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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了门,恭王妃方才带着笑的脸瞬间变得寒霜满面,毫不客气地将手从明云珠身上拿走,且刻意退了几步,离得明云珠有些远了,这才道:“孩子倒是好的,就怕妹妹不好生养着,到头来可就是一场空梦了。”
许鑫泽与三皇子现在根本就是面和心不和,毋庸置疑,自从清志莲一事以后,三皇子完全记恨上了许鑫泽,更有着雪苑的事情,许鑫泽要是还单纯地与他三哥称兄道弟,那就是傻到家了。自然,恭王妃与明云珠也断不可能在自家夫君成了敌人的情况下还笑脸相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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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6 陈东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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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云珠掸了掸衣袖,目光冷彻而笑容不减,吐口的话倒是生硬得很:“孩子好不好,养得好不好,倒是和三皇妃没什么关系吧?现如今,十六皇兄可是如日中天,与我家王爷也是情同手足,自然照顾着,倒不用外人担心我家孩子如何。”
明云珠与恭王妃口舌之争没逃得过许毅的耳朵,但是许毅只让许诚如实禀报给王爷,而他自己却到了清兰园那里,探听那里的动静去了。
小毛端着药碗给陈可喂饭,一脸急切,瑟冷的秋天里,小毛额头上渗着细密的汗水,心里面多着急,在陈可面前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只想要劝着自家主子多吃点儿东西。
陈可比之前几日更瘦了一些,脸色苍白得很,也不是不想吃,但饭到了嘴边就觉得恶心无比,只想要离得越远越好。不过,见着小毛、小竹和小青急切而关怀的面孔,她又不忍心不吃点儿,所以勉强让自己咽下几口饭,就再也不吃了。时间长了,人瘦了,也会得病。
“主子,你吃完我就去看看小主子,小主子近日嘴里一直嘟囔着话,怕是过不了多久就能开口讲话了!”
小毛说话的口气倒是愉快,但是也不知他这份愉快怎么装出来的。
不过病中的陈可倒是对此很受用,她才闭紧了的嘴又张开,接受了一小口粥,且那张苍白的脸上也多了一份动容:“小一,小一的伤都好了?”
“好了,都好了!”小毛急忙应着,又是递过去一勺粥,眉宇间带着恳求和希冀,大有趁热打铁,趁这个时间让主子多吃几口的意思,“我和你说啊,你先吃一口我再说!”
见着小毛如此尽心,小竹和小青难免惭愧,她俩才是应该照顾侧妃饮食起居的人,却比不上一个大男人照顾侧妃照顾得周到了。可是那侧妃也奇怪,同样是下人,她对小竹和小青严肃起来,小竹和小青分毫不敢忤逆,而小毛呢,侧妃很少对小毛严肃,小毛也似乎能够知道侧妃的弱点所在,从不惹侧妃生气,还时常能让侧妃听话。
小毛一身碧蓝,单膝跪地,举着饭碗和勺子,神色难掩疲惫却依旧强撑着露出一副安好、一切如旧的样子来,哄着那个只知道吃和睡、半点风雨不曾经历却要百般为难别人的陈可。哼。
许毅从清兰园离开,没惊动任何人,但是他冷漠如霜的面孔让人敬而远之。
许王府今日大喜,等到晌午之前,宾客都来了之后,王府的大门就关紧了,闲杂人等都是进不来的,且为了防止疏漏,明云珠特意嘱咐了护卫,“仔细查看,不要让外人混进来”。
那明思洪派来的护卫微笑着点了头,看了一眼王妃,又看了一眼小慧,神色间有些不屑。他最烦这些女人勾心斗角,且,王妃不该是对丞相大人言听计从的吗?可是如今呢,倒是完全不理会丞相大人的指令,却在这里对付一个微不足道的陈可了。且谁让他是个下人,凡事还得听她的。
这样喜庆的日子若是出了一些什么差错,那自然是不好的,不过明云珠的意思就是不怕出差错了。她不顾皇家的体面,也不管事情的后果,那听吩咐做事的下人,也就不用管了。
当然了,今日这样喜庆的日子,陈可不知道也是不能的。
小毛不说,清兰园密闭,但是没人能阻拦得了有心人的告密啊。
王府里的下人都是统一装扮,今日还统一在腰间系了红丝带以示喜庆。未开席之际,各家男女眷在隔开的院子里互相交谈,这些下人们有的负责守卫,有的负责运送吃食,井然有序,都是刘振调度有方。
不过,刘振一个人也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
那人鬼鬼祟祟地在清兰园门口转悠,目光不时瞥向不远处的芙兰园,那里一干女眷吃着点心饮着茶水,大概都是上好的吃食,而有贵妇人面上全是不满,像是来许王府参加这样的喜宴让她们掉价一般。若是让他进去,才不会挑三拣四!
