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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冰冷无情的话刺得许明清没讲出话来了。
“那时候我不想生下这孩子,我设局让你和所有人都以为那孩子没了,而我恨你,所以我要离开这里。那时候也是机缘巧合,有人要带我走。”宸妃那会儿爱着的人,并不是许明清。
像是拿着刀子在搅动他的心,许明清冷喝一声,将目瞪口呆的刘振喝退:“你还不离开!”
刘振惊讶地看了看眼前的人,都忘了去看一眼他家王爷是不是醒过来了,只知道机密要事他听不得,也想着眼前人既然是和皇上认识,是不会伤害王爷的,于是,真的离开了。
鑫泽使劲忍了忍恶心的感觉和满心的震惊与心痛,并没有起身,虽然,小一的哭声在他耳朵里仍旧显得格外清晰。
“我的确是讨厌卑贱的事物,但你和我所定义的卑贱,似乎并不相同。”宸妃的话依旧冰冷,“你一直想要铲除云影,为何不动手呢?那样我就有足够理由对你下手了,许明清。”
听得出,宸妃是如此憎恨许明清。
“我,我以为我们在一起的日子,你毕竟是对我有感情的。难道一丁点儿都没有吗,我不信,不信!”许明清歇斯底里的样子映入鑫泽的眼中,刺得鑫泽莫名无法呼吸了,眼眶也被眼泪充满。
鑫泽耳边一直充斥的话却是:陈可是我的孩子,我为何不喜欢呢?加之那一副面容,他不想继续猜测什么,不想知道那人是不是宸妃……
“不管你信不信,从你带我进宫开始,我一直都很讨厌你的。我给你留下了我讨厌卑贱的事物的印象吗?因为我觉得我自己很卑微,卑微到不能与你抗衡。卑微到要和你生下孩子!”
一句句话都在刺痛许明清,他无力地跌坐到座位上,双眼睁得老大:“你如此说,就不怕我杀了你吗?”
虽是狠话,但他讲得一点儿也不狠毒。
“要是你肯杀了我,早就杀了。但是我不懂,不懂你为何不杀我,而且,你,你为何会对许鑫泽如此之好呢?”这算是宸妃十分疑惑的地方了,她看向床上的许鑫泽,眼底充满了恨意,“为何!”
“因为他是你的孩子啊!”
鑫泽的呼吸快要停滞了。他是她的孩子,可儿是她的孩子……
“呵……”宸妃嘲笑一声,依旧冷冷,“但是他不是你的孩子啊,你明知道的。”对此,她颇为不屑,像是鑫泽到底是谁的孩子她一点儿也不在乎。
谈到此处,许明清的伤疤再一次被揭露,他的目光里多了一些冷漠,但更多的还是温柔:“就算是你和别人的孩子,我也一样喜欢得很,这是你唯一留给我的礼物了。”
如此卑微的告白,却教鑫泽觉得天旋地转,他想要坐起来,却不知是什么湿润了他的脸,他动也不能动。其实,许明清很可怜,他得不到所爱,靠着卑微的爱去祈求,甚至那份爱根本是给错了人。
“礼物?”宸妃十分憎恶许明清对许鑫泽如此之好,“因为我留下了他所以你对他好,是不是?”她的口气里带着希冀。
“是。若你肯留下,我也会待你好。”许明清继续表明心迹。
“不,我要你杀了许鑫泽!”宸妃的目光紧紧看向床上的许鑫泽,“如果你是为了我才如此疼护他,那么我让你杀了他!”
“什么?”许明清发现自己有些读不懂了宸妃。
鑫泽有些混乱,刚才发痛的心有些微的放松,支撑着勉强坐了起来,双目带着泪花看向自己的母妃——宸妃,的确是与小梅和小然很像的一个人,哦不,该是说小梅和小然像极了宸妃。
“我说要你杀了许鑫泽。你不该疼护许鑫泽的,许鑫泽根本不是我的孩子,你这么多年来一直该疼爱的那个孩子,不是许鑫泽,是鑫宁啊!”
