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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攸考了全市第三,近乎满分的分数挂在光荣榜上十分漂亮。
再看看纪子萧呢,班级三十九名,年纪三百七十二名,全市排到了几千名。
纪父的心里竟然陡然生出几分骄傲,那是,沈攸毕竟是他的亲生女儿。
他甚至在晚上睡觉前,和纪母提了一嘴。
纪母的态度却是和他不一样,她坐在梳妆镜前,抹着护肤品,不以为然道:“萧萧不用成绩好,萧萧在绘画上很有天赋,以后是要进入艺术领域的。”
讲到这里,她转身睨了纪父一眼:“你可别忘了,萧萧去年还得了全国青少年油画大赛一等奖,沈攸不过是一个贫民窟出来的,自然要累死累活的学习,才能进入一中上学。”
“我只是说沈攸到底是我的亲女儿,和我一样优秀。”纪父靠在床上看书道。
纪母轻笑一声:“是呢!不过我还是觉得,萧萧成绩不好也没什么,毕竟高考就是给那些穷人鲤鱼跃龙门的机会,他们自以为越过这个龙门,就能辉煌了,实际上还不是要给我们打工?”
纪父眼皮抬了抬,忍不住皱了皱眉。
纪母做完最后一步护肤,凝望着镜子,抬手抚摸上自己的脸颊,喃喃道:“就像个定时炸弹一样,不一定什么时候就复发了。”
莳七在联考中考的很好,纪父决定一家人一起出去吃饭。
这次是家西餐厅,纪子萧一路上十分热情,毕竟这家西餐厅就是她亲自挑的,目的是为了什么,莳七心底很清楚。
她扬唇轻笑一声,纪子萧以为她是贫民窟出来的,一定没有机会吃西餐,所以一会儿纪子萧等着看她的笑话呢!
想到这里,她忍不住轻叹了一声。
还真是要让她失望了。
单论徐知初和尤夏,一生养尊处优,西餐礼仪早已烂熟于心,就更不要提她曾经还是西珀尔了,诺顿帝国的第一淑女,无论是什么礼仪,都是完美到无懈可击。
可纪子萧并不清楚这一点。
她看莳七也不说话,只是看着车窗外,心底一阵兴奋,更加热情的想和莳七聊天了。
“攸攸,你一会儿如果有不懂的,一定要问我哦!没关系的,我第一次吃法餐的时候,也险些闹了笑话呢!”
纪子萧的这一举动,落在纪父纪母眼里,是热情大方,落在纪明舒眼里,就是天真可爱。
莳七忍住了想要翻白眼的冲动。
今天吃的是法餐,一套正规的法餐吃下来,最起码需要四个小时。
毕竟法餐的宗旨在于享受。
纪子萧本是打算看莳七笑话的,可从进入餐厅开始,莳七的言行举止优雅得体,没有犯下任何一个笑话,仿佛比纪子萧还像个真正的纪家千金。
纪母放下酒杯笑了笑:“攸攸的礼仪很标准呢。”
纪子萧一听纪母夸奖莳七,脸色顿时白了一分。
纪明舒注意到了她的异样,遂立刻开口道:“当然是萧萧这个老师教的好了。”
莳七低了低眸,眼底略过一丝讥讽。
果然,纪母立刻惊喜的看向纪子萧:“萧萧真懂事。”
话题瞬间又从莳七这里回到了纪子萧身上,不过莳七也不在乎这点,经过这半个月的朝夕相处,她发现纪母对纪子萧的态度也很有意思。
她联系沈攸的记忆,发现纪母对沈攸也许也有母女亲情吧。
但是更多的,纪子萧更像是纪母一件最得意的作品,不管是礼仪还是纪子萧在绘画界的声誉。
所以,如果这件作品毁了,纪母会怎样呢?