暗处不知有几双眼睛盯着这里,也就注意到了这个鬼鬼祟祟的人,可是没有一个人出面揪出他来。于是,陈东以为许王府看管松懈,大多数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在宴会那边,且他又是这样一副打扮,没几个人认得,所以他这一次应该可以轻松完成任务。
清兰园没有护卫了,只剩下两个侍女和小毛,以及生病的陈可,又有着明云珠授意,所以陈东很轻易地混进了清兰园。
这院子倒是大,又宽敞,只是没几个人在,倒是浪费了。陈东对清兰园的空旷表示了一些不满,小心地看了看身前身后,继续往前走。他猜,正前方那个最大的房间就是陈可的房间了!
这一次他来这里,是听了小慧姑娘的吩咐,也是他自愿来的。他要来这里质问陈可,为何将他的外孙让给了别人,也不请他来吃酒席?
富丽堂皇的皇宫之内,与许王府的喜气洋洋正好相反,许明清一人坐在大殿之内,手中拿着奏折却无心批阅。
张公公递来茶水,好一番察言观色以才道:“今日是许王府大摆筵席,宴请了诸多皇亲为那小世子庆贺。皇上,您不去看看?”
提及那小世子,许明清脸上不知是什么表情。他该是庆幸鑫泽到底成家立业了,还是该羞耻那小世子根本不是正经王妃生出来的?
“那等人生出的孩子,就是再配上高贵的身份,就有资格做朕的皇孙了吗?”
许明清吐口冷冽,显得对那孩子极不满意。
但张公公岂能读不出冷冽口气之后,许明清隐隐的心痛——这等大事,许王爷是压根没给皇上送上请贴来,这可是大不孝!
但张公公岂有实话实说的道理?那不是怂恿皇上降罪于许王爷,也就是挑拨他们父子关系吗?张公公深知皇上对许鑫泽的喜爱,这等事他还是不敢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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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7 东窗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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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要做的,却是尽力纾解皇上的郁闷。
“皇上,您也别生气,许王爷是您最疼爱的儿子,他的脾性您还不了解?以往不都是您偏宠他,每次宴席都是不请自到,为他庆贺?许王爷到底是您的孩子,也许只是一时高兴,忘了自己长大了,倒是需要皇上您继续照顾照顾他了。”
这话顺耳,十分顺耳。许明清的冷冽稍减,但一言不发。
“皇上哟,这都晌午了,若是再不去,许王爷该伤心了,说是您不去参加他嫡长子的喜宴,回头指不定怎么生闷气呢。”张公公瞧着皇上爱听这话,继续旁敲侧击,“奴才已经替您备好了轿辇,是不是这就出发了?”
话都到了这份儿上,许明清就是有心想要摆架子、想要给许鑫泽一个难堪或是教训,都不成了。因为任谁都看得出,他是无法对那孩子狠下心来的。
“哼,也罢,今日喜宴,怕是那陈可也会出来闹事。”说着,他甩了衣袖起身,张公公立刻跟上了。
今日陈可若是犯了错,倒是可以当场处置了她,给鑫泽除掉一个大麻烦,何乐而不为呢?
