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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如玉虽然诞下了死婴,可是文帝依旧晋了她的位份,她现在是从一品夫人,号淑华。
邵南枝出了月子便收回了凤印,主管六宫事宜,不过她却主动向文帝提出,希望闻贵妃和淑华夫人一并协理六宫。
文帝深感皇后善解人意,竟是连着两日宿在了坤宁宫。
最让人讶异的是,淑华夫人又一次诊出有了身孕。
莳七掐指一算,受孕期正是颜如玉丧子一月整的时候,也就是说颜如玉刚出了月子,便怀上了。
阖宫最欢喜的莫过于文帝了,他赏了不少东西给颜如玉,赏赐源源不断的抬进了昭阳宫,足可见宫中最得圣宠的人是谁,宫中的风向变得很快,前些日子,阖宫还在巴结奉承生了小皇子的皇后。
现在淑华夫人不止晋了位份,与闻贵妃一同协理六宫,还再一次有了身孕。
当真是三喜临门了。
邵南枝听到消息时,却忍不住蹙了蹙眉,听辛夷妹妹的意思,总觉得事情没那么简单。
董太后逗弄着怀中的糖糖,难得和蔼:“你统领六宫,事务繁忙,以后不必日日来慈安宫请安了。”
邵南枝低着头道:“母后体恤臣妾,可是臣妾却不能仗着母后的体恤恃宠而骄。”
董太后逗弄糖糖的手微微一顿。
邵南枝顿了顿,抬眸笑道:“更何况,臣妾怀着糖糖的时候,便是一直在母后宫中尽孝,现在不止是臣妾舍不得母后,连糖糖也舍不得呢。”
董太后将糖糖递给一旁的嬷嬷,笑了笑:“知道你是个孝顺的孩子。”
邵南枝走后,董太后阖上双眼,漫不经心道:“皇后刚才那番话,是在说给哀家听呢。”
桑嬷嬷微微颔首道:“奴婢倒是觉得皇后娘娘孝顺,是在替您抱不平呢。”
皇后怀孕之时,身子笨重,尚且日日在太后身边伺候,可自打太后回宫,准了淑华夫人不必来请安,淑华夫人便再也没有来过慈安宫。
就更不提淑华夫人丧子之后了。
现在又怀了孩子,想来更是不会来请安了。
董太后明白桑嬷嬷的意思,冷笑一声道:“哀家十六岁入宫,而今三十九年了,什么样的人没见过,那点手段也好意思在哀家面前现眼。”
“您现在还是仁善了些,想当初,便是丽贵妃那样的,也还不是您的手下败将?”桑嬷嬷道。
收拾完丽贵妃,登上后位之后,她的手段,哪个妃子敢在她面前放肆。
董太后叹了口气:“兴儿喜欢。”
“那也不能越过您去。”桑嬷嬷跟了董太后几十年,自然知道什么话她爱听,什么话她不爱听。
董太后睁开眼,如有所思。
翌日,淑华夫人便被董太后叫去慈安宫训话了。
听说是淑华夫人忽然像变了个人似的,公然顶撞董太后,董太后气得罚她跪在慈安宫前。
莳七笑盈盈的看着不远处跪在宫门前的颜如玉,旋即低眸摸了摸阿宁毛茸茸的头顶:“阿宁真棒。”
阿宁却撅了撅嘴:“妹妹应该没事吧。”
莳七一怔,哑然失笑,当真是有了媳妇儿忘了娘。
“妹妹不会有事的。”
听了莳七的保证,阿宁这才欢喜的飘到颜如玉身边,对着她的肚子叽里咕噜讲着什么。
颜如玉在慈安宫钱跪了不到半个时辰,便昏了过去。
文帝赶到的时候,心疼的不行,将颜如玉从地上打横抱起,根本不和董太后打一声招呼,便直接回了昭阳宫。
董太后气得将手边的茶盏摔在了地上。
颜如玉脸色惨白,冷汗浸湿了小衣,不停地喘着粗气,她只觉得像是有一只小手在她的腹中飞快的搅动着,撕裂般的疼痛让她几乎昏厥过去。
第二次了。
上回有孕的时候,也是从慈安宫回来,她便疼得难以忍受。
都是一样的疼痛。
难道是太后想要对她下手?