想到这里,莳七眼底的讥讽更甚了,唇角也扬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就在此时,隔壁传来一声巨响。
纪母吓了一下跳,侍者连忙过来道歉,纪父倒是没有过多为难侍者,大手一挥便让他离开了。
莳七心中一颤,眉心浅蹙。
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她仿佛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好像是沈归的声音?
纪母蹙眉抱怨道:“隔壁刚刚好吵。”
似乎不是隔壁,这里的包厢隔音还是比较好的。
纪父说:“恐怕是有什么矛盾吧。”
就在此时,侍者推着小车缓缓走了进来,莳七无意的向那里瞥了一眼,在门关上的一瞬间,她好像看见了沈归?
一身黑色的西装,浑身散发着冷冽的气息,大步流星的从门口经过。
她一怔,旋即放下刀叉,匆匆丢下一句:“抱歉,我出去一下。”
等到她步履匆忙的赶到外面,走廊上并没有他的身影。
她急匆匆的下了楼,正瞧见那抹熟悉的身影准备走出门,他的身后跟着两个同样西装革履的男人,气质冷漠,走路生风。
她抿了抿唇,眸底晦暗不明,犹豫片刻到底没有追上去。
虽然她心头的疑惑几乎快淹没了她。
第二百八十四章 论妹控的自我修养(十四)
莳七目光一直追随着沈归,直至他坐上一辆黑色的宝马疾驰而去。
她抿了抿唇,掏出手机拨通了沈归的电话。
“攸攸怎么了?”手机那头传来沈归略带笑意的嗓音。
莳七轻咳了一声:“哥哥在家吗?”
“嗯。”沈归轻声答应着。
莳七笑了笑:“可是我刚刚好像看见哥哥了。”
沈归的呼吸一滞,片刻才道:“在哪里?”虽然他掩饰得很好,可莳七还是听出了他声音中略带了几分紧张。
“在万达这里。”莳七故意说了一个别的地方。
沈归的声音骤然放松下来,微微笑着:“我没有去万达,就在家呢,你看错了。”
和沈归讲完电话,莳七眉心浅蹙。
沈归为什么这样紧张?包括那天在学校门口,他看见那辆黑色宝马时,神色间的不愉。
就算是有关他的身世,为什么不想让她知道呢?
越来越临近中考了,纵然莳七很有把握能直升本校,且一定是免费进去的,可随着考试的临近,她竟有些紧张。
周围还是考生们奋笔疾书的唰唰声,她把最后一题数学题写完,缓缓长舒一口气。
结束完所有考试的那天下午,莳七没有回纪家,而是直接回了那个生活了十几年的地下室。
脑袋有些昏昏沉沉的,她也没注意旁的,躺床上便沉沉睡着了。
莳七又做梦了。
梦里她的肚子疼得厉害,脸色惨白。
她坐在马桶上,捂着肚子不敢动,冷汗早已湿透了她身上的睡衣。
就在此时,门外响起沈归急切的声音:“我买到了!”
莳七无力的抬眸看向卫生间紧锁的门,从鼻腔发出一声闷哼,算是回应了他的话。
“我放在门口,你……你出来拿?”
莳七痛得几乎说不出话来:“哥哥你……拿进来!”
门外很明显没了声音,沈归心中如火一般烧灼的厉害,他抿了抿薄唇,终于一手捂住双眼,一手开门走了进去。
“哥哥睁开眼睛吧……”莳七的声音有些无力,几不可闻。
沈归脸色顿时涨得通红。
“我盖了个浴巾。”莳七见他不肯睁眼,遂小声道。
沈归这才睁开双眼,一颗心跳得厉害。果然,攸攸用浴巾将自己拦腰围住。
他低下头,急匆匆的从袋子里把卫生间拿出来,佯装镇定:“店员说是这样用的……”他一面说着,一面向莳七演示怎么用。
莳七也不太好意思,低着头小声道:“谢谢哥哥,我知道了。”
沈归见她明白了,逃也似的离开了卫生间。
梦境像是蒙了层薄雾,叫人见不真切,就连她和沈归的声音都略带了一丝回响。
莳七猛然从梦中惊醒,后背早已被冷汗浸湿了。
她有些怔忪的盯着那熟悉的青灰色天花板,方才那个梦太过于真实了,真实到,她恍惚觉得自己仿佛亲身经历过一般。
可是这不是沈攸的记忆吗?