陈东本以为推开门就能见到陈可了,而后他就能好一顿发脾气,大骂这个不孝的女儿。骂一顿,出了气,然后就能得到小慧姑娘许诺的百两黄金,可真是个美差!自然了,他还能趁机让陈可孝敬孝敬自己。
但是事实上,他还没能走到门口,就被不知名的东西打晕了。他翻了翻白眼,根本无法看清背后的东西,只是完全昏死过去。
小毛甩了甩发痛的胳膊,刚才他就是用手打晕了陈东的,同时,他用另外的胳膊接住差点儿倒地的陈东,小心地看了看一米远的门,好生站定了一会儿,确定里面没听到外面的动静,这才将陈东拖离了门口。
他将陈东扔进了柴房,疲惫不堪的脸上露出了一抹鄙夷。
“你把主子卖了,可曾想过主子的感受?她现在过得苦,你可高兴?”
虽然得不到陈东的回答,也不知道陈东今日为何出现在此,但小毛是不会允许任何人来打扰主子的。尤其是,陈东这等人唯利是图,小毛最是厌恶。可是他是主子的父亲,小毛再厌恶也不能将他如何,真是可悲。
临走前,小毛将陈东绑了个严严实实,又用布条塞住了他的嘴以防他喊叫,这才离开了柴房。他现在寸步不敢离开清兰园和主子,就是因为这些惹人烦的讨厌人物总是会出现,若不是他及时发现并且解决了,那么主子早就知道了小主子的事情,主子怎么受得了啊?
事到如今,小毛也明白了许鑫泽的难处,那便是人在朝中,身不由己,他若是不给小主子一个身份,那么别人就会攻击主子,连带攻击小主子,而给了小主子一个安全的身份,虽然可以暂时平息人们对主子的非议,但是却让主子失去了小主子……
小毛走出柴房,使劲眨了眨眼睛也舒展了筋骨,算是振奋了一下精神,这才重新迈步走向主子的房间去。主子现在每顿饭吃的都少,他得想办法让主子多吃一些才好。
柴房距离陈可的房间还有一段距离,清兰园虽然是个小院子,但是许王府的小院子也比一般的院子大得多了,小毛没想到的是,在他关押陈东的这个空隙,陈可还是出事了。
“王大哥,不好了!”小竹气喘吁吁地喊着,见到王哲满面冰冷的脸,于是赶紧站住了,倒不是害怕,而是想要尽快陈述事实,“王大哥,有个,有个丫鬟进来,说是她的王妃,什么,五王妃的耳环丢了,来找,我说我们这里没有,她非要闯进来,直接进了主子的房间!”
大概听懂了事情的始末,但是小毛一时间无法判断那人是真丢了耳环还是假丢了,不过:“擅闯主子的房间,也是胆大包天!”说说罢,小毛飞快地跑去合主子的房间,只希望千万别出什么事情!
小青仍在门口处拦着,不让那丫鬟进里面去:“清兰园没有人进来,怎么会丢到我们这里了?侧妃娘娘正在养病,请你不要大声喧哗!”小青尽量压低了声音,但是她还是很沮丧,因为她能感觉到屋子里静悄悄的,像是侧妃在故意听一样。
那丫鬟趾高气扬,满面带笑:“王妃说那是圣上御赐的,可不能马虎!就是宁肯多找上十遍八遍的也不能漏掉哪里!我是特意奉了王妃命令来这里找的,你不让我找,难道是心虚?”
小青被这丫鬟说的想哭,那丫鬟把什么“御赐”、“奉命”全都搬出来,让她怎么招架得住?听着里面窸窸窣窣的动静,小青更想哭了,她几乎可以确定,侧妃现在是在起床了,她肯定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