了。
她怎会不想要小一平安生下来，健康地活下去？可是她不能拿着别人的命去换小一的命啊，她已经失去了那么多，欠了那么多人命了，小灵，小美，小毛……
“好了，可儿别担心。我知道你善良，但是我也很高兴你在这时候来找我，别跟我说你现在来找我不是为了小一。你说，若是你的小一被人夺走了，你可愿意？”
“不！”陈可激动地否定。
“是啊，她被人抢走，尚且活着，你都不愿，那你就愿意她生出来因为太弱小而死了吗？”
陈可的身抖了抖，眼睛又变红了：“我……我没想那么多，我也，我也知道这样会连累你，但是……”但是她不想要小一被人夺走。
“别哭。”齐然去抹掉她的眼泪，“我知道。我都说了我很高兴了。可儿，我们之间不是利益的关系，或许吧，我们之中的有些人，的确是因为利益聚到了一起，我也不否认啊，那么，自私凉薄的本性自然会显露。”
陈可认真地听他说着。
从来，教她道理的人都太少，因为她似乎一直都是一个人，一个人活，一个人笑，一个人哭，一个人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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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9 我做你孩子的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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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呢，自私是每个人的本性，不过也并非会对任何人显露啊。可儿说，我是不是个自私的人？”
陈可摇摇头。
齐然笑了：“在可儿眼里，我是个好人吧？所以可儿遇到了危险不愿连累我，我很感谢可儿。可是在我眼里，可儿也不是一个自私的人，我希望可儿遇到危险的时候来找我，因为那样我可以保护可儿，而不是等到失去了可儿还不知道可儿遇到了危险，那么我会自责一辈子的！”
说着，他的手都抖了抖。
她的鼻子越发酸了。
“可儿，小一是你的希望，你为了她什么都能做。你难道不知道，为了可儿的小一，我也什么都能做吗？还有七彩，还有中田，他们许多人，都喜欢可儿的为人，也都赞同可儿曾经的做法，因为可儿那么做救了好多连饭都没得吃的人。可儿你说，若是他们不将你的小一当做自己的小一来疼，那么你就是连累他们被杀了又何妨呢？他们没了人性，那就是该死啊。”
陈可的身颤了颤。
从未有人说过，不爱她，不爱护她的小一，就该死……她从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有了驾驭别人生命的资本和能力了。
但其实，她还真的有，是吧？
“可儿，别怕，小一是你的，就是我的，是我们的，就是我们的小少主啊，难道为了小少主牺牲一些，不该吗？”
陈可的眼泪落下来了，齐然急忙擦掉：“快别哭了，吃饭吧！”
陈可哪能不哭啊，好久好久了，都没人这么关心她了，没人和她说，“你的小一就是我的小一”，这是一句多让人安心和暖心的话，她的小一若是有这么多人的疼护，那该是很安全，很健康的。
“齐大哥，谢谢你。”
齐然扯了扯唇角：“可儿都变了，以前都不是叫我齐大哥的，就是张德玉那老头，你都直呼其名的。”
陈可扑哧一声笑了。这些年，她变得小心翼翼的，都不像是她自己了。
“小一的父亲是……”齐然继续给陈可夹菜，不知陈可会不会坦然回答这个问题？那男人是死了还是什么，竟然不管可儿和小一，若是活着，看齐然不去教训他的。
陈可饿极了，心情又好，于是一边吃一边回答：“死了。”
虽然心里被这回答刺痛了，但面上一点儿也没显露。小一的父亲是谁，谁知道呢。
“如此，那我做小一的爹可好？”
看着齐然认真的模样，陈可摇了摇头。如同许鑫泽认定了她是他唯一的妻子，她也认定许鑫泽是她唯一的丈夫。
虽然，他们彼此都分开了。
齐然微微点了点头，看着陈可的肚子，更加高兴了：“那也好，但我要做小一的干爹，你可不要拒绝了？”
陈可点点头。
接下来齐然自然是填鸭式地给陈可喂了好多饭，这绝对是陈可这么多年来吃得最多的一次了，撑得昏昏欲睡。齐然直接带了她去卧室，说好了醒过来以后，觉得休息好了再去见别人。
不过齐然就是太担心陈可了，所以趁着陈可昏睡的时候去找了七彩来。
七彩是个姑娘，也是一名大夫，平时谁有个病都找她看的，她对生孩子的女人也照顾过不少，所以齐然还算是放心她。
七彩生得倒是悦目，只可惜了一副冷面，见了谁都不会笑，唯独对齐然还可能笑一笑。
“怎么样，可儿和孩子都好吗？”
齐然紧张极了，因为看到可儿这么瘦弱，那孩子比起来他以前见过的也小太多。
感觉到齐然这么紧张，七彩的脸色有些变化，似是嘲讽：“你这么紧张干吗？”
齐然抽了抽嘴角：“两条人命啊。”
七彩收敛了这抹嘲讽，将陈可的手放好，神色凝重：“情况比起来正常的人不是很好，但是主子本身就身中剧毒，孩子能留到现在已经是很不容易了，就是不知道出来以后会怎样。”
换言之，孩子能生下来，但是因为母体的原因，那孩子健不健康，很难说。