可是没道理啊!太后就算再不喜她,可她的腹中子总是皇家的血脉,太后不可能害她的亲孙的。
难道是皇后?
不,上一次在慈安宫,皇后还在禁足中,有皇家侍卫把守,她怎么可能将手伸到慈安宫里!
文帝轻轻抚摸着她的肚子,心疼道:“让你受委屈了。”
颜如玉惨白着一张脸摇了摇头。
莳七远远的看着,她不能靠近文帝,可是阿宁却可以,她唤了声阿宁,阿宁这才从颜如玉的肚子上恋恋不舍的抬起头。
“阿宁,去。”
阿宁立刻飘到文帝身边,对着文帝吹了口气。
文帝立刻眼睛通红,气得浑身发抖,脖颈间青筋暴起:“玉儿,朕这就去找母后。”言罢,他根本不给颜如玉反应的机会,大步走了出去。
颜如玉急得不行,可是肚子疼得厉害,她根本说不出话。
说来也奇怪,就在太医踏进昭阳宫的前一刻,颜如玉的肚子瞬间就不疼了,太医只好和上次一样,开了安胎的药方。
文帝去了慈安宫,和董太后大吵了一架,董太后气得脑仁涨得生疼。
消息传到昭阳宫,颜如玉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栽倒在地,幸好韶光眼疾手快扶着她。
莳七看了一天的戏,阿宁和颜如玉肚子里的妹妹叽咕了一天,两只鬼非常满足的回了左相府。
一进府中,莳七便感觉气氛有些不对。
却是阿宁先反应了过来,兴高采烈的拉着莳七的衣摆:“爹爹回来了!”
莳七一怔,下意识的捂住他的嘴。
可是已经晚了。
卫朝正巧走出垂花门,单手负于身后,薄唇溢出一丝浅笑凝着她。
莳七顿时觉得双颊烧得火热,她的手下意识的在阿宁肉嘟嘟的小脸上捏了一下。
卫朝大步走了过啦,抱起阿宁笑道:“给阿宁带了礼物,阿宁去看看吧。”
阿宁一听,欢喜的在卫朝脸上亲了一口,莳七生怕他再说错话,连忙道:“赶快去吧。”
待阿宁走后,卫朝低眸凝着她,嘴角噙着一丝笑意:“爹爹?”
莳七语塞,嗫嚅着嘴唇半天也说不出话来,她低着头窘迫不已。
卫朝却是捏着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吾妻近来可好?”
第二百五十章 阴曹(二十五)
卫朝低低笑了两声,骤然揽住她纤细的腰身,将她带入怀中:“明明只是几个月,却像几千年不曾见过你了。”
莳七眸光一顿,道:“这次想来定是收了刑獒?”
卫朝却并未答话,而是捏着她的下巴,轻轻吻了上去。
莳七檀口微张,他便灵巧的探了进去,极尽缠绵。
莳七心中陡然升起几分怪异之感,卫朝这样缱绻,可是戒指上的玉石也只是黄色而已。
仿佛……
仿佛是少了一半的心!
想到这里,她原先轻阖上的双眸豁然睁开,卫朝却不满她的分神,修长的手指在她的腰上轻轻捏了一下。
莳七于唇齿间溢出两声轻笑,继而回应着他的吻。
就在此时,阿宁如风一般飘了过来。
莳七双颊一热,猛地推开了卫朝,阿宁却是睁着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盯着她。
莳七抬手摸了摸唇角,心中懊恼。
“爹爹和娘亲是在亲嘴嘴吗?”阿宁的小奶音如重锤一般砸在莳七的心上,莳七忍不住浑身一颤,他究竟是怎么知道这个行为叫亲嘴的?