不,不对!
她乍一来到这个位面,便已经接收了沈攸的记忆,这个梦,以及上回五岁沈归被打得头破血流的梦……都不在沈攸的记忆里面……
她在床上坐了良久,也不知过了多久,才缓缓下床打开灯。
莳七回过神来,这才注意到满屋子落了薄薄的一层浮灰。
仿佛许久无人居住一般。
莳七的手指在茶几上划了一下,立刻就出现一道痕迹。
她去了纪家已经两个月了。
这么说,沈归在这两个月里,也没有住在这里。
沈自然说沈归也要走了。
他回去了吗?去找他的亲生父亲了?
陡然间,脑海中猛然划过一个念头,仅仅只是一瞬,可还是被莳七抓住了。
她如同疯了似跑回房间,将床底下的一个箱子拖了出来,箱子上落满了厚厚的一层灰,她轻轻一吹,浮灰四起,她被呛得忍不住咳出了声。
顾不得箱子上的灰尘,她急切的准备打开箱子。
可是箱子被锁上了。
然而关于箱子钥匙的下落,她却没有半点印象,沈攸的记忆里,似乎从来都没有这个箱子的存在。
莳七抿了抿唇,将箱子带着回了纪家。
一回到纪家,她就看到纪明舒正坐在客厅弹钢琴,她站在那里,静静地听了一会儿,没有说话。
纪家的气氛有些诡异,纪父和纪母不在家,纪明舒坐在那里弹钢琴,琴声很是急躁,像是在传达主人的情绪一般。
而往常总是粘着纪明舒的纪子萧不见人影。
莳七顺嘴问了一句,才听陈姨说纪子萧和纪明舒吵架了,纪子萧将自己锁在房间里不肯出来,连饭都没吃。
莳七挑了挑眉,吵架?
纪明舒恨不得将纪子萧放在手心里捧着,这两人还能吵架?
不过她对这两人的事情没兴趣,耸了耸肩,转身上楼了。
一上二楼的第一个房间,是纪子萧的画室。
平日里总是关着的,莳七也不曾见过里面是什么样子,眼下这个房间的门是开着的,她微微驻足,缓缓走到画室门前。
本以为纪子萧会在里面,可是放眼望去,整个房间空无一人。
她这才想起了刚才陈姨说纪子萧将自己锁在了房间里不肯出来。
莳七轻笑一声,正要转身离开,目光却意外瞥见画架上那幅尚未完成的画作。
其实不得不说,纪子萧画的确实不错,只是到底火候欠了点。
她从小开始学画,十几年来一直未曾断过,倒未见得是真的喜欢,只是纪明舒是个钢琴天才,纪子萧便有种要紧追其后的感觉。
至少莳七是这样感觉的。
毕竟纪子萧在绘画上的天赋只能算是一般,能有现在这样的成绩,也不过靠的是苦练罢了。
就连前世的沈攸,在回到纪家后,为了得到纪母的关注,竟然偷偷学画。
沈攸只用了几年的功夫,已经比得上从小就苦练绘画的纪子萧了。
想到这里,莳七忍不住轻叹了口气,抬眸轻抚着那幅未完成的画作。
“住手!”就在此时,门口传来一声厉斥。
莳七回眸一看,便看见纪明舒怒气冲冲的冲了进来,他一把抓住莳七的手腕,厉斥一声:“谁允许你进萧萧的画室的!”
他的劲特别大,莳七觉得自己的手腕仿佛