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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不知道为何云珠与十六哥熟识,但我想着,我既然是才犯了错,定不能让云珠再受委屈的,就算是到了十六哥那里会碰壁,也是义无反顾地去了。”
许鑫泽说,他不知道为何自己的王妃与太子殿下会熟识……诶,是啊,为何会熟识?就算是以前,那,那以前明云珠是闺阁小姐,太子殿下已有婚配,虽然没听说太子殿下立过正妃,但也断没有私下与明丞相的女儿来往的道理诶。
许鑫泽貌似无害的话,却是将明思洪、鑫宁以及未出面的明云珠推入了一个不小的坑里去。
明思洪又岂能任由许鑫泽继续用这副无害的样子蒙蔽其他人:“够了!你这些无中生有的话也不必再讲了,我只问你一句,你真的不知道云珠去哪儿了是吗!”
“不知道!”许鑫泽不耐烦地喊着,像是对明思洪这般严厉有些不喜,“难道岳丈大人你就知道吗?”许鑫泽这么问着,心底却暗道不好,难道明思洪真的知道?其实就连许鑫泽他自己也不知道呢,这事儿可是交给了小毛去处理的。
明思洪的眼中闪过一道讥诮,他还真知道明云珠在哪,且能从明云珠身上找到被陈可谋害过的痕迹!若是他想,还能找到云珠身上被许鑫泽下过手的痕迹呢。
只是,明思洪到底是知道圣上对许鑫泽非同一般,就是许鑫泽真的杀了人似乎也没什么。倒是那陈可,圣上早就看陈可不顺眼了,这大好的机会,圣上难道会不偏帮他吗?
明思洪这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真叫许鑫泽紧张极了,他看着明思洪又要说些什么,于是急忙道:“此事是家丑,也是让我烦心不已的事儿,我本不想公之于众,到处隐瞒着,就连父皇我也不曾告知,打算早朝过后寻求父皇帮助的,怎知岳丈大人倒是比我清楚云珠的下落!既然知道,为何不早早告诉我,倒教我如此担忧,差点儿还要犯了欺君之罪!”
许鑫泽极度紧张,话说的有些急切,只是为了表达一个意思:这事儿他瞒着,瞒得死死的就连圣上都还不知道,明思洪你如果真的知道云珠下落,难免有窥探许王府的嫌疑,且,你就是知道了云珠下落又为何不告诉许鑫泽,居心怕是不好啊。
许鑫泽虽然不是言简意赅,但也算得上是将明思洪噎住了。
这副反应能力以及临危不乱的气魄,到底是让许明清也不禁满意极了:这才几年,鑫泽成长的实在是太快了,让他十分高兴啊,只是,与明思洪作对终究不好。
鑫宁这会儿看出了,明思洪一定是找到了云珠,而许鑫泽则是害怕明思洪将云珠送出来,为何?他的心里越来越不安,眼神瞥到了许鑫泽,见着许鑫泽也是半嘲讽半紧张地看着自己,他就知道了,许鑫泽还是在考验着他的忍耐力。许鑫泽在试探云珠在他的心中有多重,是吗?
许鑫泽如今,或是说这两日,教十六越发讨厌起来了。但有何法呢,若是就此僵持下去,明思洪怕是真的为了避嫌不道出云珠的下落了,且,明思洪本就打算隐瞒自己,若是此时不让他说出云珠下落,自己怕难得到了。
“明丞相关心爱女,这也有错吗?恰逢鑫泽你府中出了事,明丞相没去打扰反而是关心你,现在也不过是帮你找出了云珠,你却是这副态度,成何体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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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2 结成联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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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着十六哥也帮着明思洪来责难自己,许鑫泽却更觉得安心——十六哥只是迫切想要知道明云珠的下落呢,这总比从自己口中逼问出明思洪来的要好,毕竟这事儿他想要和可儿撇清关系,就得尽量装作不知道。
不过,明思洪和鑫宁一致对外,岂会给许鑫泽和陈可逃脱的机会?