“阿宁,这是谁教你的?”莳七佯装镇定问道。
阿宁歪着小脑袋,半晌才道:“是干娘说的,我去找妹妹,那个坏人抱着妹妹的容器也在做这件事,我去问干娘,干娘说这是亲嘴。”
阿宁口中的坏人是文帝,因为他会烧灼他,干娘则是丽贵妃。
丽贵妃真的是粗细不拘。
至于妹妹的容器……
是颜如玉。
在阿宁眼里,她只是个装着妹妹的容器而已。
莳七心中有些复杂,犹豫了片刻,却还是开口道:“阿宁,那是妹妹的娘亲,不是容器。”
阿宁听了她的话,立刻就撇了撇嘴:“是妹妹自己说的。”
卫朝唇角含笑睨了莳七一眼:“礼物还喜欢吗?”
“喜欢!”阿宁的注意力立刻就被吸引了。
莳七这才注意到他的手中牵着一只乖巧的黑色小狗,怯生生的,像是十分怕生的样子。
不过莳七怎么瞧,都觉得有些眼熟。
她眸光转向卫朝,略带了几分疑问。
卫朝蹲下身,大掌轻抚着小黑狗,淡淡道:“刑獒,阿宁以后就是你的主人,可明白了?”
言罢,他拔下阿宁的一根头发,用灵力化作符咒印刻在小黑狗的身上,也便是结契了。
莳七上前问道:“刑獒那样的鬼兽,跟着阿宁不会有危险吗?”
卫朝缓缓站起身:“无妨,刑獒的道行和元魄都被我抽尽,它现在,不过是个很低级的鬼兽罢了。”
莳七欲言又止。
刑獒和他之间,究竟有什么牵扯,还有之前找上门来的那个女子。
阿宁得了新奇的玩意儿,自然是要去静心苑给干娘看的。
莳七嘱咐了几句,阿宁便已经飘离了左相府。
丽贵妃一开始不许莳七和卫朝走得近,可是自从她知道卫朝帮莳七压制住了鬼子反噬后,便没那么反对了。
她跟着卫朝回了房,卫朝缓缓张开双臂,莳七便伺候他换了衣裳。
“前些日子来了个人。”她低着头轻声道。
“嗯?”
“一个女子,道行极为高深,手上还带着一串红珠链子,说是你送给她的。”莳七说这话的本意不是要拈酸吃醋,只不过话到嘴边竟是有点走了味。
她歪着头,也有些纳闷。
卫朝薄唇微抿,眼底尽是笑意。
大掌攥着她的手,猛地将她带入怀中。
“确实是我送给她的。”卫朝竟是承认了。
莳七神色有些不愉,她原以为不过是那女子为了惹怒她,存心这样讲的。
卫朝抬手捏了捏她小巧的耳垂:“那串珠链,是我从血池地狱取十万恶人的鲜血凝聚,置于火山地狱烧练三千年而成的,不过是为了压制她罢了。”
莳七抬眸瞧着他,却听见卫朝含笑道:“真是小醋缸。”
“我才没有!”莳七立刻反驳道。
卫朝抬手在她的发间轻轻抚摸着,如同安抚一只炸了毛的猫咪。
“你是阎王对么?”她忽然道。
刑獒曾说过,哪只鬼能不识他;他能放言将刑獒抽筋扒皮挂在阿鼻地狱的赤铜柱上;那串血红色的珠链取自血池地狱,练自火山地狱。
以及那日抓捕刑獒时,他身上那袭玄色锦袍上绣的,九头龙身。
“地府十殿阎王,你是哪一殿?”
卫朝抬起下巴思索片刻,良久才道:“地府十殿,唯我一王而已。”
他轻抚着莳七的如墨青丝,淡淡道:“怕了?”
没有哪只鬼会不惧怕阎王,那是一种作为鬼,深入骨髓的畏惧。
他从来不喜欢这样。
莳七却是嫣然一笑,环着他的脖子亲昵道:“怕什么,我喜欢还来不及呢!”
卫朝神色淡淡,可眸底却溢出一丝笑意。
他轻轻覆上她的唇瓣,直将她吻得浑身酥软,却在此时坏意道:“可曾记得此前你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