说完，两个人都变了沉默。若是小少主不太好，主子一定是不能接受的，那，其实他们也不能接受。这可是他们主子的孩子啊。
可是又没办法，因为陈可的确是身中剧毒，没死已经是万幸了，孩子和她直接接触，没办法不受影响。
七彩看着齐然紧皱眉头，于是道：“其实也不必要愁眉苦脸的。她虽然是身体不好，可是根据脉象来看，顺利产下孩子该是没问题的。你得知道，古今以来，生孩子母子平安的可是很少的。虽然孩子的健康无法保证，但母子平安，毕竟是好事，对吗？”
似乎是为了得到齐然的一份安心，七彩的话多得很。
齐然的眉头稍有放松，神色却并不放松：“是啊。不过可儿吃了这么多苦，真想要知道到底是谁欺负了她，好好报个仇。”
提及此，齐然一张温润的脸上尽是狠毒。欺负他们的人已经罪不可恕，欺负的还是他的可儿，呵，就算可儿有仇必报的性格被迫改了，可是抱歉，齐然不会改。
七彩应和道：“就是，那些人都要接受惩罚的。不过这事儿先放放，那个，主子的产期不会太远了，你找人照顾着。若是你这里方便，我也搬过来吧？”
按理说，一个大夫，为了照顾病人而提的要求，其实不该遭到拒绝，尤其是齐然心系陈可，肯定不会拒绝，但是七彩仍问得小心。因为，七彩对齐然总有那么一份，不希望被人察觉的心思。咳。
不无意外，齐然巴不得七彩和陈可每时每刻黏在一起呢，他可是希望陈可和小一都安安全全，健健康康的，难得七彩这么有觉悟，齐然眉开眼笑：“算你体贴主子。”
体贴主子？七彩黯然笑了笑，算是吧，就算是她体贴主子好了。
自然了，七彩对主子的照顾是无微不至的，出于大夫的天职，也出于对主子的敬服，更是因为，主子安好齐然才能安心。
自然了，这段时间是陈可安静且安心的时日，且被照顾得很好。七彩说她以前服用的药物虽好，但是对母体损害太大了，若是想要有力气生下小主子，就不许再吃那药了。陈可自然听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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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0 小一的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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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几天，七彩就为陈可接生了。
齐然砸着拳头，在走廊里走来走去，走来走去。
转得中田有些不耐烦：“我说小然子，你别转了！”
中田二十几岁，但颇为玩世不恭，对谁都没大没小的，别人敬重齐然是个读书人，但他不管，就是按照混混儿的标准对待他。
齐然也知道自己这么转悠让人心烦，于是停了下来，可是没一会儿，还是继续走来走去了。
张德玉明知这是齐然在紧张，也没怎么，因为他也很紧张啊。这才几年时间，陈可就带了个孩子回来，哈哈，他们要有小少主咯！
“诶对了，齐然你学堂里的孩子都多大的，能陪小一玩儿吗？”张德玉对此颇为关心。
齐然皱了皱眉头，也开始想这个问题了：“孩子几岁的都有，大不了再重新招一批。”他要考虑的是，那些孩子哪几个适合做小一的跟班儿？
七彩看得出陈可的孩子能够平安出生，因为陈可的身体虽然差，但是意志坚定，且那孩子不是很大，平安出来不是问题。
果然，没到一个时辰，七彩就抱出了那孩子。
随着一声啼哭划破院子，齐然反倒是停下了脚步，连动作也忘了。
陈可满头大汗，一点儿力气也没了，眼睛里只是隐约看到了有个小不点儿，那孩子，叫做小一。
“小一……”陈可喃喃念着，一时间昏迷了过去。
她睡着，却不妨碍中田他们给小少主办了一场盛大的出生宴。
这是东村，居住着几百户人家的地方，但都接到了一封信，加一锭银子，说是希望这三日门口挂个红灯笼。这是为了小一而做的。
自然了，东村不远处的一些人，知道陈可的，也都来了齐然家里聚集，为着庆贺那小少主的出生。
陈可的势力，这么多年，靠着一传十十传百的速度，其实已经遍布大江南北了，不过是这些日子她太低调了，不为人所注意而已。
谁能不记得那份将自己从死人堆里拉回来的恩情呢？谁能忘得掉在一起训练过三年甚至更久的时光呢，谁能不知道这道命令来自于一个叫做陈可的姑娘呢？谁会这么没心没肺地忘掉这份恩情啊。
所以，当齐然举着酒杯，满面义愤地说着什么的时候，底下的人没有一声反对。
“主子被朝廷追杀了！我们也都知道，我们何其无辜，可是朝廷最容不得我们。但我是不会因为惧怕朝廷的势力而不维护主子的。今日我请了诸位来，是对诸位的信任，是对诸位良心的肯定！”
齐然，中田等人的目光一直盯着底下的几十号人，也是怕有些人生了歪心思。他们看人很准，但是也未必看得到人心，若是有人会为了利益出卖主子，也是不好说的事情。可是他们也不能因为怕被出卖就不通知这些人，因为，这可是大喜事啊。
“我们知道，我们不会出卖主子的！”
“是啊，不会的，没有主子就没有我们的现在啊！”
“好。”齐然摆手示意大家停止议论，继续道，“主子生了的孩子，就是我们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