提起鑫宁,宸妃的双目立即带上了泪花:“当年我以为你会因为我的离开恨死了那个孩子,你会杀了他,所以我将鑫宁和许鑫泽调换了,这么多年你疼爱的根本就不是我的孩子,我怕你杀了他,我那么怕,却想不到你这么疼他……”
鑫泽的震惊加剧,整个人再次陷入了不能动的状态。
“你是说,鑫宁才是你的孩子,而鑫泽不是?鑫泽才是明思洪和惠如文的孩子?”许明清陈述着这个事实,却觉得格外戏剧。
“是!如果你当真是如此疼爱我的孩子,就该杀了许鑫泽为他报仇!”
宸妃其实顾忌许明清的势力,于是不敢公然杀死许鑫泽,但既然知道了许明清疼爱许鑫泽也是因为自己,那么她就是让他为了自己的孩子杀死许鑫泽,又有何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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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2 如此过分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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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清不可置信地看着鑫泽,看到鑫泽也是满脸苍白,一双眼睛充满泪水,不知道是被一开始他和陈可一个母亲所痛苦的,还是被后来他得知自己不是宸妃儿子、却要被杀死的害怕。
“许鑫泽,你听到了吗?”许明清的声音带着冷酷,专门对着许鑫泽而来的。若没有许鑫泽,那么他也不会是将鑫宁错杀了,鑫宁才该是他这么多年一直疼护的孩子,才该是他心甘情愿将太子之位送给的人。
但是因为许鑫泽的存在,他错了。误会了鑫宁,杀死了鑫宁,还将这江山险些拱手送给了明思洪的儿子!没错,许鑫泽就是杀死了鑫宁的凶手。
许鑫泽接近崩溃,他是明思洪和惠如文的儿子?天大的玩笑,他快要接受不良了。
鑫泽的震惊些微减少了,他莫名其妙地看向宸妃:“这些是你的错,并非我是我的,也不是父,不是皇上的。”念着“皇上”两个字,他觉得有些心疼,从此后,他没了父皇。
所以鑫泽看向许明清的眼神带着一些不舍。
但许明清遇到了宸妃,眼里就没了其他的任何人。
“你要他如何?”
许鑫泽知道自己的命现在只在宸妃口中了,于是认命地走下了床铺,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小一,像是要逗弄他开心,却不敢开口而惹怒了在场的人。
看到许鑫泽如此在乎那孩子,宸妃笑了笑:“许鑫泽,我要你杀死陈一一!”
此话一出口,鑫泽惊讶地后退了一步:“你,你不能!”他害怕地看向许明清,却,许明清才不会在乎宸妃如何处置许鑫泽,但,若是陈可是他和宸妃的孩子,而陈一一是陈可的命,那……
“你怎能,怎能杀死可儿的孩子?”许鑫泽的口气颤抖着,小一看着他,满脸泪痕。
“我杀?我说的是让你杀。”她的口气带着十分的残忍,教鑫泽心中钝痛。
许明清见着如此的宸妃,心头百感交集,仍旧一言不发——宸妃喜欢如何,就是如何。
“小一是可儿的命,不管是谁杀了小一,可儿知道了必定痛不欲生,你既然是可儿的母亲,难道不能怜惜可儿吗?你要我的命尽管拿去好了!”
说着,鑫泽跪倒在地:“求你不要伤害小一,杀人偿命,天经地义,我可以为许鑫宁偿命!”