明思洪看到太子殿下恢复了一贯的冷静,这时候沉声道:“我找到了云珠,只是云珠……”他欲言又止,面上有着愤怒,但更多的却是难言和悲愤,“云珠她……”
果真,明思洪找到了云珠。许鑫泽心头更是惶恐,但见着十六哥的神色更加不好,而明思洪的悲切之下,似乎有着一些得意。
“云珠还好吗?云珠在哪?岳丈大人找到了云珠,真的就半点消息都不透露给我吗!”许鑫泽言辞激动,势要将明思洪引进陷阱。
不过这一招,在云珠的惨死面前似乎没多大用。
明思洪想到女儿死得惨烈,面色更是悲戚,又被许鑫泽质问,当即撇下了面子:“云珠不好,云珠死了,死得何其可怜,这都是陈可的过错!”
既然是许鑫泽和他装糊涂,那么他也不必要给许鑫泽留面子了。
“陈可杀了我的女儿!”明思洪一声悲鸣响彻大殿,教人不寒而栗。
鑫宁面容僵硬,没了意识般地后退了几步,直到身后不知是谁扶住了他。
鑫泽使劲忍了忍惊讶,真心不知道小毛办事竟会这般不利,被明思洪找到了明云珠的,尸体?
想到明云珠真的死了,许鑫泽顿时觉得胃里一阵恶心,他可是见过明云珠被小毛丢出去之前那副样子的,半人不人、半鬼不鬼,就是被小毛拎着在那么多护卫面前都没被认出来。
可是许鑫泽又不得不压制住这一份恶心的感觉:“云珠怎会死了,这和可儿又有何关联?明丞相可不要信口开河!”
“哼,云珠身上有着无数道伤口,均是出自陈可之手,这还要狡辩吗!”
“明丞相说是出自可儿的手难道就是吗?可知可儿病着,如何对明云珠下手呢!明丞相你发现了明云珠却瞒着我,到她死了却来怪罪于可儿,你是何居心,为何一定要将可儿置之死地!”
许鑫泽对明思洪的称呼已经没那么客气了,完全成了明丞相,对云珠的称呼也变成了明云珠,脸上强挂着的无害的表情也消失掉,此时,他为着维护可儿哪怕是一分一秒、一丝一毫,都拼尽全力。
“许王爷的意思是要让微臣将云珠的尸体呈上堂来,当众验尸不成?那陈可心狠手辣,所用手段残忍不堪,但是行事又不知检点,自己在云珠身上刻下了谋害之事,这,这也是微臣的错吗?”明思洪悲极而泣,拿起袖子抹着眼泪继续道,“我是不敢相信那就是云珠啊,我是抱着来找你验证的心情来的,可是你,你瞒着我云珠失踪的事情,你瞒得我好苦啊,我竟然到现在才确定那就是我的女儿啊……”
鑫宁的脸色铁青,双拳紧握,恨不得一时间冲出去质问明思洪,云珠在哪,真的死了吗,也去质问许鑫泽,甚至是想要暴打许鑫泽一顿,因为他肯定,云珠的死与许鑫泽、陈可脱不掉关系!
但是鑫宁没挪动一步。他今日已经失态过一次了,若是再来一次,难免为云珠抹黑,且,他的失态也仅是给许鑫泽可乘之机罢了。
闻听明丞相的女儿惨死,大臣们一片唏嘘,紧接着传来他们确认或是劝慰的声音。
“明丞相要节哀啊,那人,那人真的就是二小姐吗?”
“明丞相切莫太过伤心了啊……”
而许鑫泽或是陈可,自然就成了当之无愧的杀人凶手。
“也不知那陈可是对许王妃动了何种酷刑,竟要在人身上刻下犯罪过程?”
“残忍,惨无人道啊!”
虽然没见到所谓的证据,但是这证据若是见到,也是显而易见的,而大家又颇为照顾明思洪的心思,不想要明思洪的女儿暴尸朝堂,所以谁也没提要见一见死去的明云珠,倒是大家都默认了,被明思洪描述的再真实不过的那明云珠的死相以及幕后凶手就是陈可,无疑了。
一直在强装镇定,但听到明思洪如此说,而底下朝臣如此说,他的面色也微微变了。人言向来可畏,而可儿处在这样的流言中太多次了,这一次,明思洪鼎力作证,可儿又当如何?
不待许鑫泽思考更多,明思洪继续指责:“陈可病了吗,真病假病的,微臣不想追究了,好歹她还活着,而我的云珠却是连生病的机会都没了!难道许王爷不该给我一个解释吗?不该给死去的云珠一个解释吗!”
这解释,该给的。
许鑫泽皱着眉头,双手也是不自觉地攥紧了,但是他无法说出一句话来,因为他周围的声音都是指责,指责可儿的,他怕一句错话就将可儿推向更危险的境地了,他现在脑子里快速运转着,想要反败为胜,想要为可儿开脱,但,明思洪的话一直不断。
“陈可做了错事,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哪料微臣的属下外出办差在街头碰到了云珠,这才带了回来,而陈可她,她的势力不是遍布京城吗,她一定是知道了云珠被我捡了回来,这才装病的,想要博取同情!”
街头,遍布京城,捡了回来……无一不道出了云珠死得惨,而陈可的势力大。一方面,云珠死了明思洪不可能善罢甘休,另一方面,陈可势力之大让人担忧,这都是明晃晃地在暗示那圣上,陈可不能留着啊!
许明清这时候也终于插了一句话:“博取,谁的同情?”
“自然是博取许王爷的同情!”明思洪看得清楚,圣上对许鑫泽这般爱护,此事唯一的罪人就是陈可,与许鑫泽没半分关系,所以,许鑫泽是被蒙在鼓里的,毫不知情的!
明思洪都按照了圣上的所思所想,保全许鑫泽,给陈可定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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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13 鑫泽狂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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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在许明清眼中,明思洪可谓是大义凛然的典范了。
所以,现在许明清,许鑫宁,明思洪就算是结为了联盟,主要任务就是给陈可定个死罪。而这三人,几乎就是满朝文武大臣的代表吧。
就算是许鑫泽这次再来个以死相逼,呵,难道许明清还会继续维护他?
闻听“博取许鑫泽的同情”,想到可儿惨白的面容,许鑫泽心头一痛,他倒是宁愿可儿来博取他的同情,那么便是可儿要杀掉谁他都不在乎,只要他的可儿醒过来行不行?
但,可儿昏睡着,可能这辈子都醒不过来了,那些人却还要来要可儿的命,他们凭什么就这么容不下可儿呢,凭什么?
许鑫泽委屈着,也是慢慢在酝酿着满身的愤怒和满心的火气,这时候,底下接二连三的指责声扑面而来。
“许王爷可还记得当年雪苑之事?那陈可与丁雪早就熟识,焉知那事儿不是她与丁雪设计陷害了许王爷啊!许王爷错爱陈可,直至纵容得她不知天高地厚,竟然敢屠杀许王妃!”
“曾经她就无法无天,曾杀掉了清志莲,如今更仗着许王爷宠爱,胡作非为起来了!”
“雪苑之事本就丢进皇家脸面了,许王爷难道还要执迷不悟继续维护那陈可吗!”
“就算是按下雪苑之事不提,那陈可与人私通,诞下陈一一,还带回来许王府,迷惑怂恿许王爷立那孩子为嫡长子,那陈可不轨之心昭然若揭,许王爷也不警醒吗?”
“都是那陈可不知检点,损毁皇家清誉,许王爷只是被蒙在鼓里吧,他一直以为那孩子是他的,而陈可她迷惑许王爷,许王爷曾受她救命之恩,焉有不报恩的道理?可就是那陈可得寸进尺,利用许王爷的心思一而再再而三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