小梅和小然此时的闯入显然是不合时宜的,尤其是小然还穿着平常百姓的衣服。
小然在京中探查了一些情报没得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于是也去找了阿城,在阿城那里找到了小毛,小毛昏迷不醒,许毅还能说几句话,加上齐然的猜测,阿城似乎有些明白了,于是让小然进宫去帮助主子。
“你不能伤害小主子!”小梅和小然此刻也顾不得隐瞒身份了,对着那张她们模仿的面孔,没有丝毫惧怕——就是宸大人,也不能伤害主子。
宸妃的眼神淡淡扫过那两人,口气不无傲慢:“你们是,陈小梅和陈小然,奉了许鑫泽的令,或是明思洪的令乔装作我的模样,打算做什么呢?”
她的这几句话,就将许鑫泽和明思洪牵扯到了一起。
许鑫泽没想要反驳,他本就是要送小梅和小然进宫的,但他是想利用明思洪来着,不想,若是他就是明思洪的儿子,那么这一切也许都是巧合了。
“你早就知道你是他的儿子?”许明清在宸妃面前本就没有理智可言。
被问到这个,小梅和小然没了发言权——这是什么意思?他们帮助许鑫泽对付明思洪,但是其实许鑫泽是明思洪的儿子?
鑫泽抬起头来,目光带着一些复杂:“我不知。”
“不管你知不知道,杀死他!我要让你知道失去亲生儿子的苦痛!”说着,宸妃将那孩子一把扔向了许鑫泽。
许鑫泽急忙起身去接住了小一,满面心疼。小一在高空的那一瞬间,他的心要跳了出来。
就算是许明清和小梅和小然的心,也跟着跳起来了。
“小一不哭,不哭……”鑫泽安抚着哭得激烈的小一,满心疼:“不,我不会杀死小一的,我知道你恨我,但,但是你无法做到让我杀了小一的。”他紧紧抱着小一,面色坚定。
“哼,你若是不肯,那么我便杀了陈可!”她凶狠的目光看向身后,立即有人将陈可往前送了几步。
鑫泽心如刀绞:“不,不能,你不会杀可儿的!”他不信,但是他为何这样慌张?
如此慌张,倒是深得宸妃的喜欢:“你要陈可,还是要陈一一。”
小梅和小然互相握着彼此的手,眼中不约而同闪过寒芒——要伤害主子和小主子,就是宸大人也不行!
“我都要,都要,我说了我把我的命给你不行吗?”鑫泽的气魄此时尽显无疑,他撇去慌乱,将求助的目光瞥向小梅和小然——他知道她俩不会让可儿或是小一有危险的。而他,他不是不可以去偿命,但是他得先要保证了小一和可儿的安全!
这样一个狠心的女人,他并不以为他死了那宸妃就不会对可儿或是小一下手了!
鑫泽的眼神许明清看得清楚,对于宸妃的心狠,他也有些不喜起来。
“若是,我能让许鑫泽杀了陈一一,你,会愿意回来陪我吗?”只要是宸妃喜欢,许明清就算不喜欢,也会去做的。
“不!”宸妃回答得干脆利落。
许明清该想到的,宸妃她连陈可的命都不在乎,明摆着是不拿他们之间的感情当回事儿,怎会甘愿被束缚在皇宫里?
“既然不愿,那,那你为何现在回来了?”
宸妃将目光挪开了许鑫泽,对于许明清的深情不屑一顾,看着陈可,冷道:“我见着你对许鑫泽如此宠爱,所以想要除掉许鑫泽,帮我的儿子稳住皇位。”
许明清不可置信,这便是他念了二十多年的人?对他如此过分,离开他是为了保护她和别人的儿子、或说是因为她怀了自己的孩子,而,她回来是因为要保护那个儿子继位,半点没有为了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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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3 死心塌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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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你当真对我没一点儿情义吗?”
“你自己知道!”
许明清哑口无言了,目光有些空洞了。既然如此,鑫泽如何,车费内如何,鑫宁如何,陈可如何,似乎与他都没关系了?
“你是主子的母亲?”小梅开口,“就算不是,你也当知道你能在云影好好活着这些年是主子于你有大恩的,你怎能忘恩负义要杀死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